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匈奴西进
公元376年,成千上万的日尔曼人突然从他们居住的多瑙河北部涌到罗马帝国的边境,乞求得到罗马的庇护。他们牵着老人、妻儿,惊恐万状,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追来了。追赶他们的不是洪水猛兽,而是入侵的匈奴。
匈奴人的西迁在历史上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也最具有悲壮色彩。也许西方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观点,但事实上是匈奴人促成了欧洲历史发展的转折。他们将日尔曼人从丛林里拉到了历史的舞台上,并与其一起结束了罗马人一统天下的时代。多元化的封建国家政治在罗马帝国退出历史的舞台后开始了,一个几乎延续至今的欧洲国家的政治格局形成了。
阿提拉,这个被罗马人和日尔曼人一致地称为“上帝之鞭”的最后一个匈奴王,让欧洲感到了恐惧和无奈。然而,正是匈奴人挥起了欧洲历史战车转向的第一鞭,这才使“上帝之鞭”变得名副其实。在欧洲,匈奴人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但他们帝国的命运却是短暂的。他们在欧洲的使命似乎仅仅是促成历史的转折,一旦这个转折完成后,他们的帝国也就瓦解了,甚至整个民族也被消化在欧洲的历史和文化当中,不再出现在历史轨迹中了。匈奴人西迁欧洲的故事是极富戏剧性和传奇色彩的,这个民族在生命最辉煌的时候却结束了,留下了许多令人无法遗忘的传说。
阿提拉
匈奴人,这个词在西方人的眼里,是极端凶恶的人的代名词。然而,阿提拉的英雄气概在当年匈奴人曾经统治过的土地上,仍然受到人们的敬仰和怀念。在匈牙利和土耳其,男孩子们用的名字至今仍然是阿提拉,甚至还有人自称是阿提拉的后代。匈奴人还给欧洲留下了另一件宝贵的礼物——威尼斯。阿提拉在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失败战争——征服高卢之战失败之后,于次年攻打意大利的阿奎利亚。一些被称为威尼提人的农民和渔民为了躲避战争,逃到了亚德里亚海滨的一片满是沼泽的半岛。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和建设,他们在那里建立起了一座欧洲最美丽、最发达的城邦——威尼斯共和国。
(二)匈奴人在欧洲
匈奴人是活动在蒙古高原的一个北方游牧民族,在历史上也被称为胡人。从有记载的编年史开始就一直有他们的踪迹。在殷商时期,曾把他们称为鬼方、犬戎。中国古人认为他们也是炎黄的子孙、是夏人的后裔,是殷人把他们驱赶到了北方。据《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其先祖夏后之苗裔也。”《山海经·大荒北经》则称:犬戎与夏族同祖,皆出于黄帝。从春秋时期到东汉,乃至五胡十六国的时期,匈奴人南下侵扰不断。东汉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有大约5000户匈奴人,从匈奴分裂出来归附了汉朝,即南匈奴。剩下的大部匈奴人被称为北匈奴,由于受到东汉帝国的严厉打击,于公元89年被迫败走西方。西迁的北匈奴人为了维持他们的民族的完整和寻找到新的家园,在里海一带的大草原上艰苦地奋斗了200多年。在4世纪下半叶,他们蓄聚的势力终于爆发了。匈奴人在巴兰姆巴尔王的领导下,杀入了位于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强大的王国——阿兰。在顿河沿岸匈奴人大败阿兰人的联军,将阿兰国王杀死,并通过条约束缚和武力威胁的手段控制了阿兰军队。紧接着匈奴人开始继续向西,瞄准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东哥特人。由此开始,北匈奴最辉煌的一幕就拉开了。
