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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湮灭的石头城——津巴布韦之谜(1)

津巴布韦南部灌木丛生的荒原上,耸立着早已废弃的石头城,尽管墙垣倾塌,野草蔓延,却依然规模宏大,威严神秘。那是一个黑人民族在中世纪建立起来的光辉国度,是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铁器时代的文明奇迹。

“大津巴布韦”废墟

南非津巴布韦国家,古称“莫诺莫塔帕”(意为“石头城”)曾经是盛极一时的古文明国家。在今罗德西亚的维多利亚城堡附近,灌木丛生的荒丘地带,有一座早年遗弃了的石头城堡,尽管墙垣倾塌、野草蔓延,依然规模宏大、威严神秘,与周围当地人建造的简陋低矮的原始泥屋极不协调。100年前,当欧洲人看到这个奇怪的废墟时,还以为他们发现了传说中的所罗门宝藏。他们绝没有想到,这竟会是曾经盛极一时后来湮没了的黑人帝国中一座宗教古城遗迹。津巴布韦一词在马绍纳语(当地马绍纳人使用的班图语)的意思,是指“可敬的古屋”或“石屋”。在马绍纳人的眼里,那些散布在津巴布韦南部大约200处大大小小的石头废墟中的任何一处,都是“可敬的石屋”。规模最大的废墟,称为“大津巴布韦”,坐落在休提利魁河又长又宽的河谷一端,距离津巴布韦首都通往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公路不远。宽阔的河谷两岸,丘陵一片青翠,在近水凹地,非洲合金欢盛开,楚楚动人,给这座沉默不语的石城废墟增添了勃勃生机。

津巴布韦神庙的石墙,高10米,周长270多米。

最早亲身体验津巴布韦古城,并将这个奇迹公之于世的,是一位德国地质学家卡尔·莫赫。据他回忆:“1871年9月3日,我们登上这座小山,小山跨地约2千米,相当高,山顶光秃。从山顶眺望四面八方,风景非常优美。起先我的向导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向山顶进发,接着我们一个跟着一个,如履薄冰似的,跟随而上。突然间,在东南大约5千米外,有一座小山出现在眼前。山上那些高大的石墙,分明是欧洲式的建筑。”当莫赫走进大津巴布韦时,景象豁然开阔,眼前是一群颇具规模的石造建筑。没有顶,全都用灰色花岗岩石块以精巧的技术建成。有些石块未经修琢,但有的显然经过精心雕凿,砌石时除用混有石子的黏土外,没有使用灰泥。石墙圆形顶通常也是用这种混合石子的黏土泥制成的。

大津巴布韦占地约25公顷,共有三组建筑物。第一组是一连串形如堡垒的石墙,墙内有许多房屋,复杂的通道、石级和走廊。这组建筑现在一般称之为“卫城”。卫城人工建造的部分并不是很多,因为城墙是与一个巨大的孤丘结合在一起的。不过,就其随着岩石起伏顺其自然之势,显出建造者颇具匠心。第二组是一座椭圆形的无顶建筑,被称为“神庙”,长100多米,宽70米。神庙位于卫城下方约76米的平地上,连同一座气势庄严的高塔和高10米多、厚7米的围墙。墙院内还有许多圆形石屋的墙基。第三组介于卫城和神庙之间,包括众多的、规模较小的房舍,后人因其简单称为山谷残垣。莫赫进入城内,发现许多证据显示出当时的居民生活富裕而且势力强大。究竟是什么人,在什么时代,以及为什么建造这些独一无二的建筑,全无线索可寻。但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建造者不太可能是当地卡兰加人的祖先,因为卡兰加人的简陋泥屋太令人失望,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无法把这两种建筑物联系起来。而当地人显示出的文化,也丝毫没有什么成绩可以和莫赫看到的“富裕生活和光辉历史”相提并论。当时的欧洲人正沉醉在一片寻金浪潮之中,他们相信东非是以色列人所罗门王的宝藏所在地。莫赫极有可能认为自己找到了藏宝之所,异常兴奋,宣称自己已经“来到最大成就的边缘”了。

但莫赫的考察遇到了麻烦。他的津巴布韦之行是由当地卡兰加族的一个小部落领袖巴朋苏亚酋长充当向导和保护人。这位酋长的部落显然与周邻的另一个同族部落水火不容,双方均自称对废墟遗址拥有所有权。这种政治与领土的争端使莫赫在津巴布韦几乎无法进一步自由行动。加上他的行李丢失——那是考察队刚动身后不久被扛夫“无意”中弄掉的——损失非常巨大,因为其中包括他带去的所有测量仪器。可能就是因为太沉,才惹来失踪之祸。后来,莫赫染上非洲热病,终于一病不起。在他逝世后不久,他的津巴布韦考察报告于1876年问世,立即引起研究者极大的兴趣。许多研究人员相继前往,考察津巴布韦遗址和其他石头废墟。要想揭示这些废墟的奥秘绝非易事。首先是没有文字;其次是当地的气候和酸性土壤对科学家们考据所凭借的证物腐蚀性很强;再加上当时白人学者长久以来的偏见,认为非洲黑种人愚昧落后,根本不可能创造出这样高度发达的文化:这对于寻找石头城的真相不能说不是极大的障碍。

