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刘啊,这次上面准备扶持的人是谁啊?”唐周还是想打听清楚一点。
“放心,肯定会选无关紧要且又有点资格的道士,而且必须是条很听话的老狗。”刘备转身又道,“今后,你可要好好的把太平道要发展下去。”
“这我自然知晓,我记得你说有一告密之人,我很想问下那人,他褚飞燕为何想除掉我。”唐周道
“自然是你在不知情的时候暴露了。”
“这不可能。”唐周再次否决道,“我自打和他见面起就没有和朝廷接触过,他交代的我也都尽心尽力做着。”
刘备皱了下眉道:“反正褚飞燕死了,这事重要吗?”
“本来我是不在意,但你说有人告密了我就觉得还是问清楚点好。”
刘备点了下头对着一个侍卫嘀咕了几句后便让他去找伍孚。然后对着唐周道,“我会安排你和他,还有一些没参与这次行动,比较守本分的太平道一同出城,有什么事自己问吧。”
“也好。”唐周点了点头道,“你还要送几批?”
“就你们这一批了。”刘备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漠。
“莫非!”唐周一惊瞪大了双眼。
“没错。”刘备的声音越加冷漠,他努了下嘴,旁边一侍卫拿出绳子就把唐周绑了起来。
“你干什么!”唐周被刘备刚才的声音有些吓到了,惊慌道。
“莫非你想让我把你请过去?别忘了你现在依然是太平道。”刘备说完对着侍卫道,“把他和那帮人都拖到一起。”
“我说的不是这个!刘备你不会觉得这样杀孽太重了吗!”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也是朝廷的意思,执行者也不会是我。”刘备看着唐周道,“而且你根本没有预计出太平道的潜在危害,如若不是我查到消息告诉老夫人,恐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是我不上报,那一地的人数都是虚报的数字!清河八千实为800!只为了更好的招收信徒!而且我也没有机会上报!你以为我身边没有潜在探子吗?”唐周着急道。
“莫再多言,虽然你我等级相同,但是唐周,你还是快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刘备扔下一句就走了。
唐周在最后被拉到关押太平道的场地时也没反应过来,刘备刚才那变脸实在是太过突然。
……
太阳已经逐渐偏西,在城边一个旧草屋里,一个老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佝偻的腰背看起来就像趴在地上,而在他的面前,却站着一个威武的汉子,不是伍孚又是何人。
如果是在外面,百姓都有以老为尊的概念,若是这么一个老人给年轻人下跪,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有人上来揍他一顿。
“官爷,请放过我们本地的太平道士,我们此次并没有参加任何阴谋啊。”老翁身上脏兮兮的满是灰土,这也让他显得更加可怜,他声音颤抖道。
“这我自然有调查过,但是你可要知道,你们此次触怒了谁。”伍孚不温不火道。
“谁?”
“朝廷。”伍孚目光有些冷漠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说完盯着老翁道,“你们触到逆鳞了。”
“官爷!官爷!我等并不知晓啊,都是那褚飞燕的注意,我等只是些安身立命的道士怎敢如此啊!”说着他的头磕的当当作响,边磕边道,“求看在老翁如此配合官爷的份上饶过我等本地信徒,官爷,求您了!求您了。”老翁的头磕的越加用力,每一下的声音都比上一次的响。
“好啦,老爷子,别磕了。”伍孚一把把老翁抓了起来道,“唉,都说了流血千里,你认为可能会放过一个祸患的种子吗?”
“官爷,可这也要分的明白啊!”老翁带着哭腔声泪俱下道。
“打住!”伍孚有点不耐烦了,“能保住你们这一小派已经是你们莫大的荣幸了!朝廷一向禀着宁可错杀的心态来处理类似情况,再多嘴一句,你们十几个人也给老子去死!”
老翁的哭泣没有停下,只是捂着自己嘴巴让不让声音出来。
“唉。”伍孚看得心里难受,便声音放缓道,“带着你的人去一趟洛阳,以后老实听话,自然再没有这种事情,你可知晓?”
“知晓,知晓,只是小老儿年岁已高,到那能干什么呢?”老翁问道,显得十分憔悴。
“去了,自然便知。”伍孚说着拿出一封信道,“拿着这个到莫音府。这个便是除了给你这几条命以外,最大的奖励。”
老翁接过信件一脸茫然。
“记得到了洛阳城再看!”伍孚说完这最后一句,便转身离开。
老翁一脸没搞清楚的样子,依然在地上没有起来,看着伍孚离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没有外人了。”
老翁听后竟然一扫刚才的神色,佝偻的腰背也直立了起来。
侧面的屋子里缓缓走出两人,一个皮肤苍白约莫30来岁的中年人,另一个竟是佐豹。
“演技真的不错呀。”中年男人不断拍手道。
老翁叹了一口气用自己真正的声音道:“还好,刚才的痛苦并不是装出来的。”这绝不是一个老人该有的音色,如果唐周刘备哪怕是何金在场,都会因这股熟悉的声音而大惊失色。
“就是,这次做的一点也不漂亮,和之前的你大不相同,从没见你失手这么多次。”
老翁打扮的男子笑了笑道,“我之前运气好。”
中年男子道:“借杀唐周失败,暗杀许飞失败,摧毁河北武人心智的计划也失败,就连最后突然策划的袭杀刘备也没有成功啊。”
“这些都是副策,主策已成。”老翁坐在床榻之上声音有点兴奋,“如果副策都成功那老天也是太眷顾我了,况且”说着老翁更加兴奋了,“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人。”
“对啊,主策已成,而且胜过千万条副策”中年人有些感慨道,“此事过后,整个太平道教高层是少不了一场换血,你这计谋果然狠毒。”
“不是换,会是整个放干净。”老翁淡淡的道,“朝廷绝对会宁可错杀十人人也不可放过一个。”
“对啊,可怜我的那个黄老哥了。”中年人的表情倒是平常,拿出三个大碗,倒了三杯开水。
“哼,黄老道也该从那个位置下来了,他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实力,最关键,他从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说完,老翁拿起大碗喝了个痛快。
“你说的不错啊,我与他相识最早,他连我都不相信还能放权给谁啊。”中年人笑着说,“我还是喜欢刺激一点的事情啊。”
“嗯,我看朝廷也是想借这机会控制太平道。”说着老翁举起刚才伍孚给他的信封道,“里面绝对是接管太平道或任其中一种要职位的文书。”
“看起来是这样,你主策的目的达成了,我以后是不能叫你褚飞燕了吧。”
老翁扮相的男子感叹了一下:“褚飞燕已经死了,这是当年一故去好友名字,我使用多年也该还回去了。”
“可这以后你都准备易容成老人后出面吗?”
“没办法的事,但我相信不会太久。”老翁喝完了碗中的水,对着中年人拱手一礼淡淡道,“这次需要你完全的出山,左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