——《通纬·孝经援神契》:阴极而阳始至……
天,说黑就黑了。
几个民工还在脚手架上悬着,
他们用劳作对城市的寒冷表示敬意。
远景1:东北风越来越紧,像一根
勒进肌肤的细线,勒紧了街道
和两边梧桐树上残存的一两枚黑叶。
有人在骂这鬼天气,
有人亮起了灯用以延长白天。
散乱的钢筋俘虏人性的弱点,
他们浑然不觉。
他们粗粝的身子磨破冬天的皮肤。
远景2:一群乌鸦来不及多叫两声,天
就暗了,它们瞬息躲进和自己一样
黑的夜里。天像乌鸦闭上了眼睛。
当他们从工地上撤出,
旋即消失在黑暗中,像一条
流动的河。我写到这里,
窗外,寒风正紧,
一年中最长的夜全面来临。
远景3:一支小船停在岸上
等待摆渡,他站直的桅杆
像风标,指向寒冬。
2000.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