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7550900000004

第4章 四 无所谓,死就死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静婉原本也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拼命努力的争取活下去。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上一辈子,就已经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现在,她不想再挣扎,也不想再争取什么。

当她在算命大师口中听说自己的性命堪危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的难过,心情反而平静的不像话。这感觉就好像……生过一次病以后,身体就会产生免疫功能。而死过一次以后,在心理上也产生了免疫功能。

无所谓,死就死呗,又不是第一次了。静婉暗笑自己,把人生看的这么开,是不是可以成佛了。然后她考虑着要不要出去旅旅游,好不容易能够来这个世界一趟,应该要出去转一转玩一玩才对。可是临出门之际,很出乎意料的,明城渊居然专程来暖香阁找她。

“发生了什么事?”静婉听说有人找她时还有些惊讶,刚一出门口,就被明城渊拉上了马车。

“请恕在下唐突,这次请姑娘前来,是想请姑娘救一救悟尘师父!”马车在飞快的奔驰着,明城渊俊朗如玉的脸上不掩焦急之色。

“悟尘?”静婉懵懵的眨眨眼,然后想起来上次在明城渊的生日宴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可是悟尘师父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她来帮忙的呢?静婉不禁满脸疑惑的问道,“悟尘师父怎么了?”

明城渊叹了口气,解释说:“自上次闻听姑娘教诲之后,悟尘对自己选择修习佛法,遁入空门一途,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他连日来废寝忘食的不断反思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可是却始终不得其解,这才短短几日便已经意志颓丧,精神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见他模样十分可怜,担心他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性命之危,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请姑娘来解救他脱离这困顿苦海了。”

明城渊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却不料静婉听后竟摇了摇头,冷冷拒绝道:“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他自己意志不坚,心性脆弱,才导致这般下场,即使他真的去寻死,又与我何干!若他果真心存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之心,我这区区几句话又如何能动摇他的意志?况且我即使帮了他又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那我凭什么要拦着他不让他去死呢?对不起,我想您可能把我想的太伟大了,很可惜,我不是菩萨。既然他就住在庙里,我觉得您去让他去求真正的菩萨来帮他会比我要有用的多。明公子,请在这里放我下车。”

明城渊从未想过静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便怔住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原本和善的脸上顿时涌现怒色,咬着牙齿说:“薛姑娘!若不是因为你对他所说的一番话,他绝不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是你使他对自己一直坚信的信仰产生了怀疑,如今他变得进退两难,你却不管不顾的想置身事外!我今日还就告诉你,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看着明城渊一脸愤怒,气的眉毛都竖起来的样子,静婉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捂着肚子像是要笑的抽筋一样,好半晌她才好不容易揉揉腮帮让自己停了下来:“原来你也是会生气的吗!哈哈,看你每天都笑脸眯眯的模样,我真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生气呢。好啦,我帮你就是了,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从这里走回去吗?哎,你可不知道从这里走回家有多累,我才不傻呢。你真可爱,哈哈!”

早在静婉忽然发笑的时候,明城渊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这下听到静婉的调侃,更是面上发窘。

“哎,明城渊,悟尘师父是你很好的朋友吧,所以你才会这样在乎他,连你仅仅只有兄弟姐们参加的生日宴,也邀请了他。”静婉浅笑着问。

“嗯,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明城渊点头,俊朗的脸上也溢出美玉一般质朴而真诚的颜色。

“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真心相待的好朋友。”静婉笑道,下一刻她脑中忽然想起来什么,笑得更灿烂了,“哎,你知道吗,我们之前好像是见过的。大概在……十天前,你是不是来过寺庙,唔,当时还和悟尘在马车里呆了很久?”

明城渊点头。

“哈!果然是你!”静婉拍掌道,但马上又幽怨的说,“哎,你知道吗,当时我也在寺庙的门口!当时我逛完寺庙以后浑身累得要死,本来是想能搭你们的马车一同回去的,但是却因为……呃,反正错过了,然后我回去的路上后悔的要死,回到家的时候差点累的半身瘫痪,甚至好多天都做梦梦到自己追着马车在后面跑,然后大喊着,带上我,带上我,哈哈……”

明城渊闻言不禁也失笑出声。

说笑之间便来到了寺庙,明城渊径直将静婉带到了悟尘的住处。

只见狭小的斋房里堆积着满地的酒壶,悟尘胡子拉碴的倒在地上,神情委顿,两眼茫然无神的不知看向何处。

“他是不是已经疯了?”静婉一边仔细的查看着屋里的情形,一边拉拉明城渊的衣角问道。

明城渊狠狠的瞪了静婉一眼,意思是还不快去。

静婉只好缩头缩脑的上前,犹豫着探声问道:“悟尘大师,你可还记得我?”

悟尘闻声猛然一个激灵!然后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叫着跑到静婉跟前:“悟空大师!是你来了!悟空大师,救救我!”

悟空大师?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悟空大师了?不过尽管满心疑惑,静婉还是点了点头,笑盈盈的看着悟尘说:“你还好吗,听说,这几天你遇到了难题?”

