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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治世,生乎至贼?

夜云杉只此一子,自不会掩才藏拙地在他教导上马虎敷衍,素日就常带夜离殇在身边、事无巨细地精心教着。经此一事他更觉得有子出色,世事又将大变,于是就多了些想法主意,再不肯纵着夜离殇厮混玩耍。

好几日后的清晨,夜云杉忽然遣人把夜离殇从武场叫回府里。夜离殇正握着兵刃同师傅论讨武功招式,见府里小厮乱跑来,就停住皱眉问他什么事。那小厮瞧着吓得不轻,只是白着脸、颤抖瑟缩地说道:“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事,王爷发怒了,小的来的时候正在书房里骂人呢。”夜离殇也不由心里打鼓,再三思忖自己最近犯没犯事、父亲知道什么?拿不定夜云杉的心思,卸了甲胄就赶紧往府里跑。

刚踏进书院,夜离殇就听到夜云杉怒声斥骂黎涛、严君生与钱旭谷三人。严君生刚颤声回完话,就被夜云杉一句吼得不敢再吭声,余下那俩人也都不敢接话,只战战兢兢地硬撑挨着夜云杉的雷霆之怒。

云亲王这种封疆亲王,州内军事编制、练兵、宗庙祭祀、仓廪财政等全权做主,州内生杀全在他自个的喜怒里。权势大又几乎无限制,家国难分,还是个心硬如铁的狠厉人物。训子都如带兵般严苛得近乎不通情理,夜离殇都不敢在父亲恼怒时乱说话争辩,也不怪黎涛他们这些官吏怕夜云杉如畏鬼神。

夜离殇皱眉听几句,先伸手阻了周路的张口问安,低声道:“周叔,这是怎么了?父亲怎发这样大的脾气?”周路是府里管家,不好开口议论州内治理、也没那胆子,可夜离殇又等着他回答。周路不敢开罪不答,便只好含糊模棱几句,接着就问夜离殇要通报一声么。夜离殇刚摇头,他就借口要端茶急急行礼走了。奴才仆役们也都忙不迭要跟了去,夜离殇见一个个都这副德行,怒火中烧,叫住他们张口就骂:“猴崽子,跑什么?都怕火烧到自个头上去?”奴仆们惶恐变色,支吾着说不出话,急红了脸,纷纷噗通跪了、连连叩头。夜离殇转头看周路已走远,神色复杂难辨,顿了顿,说道:“都滚远点儿!”那几人闻言立刻面带喜色,如获大赦,爬起来小跑就走了。

夜离殇又上前在门边侧耳听了片刻,大概明了几分,这才伸手叩门。

夜云杉气得不轻,听见敲门阖上眼、慢慢喘匀了气,睁开眼说道:“是世子么?你进来。”夜离殇抬手整了下衣衫,稳身走进。黎涛等人听他进来,忙都起身向他行礼问安,脸上不觉露出些希冀喜悦来。夜离殇看他们几眼,倒也不急着说话,先转身向夜云杉做足了“昏定而晨省”的孝礼。

夜云杉本怒火难抑,见夜离殇谦恭懂事,心情微舒,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夜离殇叠手端坐在案几后,那三人又依次坐回。夜离殇说道:“父王今日这么大火气,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夜云杉脸色不善,只狠狠拧眉喝道:“黎涛,你去把事情说给世子听,我懒得费口舌再提你们这档子蠢事!”

