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北朝历史上曾发生过两次反神的大论战中。范缜在这两次大论战中表现了较高的辩论艺术。
(一)第一次反神大论战
第一次发生在齐武帝永明七年(公元489年),挑起者与组织者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的宰相竟陵王萧子良,参加者有西竟陵王萧子良的西邸邸“八友”中的名人,如沈约、王融等,还有部分僧侣贵族与世俗贵族也参与了这次论战。
萧子良所开设的西邸,名曰“招文学”,实际上可以说是崇佛者们活动的中心。西邸事实上也就是佛教者聚集的大本营。竟陵王萧子良是“信佛尤笃”的虔诚信徒,他招致的各地讲论佛法的名僧,有据可查的就有14人之众。而经常出入西邸的人,大多也都是皈依佛教的同道中人,其中最著名的是沈约。他在《广弘明集》中所收录的维护佛教的文章,就有33篇之多,可见他对佛教信仰的浓烈。
范缜虽然也在西邸出入,却不信佛,与众人在思想上是格格不入的。这样的相处,就不能避免矛盾,有了矛盾,就会有斗争。于是,由萧子良挑起的第一次大论战开始了。
据《梁书·范缜传》中的记载:“初,缜在齐世,尝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信释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富贵,何得有贫贱?’缜答曰:‘人之生譬如一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第一次反神论战中范缜驳得众人哑口无言风而堕,自有拂帘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下官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子良不能屈,深怪之。缜退论其理,著《神灭论》。”
在这场论战中,开始由萧子良问“因果”。萧子良企图把人的贫富贵贱问题,用佛教中的因果报应之说来解释,他想以此来掩盖社会制度的不平。而范缜毫不胆怯,针锋相对,他客观地指出,人出生的富贵与贫贱,完全是出于偶然。人虽然有贫富的分别,但这并不是所谓的因果报应造成的。对此,萧子良没有更好的证据来反驳,只有“深怪之”。当然竟陵王绝不肯就此认输。这只是第一次大论战开始,初步交锋的胜利是属于范缜的。今天我们来看范缜的观点,虽然有存在一定偶然论的局限,但是他坚决地否定了因果报应论的说教,在当时是很有意义的。在范缜的认识中,人生贵贱的际遇,根本不能说明有神意。
论战的序幕既然揭开了,争论也必定会继续下去。而范缜所作的《神灭论》,就是在顺应这一斗争的需要中诞生的。由此可以看出,范缜在批判因果报应论中早已明白,要彻底驳倒这些神学谬说,就必须从理论上去否定神不灭论。因为历来的宣扬因果论的人,几乎都把神不灭论,即是灵魂不死的理论作为他们的基础,因为灵魂不死,才能在前世今生中承担轮回报应。这个神学理论,经过东晋慧远和尚的整理发展,在形式上更加系统化,因而影响也更为深远厚重。如果仅仅是“以牙还牙”,就报应论来否定报应论,就难以在根基上批倒它。所以范缜在与萧子良辩论因果报应的问题后,当即决定“退而著《神灭论》”。
范缜继承了他的先驱者们关于神灭论的积极思想,用前辈的资料和自己的组织整理了“形谢神灭”的观点,同时总结了前时代反神不灭论中的教训。以往的神灭论者大多把精神看作是一种精细物质(精气),而并不真正了解精神是物质的属性,由物质派生出的。范缜从“质用”关系的哲学出发,提出了“形质神用”、“形神相即”的新观点,并用“刀与利”的关系来比喻形神,(范缜第一次发表的《神灭论》中用“刀与利”之喻,第二次重新发表时才改为“刃与利”。)证明了“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他正确地解释了精神是由物质的形体所派生出的这个问题,进而从理论上阐明了形神一元论。