“是!”悟尘重重的点点头,面色严肃而急迫的说,“上次大师对我的教诲我后来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十分有道理,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信了佛,那么这世界上的人类都将灭绝!所以佛教是不可信的……”说到这悟尘满脸痛苦之色,可又紧接着道,“可是,大乘佛法中承载的无上道义,又是我穷尽毕生心血去追寻的,我无法放弃……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静婉点点头,早在路上明城渊就已经将他的情况说明了,此时她心下也早已想好了解决之策。只见她满脸嗔怪的在悟尘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然后笑着说,“你这个傻瓜!你有没有听说过济公啊,那个喝酒吃肉的活佛?他不就是戒律该犯的犯,佛法该学的学,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你可以跟他学习啊!再说佛教是规定了不准弟子们犯戒条,但是没规定犯了戒条的俗人就不准再学习佛法了啊!”静婉鬼精灵的对他眨眨眼,然后又继续满面正色的道,“人无论学习什么,信仰什么,都要‘择其善者而取之,其不善者而弃之’,不是吗?我们学习东西是为了充实我们的智慧,修炼我们心灵,而不是将自己沦为知识的奴隶,迷茫的去追从那些‘正义的规矩’。你说呢,悟尘?”

悟尘闻言顿时醒悟的睁大了眼睛,心中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他惊叹的连连点头:“是是是!悟空大师所言极是!大师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多谢悟空大师指导迷津!”

静婉本来生怕对方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想要再引经典据的细讲一番,却发现悟尘本身也是聪慧之辈,一点就通,所以便摸摸鼻子,笑着说,“呵呵,还是不要叫我悟空大师了,听着怪怪的,直接叫我静婉吧。”

事情圆满解决,本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是回程路上,明城渊却有些沉默。

在邀请静婉来之前,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劝解悟尘,他也想了很多办法,可是却丝毫也没有起到作用。结果静婉来了之后才仅仅说了几句话就掐中要害,轻松解答了悟尘的困惑。这令他不由的心头沉重起来,看来,她的头脑,不容小觑啊。

马车上,明城渊静默了良久。静婉见状也只好安静的坐在一旁,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却听他又开了口。

“静婉姑娘,在下心中也一直有个难题,想请姑娘也帮忙指点一二。”明城渊神色颇为谦逊的请教道。

静婉笑笑,“明公子客气了,指点不敢当,公子有任何用得到静婉的地方,开口便是,静婉定当竭尽全力,在所不辞。”

明城渊垂了垂眼眸,然后犹豫着说:“我的难题是我的七弟。他原本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可是性子却太过倔强,无论怎么劝也不肯学习。而且他现在的性格越来越孤僻了,总是一个人躲起来闷闷不乐的。我有心想要与他亲近一些,教他一些东西,可是他对我虽然表面上很礼貌,可实际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静婉姑娘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此时他是真的将心底最大的难题拿出来问静婉了,他想如果她真的很聪明,那么利用她的聪明为自己解决问题也无不可。如果她也没有办法,那他也总算是摸到了她的深浅。

静婉想了想,然后谨慎的说道,“也许是你关心他的方法不对吧。因为一个严重封闭自己人,一般可能是因为有一些心事不想被别人了解或者觉得自己与别人不同。他外表表现的越是倔强,但是其实内心可能更脆弱,所以才会很过分的将自己包裹起来,以避免受伤或者暴露。在这种时候,你越是强硬的想要走进他,他可能越会抗拒你,因为你无法进入他的心里。至于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开他的心扉……”静婉嘟唇想了想,然后有些保守的说道,“在没见到他之前我也不好说,或许你可以尝试着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去体会他的心情,可能会获得答案吧。”静婉曾经可是北京大学心理学的本科生,破解这种儿童教育问题简直是小菜一碟。不过她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只好给他指个道理不错的大方向,其余的就让他自己领悟去吧。

听着静婉条理分明的剖析和精炼明确的指明,明城渊心中不禁又泛起深深的涟漪,他愈发觉得静婉的智慧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渊博的多!像这种有关控制和改变人的心理和行为的问题,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难题,他苦心钻研多年也没有什么收获,然而这种一般人根本束手无策的问题,到了她这却随随便便也能说的有情有理,而且明显看得出她还有所保留!看来她这个人不单是不可小觑,简直是深不可测……明城渊在心里长吸一口气,手指暗自握紧,看来一定得要对她进行更加严密的防范才行!

******

静婉刚一被明城渊给送回暖香阁来,就又被一群女人给绑架了!

当时静婉只觉后颈一疼,然后眼前便黑了下去,再醒来时却是身在一间简陋的杂货房中。她的手脚都被紧紧捆住,眼前是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这些女人们正在七嘴八舌的商量着什么,一发现她醒来,便顿时都怒气冲冲的向她走过来,一个个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质问!

“说!是不是你跟将军说了什么,所以将军才会把我们全都赶出王府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你这狐狸精想独自霸占将军,所以才教唆将军把我们都赶走的?”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都跟将军说了什么,还不如实招来!今日你若是不能说出办法让将军收回成命,就别想活着回去!”

