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克库尔德斯坦德肖维兹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
“你看上去要收拾一下,孩子。”
“有人告诉我说要直接来这儿。如果对你没什么区别的话,长官,你能不能叫我的名字?我是布莱克本中士。”
“没问题,孩子。”他笑道。
安德鲁斯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给我们讲讲过去一天你是怎么过的。”
“在黑石,这一天很糟,是吧?”德肖维兹说道。“什么?”
布莱克本不知道他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但肯定不妙。
“如果没有什么区别的话,孩子,你在回答的时候可以管我叫长官。”德肖维兹在说出“长官”一词的时候,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是的,长官,对不起,长官。”
安德鲁斯看上去就好像在镇压一股歪风。“刚从最高层下来的命令。”
他描述了刚从鱼鹰中摔下来是什么样子,在雪崩一样的石堆上攀爬,小屋被炸毁,找到前往后面地下室的门。
“哇,停一下。”安德鲁斯说道,用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
作,“现在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动机。你自己很快冲到破烂的房子里。这难道不是太无脑么?”
他低下头,拼命打字。
“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似乎在那座房子里有高价值目标,值得冲进去。”
“所以你就进去了。”安德鲁斯又笑了,“里面有人吗?”他们等着详细的说法。布莱克本给了他们。
“长官,里面有三个人。都是刚死的。一个在那座房子的一层,两个在地下室,地下室里面有个死在水池里了,另外一个死在水池边。我想他们应该是在轰炸中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死的。”
德肖维兹没有抬起头,说话了。
“所以你是一个病理学家,你作了很多准备,布莱克本。”
“让我们谈谈科尔上尉。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德鲁斯问道。
他看着一个人,又看另外一个人。“这是个简单的问题。”
他决定一直盯着德肖维兹。他在二者之中更为咄咄逼人。这些人依靠听撒谎者的话谋条生路。简单问题,简单回答。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官。后来又崩塌了。我觉得活下去的最大希望就是找到我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条逃生通道。”
德肖维兹笑了。布莱克本不知道他的笑和石头一般的沉默中哪一个更糟。而笑着不说话也不好玩。
阿布莱森敲了敲门就进来了,等都没等。他拿着一杯可乐和一张蜡纸包着的汉堡。
“你他妈的出去,没看里面忙着吗?”
布莱克本发现自己不是德肖维兹愤怒的唯一焦点,感觉松了口气。
“给我讲讲科尔的事情。”“他的什么事情,长官?”德肖维兹皱着眉头。
“到底应该是什么意思?‘他的什么事情?’他是你的上司,他妈的。你是不是在回避什么?”
他捡起一个空的垃圾桶,把可乐和汉堡都扔到里面。
布莱克本可以感觉到愤怒在胸膛中爆炸。他拒绝给他们让其满意的表现。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他的脑子上的经脉随着脉动跳得直疼。他本质上是个讲真话的人,不管他做了什么恶作剧,他的老妈总是表扬他这一点———“好的,亨利。你做的事情让我不开心,但你至少敢作敢当。”
“你的战友坎波说你进入地下室之后就失去了与你的无线电联系。他说把这种情况报告给你的指挥官,而科尔上尉勇敢地冲进去救你。”
“我失去与坎波的无线电联系,屋子马上就坍塌了,长官。然后我就发现,那儿不安全,回去的路更不可能,所以我决定另外再找一个出口,根据提供给我们的设计图行动。”
他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布莱克本耸了耸肩:“我在德黑兰的银行里发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并且证据表明还有另外两枚核弹。我们有情报表明那两枚核弹可能藏身于林间小屋———我想要搞定在银行就开始的工作。”
“这不是工作面试,孩子。不要给我们来这些花言巧语。你的上司在想要拯救你的时候死了。”
拯救……操你妈的。但他能说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秒钟,他们什么都没说。
布莱克本想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怀疑我。我做的事情有什么错吗?而答案就这样回来了———你杀掉了你的上司。情况要多糟有多糟。
“长官,上次我们谈话的时候我给你说了所罗门的事情。这是巴希尔死的时候他嘴边的名字。这是我们追踪两枚剩余核弹的唯一线索,我有理由相信我们应该认真对待这个名字。我需不需要提醒你一下银行地下室的地图,就是巴黎和纽约?”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在听。安德鲁斯一直在研究他的笔记本电脑。他给德肖维兹打了个手势,他们两个人都看着屏幕。突然之间,他俩的脸都亮了。
“啊,你过来。”
他指了指德肖维兹的方向,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脱出眼眶。
“布莱克本,你他妈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