范缜写《神灭论》,进一步来阐述自己无神论的思想。他的先进性在于,他认为人的形体和精神是紧密结合的,只有有形体,才会有精神,如果形体不在了,精神也必定会消灭了。形体就像是刀刃一样,精神则是刀刃的锋利,没有刀刃,就不会有锋利,所以没有了形体,自然就不可能存在精神。范缜在当时已经认识到了形体的第一性,精神的第二性,精神是从属于形体的,这就是唯物主义的论点。所以说,范缜也是中国古代继荀子、王充等唯物主义思想家以后的又一位后继者。
“神灭论”的新观点已经深入到了佛教学理论的最高领域,威胁了佛教学存在的基础,这必然让崇佛者惊慌失措,因此在当时,“此论出,朝野喧哗”,“子良集僧难之”,针对范缜的对手开始组织围攻他,而此时的范缜独立作战,依然勇敢坚定。而在这一次的论战中,崇佛的阵营里,只有沈约与范缜实力相当。沈约在这个时期写了十几篇维护佛教教义和驳神灭论的文章,其中较重要的有:《形神论》、《神不灭论》《天道相续作佛义》《因缘义》《难范缜神灭论》等,都被收入在《广弘明集》卷二十二中。在《难范缜神灭论》这篇文章中,沈约抓住了“刀与利”的比喻,认为刀不同于利,刀体可以磨变为剑形,刀的形体变了,利却可以从刀之利转为剑之利。沈约用刀与利的不同,来说明形神相异:从刀体转变为剑体的刀,形体是消失了,但是原来刀的锋利却可以变为剑的锋利,这个利却没有消失。其实这样的说法,和论证火可由此薪传彼薪一样,证明了形神相异与神不灭是勉强和无力的。特别是在范缜用形神一元论证明精神是由物质所派生的情况后,沈约的这个观点就更见差强了。此正如《梁书》本传中所评:“子良集僧难之而不能屈。”
在这次论战中,还有一个小插曲,据说豪门太原王琰,他“著论讥缜曰:‘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欲杜缜后对。”古人都很在意祖宗的灵魂是否安宁,所以王琰抬出了范缜的祖宗想来堵范缜的嘴巴。对此,范缜平静而客观地回答说:“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王琰对此羞愧而无言以对,这真是自取其辱。
后来萧子良感觉到采取理论上的围攻不是范缜的对手,转而想采取利诱的方式,利诱中还含有威胁的意思,他企图来以此迫使范缜放弃神灭论。史书有载:
“子良使王融(西邸八友之一)谓之曰:‘神灭既自非理,而卿坚执之,恐伤名教。以卿之大美(《通志》作“才美”)何患不至中书郎,而故乖剌为此,可便毁弃之。’”
将“伤名教”的罪名与“中书郎”的官职,同时摆出来送给范缜,这是何等的无耻而又可笑的举动!范缜大笑着:
“使范缜卖论取官,已至令仆矣,何但中书郎邪。”
这又是多么坦荡和响亮的声音!
在第一次反佛的论战中,无论是从真理上还是道义上,孤军奋战的范缜是最后的胜利者。
(二)第二次反神大论战
虽然无神论者的反佛斗争,在理论上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是宗教存在与发展的社会阶级根源与认识根源非常深厚,所以即使在从理论上进行了深刻的批判,短时间内也不能在社会意识里彻底清除它。而事实上,由于齐、梁统治阶级的政府需要和当权者的大力支持,梁武帝时代,佛学之风更加盛行。范缜反神学的斗争仍要艰苦而坚定地继续下去。
第一次论战结束后不久,范缜被转任为宜都太守。他“性不信鬼神,时夷陵有王相庙、唐汉三神庙、胡里神庙,缜乃下教断不祠。”这种坚定地反迷信的态度,使得他的行为过于偏激和简单化,但正是如此,才表现了一个无神论者的言行一致与坚定如初。
公元502年,萧齐变萧梁,梁武帝的政权建立。这一年,范缜做了晋安太守,他在任期间清廉公正,四年,又被征召为尚书左丞。此间,他为王亮等被贬的人大鸣不平,后因为御史中丞任昉的劾奏,范缜谪徙广州。武帝天监六年(公元507年),范缜又被从广州召回,任为中书郎。范缜的从政是想有政治上的作为,但他的性格与权贵们始终不合,使得他“所怀未满,亦常怏怏,故私相亲结,以矫时云能”。范缜与以皇帝萧衍为代表的权贵之间的矛盾,存在着政治上与思想上两个方面的分歧。在范缜为王亮等人平冤狱,遭任昉劾奏。这场斗争中,实质蕴含了思想之间的斗争。因为,萧衍与任昉都是原竟陵王西邸“八友”中的人物,都是皈依佛教的虔诚信徒,而范缜从来就是“盛称无佛”,又著《神灭论》来反驳大家的观点,所以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化解,也必然发展为冲突。又因范缜坚持不卖论取官,坚定自己的神灭论,这必然导致他们的矛盾升级。