……

听着众人连续不断的责问,静婉终于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定是明城勋按照她的指令将后院里的所有侍妾都释放了,所以这些被释放的侍妾们才找到了她来质问缘由。皱了皱眉,静婉有些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便面色十分不解的对她们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将军下令将你们释放出府,但是你们却并不愿意离开是吗?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愿离开呢?难道你们不希望恢复自由之身后,再去寻找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与其相依相伴,白头偕老吗?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的终身幸福,去做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的小妾,与众多女人共侍一夫吗?而且都说后宫女人是非多,难道你们真的愿意深陷在争风吃醋的沼泽里,终其一生都活在不能得到满足的痛苦之中吗?”

静婉的几个问句,顿时将一群女人都问的怔住。

可是沉默的时间并不长便有人低低的出声回答道,“可是我们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想要再寻得良人托付终身,谈何容易呢?”

“就是,大家不要被她骗了!以我们如今的境况,就算能再嫁,难道还能妄想成为正室?如果同样只能做小妾,当然要做明王府大将军的小妾!”

“能不能再嫁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我离开明王府之后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哼!这个女人就是想逃脱责任!把我们害的这么惨,就想花言巧语蒙骗过关,大家别听她的!”

“她害的我们无家可归无路可走,姐妹们,我们不能放过她——”

说着众人便群情激动的上前,对着静婉没头没脸的拳打脚踢起来。

“住手,住手,你们听我说……”然而静婉柔弱的求饶声换来的却只是更多的拳脚,这一次已经再也没有人听她的话了,只把她当成出气筒,要狠狠的报复她一顿才解恨。静婉一边抱着头紧缩成一团,一边暗想,如果自己就这样被人打死的话,那死的也……太没面子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稚嫩的清喝声在众人身后响起,“住手——”

众人一惊,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少年,正在怒目瞪视着她们,“你们竟敢在王府中对人动用私刑,我会马上将此事禀报王妃,将你们严加惩治!”少年虽然身小体幼,可是脸上却有一股英明公正的凛然之气。

“是七公子!”

……一片倒抽气声响起,众女人顿时都吓得不知所措的愣住,只有其中一个看似身份尊贵的女人忍不住对七公子委屈的喊道,“七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女人煽动将军将我们全都赶出王府啊!”

“你们之间有何恩怨我不管,孰是孰非自有王妃定夺!”这七公子别看年龄不大,说话却掷地有声,一派小大人的办事风范,说着就叫人将这一群女人全都押走。

静婉手脚被松绑以后,一瘸一拐的凑到那小大人跟前,肿着鼻子青着眼的对他嘿嘿笑道:“谢谢你啊,我欠你一次。”

谁知七公子却将脸一板,指着静婉对身后的侍卫喊道:“来人!将她也一同带走。”

“是!”

唉,静婉心中无限哀怨。

很快她就被押送到了王妃处理家务事的“明正堂”中,而此时大堂中闻讯赶来旁观的人也聚集了不少。静婉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明城渊,急忙用嘴型对他喊道:救我,救我,救我——

可是明城渊却始终都没看向她,他正在对他旁边的明城战小声说着什么,而明城战脸上正挂着一种诸事不爽,怒气冲天的表情。细细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明城勋,没了这个“罪魁祸首”在一旁碍事,静婉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因为这样就随她怎么说也都不会被拆穿了。然后她的目光往大堂正上方端坐的王妃处看了过去,这一看,她惊讶的腮帮子差点掉了下来……哈,看来这回有救了。

那一群女子一见到王妃便卯足了劲的哭诉。

“王妃请为我们做主啊,大将军听了这个狐媚女子的谗言之后,要将我们全都赶出府去啊!”

“我们跟了将军多年,这辈子就认定将军一个夫君,可是现在将军却要我们再去改嫁,我们如今残败之身如何能再嫁个好人家,这下半生眼看就要孤苦无依了啊……”

“求王妃为我们做主,我若是离开了王府,就只能流落街头了……”

……

哭诉声连绵不断,粗略算算有四五十号人,她们加在一起的声音真是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接将小小的静婉淹死在里面。此时静婉只是缩手敛脚又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大堂一旁的边角上,头不敢抬,气不敢喘,看上去十分弱小势孤。而且再加上她此时衣衫被扯烂,鼻青脸肿的模样,更显可怜。

此时大堂上一面是群人气愤的状告责骂,而另一面却是默不作声的委曲求全,在众人看来,这种情况颇有些人多势众便仗势欺人的意味,即使有理的也变成了强词夺理,反而不出声的,倒是倍加惹人引人同情。当然,这种气氛是静婉故意营造出来的。

被连番的哭诉轰炸,王妃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缘由,对哭诉着的众人摆了摆手,然后对静婉问道:“是否是你鼓动城勋,让他将她们都赶走的啊?”