黎涛缩着头应了声,又给夜离殇细细讲了遍。

原来是卖官鬻狱、盗贼自守自盗的事。这种事,左右在哪个州郡都会发生,瑾州也不是头一次了。能让夜云杉这般暴怒发火,可见涉及银钱之巨、影响之恶,更别提倒先被昨夜皇帝遣派的使臣知晓、还当众戏谑说出。贪污、买卖官职的坏名影响倒还可很快削弱,只是这里边还有件事不好说。

其中一个事情主要犯事的李兴收受贿赂故意把一个死囚暗地里放了,又抓了个街上疯疯癫癫的乞丐顶替。没曾想这乞丐竟是个外地的士民,叫常平。常平家里两辈做官,他受挫发疯,失踪不久,常家人跟着就找到瑾州。刚巧正看到自家的子弟被问斩,拦不住,事后便顺着找上那李兴等人。事情败露李兴也害怕,恐吓他们自己跟着世子身边的红人做事,他们翻不了案,不如赶紧拿了钱走人得省事儿。

常家的人悲愤恼恨,怒红了眼、索性就不顾性命地撕开脸面去闹。常家的家底殷实、人际也还算广,这样奔走了半年,被这使臣知道了。临着刚好要去瑾州例循公事地走一趟,这使臣就请示皇帝,后来就有了夜云杉被戏谑的这幕了。

夜云杉待使臣离开后,立即就下命府里众人封口、不许提这事。接迎使臣的宴席,夜离殇因事不至,可昨夜回府后,他也得知了夜云杉骤遭使臣捅话抢白而丢了脸面,十分生气,当晚散了席就命人去彻查什么事。

夜离殇听完就皱紧眉,也不说话,抬头狠狠瞪了眼黎涛。细论,黎涛如今也算个犯玩忽职守的渎职罪的官吏了。事发前,夜离殇几次隐约觉察出跟着的李兴不大对头、还曾提醒黎涛。黎涛硬不信自己看岔了人,夜离殇不确定又见黎涛自信,也就没留心。如今误了事、又让王爷在众人前没脸儿,黎涛此刻对上夜离殇的目光更是羞愧自惭,只能匆忙低头躲了他眼光。

夜云杉眼里把两人神色瞧得清楚,不觉冷笑,开口说道:“世子,这黎涛是你举荐的人,李兴又是黎涛的手下,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夜离殇闻言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不由大大腹诽抱怨:“这关我什么事?好事不算在我头上,坏事倒是一扣一个准的!您还是我父亲、瑾州云亲王呐,这样细算算,您也得担责任!”可再委屈他也不敢当着下属的面去驳夜云杉脸面,不能辩白,只得忍气咽了这话。

他仔细想了会儿,先没接这话,转身问钱旭谷说:“你、严君生都是跟着黎涛做事的。那我问你们,像你们这样仅次黎涛这级官吏的,一个月俸禄都多少来着?”钱旭谷他俩都没想到夜离殇会突然问这个,刚想好回话准备去自清己身,被这话问得愣住了,只呆呆张大了口。看到夜离殇皱眉,忙回了神说道:“回世子,二十斛谷子,银钱六两。”

夜离殇想了想,说道:“你们俩算中等官吏。即便节俭,也总要有俩奴仆,再不济也该有俩仆从。雇用仆从,扣除每月佣金赏物、家里油盐蔬肉、衣服被褥等的日常开销,还有祭祖、赡养父母、教导儿孙,有时需要接待宾客酒肉。再剩下的钱,扣掉四季向天地祈福、为双亲做寿,还同僚亲友的人情等等的花销,这俸禄也只刚刚够用,少有闲钱。是这样吗?”钱旭谷和严君生并不明其意,又怕再扯到自己身上,见他算得不错,就都喏喏应了声。

夜离殇转过头,壮着胆子地对夜云杉说道:“瑾州富庶、讲究排场,他俩有还算说得过去的官职,月月尚且难有闲钱使使,那再低一级的官吏呢?底层的小吏呢?他们又该如何过活?如果官吏俸禄少,家人没足够衣食,难饱腹、常挨冻。又不是什么贤德圣人,让他们理财治民当然会弄虚作假、贪占官财。他们有大错,但不体察人情,父王也有疏忽。”

黎涛仨人犯了事,本战战兢兢地候着,在这父子俩面前如履薄冰,只唯恐乱说了话、行错了步。故而,听着夜离殇这席话明显有替他们开脱的意思,三人都怔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直瞧着他发呆出神,继而只觉很感激欢喜。回了神仨人又忍不住去瞧云亲王脸色,暗怕他一发怒连夜离殇也一块儿给罚了。

