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不管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与长孙无忌又关系,只要是能够证明与长孙无忌又牵扯,哪怕事情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他都打算对长孙无忌严惩不贷。这是出于政治手段,只有将长孙无忌的气焰给压下去了,朝中其他的那些大臣自然是不敢再多说半个不字,今后他想说什么话也就可以随着他自己的意思走了。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实乃无辜,请皇上明察!”长孙无忌没有想到今天到这慎刑司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否则就算是将他给一棍子打死,他也不会甘心于出现在这里的,只是眼下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他掉进这个陷阱根本就没有办法自拔,也没有谁能够澄清他是无辜的,因此他只能做着垂死挣扎了。
“朕也不相信国舅您会做对不起朕的事情,毕竟您是当朝太尉,是百官之首,是先帝太宗皇帝给朕安排的辅助之臣,不管那一条您都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朕身为一国之君,更该重视的是证据,是事实,朕不能听信你的一字片眼,所以朕也很无奈!”皇上在长孙无忌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了这样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可是却看不出半点放过长孙无忌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对长孙无忌的责怪,“来人,将长孙无忌拘押入慎刑司大牢,择日交由三司会审!”
这当朝太尉犯事,可不比一般的什么大臣,只要经过一堂审讯就可以定罪,依照大唐例律移交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个司法部门进行审理。虽然说这三个部门大多都是长孙无忌、褚遂良的门生弟子,可面对皇上的监察,相信他们谁也不敢徇私枉法,否则就是引火自焚,谁也保不了他们自己的脑袋。因此皇上才敢将长孙无忌交给三司会审了。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请皇上明察!”长孙无忌这个时间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伤痛的折磨,而是一个劲的在皇上面前呼叫冤枉,他知道现在的他要是再不能为自己做点什么的话,别说是他自己没有办法脱身了,甚至连他的家人至亲也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毕竟这私自调兵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以谋反罪名而定的话,他们可就是在劫难逃了。
皇上根本就不予理睬他的呼叫,对皇上来说,这长孙无忌就算他政治道路上的绊脚石,不将这块石头给搬掉的话,他永远都只是一个儿皇帝,不管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在没有得到长孙无忌他们这帮老臣掌握的中书省的话,都不能做不能说,这样的皇帝他已经当了好几年,已经让他感到极其的无奈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将这块石头给搬走,让自己做回一个真正可以住在一切的皇帝,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弃?
因此他只是背过身子去,朝着后面挥了一下手,什么话也没有说,或许是担心自己只要一开口说话,这位国舅大人又不知道要在他的耳朵边多说出多少话来,甚至动摇他搬掉这块绊脚石的坚定信念。
“等等!”在皇上没有理会长孙无忌,继续吩咐那些小太监将长孙无忌押下去关起来的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个女人,直接阻止那些小太监说道。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长孙无忌被慎刑司扣下的事情,还是听到宫里传来传去的风声,担心出什么大乱子,这才亲自来到了慎刑司一趟,却没有想到亲眼见到慎刑司的太监将长孙无忌给抓住正准备押下去,于是立刻阻止着说道。
“皇后?”所有人都因为王皇后的出现而感到意外,尤其是明空,这算是她预料之外的事情了,这个事情她已经尽量做到消息不外漏,可没有想到王皇后还是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这一切。
“皇后,你竟敢违逆朕的意思?”皇帝回过身,等着王皇后说道。这个事情说到底和皇后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真正追究起来,王皇后只能是自动送上门,根本就什么忙也帮不上,皇上也不知道王皇后这个时间不明哲保身而来到这里做什么。
“臣妾是来自首的!”王皇后说这些话显得很轻松,似乎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证明做,所以在见到皇上的那一刻,基本上都不需要去思索什么了,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就可以了。
“自首?朕没有听错吧?”皇上很是迷惑,这长孙无忌是抵死不承认,让人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可这王皇后一来,却二话不说就承认自己是来自首的,虽然还没有说出来到底是为什么事情而来自首,但通过之前的那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了。
“皇上,您没听错,臣妾就是来自首的!”王皇后再次在皇上的面前强调自己是来自首的,她很清楚她突然说这样的话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也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但是出于形式所迫,她根本就别无选择,因为她觉得只有这条路才会是她的生路,否则等到皇上亲自问罪于她的时候,她就算是想活,恐怕都难了,因此她再次在皇上的面前说清楚自己的来意,“长孙大人无辜的,请皇上释放国舅大人!”