匈奴王巴兰姆巴尔
匈奴人那充满戏剧色彩的命运、出色而卓越的军事才能和外交天赋,以及作为一个真正的东方民族,在西方世界所产生的影响,都深深地吸引着后人。
从北匈奴人离开他们东方的家园到他们进入欧洲时,已经有200多年了。北匈奴西迁途中大体上经过了康居、大宛、鄯善等西域各国。由于这些国家过去都曾遭受匈奴的征服和奴役,对于他们的过境当然不会给予欢迎,而是抓住其落魄的机会进行报复。匈奴被迫继续西迁,去寻找新的生存家园,其间他们停留在中亚地区大约200多年的时间,进行实力的储备和西征的准备。最后一次离开时,匈奴人将老弱留在当地,挑选精干强壮的青壮年继续西征。
欧洲的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匈奴人在文化上没有多大成就,只是一支生活在马背上的,有着卓越军事天才的游牧民族而已。而罗马史家马西里那斯则将匈奴人写成是一群不懂得使用火和欣赏美味,吃各种动物肉和草根的野人。这显然有失偏颇。匈奴人采取的是军事部落联盟式的社会组织方式,擅长征战,有着很强的机动作战能力。他们能骑善射,善于佯装后退诱惑敌人,然后进行迂回包抄。他们还能够根据远方马匹奔跑掀起的烟尘,推测敌方的人数。另外,匈奴人还发明了像骑马用的脚蹬子等马具。
有人认为由于长途的迁徙,所经历的地域和民族也很多,所以在体质上匈奴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根据西方古代史籍中对阿提拉形象的描述,可以看出他具有典型的黄种人特征。其实,我们可以这样去理解,在西迁途中一些其他的种族的人加入或被匈奴人收编了。两三百年间这些外族人与匈奴人结婚生子,有了不同程度的混血,而后来的匈奴人实际上混杂了多种不同的种族的血统,但在民族文化特征和民族心理上都仍然认同自己是匈奴人。
(三)征战日尔曼
匈奴人打败了阿兰人之后,曾在顿河草原一带暂时安置停留了一段时间。在匈奴人联盟的西面,还有第聂伯河以西至德涅斯河以东的东哥特人联盟和德涅斯河以西至喀尔巴阡山之间的西哥特人联盟。在西哥特人联盟的西南方,就是罗马帝国的领土。罗马帝国在征服了高卢之后,在北方主要是与日尔曼人为邻。最初多是罗马人向日尔曼人地区进行扩张和掠夺。到3世纪以后,帝国日趋衰落,边防松弛,各日尔曼蛮族部落对帝国不断蚕食渗透。当时的局势有些类似于同时期中国的“五胡乱中华”。这些日尔曼蛮族部落后来向罗马帝国展开了全线进攻,最终成为帝国的征服者。
在罗马帝国的时代,日尔曼人由于文化上的落后而被称为蛮族。当时的日尔曼人住在森林里,他们基本上是以狩猎为生,穿兽皮,吃兽肉,住草棚,没有文字,更没有礼仪。他们从来不洗澡,身上奇臭无比,文明人见而避之,当时的罗马人诅咒说“不要让我遇见一个日尔曼人”。日尔曼人身材魁梧高大,碧目白肤,头发金红,身体强壮,小孩子像动物一样不加看顾地养大,妇女也常干繁重的体力活。日尔曼人的部落组织是原始军事部落联盟,首领同时也兼任最高军事长官。日尔曼人各部落间长年征战,所有男子都是战士。他们的马较为矮小,主要用于骑乘而不是打仗。一旦与敌人对阵时他们就从马上跳下来,用短剑与敌人进行博斗,这时他们的马就很听话地站立不动。与匈奴人相比,日尔曼人具有很好的生存条件,拥有森林和适于耕种的土地,而匈奴人则只能长期生活在气候条件恶劣的北方大草原上。
日尔曼战士
公元375年,匈奴人王巴兰姆巴尔带领他们,开始大举进攻东哥特人的领地,揭开了中古欧洲史上持续了200多年的民族大迁徙的序幕。东哥特人从来没有见过骑马作战,更没有见过如此迅猛的攻势。东哥特王在匈奴人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下,恨自己无法保住家园而引疚自杀,他的臣民也被迫狼狈地向西逃窜到多瑙河边。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空间,这些被击败的日尔曼,竟然沿途打击所经过的西哥特人部落,将他们彻底驱除,驱赶到更向西的地方。同样,西哥特人在逃窜的同时又打击近邻的其他日尔曼部落,这样一来,使得这种恐惧很快也蔓延到了汪达尔人、法兰克人、勃艮第人、阿提拉曼尼人、苏维汇人和萨克森人。这就成了一种连锁反应,匈奴人的进攻则将全部日尔曼部落都驱动了起来。
