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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国古代交通运输(11)

青藏高原的金沙江是长江的主要源流,在这段河流上,共有铁路、公路桥梁15座。其中有3座单线铁路桥梁横跨金沙江。宜宾以下为长江正流.现已建成通车和即将建成的桥梁有7座。它们是四川泸州公路桥、重庆长江公路桥和重庆白沙沱铁路桥,湖北枝城、武汉、甫京各有一座公路铁路两用桥。位于江西、湖北两省交界处的九江长江大桥,目前正在进行架梁安装工程,建成在即,此桥乃是我国目前长江上同类型桥梁主跨度最大(216米)的公路、铁路两用桥梁。

截至1990年止,长江上共有22座桥梁。“八五”期间,长江上将再建4座桥梁。它们是武汉长江公路二桥,黄石长江大桥,安徽铜陵长江公路大桥和江苏江阴长江公路大桥。而目前,两岸正在进行栈桥施工的武汉长江公路二桥,桥型采用双塔斜拉桥,不仅是目前我国钢筋混凝土斜拉桥梁中跨度最大的,而且在世界同类型桥梁中,也仅次于西一般说来牙卢纳巴里奥斯桥,位居第二。江阴长江公路大桥建成后,将居我国桥梁之冠,长度仅次于美国的金门大桥,位居世界第二。

九曲黄河上建桥历史悠久。黄河上出现的第一座桥梁是甘肃兰州的黄河大桥,也名“镇远桥”,1905年始建,1910年竣工,有“黄河第一桥”之称。

差不多同时的京汉线上的郑州黄河铁路桥,修建于1905年。至1990年止,在黄河上修建的桥梁共有73座。其中铁路桥梁15座,公路、铁路两用桥和能够通行汽车的吊索桥55座。在73座桥梁中,1949年以来新建的桥梁有70座。其中位于郑州境内的黄河公路大桥,是我国目前最长的公路桥梁。位于山东境内的东营大桥,是我国目前建成的同类型桥梁中跨度最大和亚洲最长的钢斜拉桥。

超级马路:秦直道

秦始皇长城世人无不知晓,但秦始皇修筑的一条世上最早、最长也虽宽的超级马路——军事直道,却鲜为人知。

秦直道是秦始皇为快速集结调动军队和运输粮饷物资而建的,可与长城媲美的边防军事设施。它全长900公里,北起九原即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北,南至云阳即今陕西淳化西北,横穿陕甘两省十四个县。长城外路面宽164米,长城内路面宽60~80米不等,最宽处可供40多部大卡车或百多驾马车并排行驶,其路面之宽,为当今世上最宽的高速公路所望尘莫及。有人把它称做古代的“高速公路”。

直道是秦始皇35年(前212)秦始皇令大将蒙恬主持修建的,花费了4年时间,动用了20万民工。这么宽这么长的路面,又得取直,其设计施工难度与工程之浩大,令人咋舌。

经历两千多年的风雨淋蚀,直道的泥土夯筑的路面,已大部分湮没于林海、沙丘之中,平坦完整路面尚存数公里可供世人凭吊。文物考古学者在直道的残存路段见到许多秦汉陶片、砖瓦、铁箭头以及一些附道驿馆、烽火台的遗迹,可想见当时这条超级高速马路上人喊马嘶的热闹壮观景象。

唐代驿线知多少

唐王朝以长安为中心设置通达全国各地的驿路。当时的主要驿路干线有九条:

西北和西南两条:其一是从长安经兰州过凉州到西域,或由西域至吐蕃(今西藏)。另一条则是从长安出发到宝鸡,过蜀道至成都,再达南诏(今云南)。

东和东北三条:第一条,从长安至洛阳再至汴州(今开封),由开封往东北到山东蓬莱。或从洛阳至幽州(今北京)。第二条,从长安经古夏州(今陕北横山)到今包头附近。第三条,从长安出发过黄河、运城,至太原,经幽州到今辽宁安东。如走大同往西,可进宁夏回民区。