……是,静婉心下无声的承认,可是面上却是委屈万分,义正言辞的坚决否认:“回王妃的话,民女是冤枉的!将军如何可能会只听民女的一字半句,就狠心将大家都赶走呢!那日将军约见民女,实是……有些私事相问。”

“什么私事,你但说无妨。”王妃凛然追问。

“这……”静婉面现为难之色,犹豫着说道,“此事事关将军声誉,民女答应了要为将军保密,不敢违背,但是王妃的问话民女又不敢不回……”静婉思索片刻之后忽然对王妃说道,“不如这样,民女将此事只说于王妃一人听,王妃是王府之主母,想必将军是不会怪罪民女的。”

“好吧,你且上来吧。”王妃点头同意,淡淡的招手让静婉上来说话。

“是。”静婉领命上前,然后对王妃附耳说道,“王妃,上次将军约见民女是为了向民女询问有关如何使女子尽快受孕之事!将军虽然后院妾室无数,可是却至今一无所出,将军私下已经见过了无数大夫,虽都说将军身体无疾,可是将军心中却一直都不安稳。后来将军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民女之名,所以便找民女来为他看诊而已。不敢有瞒王妃,民女的身份虽然只是妓院中的一个小小乐师,但是民女私下为很多年老的妓子和一些多年不孕的妇人诊治过,都成功让她们怀了孕,算是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王妃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转头直直的盯着静婉的脸问道,“哦?那将军身体究竟如何,你可有方治疗啊?”

“不敢瞒王妃,将军的身体确实无疾,但是……”顿了顿,静婉斟酌着开口道,“但是却因曾经在心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痛,致使心气多年郁结不散,才导致无法使女子受孕。”

“你的意思是将军有心疾?”王妃皱眉,“可是心疾与让女子受孕有何关系?”

“王妃有所不知,将军心中的隐伤长期不得抒怀,表面上不但会使将军的情志愈加暴烈,而且内里是会影响繁育能力的。此症表面上诊断不出来,但是却像一道深深的枷锁般封住了将军的心,也间接禁锢住了他身体中生命气血的正常运转。将军的心结若是不能早日解开,很可能此生……都不能有子嗣了。”静婉一脸诚恳的正色说道,不管话说的有没有道理,但她知道她已经抓住了王妃的心,因为眼前的王妃,正是当日跪在送子观音像前久久不离的那个女人!传闻明王府王妃已经四十多岁却仍膝下无子,恐怕她之前并不是求抱孙子,而是想要抱儿子!

“民女当日只是尽力劝说将军要解开心结而已,至于将军随后就将后院中所有女人都赶走之事,确实与民女无干呐!民女之前也并不知道将军会为了治愈自己的心疾而选择这样做,还请王妃为民女主持公道。”静婉说罢便百般委屈的在王妃身前深深跪下。

堂下众人见静婉状似已经讲完,便均直直的望向王妃,等着她的决断。只有一人登时皱起了眉,玉色的眼眸深黯无底。

“将军决定将你们释放出府一事,”王妃对着堂下众人正色宣布道,“与这位姑娘无关!将军之令不可违,但念在你们忠心侍奉多年的份上,且赏你们每人五千两白银,以作返乡安顿之用。”

堂下众人听罢,面上有悲有喜,但不管如何,都只能叩首谢恩。

“至于,这位姑娘……”王妃看向静婉,面上浮现慈祥和蔼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薛静婉。”静婉乖乖垂首答道。

“此番王府中人将你强行掳来动用私刑,确是她们行事不矩,委屈了姑娘。为代她们向姑娘赔罪,还请姑娘暂时留于王府之中,安心养好伤势。”王妃满脸慈爱的对静婉说道。

静婉刚欲点头,便听堂下立即有人出言反对。

“不可!”

说话之人正是四公子明城战,只见他满脸激动之色,出言阻拦道,“王妃万万不可将此人放在府中,此人——”正当要说出什么时,却被明城渊生生打断!

“就将她安排在‘落殇院’吧。”明城渊抢先上前进言道。

“落殇院?”王妃闻言皱了皱眉,深深看了明城渊一眼。不过却终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好吧,你们看着安排吧。”说罢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堂下,明城战僵住身子眼光狠狠的瞪向明城渊——

而明城渊也凝着眉头淡淡的望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两两无言……最后明城战终究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恨恨的甩袖离开。

“你四哥似乎很不希望我住进王府里来。”静婉看着明城战离开的背影,对明城渊语气无奈的说道。

“四哥就是这个脾气,静婉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明城渊一如既往的对静婉温和的笑笑。

静婉看着他俊朗如玉般的笑脸,忽然娇俏的嘟了嘟唇说:“哎,那你干嘛要同意留我在王府里住下来啊,你不会是看我长得漂亮,所以喜欢上我了吧?”

