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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情入愁肠

月光洒透窗棂的缝隙,摇曳的烛火倒影出长长的身影,檀木桌上袅袅升起的薄雾晕染了漆黑的发丝,茶香缭绕满室。

“噗噗!”窗棂外传来细细的声响,惊醒了深思的人,修长的身子缓慢的晃到窗前推开窗棂,一只浑身素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进来,落在檀木桌面上。

合上窗棂,君不曾踱步到桌前一把抓起信鸽,由它细细的脚踝处的细小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

蛇以出动,小心应对。

潦草的八个字,看得君不曾眉头深锁,探手将纸条凑近烛火旁,火光忽闪,转瞬间便吞噬纸条,凉风一起,垂落满地尘埃。

“莎莎!”

头顶传来细微的喘息声,君不曾寒眸一闪,闪电般吹熄了烛火,飞身冲出窗外跃上屋脊,一道黑色的影子凌空跃起,朝着北苑疾驰而去。

什么人?君不曾心中暗惊,紧紧追着那道身影。

黑影急急掠过一处处屋脊,君不曾紧咬不放的跟着,既不跟进也不落后,消无声息的追踪,寒眸在暗夜中闪着鹰隼般的厉光。

黑影的轻功诡异非凡,武林中怕是少有人能匹敌吧!

君不曾在心中冷笑,脚步虚浮而生,踏瓦无音,紧紧追着那黑影。

黑暗中黑影倾身回首,他连忙闪身隐入屋脊另一端附身趴伏隐藏自己的踪迹。

黑影一顿,以为对方没有跟上,环视四周,树影晃动,月光洒落,投射出她晶莹的双眸。

漆黑的暗处,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哎!”清幽的叹息一声,黑衣人顿住的身子凌空飞旋向前略去,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紧随而上。

君不曾面似寒冰的跟着前面的影子,眉头微缩,发现前面黑衣人的身型虚浮,脚步越加迟缓,心中微微一动,脚步加快,转瞬间已逼到那人近前。

前面的人感觉到身后逼来的巨大压力,突然一个急反身,半空中寒光一闪,一柄软剑直逼君不曾眉心。

“什么人?”君不曾断喝一声,身子电光火石一般闪过对方的攻击,右手成勾,顺势侧身倚仗着绝顶的轻功逼近黑衣人的颈项。

黑衣人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一招落空,在闪身已然来不及,受伤的腿一个虚浮,身子直直朝下坠落。

君不曾身子跟着下坠,在黑衣人落地逃跑的一瞬间,右手死死的扣住黑衣人的喉咙。“什么人?”

蒙在面纱下的眸子冷清的看着他,一阵轻灵的笑声从面纱背后溢出,君不曾微微一愣,道“是你?”

黑衣人不语,清冷的眸子看着君不曾扣在自己喉咙上的手。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君不曾厉声问道,扣在她喉咙上的手收紧。

“咳咳!你不是知道我是谁么?”黑衣人艰难的道,眉心收拢,双眸依旧清冷。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只要我轻轻手劲手指,你就头颈分家。”君不曾寒着脸威胁道,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又收拢三分。

“呜呜呜呜!”黑衣人困难的呜咽着,露出面纱外的脸因不能呼吸而憋得通红。

“说@!”君不曾稍稍松了手下的力道。

黑衣人一得到足够的空气呼吸,粗喘着大口吸气,直到脸色恢复正常才抬眼看着君不曾,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想你的师妹身首异处,我想你此刻该在————”后面的话她隐晦不说,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君不曾,试图从他森冷的眸子中看出些什么?

君不曾修长的身子遽然一僵,脑中飞速闪过一些诡异的画面,眉头收拢,看了手中的黑衣人半响“我会查出你的身份的。”

黑影惊鸿般划过天际,在抬首,君不曾已经消失无踪,黑衣人缓缓的扯下面纱,露出一张绝色娇颜。

淡淡的月光从树梢的缝隙中洒落,投射在她身上,更添一抹清冷。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淡淡的歌声回荡在枫红庄各处,凄凉,婉约,又恰似天籁入耳,久久绕梁。

君不曾心中荡起一丝丝不安,脚步飞快的向沈十三的住处疾驰而去。

“十三!”站在沈十三门前,回应他的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和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血型气息。

一股剧烈的不安缭绕的心头,他颤抖着手推开虚掩的门框。“十三!”