由此可见,匈奴人的军事能力远远超过了当时所有的日尔曼人和罗马人。对此罗马史家进行了生动的描述:在作战时,匈奴人总要发出混乱的震天呐喊。他们很少将队伍排成规则的纵列,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作战是毫无章法。匈奴人具有异乎寻常的作战机动性,他们会突然间四散分开,时而又极其快速地集中到一起,形成一个松散的阵列。他们时常会在原野上风驰电掣般地狂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敌人的营垒,对敌人进行袭击。匈奴人优良的骑射技能为他们进行远距离作战创造了极好的条件。在进行近距离搏斗时,他们更是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当敌人企图躲避他们的利剑时,他们就扔出一张网将其套住,使之不能动弹,只有等待丧命于利剑之下。
在匈奴人的压力下,所有这些日尔曼人都像潮水般地涌向西方,以期在罗马帝国境内定居而得到庇护。西哥特人后来得到罗马皇帝瓦伦斯的允许后,渡过多瑙河进入到帝国境内的色雷斯地区避难。来避难的西哥特人数目庞大,连负责统计人数的罗马官员都无法计数了,数到20万以后就数不下去了。如此之多的西哥特人蜂涌而入,对罗马帝国的安定显然造成了一定影响。更不幸的是管理这些西哥特人的罗马官员充当了导火绳。他们乘机肆意奴役、指使和侮辱这些逃难的日尔曼人,最终迫使他们奋起反抗。公元378年,在君士坦丁堡附近的阿德里亚堡,西哥特人打败了前来镇压的罗马军队,皇帝瓦伦斯本人也被打死。此后,罗马大将狄奥多西勉强镇压了这次起义,但结果是允许西哥特人以同盟者的身份居住在巴尔干半岛西部。狄奥多西后来当上了罗马皇帝,临终前将罗马分为东、西罗马,遗赠给他的两个儿子。这样,罗马自公元395年开始,就有了东、西两个独立的罗马帝国之分了。罗马城为西罗马首都,东罗马则在君士坦丁堡建都。
日尔曼人是一群野性十足而不甘寂寞的人,但他们也是真正的战士。跟匈奴人一样,作为一个落后的蛮族,他们除了酗酒外对于生活上的享受几乎没有。因此与罗马人相比,日尔曼人花很少的代价就能达到极强的战斗力。日尔曼人从森林里被驱赶出来以后,就注定不可能再过他们过去习惯的生活,而变成了真正的强盗和征服者。他们肆意驰骋于罗马帝国的版图上,其中尤以西哥特人和汪达尔人为甚。西哥特人不断征战于高卢、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广大地区。
公元396年,西哥特王阿提拉里克攻克雅典,大肆洗劫而去。公元401年,西哥特人入侵意大利。公元410年,西哥特人焚掠罗马,第一次攻陷这座圣城。公元455年,汪达尔人再次攻入罗马,大肆洗劫破坏,损失极其惨重,糟蹋破坏文明成果的汪达尔主义由此而扬名。在前后只有几十年的时间里,一些日尔曼人的王国也陆续在帝国境内建立了起来。公元416年,西哥特人占领并建国于西班牙。公元418年,法兰克人占领了高卢,建立法兰克王国。公元429年,汪达尔人进入北非,于公元439年占领迦太基并建都于此。
在日尔曼人的这些征战中,匈奴人几乎没有参与其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在第一次沉重打击欧洲之后,他们停留在多瑙河沿岸一带,以潘诺尼亚一带为中心,在中欧地区建立了一个匈奴帝国。匈牙利草原面积较小,据估计只能养活30万头牲口,根本不能承受大规模的放牧;加之被征服民族的供奉颇丰,使匈奴人不用辛苦劳作就可以衣食不愁,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匈奴人也随之改变了游牧的习惯,定居下来,游牧民族的锐气也就慢慢地被磨平了。由于匈奴人的牧马数量不断减少,被迫建立步兵部队以补充骑兵部队的不足。到阿提拉即位之时,匈奴军队从战术到组织和欧洲其他蛮族相比已没有太大优势了,战斗力也无法和刚到欧洲时相提并论。沙隆之战的时候,阿提拉部队中的匈奴骑兵已经很少了,而绝大多数是其他蛮族的仆从部队。