明城渊闻言不禁摇头而笑,笑容犹如春风般明亮而舒畅:“还记得第一次听姑娘这样说的时候,是对悟尘……”

静婉一怔,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明城渊到达“落殇院”以后,静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明城战那么讨厌她的人,也不再为了让她留下来的事而争执。

因为这地方不但位置偏僻荒凉,而且里面颓废破败,静婉从没想过明王府中居然还有这样不堪的地方!只见入院之后,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四处攀爬如蛇的花枝长藤!互相缠绕,互相依傍,覆盖了道路,遮蔽了房屋。那些巨大的藤蔓无比茂密而壮硕,像一片错综复杂的原始森林,这场景比3D大片还要刺激恐怖。

“这地方得有十年没有住人了吧?”静婉的嗓子咽了咽口水,两眼呆呆的问向旁边的明城渊。

明城渊却是笑着解释道:“已经去调遣人来休整了,估计只需两个时辰便能休整完毕,请姑娘耐心等待一下。”

静婉第一次觉得明城渊的笑脸十分欠揍,不过却淡淡的挥了挥手,“算了,不必专门为了我而休整了,反正也住不长。这地方虽然看上去是杂乱了些,可是你看看它们,生长的多么自由,多么开心,就任由它们这样胡作非为下去吧,你只需要帮我将休息的地方收拾一下就好了。”

明城渊凝眉顿了顿,而后含笑回答道:“好。”

静婉也是一笑,然后便直接将脚伸进花枝缠绕的空隙中,再小心翼翼的,无比艰难的向院中深处的房舍走去。所幸院中的一应设施都还齐全,静婉看罢十分满意。

“一会我去调两个婢女给姑娘使用,需要什么直接跟她们说便是。”明城渊也看了看屋舍周围的环境条件说。他之所以将静婉安顿在这,只因为这里厨房和水井等一干设施都是单独具备的,与王府中人不会交叉使用。可是这些东西使用起来也麻烦,需要有帮手相助才行。

“不必麻烦了,城渊,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静婉浑不在意的笑笑,“你回去吧。”

明城渊忽然一怔,呆呆的看了静婉一眼,然后便又似浑然未觉的垂首点点头,“那也好,出了这间院子往前不远便是我的静竹苑了,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

当晚,王妃便将静婉请到了她的闺阁之内。

王妃的闺房极尽华贵奢美,金丝的绫罗帐子,玉石质的桌面板凳,红铜炉鼎中不知燃着什么香料,暗香袅袅。王妃一脸素容,只穿着居家的简约衣服,笑容亲厚的拉着静婉的手在软榻边坐下。

静婉的神色显得又是紧张又是无措,屁股只在榻沿沾个边,听王妃细细的问着自己身上的伤,都一一谦恭谨慎的答过。

又经过一番客气寒暄之后,王妃才微微扯到正题,“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竟也懂得医理,不知师承何门啊?”

“不敢瞒王妃,静婉并未拜师学习过,只不过是我在妓院中呆久了,见多女人私事后便知道的多一些。不敢说十拿九稳的大话,只是歪打正着的对了几次而已。”静婉装模作样的谦虚说道。实际上她根本不懂什么医术,只是想胡编滥造的蒙混过关而已,但话又不能说的太满,如果万一最后让王妃空欢喜一场,恐怕只会比现在更倒霉。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不能怀孕那至少是一个月以后才能知道的事,到那时就算王妃来找自己算账,自己也还不一定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呢。

“姑娘过谦了,以姑娘之见,这女人过了什么年纪便不能再孕了呢?”王妃状似随意的问道。

静婉斟酌着妥帖的措辞,垂首答道:“这要因人而异。有些人体质好,即使四五十岁也可生育。但有些人却早早的断了月事,便是如何也不能再孕了。”

“哦?这么说来,只要月事未断,就还有机会可以怀孕是吗?”王妃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然后又急不可耐的追问道,“那么,如何才可以让人怀孕呢?”

“此事不能一概而论,这需要根据每个人的体质差异来具体判定。”静婉有模有样的说。

王妃直截了当的说:“那姑娘看我可还有怀孕的可能?”

静婉一笑:“请容我询问王妃一些私密之事。”

……

经过一番细致的询问之后,静婉给了王妃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又对王妃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嘱咐了一番,才迟迟离去。

这一晚,月光很明亮,照的落殇院里亮堂堂的。

静婉看到这么好的月色也是不禁一喜,觉得这月亮能当200度的节能灯泡使了。怪不得古人都喜欢大晚上的对着月亮吟诗作对呢,原来要是没了月亮黑灯瞎火的也吟不出兴致啊,很少看到有谁是对着烛台抒情的。当然此时静婉并没有什么附庸风雅,借月思乡的雅致心情,因为她正借着月光,抱柴,烧水,准备洗澡。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之前说自己能照顾自己的话,有点说大了。先是得去井里提水上来,还得劈柴点火,将水烧开,真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洗一次澡。洗完就到了半夜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可是——

到处都是赶不尽的蚊子!!!

天啊,静婉差点疯掉!因为屋子里十分闷热,所以她没有办法盖被子,可是只穿着两件贴身小衣的她,就像一个活肉包一样,只能翻来覆去的喂蚊子!