两具尸体倒卧在被血染红的精致卧房里,她身上插着沈十三的刀,她身上插着鬼道修罗的匕首。

“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巨大的悲怆摄住他的灵魂,痛楚漫天盖地的袭来。“十三?”他几不可闻的唤了一声,空空的室内无人回应,他才撕心裂肺的出了一拳,打得门框晃悠了三下,一块木板被击碎,木屑漫天飞,割伤了他的脸颊,热热的液体过唇角。

“十三”再也承受不了那心中撕裂般的疼,他从不想自己也可以那样在意一个人的生死,在意到甚至不敢上前去探视她是否真的死去。

风中飘洒的血型气息盖过了并未完全散去的迷香之气,他身子一顿,头脑发晕,暗叫一声不好,及时收回心神,十指在胸前点了几下,平稳内息。

“十三?”他一手死死的掐着胸前的衣襟,一手握拳,修长的双腿迈过地上的尸体,来到被血染红的床榻前。

沈十三紧闭双目,面色惨白的仰躺在凌乱的床铺上,鲜血顺着垂落的右手低落,掉在他的鞋上。

“十三!十三!”他一边用内功封住她的穴道,一边轻声呼唤,胸口淤积的气息作乱,冲撞五脏,气血翻涌无偿。

被君不曾声嘶力竭的喊声惊醒,沈十三吃力的掀了掀眼皮,迷蒙的视线触及面前的熟悉脸庞,松口气般笑了笑。“你————咳咳!你来了!”

“十三?”他欣喜若狂的张开双臂死死的从背后抱住她,晕在眼眶的男儿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滚落,顾不得形象,整个头埋在她气息微弱的颈间,感受她生命的气息。

“咳咳咳!要 ,要死了。”猛的咳出一口鲜血,沈十三虚脱的道。

“我不会让你死,听见了么?”他恼怒的推开她,深邃的眸子望进她绝望的眼中,霸道的宣布。

“你,你说了不算呀!”生命哪是一个人说不准就不准的呢?

“沈十三,我说不会就不会,你给我好好的活着。”君不曾失控的吼,双掌撑起她的背,源源不断的内息从体内输入沈十三体内又被弹回。“该死,你死不了的。”他不信邪的再次抬起双掌,忍着口中泛起的腥天之气不让血吐出来,执意为她护住筋脉。

“君---不曾”偏偏受伤的人不安分,执意要说些刹风景的话。

君不曾无暇顾及,贴在她背后的双掌冒起一阵阵白烟,内息终于输进她体内,在筋脉间流转。

“要,要是我死死了,你,你把我——”

“闭嘴,妈的,谁说你死,你死不了的。”君不曾断喝一声,打断她的话,赤红的双眼冒着火光,颤抖的身子泄露了太多无法释放的情感。

怕,很怕,脊背窜起一股寒意,整颗心都跟着颤抖。他不允许她死!

“你以前,不。不是这么霸道,讨厌的。”沈十三闭着眼睛感受着背后的炽热,有点想哭,想到真的死了,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吧!

柔软的心被狠狠的掐着,比身上的刀伤还疼。

“你以前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这么刁蛮,像个泼妇一样的。”都快死了竟然还在挑他毛病,君不曾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改笑。

呵呵!是呀!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哦!

十三想笑,却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一点点的涣散,好想,好想在看他一眼,抛却前尘,只一眼也好。

按在她颈间的拇指微微用力,君不曾知道她现在已经神志涣散,手劲又加了几分,直到她身子一歪导入他的怀里。

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上,拉开她的前襟,右手握着插在她胸前的匕首,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身子。“十三,挺住了。”

黄粱一梦兮

“不曾,你可知为师叫你来所为何事?”朴实无华的厅堂里,悟心坐在一只藤椅之上,双目低垂,面前站着桀骜不驯的少年,眉宇间尽是傲然不屈。

“徒儿不知。”君不曾淡淡的道,隐约中,一丝丝不好的感觉萦绕于胸。

“不曾,你以为此刀如何?”悟心抽出桌面上那把弯刀,刀出鞘,寒光四起,连天地都黯淡了颜色。

桀骜不驯的少年难掩喜色,瘪瘪嘴“宝刀。”

“赠于你如何?”悟心又道,斑白的须髯随着傲然的笑声微微摆动,刺人眼球。

君不曾脸一红,点点头,心中却又万般激动,如此宝刀,得之必是幸事儿呀!

当时的一点头,他却没有料想得到即将斩断的是什么?也许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又或是一生一世的遗憾。

“但为师有一个条件。”接下来的但书叫君不曾心中一阵,不解的看向悟心,那抹淡淡的笑容里又藏着难解的玄机。

“师傅请说。”微微挑眉,感觉紧闭的门板之后有四道刺人的燥热视线紧紧的盯在自己身上,他下意识的回头,正好捕捉到屏风之后一抹淡黄色的衣袂,唇角忍不住勾动一抹笑意。

是十三?