东和东南四条:其一,由长安出发过褒斜道至金州(今陕西安康),出陕南到湖北襄阳,再连荆州、长沙,南达广州,或由湖南衡阳分道过广西到今越南河内。其二,从长安过豫东至扬州,再到江苏镇江。再过常州至苏州。其三,长安-襄樊-随县-汉阳-黄冈至江西九江、南昌。最后一条,从长安到湖北襄樊,再西折至湖北宜昌、过四川奉节、万县至涪陵,至贵阳。

栈道的产生与衰亡

栈道,是中国古代特有的交通道路设施,曾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

栈,按《说文解字》释之为竹木之车,又按《玉篇》、《集韵》、《韵会》、《一切经音义》等释为栅、阁板、小板,声引申作动词便指用竹木设造,即有称编木日栈。

颜师古注《汉书》称:“栈,即阁也,今谓之阁道,盖架木为之。”司马贞《史记索隐》又引崔浩曰:“险绝之处,傍绝山岩施板梁为阁。”这便指《正韵》、《广韵》里谈到的木栈道,也即典型的最原始栈道。南宋鲍彪认为:

“栈,栅也,施于险绝,以济不通。”

栈道形式最早兴起于何时,目前还无确切史料。以考古和民族学观点看,远古时代人们多以狩猎为主,为追逐猎物视野开阔,一般沿山脊开路,没有设栈道的必要,而从栈道工程看,没有铁工具是难以施行的。大概是人们进入以耕稼为主时代后,对水的依赖加强,多沿山谷取行,再加以铁工具出现,栈道才有了产生的可能和必要。这样看来,栈遭应出现在战国时期,这与史书上记载当时“栈道千里,通于蜀汉”、“栈道千里,无所不通”是相吻合的。

历史时期的栈道在中国许多地方都有分布,但典型的木栈主要分布在四川、陕西、云南、贵州、西藏、甘肃等省区,而其中以四川、陕西两省分布最多、最典型。在唐代,由于中西间交通贸易不断发展,中国栈道传入了今印度、尼泊尔一带。

从有关资料看,中国栈道的兴盛时代是在汉唐及北宋。从宋元开始,栈道数目急减,木栈道毁坏之后,除改为石栈外,多数改为碥路。古代栈道衰亡的原因,有人为的因素,也有自然的因素。主要是由于森林覆盖率下降造成栈木短缺,战火的焚毁,另外人力马力代车和河流干涸使栈道失去存在必要。

今天,古代栈道多毁弃无遗,但栈道形式在现代交通道路设施中亦有所借鉴。在戒昆线上乘过车的人都会记得那些旱桥,其实,这些旱桥形式即栈道依坡搭架式的借承和发展。现在,在修凿公路时,如遇到陡险坚硬岩石时,一则是完全炸削平坦,一则开凿隧道,一则便取栈道凹糟式而行,如今广元明月峡公路和赫章水城公路都十分典型。有人称桓铁无柱式栈道即今斜张拉桥之雏形,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相信,随着对古代栈道的研究的深入,对古栈道借鉴的天地将会更广,更深入。

栈道的分类和形式

栈道因原材料和环境因素,形成不同类别和形式。以往有人将栈道分成土栈和木栈两大类;又有人笼统将栈道分成5种形式,即标准式、无柱式、凹槽式、依坡搭架式、斜柱式。现在以接触到的史料和实地考察看,这种分法不够科学,形式也没能尽全。栈道应分成木栈和石栈两大类。

木栈即将木作用于石或土而形成的栈道,共计有5种形式,即标准式、悬崖斜柱式、无柱式、汀步式和木筏式。前三种形式民间又俗称偏桥,加盖后人们又称为阁道、栈阁。

标准式即木栈最基本最原始的形式,系在陡险崖壁上凿孔安木梁,水中立本柱托梁,再在梁上铺木板成路。《诸葛亮与兄谨书》载:“其阁梁一头入山腹,其一头立柱于水中。”即指这种形式。这种栈道形式的遗迹在于午道沣峪韩家崖,褒斜道黑杨坝、秧田坝、高家坝、江口、磨坪、红岩里,景谷道飞鹅峡等处有存。这些地方栈道遗迹,壁孔与底孔相对,底孔因水位变化时隐时露于水。

