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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这个想法以前都一直模模糊糊的,她怎么可能去自杀?可是这次是异常清晰的在脑海中形成了画面,死亡第一次变成了一种紫色的有点囫囵的温暖的异世界,也是她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甚至连手边的扶手都是软绵绵的,犹如温暖的海水淹过脚背、小腿、小腹、胸口,脸,最后变成了永恒,是天堂?
她自杀,也是为了自己,不是赌气,也不是殉情。她不过因为自己,死亡变成了一种可以承受的幻觉,至少在那一刻,没有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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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非常希望有点家世给别人讲,可是家道中庸,无一具有传播的可能性,只能拿出齐桓公,齐白石这些或者什么,连同姓的古人都搬出来证明,姓齐的又不是稀有姓氏,还以为……不过她倒是对自己非常自信,有三分姿色,隔靴搔痒,亦或是无奈玩笑,她要找到一个自我认同的路径,即使是一个安慰,也尽可能的抓住。但是现在一切都不见效了,只有拉长的时间和无聊的情绪
“我思考了整个晚上,还是要和你说。我不知道你还喜欢我多少,反正我这几年来,傻傻的想为你付出一切,可是你自始至终,信托的那笔钱你都没放过手,我不知道如果我在职业和投资上都没成果,我再失去这些,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这样一辈子,也不会和安邦一辈子,因为我已经决定自己要个孩子,这是我的选择,请不要分析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当是一种本能吧。我们在一起五年,如果你现在很穷,信托的那笔钱,无论如何,要拿出来。可是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我有点不想拿出来,因为你已经离我太遥远,如果我连这也失去,我该怎么办?如果孩子生下来,我压力将非常大,再爱你又能怎么样?除非我去死,一了白了,我没想你钱,真不想你钱,我也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因钱变质,可还有什么感情呢?亲情?你的家,你父母、爱人、儿子,才是你的一切,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算?我一直傻傻的认为爱情足以和一切力量抗衡,所以我从不主动开口问你要钱,更何况,你可能压力真比我大。你做什么都太有计划了,包括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想再装坚强了,装不下去了。
我不敢对你诉苦,不敢,因为你讨厌这个,可是和安邦一对谈,发现什么都变了,我们信托里的那份,我分一笔钱后,但我想不足以让我衣食无忧,我再也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我到其他城市也是不可能的,老家就更不行,在家我也找不到工作。现在唯一变化的,你现在有钱了,我今天开口说这些,因为这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我太为小东西而开心,死皮赖脸让你给我买衣服鞋子,可我不想再装下去了,不想装了,我没那么坚强……”
她写了这样的一封信给他,只是因为她受不了他现在的优越感,可是最后还是决定不寄过去,怎么看都像是志气的话,带着各种情绪。后来想到,就算是他骗她,也是爱,那簇小火苗就让它在那里一直的烧着,不褪色的烧着,是她的爱情理想,到死也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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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世界也变得让她觉得不可理喻,人人都是一个点,在自己死灰的生活中想发出一点光热。线上的世界再也不是她年轻时候的世界了,每时每刻,都可以从随身终端接入,吃喝拉撒睡,每个人随时都想扩散一点什么,自己的臭味?
她也很烦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个故作姿态的、都很了不起的,一个个寂寞的可怜虫却也叼的像一坨大便,一次又一次,在她的眼前左一下,右一下,刮来刮去,像是下雨天的大街上,所有的挡风玻璃前那个怪异的雨刮器一样,一次,又一次,缓慢的、或是用力的刮下去,永不停歇。
她关了微博、朋友圈、陌陌、社会新闻……,只留华尔街日报和南华早报。
她最容易在某件事情上纠结,像是陷入深不见底的泥沼,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郁郁寡欢。线上线下,就算她好斗,她也不想去斗一些自以为是的可怜虫。回忆起最歇斯底里的那一次,也是她的好胜心在作怪,他都回头了。
“那我去跟她讲,跟她讲,相信她会原谅我的。”黎瑞也是有点泪意的看着她。
她有点故意为之,撕开了喉咙尖叫,两手抱住了膝,一脸泪水的对着他,从来都不知道情绪可以扩大到天地不顾,一幅快死的样子,不断的咳嗽,不要尊严。
她回头就不哭了,痛也在内心痛,真痛苦又怎样?也要演戏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