少年的心,桀骜不驯,却柔软的藏着淡淡的心事儿,忍不住脸红,垂握在腰侧的双拳紧紧拳握,都捏出汗水了,只盼着师傅快些讲完,晚上,他要与十三切磋技艺的。

悟心有三个徒弟,一个是自己的女儿悟莲,一个是沈十三,另一个便是君不曾,论资质,潜力,君不曾自然是胜于另外两个女孩子,所以他更有心栽培与他,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赠,同时也抱有一颗私心。

两个女孩子躲在屏风之后偷听。

风月弯刀是悟心的最爱,他欲将它赠予君不曾,两个女孩也是很开心的。

沈十三看着潇洒不羁的君不曾,心中甜甜淡淡的,想到两人常常对月饮酒,常常切磋技艺,一股子羞涩染上绯红的笑脸。

少女情事多懵懂,许是还不懂爱,只是情丝已在心中悄悄的底发芽。

悟心偷眼看了身后的屏风一眼,轻咳了一声,好半响才道“不曾,今年你也二十有余了,是该定下婚事的时候了。”

君不曾身体一阵,愣愣的看着师傅,不明白这和赠刀有何关系,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师傅,徒儿还未出江湖,不想为儿女私情绊了前途。”他说的义正言辞,却不知脑中何以浮现沈十三的笑脸,面上一热,忍不住低下头。

屏风之后的两个少女也在听见悟心的话后忍不住面色一红,各怀心事的看着君不曾。

悟心见徒弟面色一红,虽然口中说不想牵绊儿女私情,但瞧那羞涩的模样,怕是也心思动摇了。

淡淡的笑了,悟心将刀递到君不曾面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觉得悟莲如何?”

君不曾一愣,少年冲动,并未掩饰般脱口而出“悟莲师妹很好。”

单单只是一句出于对师妹的尊重,却不曾想造成之后很多年的痛苦。

“那好,既然你喜欢悟莲,我到有意成全你们。”悟心满意的宣布道,而屏风后的两个女孩在听到他的话后,一个满脸的欣喜,一个万般不能相信的看了一脸呆愣的君不曾,转身从后厅跑了出去。

惊雷般的消息炸得君不曾脑中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师傅会将悟莲师妹许配给他呀!

那巫山的枫叶红了,风儿轻柔的吹着,夜里沙沙作响。

那巫山的水,凉了,她坐在涓涓不息的溪水旁,双足浸在水中,调皮的鱼儿在足心处穿梭游动,痒痒的。

孤零零的叶子被树上顽皮的猴子扯下,在空中旋舞几个圈,轻盈的飘落到她的肩头。

她捻起,看着那与身上鲜红的裙衫一般艳丽的叶子,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发泄的狠劲甩动手臂,树叶落进水中,随着溪水流走。

咕噜噜1

脚边的酒壶被她扫落,酒水洒了一地。

“呃!”她大大的打了一个酒嗝,仰面倒在身后松软的草地山,不断飘落的红叶很快的盖住了她的脸,缝隙中,天空的星子那么的孤单,不能相遇,就只能是遥遥相望。

唰!

一颗流星在夜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转瞬间又从视线中陨落。她扶开脸上的叶子,坐起身,酒意朦朦的又去摸身旁的酒壶。

他即将是‘她’的新郎,她又要如何收拾心情面对他?

摇了摇酒壶,里面的酒全撒到地面,她恼怒的看着,酒壶‘咚’的一声被抛进溪水里,几个沉浮,随着溪水消失了。

如果感情像溪水,它承载着的一定不是她。

“十三!”

低沉的嗓音由身后的树林传来,她没有应声,端坐着,目光离不开波光粼粼的水面。

身旁的草地发出轻微的声响,一袭白衣的君不曾拎着酒壶坐到她身旁。

“师傅要我娶悟莲!”他拔出酒塞,仰头饮了一口,晶莹的酒水顺着他白皙的颈项滑落,翻滚着落进衣领深处。“好酒!”摸了一把嘴,辛辣之感浸入肺腑,给微凉的身体带来一股热意。

“你喜欢悟莲么?”她没有回头看他,转过身夺下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口,然后又丢给他。逃避又渴望他的回答。

滚烫的液体窜进喉咙,辛辣,苦涩,刺激,消愁突然间变成了自虐,心肝肺揪再在一起,等的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

君不曾没有看她,目光望得好远,看见那迭起的山峦,看见浩瀚的夜空,他欲展翅,遨游的地方,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折了自己的羽翼。悟莲也好,十三也罢!不是他不明白,是他不想明白!

“没有!”