标准式栈道还有一种简易型和一种加固型。简易型一般只有底孔立柱托梁,梁的另一头不凿孔安粱,仅回崖取石凿成石级搁梁,如子午道子午峪第二地点拐儿崖和故通略阳附近便是此类遗迹。加固型即在一壁孔与一底孔之间一线加凿1-6个底孔立柱托梁,或在最下面两个底孔左右凿孔立往托梁,以加固栈道。这种形式遗迹在褒斜道武关驿、江西营、韩树沟和武关道蓝河桥Ⅳ段有存,其遗迹一般一个壁孔相对众多底孔。

悬崖斜柱式在岩壁陡直,河水又深,无法垂直立柱托梁的地方,人们在壁孔下方凿孔立斜柱以托横梁,即悬崖斜柱式。悬崖斜柱式分成直接斜柱型和木杪斜柱型两种。

直接斜柱型是直接在悬崖上将孔凿成倾斜状以立斜柱托梁,在褒斜道柳川摩桥湾有此型遗迹存留。

术杪斜柱型清人有记载:“偏桥之制,先凿穴石壁上,下二、三丈复凿穴以揞巨木,木斜出杪,与上壁穴平举横木,上穴中复引其首,缀于木杪,势平后固以垣或铁或竹索,两木之间则施骈木焉,实土布以版,如是始通人行。”这种形式底柱(木杪)用榫卯方式结合在横出的短下粱上,斜托上梁。其遗迹在子午道石砭峪第一地点,沣峪第二地点Ⅱ、Ⅲ段,武关道流峪河V段,褒斜道江口北段、王家楞西坝,金牛道广元明月峡北段,景谷道南坪郭元双河塘以及故道徽县双龙崖都有存。这种类型遗迹一般留有两排相对壁孔而无底孔。

另外这种木杪型还有一种变易型。以前人们对大宁河成“品”字型栈孔的栈道形式视作一谜,但后来在川西夹金山下发现了残存的这类栈道。其形制:下面两孔安梁铺木板,木板正中立简易柱托上孔横出的梁,同时又在木板两边各立一柱托上面木板(插图下,木秒变易型)。

无柱式俗称空木桥,即《水经注》称的“千梁无柱”式栈道。这类栈道处悬崖,水又深又急,无法立直柱;而路面近水面,难于立斜柱,故采取无柱式。这种形式人行其上十分危险,所谓“迳涉者,浮梁振动,无不摇心眩目也”。这种栈道为了安全起见,多设勾栏(栏杆)相护。唐代曾将金牛道险栈“限以勾栏”,宋人文同《过朝天岭》诗称:“且倚钩栏拥鼻吟。”有载:“山峻水急,其中多馋岩壁立,难以凿路,募匠追石成孔,横贯巨木,上覆木板,外作栏杆绕之,如桥梁状,故名日栈道。”这种形式遗迹在Ⅰ~Ⅲ大宁河、广元明月蛱南段,褒斜道黑杨坝、西坝、石垭子、李家庄,子午道石砭峪第二、三地点,沣峪第二地点Ⅰ段,武关道黑龙口Ⅰ、Ⅱ段有存留。

这类栈道遗迹一般只有一排壁孔,无底孔。另无柱式栈道也有一种加固型,即斜张拉型。刘禹锡《山南新修驿路记》中载把无柱式栈遭“柄木桓铁而广之”,即在栈道上方凿孔,装柄木以铁索拉托横梁,类似今斜张拉桥。

标准式和悬崖斜柱式栈道一则为了防流水和滚石,一则供行人休顿以避烈日雨霖,还加盖成阁,故又称栈道为阁道,古人计算栈道便以间和阁为单位。参考山西浑源悬空寺栈道和《名山图》上的栈道画看,加盖一般在壁孔上凿一排阁孔装横袱梁,再也可在上凿一排阁孔装斜袱梁以托椽板,阁梁与壁梁用木支撑相连,木与木用勾栏相接。木杪斜柱加阁式遗迹在今明月峡北段及南坪郭元双河塘、褒斜道摩乔湾有存。标准式加阁式在褒斜道武关驿、韩树沟处有存。