夜云杉瞧得清楚下面坐着的几人神色,不由就想:“呵,离殇这小子倒是会说排场话,银钱不打他自己腰包出!再说,监守自盗的,难道都只是因为银钱不够使?当真是高看人之天性了!不过,瑾州下面的一些官吏俸禄确是不多,需再做增添。”

夜云杉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只平静说道:“说下去。”

夜离殇也一直偷眼瞧着父亲脸色,见他并无异样,这才继续说下去:“使臣当众说出来,明面上就是故意想让父亲没脸、显示‘瑾州富裕可贪污作恶的官吏也多,云亲王治理说不上出色。’这事的处理上,一则应狠狠惩治李兴。像他这般胡作非为、作奸犯科的,按律该在街上杖杀、将其贪污所得全数充公、家里妇孺按规填充作官奴或两代降为四民之末、不得入仕,以杀一儆百。接着,由瑾州官府出面安抚无辜被害人的家人,厚葬其人另多给其家眷恤金。二则,把这事查清楚,然后只给使臣透露部分账目详情。追回些贪污财物,再抓他们几个贪官当使臣的面告罪忏悔,让人明白瑾州有贪污作案的,可没那么多,加上咱们告知的虽不全可全是实情,再说那使臣总不能深到里头细察。接着,再当众深深告谢皇恩清明,总不让皇帝使臣太丢脸、又能挽回咱们的脸面。”

黎涛三人不由纷纷露出惊赞的目光,面上也不觉露出微笑。

钱旭谷、严君生早知晓他出众,可平日见到世子却总顽劣贪玩的模样。这会儿与王爷书房里论政事,他却渐渐显露出浑不似少年人的精明缜密、玲珑剔透的心肝。两人都惊叹虎父无犬子,对夜离殇这少年也生出些敬意来。黎涛深有同感,可同时也想到另一层不解。按理说,世子一个在亲王府里养大、五谷不分、不曾劳作的贵公子,怎么瞧着似乎对平民百姓的人情世故还很熟稔、处事也圆滑?

夜云杉想想,觉得大体满意,眉头微有舒展,说道:“你们三个去找武益民,让他照着律法给你们降级扣俸禄,日后该怎样你们自个好好掂量着。眼下这事,就按照这想法路子,世子你来全权处理。”三人一听这话意,盘算了并不算重罚,这次又是要在世子手下做事,喜欢得紧,赶忙就谢恩走人。夜离殇也接了命令,想着自己快该走了,就眼瞧着父亲等他发话。

可夜云杉没这意思,他说道:“皇帝到底还是忌讳着瑾州,眼下还不宜冲突,只好暂且忍了。”说完,跟着又加了句:“离殇,你刚刚说为父疏忽情理,这会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夜离殇一愣,随即就想:“我倒是把这话给忘了!”刚想用话含糊过去,转眼就看到夜云杉正盯着他,不由就一凛。夜云杉神色不明,看着他只说道:“你不用慌,仔细想好再说。”

夜离殇就边思忖边慢慢说道:“父亲该按照等级、功劳等标准来多给俸禄去防止贪念。规矩标准已定,他们渐渐就会把眼睛转向同僚,与官竞争,而不会再算计百姓的钱财。得了足够的钱财,官吏就会耻于与民争利了。”

夜云杉看着夜离殇,对这回答很不满意,说道:“有些官吏可以适当提高俸禄。但离殇你记着,官与官斗很多时候要比官与民斗的危害更直接迅猛、于王权威严亦是直面冲击。这事你多想想,过段日子,本王就交予你去做。眼下,你只管把使臣给我好生打发走了。”

夜离殇一听这话,险些悔恨得把舌头给咬掉!