疯了!静婉终于再也忍受不了了,直接怒气冲冲的爬了起来,披上衣服便要去找明城渊算账!这个混蛋居然给自己安排了个这么破的地方住,她要去杀了他——

之前在明城渊的生日宴时,静婉去过他所居住的静竹苑。

夜很静,好像所有人都睡了。有点像偷鸡摸狗般,静婉悄悄的走进了明城渊的小院。

“明城渊——”静婉试探着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应,她便继续往里面走去。她走进最中央的大房子,穿过厅堂,走进最里面时果然来到了一间寝室。床上的帷帐已经合上了,里面的人好像已经睡熟了。

“明城渊?”静婉轻轻的喊。

没人回答。

静婉蹑手蹑脚的上前拉开床帏,果然见到了睡的正香明城渊。这个混蛋,放自己被蚊子咬,自己却呼呼大睡。可是,在见到他之后她反而又不忍心叫醒他了,反正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可能再去找人为自己拉上蚊帐了,要不……思量片刻,静婉便干脆直接爬上了他的床,反正他这里没蚊子,先凑合一宿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困……

挨着明城渊躺下,静婉发现他的身体也如玉石一般温温凉凉的,她不禁抱住了他的手臂,轻轻的向他靠了靠,她终于能放松下来好好睡觉了……

静婉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有人却因她而睡不着了。

明城渊清晰的感受到身旁那轻匀的呼吸,十分无语,也十分无措。他的身体僵住一般动也不敢动,只觉得她的手心很热,烫的他的手臂快要糊掉一般难受。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轻轻转头看向她,只见她身上只穿了两件贴身的小衣,大片的肌肤就这样直接裸露在空气里。

无语的重新又闭上眼,他不禁在心里大声问,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到底是有多开放,才能在大半夜的爬上男人的床,然后衣不蔽体的跟男人亲密的睡在一起?哦,对了,她住在妓院里,即使是个乐师,也检点不到哪里去吧。不!不对!她是天域的人,怎么会随便与人交合呢,她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难道……她的目的是自己?

双眼瞬时爆出戒备的精光,他冷冷的审视着身旁的这个人。而她却睡的像个孩子一般,在她的肌肤上还有着一片片或青或紫的淤痕,他知道那是她今日被府里的一群女人殴打的伤痕。应该是很疼的,如果换做府里别的女人,恐怕早就哭着嚷着不嫌事大的来找他疗伤了,可是这个女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灿烂的笑脸甚至让人忘了她刚刚遭过一顿毒打。

忽然泛起一阵心疼,他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心中哀然一叹,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忽然间,他想起了她那一次说过的话,她说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那一次他刚一得到静婉入府的消息便急忙跟了上去,荷花塘边的阁楼上,他听到了她所讲的那个稀奇古怪的神话故事,可是既然是故事,那么为什么会有流传下来的属于他们的歌曲呢?而且这首歌曲居然是两种语言合并而成,他仔细的记下了歌词然后去找人来翻译,竟然发现她所唱的居然真的是高句丽语!

她所说的话好像是真的……可是那怎么可能?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一定是她的计谋!

在别人为了她而思绪纷乱之时,静婉睡的也并不安稳,她堕入了一场长长的梦魇之中。梦中全部都是她记忆的碎片,她的眉头不自然的微微皱起,潜意识中想要停止这场梦!可是她却无力醒来,就像无法摆脱那始终向前行进的,命运一般的车轮……

第一次见到张岸的时候,是在图书馆里。

他在最角落的位置上堆满了高高的书,然后将自己埋在里面,呼呼大睡。静婉也喜欢坐在角落,便坐在了他的旁边。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他笔记本上那峻力的字迹,和一副漂亮的室内设计图的草画稿。静婉顿时便被那优美而简洁的线条所吸引,不自觉的就拿起笔记本看了起来。

越是往后翻看,她便越是赞叹,他的设计天马行空,又简明奢华,真的很棒!可是忽然,她手中的笔记本被夺回!原本在睡觉的他猛然激动的跳起来,生气的竖着眉毛指着她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看我的设计图!你偷看了多少,你要干什么……

然后他们便相识了,张岸是一个认真,固执,又有点傻气的大男孩。他很爱笑,一笑就咧嘴露出一排洁白干净的牙齿。他的身材高高瘦瘦的,皮肤有点黑,总是喜欢穿着一件白衬衣。

他后来开始疯狂的追求她,即使她很冷淡,即使她黑着脸,他也照样会坚持不懈的软磨硬泡……而最后她每每都会妥协,比如那一次……

“下一站五道口,请下车的乘客后门刷卡下车。”

静婉下车之后却满脸不悦的嘟着嘴,拉住张岸的衣服说:“我不去不行啊,看到你那群哥们就烦,你知道我最讨厌参加这种聚会了!是你同学过生日,又不是我的,一个人都不认识……”

“哎呀,去吧,我的小姑奶奶,咱不都说好了吗。我都已经跟同学们说了要带你去,你要是突然不去了,那我多没面子啊,兄弟们都等着要看看你呢……”张岸又一顿好言相哄。

静婉最后只得无奈的妥协,她有些不开心的扭头看向马路边的一棵花开正好的粉红桃树,那桃树灿烂的就像个大绣球。

……

在那场聚会中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根本想不起来了。可是那一天,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生命里,成为她命运的转折。

回来之后她就发了烧。

当时她以为只是着了凉,可是却没想到三天三夜都没退烧,就只好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快到她几乎以为那不是自己的。她有些看不懂那检查报告上的一串名词字母,然后医生告诉她——

你得的是艾滋病。

睡梦中的静婉手指颤了颤,呼吸也变得痛苦滞涩起来……

疯狂的大叫,疯狂的痛哭!