就目前考察资料看,中国木栈遗迹中栈道孔径,最大80cm(广元飞鹅峡),最小100m(流峪河V段),一般以25~45cm居多。栈道孔深,最深101cm(武关驿),最浅4.5cm(流峪河Ⅰ段),一般以30~70cm居多。相比之下,壁孔普遍大于底孔。从孔形看,有正方、长方、圆、椭圆、箕形、不规则菱形、梯形等,而以正方和圆形居多。相比之下,壁孔多为方形,底孔多为圆形。孔距最长达7m,最短仅0.20m,以1~3m居多。最高栈孔距水面15m,最近已入水中。从残留石梁、木梁长度、石级和壁孔与底孔垂直距离看,当时栈道路面最宽可达6m,最窄仅0.9m,以2m居多。从现存栈道残柱看,多为石柱,应为明清时木栈毁弃后在原有栈孔上设造的石栈遗迹。从云南盐津吊钟岩、南坪双河塘、沣峪第九地点、川西夹金山曾发现残留木栈木桩看,最远可能是唐宋遗迹,最近可能是红军长征时遗留。用以上考古资料,参考山西浑源悬空寺栈和有关零散文献记载,发现最典型的木栈道系用方形巨术为梁,用圆形小木柱为底柱,两者用榫卯方式连接起来(加固支撑柱不用榫卯连接),梁上用木板相合,上以土和布塞空隙以便行车马。唯椽板是用木或瓦一时还难以确考。在一些山区小道上,栈道较简易、粗糙,用小圆木为粱为柱,上用圆木并成道路。为了延长栈道寿命,人们还专门在栈道上方凿纵向石槽以防流水毁坏栈道(武关道蓝桥河Ⅳ段),并在底孔下凿直径1~2cm小排水孔,以防木柱朽烂(子午道沣峪第八地点)。为了便于安置木板行路,还在壁孔上方凿横槽(窄陵台)以加固放在梁上的木板和木料。

汀步式这种栈道是用木桩在沼泽和稀泥地带插人地下,人行木桩上的一种栈道,有似于古代的鼋鼍梁(今俗称汀步桥)。这种形式在四川、云南等地有存,其区别于汀步桥不同之处有二,一是汀步桥用草、木、盐、石而不用木,一是汀步桥用于济河,而汀步式栈道为越一大片沼泽地而设。

木筏式这种栈道多在原始林区,主要为滑木需要,人们将木扎钉成木筏状连结起来。铺于陡险泥泞之处以滑运木材和行人。以往有人将此称为土栈,以用木作用于土得名,但以此分类,前面的木栈岂不都要改称石栈了。

实际上古人向无土栈之称,只有木栈和石栈之称。

石栈民间又俗称为碥路,原仅特指凹槽式,现石栈总共应有凹槽、无柱、标准、堆砌四种形式。

凹槽式将山崖剥凿成石槽、道从槽中通过,民间俗称碥路,是石栈中最典型和最原始的形式,产生较早。李白《蜀道难》“天梯石栈相钩连”之句。以往注释者均将“天梯”释为:山势高峻如天梯,而将“石栈”释为木栈道。实际上这里的天梯应为木栈,而石栈应为凹槽式石栈,这种木石栈相连接的遗迹在褒斜道和大宁河有发现。今瞿塘峡、武关峪河柿圆子亦有存。

标准式石栈形式与木栈标准式同,只是用石料作梁、柱、板。今子午道沣峪韩家崖、子午峪第二地点有残存。

无柱式石栈形式与木栈无柱式同,只是用石料作梁和板。今芦山禁门关、陕西太白县王家楞红岩里、留坝孔雀台有存。

以上两种石栈不用榫卯,不加盖成阁道,是在明清以后木栈毁弃后在原址上设置的,历史一般不长。

堆砌式石栈用一尺到二尺见方碎石在与水面成100~110度左右陡峭石壁上很少用缝合剂按几何力学堆砌而成的悬空石道。今大宁河巫溪县城到大宁盐厂间有存留,为咸丰时开凿,年代不长。

川陕古栈道

古代的川陕栈道,即以秦岭和巴山之间的陕南汉中盆地为枢纽,联结了800里秦川的关中平原和天府之国的四川盆地。栈道主要有以下几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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