另外,萧衍登上皇位后,更大力推崇佛教。天监三年,朝廷公开向天下发布“敕舍道事佛”,试图将佛教国教化,这样,崇佛派与反佛派之间的又一论场战,就不可避免了。萧衍此时将范缜谪徙广州,实际上就是想通过对范缜的打击和压制,来消除他推行佛教国教化的障碍。这一点可以在任昉的劾奏可得到证实。劾奏中说范缜“附下讪上”“妄陈褒贬”。又说:“尚书左丞臣范缜,衣冠绪余,言行舛驳,夸谐里落,喧诟周行,曲学谀闻,未知去代,弄第二次反神论战口鸣舌,只足饰非。”这是指责范缜不仅对上层不敬,而且还对下宣传自己的观点,引发了一些作用。这在任昉等权贵们看来,对宣扬佛教是非常不利的,他们怕百姓接受了范缜的观点,对自己的统治不利,所以就想方设法对范缜“肃正国典”。在天监六年,范缜被从广州召回,朝廷并没有给他其他官职,却偏偏让他做了“中书郎”。这里不难看出萧衍等人的居心叵测。因为“中书郎”一职,正是范缜不愿去卖论而取的,萧衍偏偏让范缜做了“中书郎”,这既是一种明显的讽刺,也是一种另类的收买,同时还包含着威胁,想使范缜就范。此时的范缜已经约58岁,但是他仍不屈服。范缜他接受了“中书郎”的职位,但是对神灭论照就坚持,我行我素,并且还在斗争中进一步完善和发展了他的神灭论思想。
第二次大论战开始。这个时候,萧衍一方面要推行佛教国教化;另一方面,范缜还是不放弃神灭论,坚持反对信佛。这样的矛盾基本不可调和,在这样的情况下,天监六年(公元507年),萧衍亲自“敕旨”发动了第二次论战,通过和尚法云作《与王公朝贵书》开始组织,神不灭论的信仰者们又向范缜大举围攻了。
萧衍的“敕旨”——《敕答臣下神灭论》,形式上要求辩论者“标其宗旨,辩其短长”,而“就佛理以屈佛理”,似乎表明对佛教教义及神灭与神不灭的问题,都可以自由讨论。其实不然:“敕旨”事实上就是对臣下范缜发的“训折”。萧衍一方面抬出三圣压人,说“三圣设教,皆云不灭”。同时又给《神灭论》定下了“妄作异端”“违经背亲”的评语,这就是要范缜“缴械”。然而,范缜面对暗藏凶机的“敕旨”,毫无畏色,他一接到“敕旨”就开始准备应战。范缜将在第一次论战时发表的《神灭论》,做了改动。其中他吸取了沈约抓住“刀与利”的比喻攻击神灭论的教训,把“刀与利”改成“刃与利”的比譬。仅这一字之动,就将神灭论的科学性提高到了一个层次,使论敌们再无机可乘。《神灭论》改动后的重新发表,强有力地回敬了萧衍的“敕旨”。这就是第二次论战中的第一个回合。范缜又胜利了。
论战的第二个回合,是大家对范缜发动的辩论围攻。参与围攻的人中间,包括萧衍、法云等共64人,大都是王公朝贵与僧侣,声势之大,足以见出他们对范缜的恐惧与不满,神不灭论者企图以势压人。而参加围攻者中,有不少人本来就是靠神学起家的。突出的有沈约与范云。《南史·沈约传》对他们的面目刻画得入木三分。本传记载,沈约与范云为了帮助萧衍登上皇位,制造社会舆论,沈约竟说:
“今童儿牧竖悉知齐祚之终,且天人人事表革运之征,永元以来,尤为彰著。谶云:‘行中水,作天子。’此又历然在记。天心不可违,人情不可失。”
这里的“行中水”即“衍”字,暗示萧衍代齐做皇帝是天意。对此,萧衍也“召范云告之,云对略同约旨”。二人狼狈为奸,配合默契,将戏演得有模有样。萧衍当上了皇帝后,沈约、范云也跟着直步青云。旧日竟陵王西邸“八友”小集团中的其他人物,还有任昉、陆倕、谢眺、肖琛、王融等五人,他们同沈约、范云一样,都是崇佛者。“八友”就是这个崇佛大本营的中心人物。他们依靠佛教发家,当然更要维护佛教的地位。其实更多的也是想保住自己显赫的地位和权力。这些当权显贵的人物,几乎可以说是“攀龙附凤者”,他们顺从梁武帝的喜好崇佛,是“以保其福禄”的丑角人物。
论战的队伍中还有一些人,他们原来并不信佛,如韦睿,他是梁武帝时期的辅国将军、豫州刺史、领历阳太守。他在“高祖(梁武帝)方锐意释氏,天下咸从风而化”的时候,“睿自以信受素薄,位居大臣,不欲与俗俯仰,所行略如他日。”就是这样一个“不欲与俗俯抑”的人物,在接到梁武帝的“敕旨”之后,迫于皇帝的压力,也不得不加入其中,这个队伍中,这样的人也不少。