她撕心裂肺的不断地以头抢地,不断的向冥冥之中的天神们磕头乞求,求求大神们放过自己吧,求求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求求所有的天神,不要这样对她,不要这样残忍!她愿意放弃前程,放弃青春,只求还她一条生命,让她可以陪伴着父母一直到老,爸爸妈妈可只有她一个女儿啊,她若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她没有办法想象爸爸妈妈知道她患上绝症的表情,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为什么她会得上这种病?是谁害了她?为什么是她?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

……可是无论做什么都有没用了,在她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默默的收拾了行李,她离开了。离开了张岸,离开了学校,也离开了父母。孤单而落寞的,她想要一个人悄悄的消失掉。

她关闭了网络,也关了手机,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只是偶尔的给朋友们发个短信,给父母打个电话,说她一切安好。在她逐渐在这个世界抽离的过程中,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够习惯她消失以后的生活。

偶然之间,她在朋友的留言中得知,张岸死了。

死于艾滋病。

睡梦中,静婉的脸色苍白失血……

张岸很爱笑,一笑就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他很固执,就连遗像上,也还是穿着那干净的白衬衣。

他很宠爱她,总是喜欢说:

“静婉,我会用生命来爱你。”

砰!梦境终于破碎!静婉满身冷汗的醒来,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淌下了泪水。

静婉,我会用生命来爱你,我会用生命来爱你……张岸的声音还在她耳边一遍遍的不断回响,轰的她脑子仿佛都要炸掉!她起身坐起来,手指用力的插进头发里,紧紧的抱住头!可是心里的难过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狂泻出来,再也承受不住了,她终于狼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外面的天空刚蒙蒙的有些亮,整个世界还都是灰色的。

一路跑回了落殇院,静婉刚进门便被满院错杂的花枝绊倒,身子深深陷进狼藉的花丛之中,柔软的肌肤被尖锐的花刺划破。

像是摔得疼了,静婉终于呜呜的痛哭出声,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流了满脸。

原来有些伤痛即使过去了很久,可是一旦翻出来,仍然会像是刚刚受伤一般新鲜。前一世的伤痛是静婉心里一道永远也过不去的坎,伴着她生命的存在而存在,永远的折磨着她,即使她重生,也不会放过她。

如何才能解脱呢,如何才能放下呢?她原来的生命已经没有了,再也回不去了,她即使再惦记又能如何?

其实她心中唯一的软弱便是父母,丝毫也不敢去想,只要父母的脸一浮现在眼前,她便害怕的疯狂抹掉!从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父母,她没有办法接受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父母得知自己即将死亡的消息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她不敢让父母知道,她宁愿躲起来一个人消失掉……

空气寒凉,花枝间有浓重的露水。

屋檐之上,明城渊默默无声的侧坐在一角,他深深的凝望着那跪倒在花枝间痛哭失声的女人。

原来,她是这样的哀伤。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会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此时的脸上未着半点妆,看上去跟平时很不一样,眉眼细致小巧,有点像幼小的动物。她的肌肤并不是霜雪一般的白色,而是有些像蛋清一般透明的柔润光泽。她漆黑的长发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垂坠下来,柔软如绸缎,透出她的肩膀,落在她的腰间……

这一刻她看上去那么单薄脆弱,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心仿佛正在被一片片撕碎一般的痛苦!她抬起头满脸绝望的仰望着天空好像要寻找一条出路,可是最终却又只能失望的重新低下头去,就好像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她的眼底只剩下一片茫茫无助的哀伤。

有一点冲动的,他想上前去安慰她,可是,他知道她的痛苦与他无关。虽然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却觉得她很遥远,就像是一片茫茫雾气,看得见,却看不清。

也许真的如她所说……她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吧。

同类推荐
  • 期门太岁党

    期门太岁党

    靖安公、羽林上将军,风清绝:本文揭露了帝朝军塾“期门宫”中存在的种种不良风气,鞭挞了王孙公子的劣根性,对帝朝未来的军武方针起到不可估量的警示作用。原物理学PHD、现一品国公夫人,百里笙:在穿越泛滥的年代,“穿二代”的生存现状如何?他们对自己有一个怎样的心理定位?“穿二代”又该何去何从?本文将深度挖掘现代意识与农耕文明在教育问题上的强力对撞。帝朝玉公主,风柳绵:Oh,no……柳氏少家主,柳一夏:原来我们打架斗殴聚赌喝花酒、策马练拳朔北语六级考的事,能整得那么深奥。虎贲中郎将,高长薪:我不是断袖。草民,晋冉:本文记录我如何与岳父大人斗智斗勇、娶回公主老婆的光辉事迹。至于为什么我被摆在最后,我也不知道。
  • 狂宠