仿佛卡在胸口的巨石落地,她深吸一口气,又灌了了一口酒。“你,可喜欢我。”她道,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一抹神伤。

“你可喜欢?”她看不见远处的山峦,看不见更广阔的天,从相识开始,她的眼中便只看得见他。

如今他欲娶他人为妻,她如何自处?只要他一句话,她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跟随。

君不曾没有直接回答她,站起身,捡起一颗石子投进水中,水花翻起的瞬间,石子没入。

沈十三坐在他脚边看不见他扬起的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寒意入骨。好冷,好冷!她几乎是狼狈的抓起一旁的酒壶狠劲的往口中灌,任那辛辣刺激感觉刮破喉咙,烫伤脾胃。

他还太年轻,经不起感情的折磨,他还太年轻,有太多的事儿要做,江湖,名利,武功的最高境界,他追逐的太多,多到生命中无法排进爱情这东西。

他不回答,反而比回答还要残忍,她静静坐在河岸边,看着月儿的溪水中投下凄美的光晕,感觉自己的世界全崩溃了。

他不是她记忆中的人,感情的事儿,一旦点破就真的不能再回到过去了,偏她的性子那般倔强,不可能什么也不说的。

“有一种寂寞,是即使身在闹市中也无法掩盖的。

有一种孤独,是在刀入鞘,剑封侯的瞬间才可以体会的。

也有一种关怀,是冥冥中注定的,在某个秋风微凉的午后,在某个刀剑江湖的深夜,在某个生死殊途刹那。”

饮尽杯中酒,放下手中刀,月色撩人,难掩————

她说给自己听,大口大口的灌着酒“咳咳咳!”

喝得太猛,她忍不住猛咳,模糊的视线触及他伸出的手在半空出抽回,狠心的转过身“回去吧!”

变了,一切都变了,变得她不能接受,不能掌控。

“骗子,骗子,王八蛋。”借着酒意,她跳起来,手中的酒壶砸像他的头。

“啪!”

他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沈十三看着在他左耳出炸开的血花,心疼了,拧了,忍不住放声大哭。

鲜血顺着他的左耳流出,她吓坏了,不知道要如何,转身跑进身侧的树林。

“对不起!”

君不曾愣愣的看着沈十三离去的方向,缓缓的抬起右手捂住左耳,丹田运气,‘噗’的一声,左耳喷出一道血剑,一片酱色的酒壶碎片从左耳飞出。

“左耳失聪”

大夫的话像一团魔咒,围在床沿上的三人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悟莲哭倒在父亲怀里,君不曾静静的坐在床头,那大夫叹息一声,退到人群之后。

沈十三抬眼,泪眼婆娑,对上君不曾深邃的眸子,心口被狠狠的宛了一刀。她不是有意的,但却因为她一时任性,毁了他的左耳,嗬嗬嗬嗬!真是好笑,好笑呀1

“不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刚从外面回来,迎面遇见君不曾,着实被他满脸的血迹吓坏了,找来大夫,诊断的结果竟然是自己的爱徒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竟成了个左耳失聪的半个废人。悟心实在无法接受。

“师傅”君不曾唤了一声,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徒儿如今这般模样,怕是有负师傅众望了,不能娶悟莲,她值得更好的。”

沈十三自责万分的偷眼看着君不曾,猜不透那温柔笑容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他可以怨她,恨她,杀了她都可以,但是不要这般默然。

他疼,她比他还疼。

“十三!”他转过头,唤了她一声,看不出埋怨或是任何责备的意思,只是伸出手摸摸她被风吹凉的头顶。“没事儿的。”

他在安慰她,不想看她这般失神的模样,记忆中的十三,永远是那么活泼,潇洒,自在。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沈十三看着那张笑脸,突然感觉到陌生,其实,自己一直都不了解他的,不管她把他放在心中的那个位置,她都不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突然扯了扯唇,她觉得自己太傻了。“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师兄。”她故作冷漠的挥开他搁在她发心的手,远远的退了一步,对上他的眼,又狼狈的逃开。“我会补偿,会补偿!”她喃喃自语,不等所有人反应,银光在空中闪动,鲜血爆开,然后是激烈的抽气声。

殷红的血丝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埋入颈间。

泛着寒光的匕首垂落,咣当一声掉落,她倔强的忍着疼,决绝的看着君不曾骇然的脸,唇角缓缓的勾起。“君不曾,这一刀,还你,以后————十三离开那巫山,以后,不再相见——不再——”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十余年的感情,怎能一言两语斩得断。

他要的,她不能给,她要的,他不想给。

缘起缘灭,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有一种寂寞,是即使身在闹市中也无法掩盖的。

有一种孤独,是在刀入鞘,剑封侯的瞬间才可以体会的。

也有一种关怀,是冥冥中注定的,在某个秋风微凉的午后,在某个刀剑江湖的深夜,在某个生死殊途刹那。

饮尽杯中酒,放下手中刀,月色撩人,难掩————

她的感情太炽热,没有同等的回报,等于将她毁灭。

沈十三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半面残疾却倔强的沈十三,她离开那巫山,离开让人伤怀的地方,躲在无人察觉的地方舔舔伤口,忘记那深沉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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