在这期间,东哥特人被迫加入了匈奴人的联盟,增强了自身力量。他们也曾与西哥特人一起讨伐罗马人。公元395年,东哥特人曾越过多瑙河,参与过反抗罗马人的战役;公元410年,攻陷罗马城的战役中也有他们的身影。但在长达50年的时间内,他们差不多都是作为罗马人的同盟军而占有他们的位置。作为一种回报,从公元420年开始,东罗马帝国每年要给予他们一定的俸禄。公元432年,狄奥多修斯一世执政,匈奴人的力量显著地增强了,以至于匈奴王罗阿斯,强迫东罗马每年必须交纳一大笔供俸,这实质上已经变成了纳贡。这种令人尴尬的关系一直持续到匈奴人多次威胁要直接介入帝国的内部事务时为止。
(四)匈奴王阿拉提
匈奴人力量的决定性的崛起是自阿提拉继位成为匈奴帝王之后。27岁的阿提拉于公元433年与他的兄弟布来达一同从他们的叔父罗阿斯手中继承了帝国的王位。公元436年,阿提拉将他的胞兄无情地谋杀了,独自君临帝国。与他的前辈们相比,阿提拉更富于侵略性,更具有雄心壮志,而且才智极为超群。在历史上,阿提拉是一个极为突显的角色。阿提拉时期的匈奴帝国是匈奴历史的最后一页,也是最为辉煌的一页。他让罗马人蒙受羞辱,使日尔曼人闻风丧胆,拥有令西方人沮丧而无奈的强大势力,以至于他和他的匈奴铁骑都被称为“上帝之鞭”。
匈奴王罗阿斯
一位哥特史学家曾这样描述过阿提拉的形象:阿提拉具有典型匈奴人的外形,他肩膀宽阔,身躯壮硕,一颗很大的脑袋,面色黝黑,胡须稀疏粗硬,鼻子扁平,深陷的眼窝里有一双小而有神的眼睛。他喜欢以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让人不寒而栗。
阿提拉与那些简单粗暴的蛮族首领大不相同,他既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更是一位杰出的战略家。阿提拉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清醒冷静的头脑,从来不感情用事。虽然在连年的征战中表现出优秀的军事才能,但阿提拉更愿意利用政治手腕实现他的目的。
据传说,他曾自称拥有战神之剑,所以当部下晋见时,如果是正面直视他则必须同时后退,否则会烧坏自己的眼睛。阿提拉自己在生活上非常简朴,但很能容忍部下的奢侈。他的臣民对他非常敬畏,在他外出巡查的时候,只要见到他必向其欢呼,以示服从;进出宫殿必有华盖迎送,参加宴会还有专为他谱写的赞歌。
匈奴人的生活
关于阿提拉时代的匈奴人的社会生活记载不是太多。在衣、食、住等方面,匈奴人一般来说是比较富足的。他们有鲜美的食物和陈酿的美酒;有好看的发式;贵族衣饰华丽高雅,甚至还有巨大的浴室。但他们只有村落,而没有城市。阿提拉的宫殿也只不过是一个木结构的建筑,四周用木桩围起来,顶端装有尖塔。
由于多年征战所涉及的地域极其广阔,匈奴人的部落里人种成分很复杂,哥特语、匈奴语和拉丁语,或者是这些语言的混合,都能在这里通行。
阿提拉是匈奴史上最伟大的统治者和领导者。他不仅建立了最强大的匈奴帝国,而且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以及帝国的军事力量,在当时西欧的政治舞台中占据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位置。阿提拉上台实施的第一件事就是征服东罗马帝国。匈奴军队在色雷斯连续多次击败东罗马军队,最终迫使东罗马皇帝求和,答应每年向匈奴进贡2100磅黄金,并割让多瑙河南岸大片土地给匈奴。阿提拉又利用武力使东哥特人和其他蛮族臣服匈奴,在东起伏尔加河,西至莱茵河,南抵多瑙河的广袤土地上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在阿提拉统治的20年里,匈奴的首都布达城成了欧洲的政治中心,欧洲各国派出的使者云集于此,争先恐后地献上自己的贡品,以此表示臣服。