有关津巴布韦的石城奇迹,大概是中世纪时期通过阿拉伯人首先传到欧洲的。早在公元10世纪,阿拉伯、波斯、印度等地商人就经常到苏法拉城去。苏法拉是古代津巴布韦的重要港口城市,位于津巴布韦以东250千米处,即今天莫桑比克的新苏法拉城,素有金城苏法拉之称。阿拉伯历史学家伊本·马苏迪在其著作《黄金草原》中,曾经详细地记述了在苏法拉进行的大宗黄金交易,而且“他们称也不称就把金子交给摩尔人,以换取在他们中间认为是非常值钱的染色布和念珠”。土著人把象牙、豹皮、铁和黄金从内陆运到这里,换取外国制造的小圆珠、瓷器、刀斧等。至于阿拉伯人是否真正到过大津巴布韦,还只是从当地人口中听到过一些动人传说,已无从稽考。但他们辗转相传,添枝加叶,甚至远在葡萄牙和英格兰的欧洲人也都为之心动,一心向往那座神秘的古堡。

阿拉伯人在古代世界以其见多识广著称,他们往往喜欢用自己的民间故事来解说别人的玄妙传说,他们夸夸其谈,把大津巴布韦与所罗门王的名字联在一起。据传,所罗门的财富绝大部分是黄金。根据《圣经·历代志》记载:所罗门王“在耶路撒冷,使金银多如石头……”所罗门以惊人的速度积累黄金,每年数吨,库存黄金奇多。他为耶和华建造大殿,墙上都是用黄金装饰。大殿墙上是用金箔制成的约200面挡牌和300面盾牌。他的宝座是用象牙精制的,外包黄金。所有的器皿和饮具也都是黄金……欧洲人对这一类的传说宁信其有,甚至还根据《圣经》记载的某些线索大加渲染,编一些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故事。16世纪葡萄牙人在非洲建立殖民地以后,前往探险考察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一再企图深入内地土人统辖的腹地探宝。也传闻,当地的“异教徒”拥有大量的金子,交易时从不斤斤计较。按一位编年史家的统计,他们“通常付出的黄金比换回的物品价值高出100倍”。但从葡萄牙人的记录来看,他们也从来没有到达大津巴布韦,道听途说居多,因此也就无从把有关石头城的传闻进行去芜存精的加工整理。1900年以来,当第一批欧洲人目睹大津巴布韦时,自然会先入为主,产生获宝的幻觉。莫赫就说过:“我认为在那座小山上的遗迹,原是仿照摩利亚山上那个所罗门大殿建造的;在那块平原上的建筑物,原是依照当年示巴女王到耶路撒冷拜会所罗门王时住过的王宫建造的。我以为自己这样说也不会有大错。”

英国考古学家西奥多·本特,1891年到津巴布韦。他受聘于英属南非公司、皇家地理学会和英国科学促进会,对该地区进行认真的考古发掘研究工作,但当时的考古学还是一门萌芽时期的科学,发掘的技术和评估资料的方法都很幼稚,甚至有些荒诞误解的成分。本特太太从旁协助,负责拍照和记述行程,另一位助手斯旺则负责测绘工作。本特勘测了津巴布韦灌木丛林的大部分地区,遗憾的是没有留下正式记录,更忽视了各种物件出土层的深度。即使他的挖掘资料能保留完整,对后来鉴定出土建筑的相对年代也不会有太大的帮助。本特挖掘的层面很浅,并且毫无系统。他发现了几根大石柱,柱顶上有冻石雕刻鸟,形状很独特,但他的考察结果令人失望。

他说这些石柱鸟显然是该地建筑物的部分装饰品。还认为这些石柱与腓尼基人的石柱相似。

后来,英国人放弃了发掘工作,后来趋向于斯旺所倡导的天文测量的说法。他研究建筑物某些部分的方位,并认定其间有好几条是专为观察星体用的视向线。斯旺全凭自己的大胆设想,根本没有很多的真实证据就下结论,他认为神庙祭坛及墙洞的方位都是按照某些天体的运行规律定下的。斯旺还自鸣得意地说:这种不寻常的准线是受古代中东建筑师的影响。本特在全部工作结束后,总结研究结果时说:“毫无疑问,大津巴布韦的建造者和工人(属于)阿拉伯半岛的一个北方民族……与腓尼基人及埃及人有很近的关系……最后发展为古代更高文化的民族。”本特和斯旺都没有提出创建大津巴布韦的明确年代,但其他的一些考察者从斯旺的假说引申出这些石头建筑物很可能已有3000年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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