夜离殇在心里自怨后悔:“夜离殇,你这可真是自作孽呐!这下好了,本来就没多少玩儿的时间,这次干脆不要睡觉了!”可父亲正淡淡瞧着他,连神色语气都是淡淡的,却叫他没胆儿出言回绝,只得硬着头皮接了命令。

夜云杉突地笑了:“刚刚为什么当着黎涛他们的面说这些?都不过是些中级官吏。”夜离殇一惊,脸上迅速失色。他倒不是存着坏念头,只是一时忘了他虽自负精明有心眼,可在父亲面前使权谋算计就像小孩子沾沾自喜地耍小聪明。

被一句话拆穿,夜离殇迅速就低了头,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为收买人心,也为收买人心。”

夜云杉认真瞧着他,长叹了一声,温言说道:“你直说就好,为父心里多少有数。”

夜离殇说道:“本来使臣就想传出咱们瑾州官吏心地贪婪腐坏、蚕食搜刮百姓的坏名声。那天回去我也想了,出师无名就罢了,再不能被扣上别的腌臜名头。黎涛他们刚刚侥幸脱离重罚,必定心存感激,惩治李兴这事就交给他们做好了,就是为了他们自个安心,李兴也会死得干净利索。臣民一心,那坏的就只是个别官吏,使臣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说着抬眼瞧着父亲,见他听了神色间似乎很满意,就委屈地小声说道:“不过是想博父亲开心,没想竟被一眼看穿了,实在是意外惊讶。以后在父亲面前,离殇还是老老实实、不要想着给什么惊喜的好,真是自讨没趣!”

夜云杉瞧着他失声大笑:“哈哈,这反倒是怪上为父了?”夜离殇拉着脸嘟囔喏嚅几句,到底也没否认。

夜云杉敛了笑,慢慢说道:“离殇,你如今这样稳重、肯多想想真的很好,日后不要再去做些荒唐恶作剧了,今时已不比往日。”

夜离殇闻言立即就想是不是当众抢亲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看夜云杉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只随口提起、也没说具体哪件事,他自然乐得假装不懂。夜云杉也没想着跟夜离殇计较,就让他回去了,临出门想起来了,又吩咐他一句:“使臣是皇七子夜陌,夜陌三日后会再来咱们王府,你去招待。”

夜离殇停了下,回头说道:“是。”夜云杉点头,没再说话,只皱眉阖上眼,瞧着疲倦不堪。鬓发不经意散开半缕,黑发中夹杂不少斑白。

夜离殇只觉得那斑白十分扎眼,一时竟呆呆愣住了。

夜离殇猛然觉察到父亲已不年轻了,那个独当一面的云亲王也在衰老,和世间任何人一样在衰老。皇帝会衰老,乞儿会衰老,谁都会。这个夜离殇一直都知道,可他从没想过身边的父亲也会。只因为他清楚夜云杉的风采,如今对比,眼前这冲击更明显,他也就更觉酸涩难受,说不上什么滋味,就只呆呆看着夜云杉出神,一时又想哭又想抱住父亲。

夜云杉听着他没走,就睁开眼说道:“怎么?还有不明白的?”夜离殇很快敛了神色,只执手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想说父亲您放心好了。”夜云杉定定瞧着他,片刻叹口气,说道:“你只管去做,我很放心。”说完又阖上眼,说道:“把门关上,这几日突然起风了,还真有点凉。”夜离殇眼圈红了,应了句,缓步出去,然后轻手关了门。

院里夜离殇直盯着门,心底里不断响着个声音:“纵然衰老,父亲这样骄傲的性子怎会甘心放弃?都说至贼叛臣可恶,但皇帝不能给的盛世太平,若旁人可以给,那踩着骂名血泪出来了就是盛世明君、高洁国士,又何愁没后世香火供奉、赞美称颂?便是不成,也总要拼一把再死!”

夜离殇从没想过,自己竟能这样迅速地就死了心去做一件事,不死不休。还不是为了自己。盛世明君?乱臣贼子?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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