东罗马帝国皇帝狄奥多修斯二世
在阿提拉刚称王的时候,他就逼迫东罗马交纳更多的钱。狄奥多修斯二世皇帝不得不按往年的贡额加倍上贡。然而由于各种各样的理由,阿提拉在公元447年以后,开始把眼光转向西面,把西罗马作为新的目标。自他即位开始10多年以后,在同西罗马帝国各种事务的角逐中,阿提拉的匈奴帝国变成了最强大的外部势力。
在当时的外交事务上,匈奴和其他国家存在着一种明显的不平等关系。有位东罗马官员为了交还几个匈奴帝国的叛逃者,并想与阿提拉就两国的利益方面的问题进行磋商,不辞辛劳前来匈奴帝国和谈。但在整个过程中,却充满了阿提拉对东罗马帝国的傲慢和轻视,而东罗马方面总是不断许诺大量的馈赠。同时,几位来自西罗马的使者带来了他们的皇帝对于阿提拉的乞求,希望阿提拉放过一位罗马银器商人。这位商人是一个匈奴人俘虏的债权人,他的手中有大量的黄金在。阿提拉先将他钉死在十字架上,而后得知他有黄金在那个银器商手里,就要求西罗马皇帝把人和赃物都交出来。西罗马皇帝恳求阿提拉饶恕这个商人,并答应向匈奴帝国交纳同样重量的黄金。但阿提拉对此根本不予理会。
在阿提拉执政时期,匈奴人已经由一个游牧民族变成了一个定居的民族,而不再是原先的牧马人了。匈牙利平原不可能像黑海北部的大草原那样,有足够的场地供他们放牧马群,因而阿提拉只能发展步兵团以此来补充比过去少了很多的骑兵力量。实际上,在阿提拉的时代,匈奴人的军队在形式上已经和当时欧洲其他蛮族几乎一样了。不同的是,他的军事力量极为强大,能够实施包围和攻城等大型军事行动,而其他的蛮族军队则是望尘莫及。
(五)血战巴尔干半岛
5世纪40年代,对巴尔干半岛东部阿提拉实施了一系列毁灭性的打击。例如,公元441到442年,匈奴人对位于多瑙河以南100多英里的尼斯查瓦河畔的一座城市,进行了彻底地摧毁,以至于很多年后罗马使者去晋见阿提拉经过此地时,还可以看到河边白骨累累,城内尸臭熏天。像这座城市一样,此后,高卢地区许多其他的城市都遭到了这样的厄运。
在靠近东罗马的多瑙河地区匈奴人确立了一个强大的统治政权之后,却在公元442年被著名的东罗马将军阿斯帕尔阻挡在色雷斯地区。公元447年,阿提拉再次对巴尔干实施了一次更大规模的入侵。他们长趋直抵君士坦丁堡城下,迫使东罗马皇帝狄奥多修斯二世乞降。阿提拉不仅收取了所有欠交的贡金,还得到了一个新的价值2100镑黄金的年贡额,同时又被赠予了多瑙河以南面积可观的领土。这次战役使东罗马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史家言称,匈奴人所经之地“杀戮无数,血流成河。他们抢劫教堂和修院,遍杀修士与修女,他们彻底摧毁了色雷斯,使其不可能再恢复过去的旧貌了”。阿提拉这次对东罗马的狂胜,令他有了足够的回旋余地去实现其突袭西欧的计划。
西奥多里克对西罗马帝国的入侵
公元445年,匈奴帝国的势力达到顶峰,其疆域包括东起里海,西至波罗的海和莱因河的广大区域。
东西罗马为了免遭蹂躏都不得不向匈奴帝国纳贡。在当时,西罗马帝国由于与各日尔曼蛮族经历了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使其军力大大减弱,边防极度松弛;而各日尔曼蛮族的势力却在不断地增强。此时,最为强大的当数匈奴帝国,罗马人与日尔曼人的各派势力都试图联合匈奴人以制服对方,而阿提拉却不靠拢任何一方而是充分利用西方错综复杂的矛盾巧妙周旋,力图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打击东罗马,焚掠巴尔干对于阿提拉来说,只是一个前奏,而彻底占领高卢才是他实现其政治抱负的第一步。在随后的几年里,阿提拉进行了充分地准备,并获得了足够的理由。公元451年,阿提拉再次率兵大举进攻,将对高卢的征服推向了最高潮,同时也将自己的生命路程铺到了掘开的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