“释放国舅?”明空意外中的意外,看着皇后几乎说不出了话,她真不知道王皇后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这放掉长孙无忌对王皇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
“小德子在朕面前做的证词是皇后与国舅爷在合元殿密谋对玉儿等人进行追杀,现在皇后你自己跑过来跟朕说国舅大人是无辜的,你让朕如何相信你?”皇上见到皇后明显想拿自己来保护长孙无忌,于是在皇后的面前说了这样一番话,自然是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这刚到手的好机会了。
“难道说皇上宁肯相信一个狗奴才说的话,也不相信臣妾所说的话吗?”王皇后说道。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狠狠的瞪着小德子。
这小德子在她身边这样长的时间了,照道理说就算是块冰,经过这样长的时间她也觉得该捂热捂化了,可不曾想恰恰出卖她的就是这个一直被她所器重的小太监,这不得不让她感到心寒,对身边每一个人都觉得失望了。
“皇后娘娘这话就不对了,虽然说小德子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小太监,在皇宫里面也许也没有多少人可以看得起他,可他到底还是个人,是个敢于说实话而不畏强权的人,皇后娘娘这样说话除了暴露皇后娘娘以歧视眼光看人外,似乎就没有其他任何效果了!”明空听了王皇后的话后立刻说道,在这个事情上不管小德子这样做是不是有失奴才的本分,小德子都是令人敬佩的,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觉得,因此她都没有任何犹豫就抢在皇上之前帮着小德子说话了。
“昭仪妹妹,皇宫是个讲等级讲规矩的地方,在主子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小德子擅自说话并且是说自己主子的不是,不管事情是对是错,都已经先受刑再说话,如今他不经过任何程序就直接在皇上与昭仪妹妹的面前胡说八道一番,血口喷人的诬陷本后,本后没有当场治罪于他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更别说其他的什么了!”王皇后辩解道。
她很清楚这个事情的背后肯定是明空与玉儿在操控,要是不是明空暗中布下眼线,怎么可能知道她与长孙无忌这样机密的商议?要不是玉儿在皇上的面前要求严查这个事件的幕后元凶,皇上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吩咐慎刑司做事情,长孙无忌又怎么可能被诓骗到这里白抓受审?
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什么偶然,这一点王皇后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可是因为眼前局势她没有办法扭转,只能是顺着趋势让自己慢慢适应,想要保全自己,就必须先保住长孙无忌以及朝堂上的势力,有了朝堂势力,她就会有坚强的后盾,不至于满盘皆输,连她自己的性命也全都赌上了。
“就是,这皇宫大院里面,还有皇后娘娘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奴才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个时间秀儿帮着皇后说话道。
她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奴婢,但是眼见自己家主子在大家面前争论高低,她自己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于是她连想都没有想,就立刻站出来帮着王皇后说话,生怕自己说晚了没有办法在皇后娘娘面前好好表现一般。
再说,这个事情可是和皇后娘娘直接有牵连的,要是皇后娘娘因为这个事情而倒台的话,那可真的要树倒猢散了,她可不想自己出去外面另谋出路。她知道自己在皇宫里面仗着皇后的势力欺负了太多的人,同时也得罪了不少的人,现在她要是没有办法在皇后的身边呆着了,那等待她的出来离开皇宫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出路了的,因此她必须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好好保护好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