    狂宠

    他是花心成性的龙王风华,被贬凡间成了岁小奶娃。这丫头,不止偷了他玉扳指,让他变不回风流倜傥的俊美模样,还一口一句的“小鬼”。那就让你见识得罪龙王的代价。跟着你,吃你的,喝你的,还色咪咪摸你,啃你,勾引你。见人便喊你“娘”,看你还嫁不嫁的出?且看花心龙王爷历尽凡间,和你一起无赖到底!
  • 金牌嫡女:邪皇帝后

    金牌嫡女:邪皇帝后

    现代丑女被人背叛之后推下山崖,一条命竟抵不过一份巨额保金。再次醒来,她已是赵家嫡女,拥有绝世容颜。本以为此生不会与他再有瓜葛,却再被宣入宫时看见大殿之上熟悉的面孔。恩怨升级,寸步难行,新仇旧恨,她该如何应对?
  • 美丽红玉

    美丽红玉

    红玉本姓洪名玉,人们总以为她叫红玉,索性她也就把自己的的名字改写成红玉,人们都说她是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偏偏为什么要当匪,她是什么匪呢?人们每每说到红玉的传奇故事,更多时候就会说到她的婉婳美丽。红玉又是怎样一个美女呢?
  • 嫡女风华:一品庶妃

    嫡女风华:一品庶妃

    红鸾锦帐中,她仰首喝下他亲手送上的毒酒。合卺同心,没想到却是一杯断命酒。痴心错付,含恨而终。当凤眸再次睁开,她是涅槃重生的凤凰。惊才艳绝,锋芒毕露,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被她放在眼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上一世,他来不及解释,她已死。重生之后,她不再相信感情,面对他的深情缱绻,温柔爱意,她漠然冷笑,“王爷,别和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伤身!”上一世,她活的隐忍窝囊,为求偏安一隅,隐匿一身的才华。这一世,她誓要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用十里红妆,谱写一曲盛世风华。
热门推荐
  • 时光匆匆难寻欢

    时光匆匆难寻欢

    她姓黎,却单名欢,黎欢黎欢,谐音“离欢”,离了欢那便只剩愁了。晏南洵就是她这辈子躲不开也迈不过的愁,有他一天,她就不曾欢乐。“晏南洵,爱你让我恶心。”“阿欢,欢欢,你还会像以前那般爱我的对不对?”“晏南洵,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爱你,呸,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时光匆匆,终究难寻一份欢。
  • 绝色校花极品高手

    绝色校花极品高手

    被师傅坑了无数次的周明,原本准备收山不接任何任务。师傅告知他最后一个任务只要保护美女,完成之后就能够好好享福。周明半信半疑的踏上江市,却发现一切才刚刚开始
  • 归元丐皇

    归元丐皇

    这是一个浩瀚的世界,这是一个纷乱的世界,这是一个武者为尊的世界。姜源去参加心爱之人的一场电影首映,结果意外突然降临,为了救她,他牺牲了自己,但命运却意外的把他带到了这里。为了心目中的那个目标,为了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她一眼,姜源努力修炼,他闯龙潭,入虎穴,从一个小乞丐,横扫整个归元大陆,成就一代丐皇!
  • 太平洋那边的故事

    太平洋那边的故事

    和很多故事一样,这个故事也是开始在机场,18岁的那年夏天孩子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15个小时蜷缩在经济舱狭小的座位上,手里攥着的是父母给他写的送行的信,他不知道的是未来充满着惊喜和惊吓。
  • 我夫君实在太稳健了

    我夫君实在太稳健了

    夫君,你别拦着我,今日我定要杀了这个贼子。夫君,你看这人如此猖狂,当真可气,不如让我去打死他。夫君,这人居然敢辱骂你,当真可恶,让我……夫君,你看这只妖兽,杀了以后,可以炼制很多丹药呢。夫君…………看着眼前浑身冒火,扬言要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李灵儿,林木拉着李灵儿转身就走。灵儿先忍耐一下,就算要将对方挫骨扬灰,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吧。面对潮水一般的次元妖兽和敌人,林木眸光坚定,轻声说道。苟住,我们能赢。
  • 判官鬼圣

    判官鬼圣

    白家之人!游走在人间的判官!判天下一切之生灵!判天下一切之亡魂!所有灵魂皆在审判之列!无对无错,皆由心判!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总有些青春要辜负

    总有些青春要辜负

    记忆每天都在被这些陌生的面孔所丰满。他们带着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气味穿过你周围的磁场,在你的脑海中卷起一缕或浓或淡的海风。这种微妙而又不可预料的缘分,时常会让你倍加欢喜。可你又不得不承认,这些令你欢喜,使你记忆之潮日渐澎湃的人,其实一生,只有一见。由一路开花编著的《总有些青春要辜负》共6篇,主要内容为心灵叹,深思录,灵光集,四季吟,菩提歌,至亲情。
  • 御天猎神录

    御天猎神录

    战争,那就该一往无前!战役,那就该攻城掠地!战场,那就该绝地逢生!战士,那就该马革裹尸!!!
  • 花都绝世兵王

    花都绝世兵王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