神不灭论中的支持者如“八友”之流及其他王公贵族,他们对抗范缜是自愿积极的,如权臣曹思文,在他还没有接到法云送出的“辱送敕书”以前,就已经先在萧衍面前“亲奉其旨”,还“就周孔以为难”,写好了《难神灭论》,后在论战中,他又写出《重难神灭论》,和范缜针锋相对。而韦睿一类的人,则属于被迫对抗型,为保住自己的名誉地位而无奈参与围攻。自从佛教传入中原之后,期间所发生的神灭与神不灭的争斗,从来没有停止过。而在历来的争斗中,反对神不灭者总是居多。然而,在皇帝颁布的“敕旨”的压力下,史料记载中,当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于挺身而出支持范缜。我们可以想像范缜所要面对的困难,而在这样的情形下,范缜始终坚定自己的信念,坚持真理,孤军奋战,这是非常不容易的。由此也可以看出范缜精神的可贵。
第二次论战的围攻的队伍是相当庞大的,就是讨伐的文章也多达75篇。然而在围攻者中,他们大多对皇帝的“敕旨”只会鹦鹉学舌般的随声附和,并找不出什么有实际意义的证据论证自己这方的观点。只好搬出“外道”“异端”“妨政”等一堆政治大帽子威吓范缜(参见《弘明集》卷十)。权臣曹思文与肖琛倒是写出了3篇驳神灭论的文章。但他们的观点依就是翻来覆去地讲形神相异,形灭神在。相比之前的神不灭论是大同小异的,他们甚至举出“形静神驰”的比喻来加以论证。
范缜对那些教条式地反驳和近乎无理取闹的辱骂,置之不理。只针对当权者东宫舍人曹思文所作的《难神灭论》,写了《答曹舍人》给予回敬。范缜针对曹思文等人所说的做梦现象,而宣扬的“形静神驰”的形神二元论,用客观事实与科学逻辑,推理证明了梦境不是现实,是虚幻的。范缜说梦中的“梦为牛”,“梦为马”,“明旦应有死牛死马,而无有其物何也?”范缜科学地指出梦中处于“神昏于内”而所“安见异物”都不是真实的,既然这些是虚妄的,而用来证明形神分离当然也就是不成立的。至于曹思文文章中的其他一些论点,在范缜看来,不仅证明不了他们的神不灭论,反而可以给范缜所用,作为神灭论的论证,所以史料记载中,范缜笑:“子意本欲请战而定为我援兵邪”。总而言之,肖琛与曹思文的驳文,都不能驳倒范缜神灭论的科学依据。而范缜“辩摧众口,日服千人”,最后论敌曹思文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情识愚浅,无以折其锋锐”。虽然后来曹思文迫于形势又作了一篇《重难神灭论》,而这篇文章更多是无稽之谈,只能用来自我安慰。
由于参加第二次论战的论敌,都一一败下阵来,最后只有梁武帝萧衍亲自出面。他没有说服范缜的能力和学识,但他有手中的权势。萧衍只能斥责范缜及其神灭论是“灭圣”“背经”和“乖理”,最后,皇帝也只能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以皇权钦定的方式不光彩地结束了这场论战。那么,这场论战的胜利属于哪一方呢?我们不难回答。梁武帝做为皇帝,有权挑起和组织论战,当然也有权用他的方式强行结束论战,做为一国之君的他,当然还有权将佛教确立为国教。但自古以来,权势就不等于真理,真正的真理是不会被权势而压倒的。而这场有名论战的最后胜利,当然只属于代表真理和正义的范缜。
公元5世纪,游牧民族向西狂奔冲入罗马,罗马帝国随之被淹灭了。游牧民族洗礼了罗马文明后,在罗马旧地上崛起了许多新的国家。这些游牧民族建立的国家,在以后的岁月里,形成了有别于罗马文明的新文明。
——西方概略
盖撒里克作为汪达尔民族的首领,在公元429年带着不足3万的本族士兵征了大半个北非,被称为北非之王。此后,他又称霸地中海,打败了东罗马帝国,成为一代枭雄。
汪达尔王盖撒里克是5世纪诞生的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盖撒里克或许不如阿提拉那么出名,但是实际上他的武功和业绩甚至比阿提拉更加引人注目。盖撒里克可以说是民族大迁徙数百年里,各游牧民族领袖中的第一英雄。
骁勇的汪达尔士兵
汪达尔人也是从北欧来的日尔曼民族,原来不是一个强国。在那个年代,游牧民族的国家以及国王是没有固定疆域的限制的,一个民族作为一个国家,他们到处流浪,到了一个固定的地方就占地为王,打了败仗以后就一起逃难,有时也可以依附别人,甚至有时全族屠灭。盖撒里克出生比阿提拉还早一点,428年他当上了汪达尔王,当时汪达尔民族还是一个弱小民族,经常在西班牙南部受西哥特人欺负。当时举族人数不过8万人,能作战的士兵最多也不可能超过3万。就凭这点兵力,他在429年带着族人渡海进入北非,两年之内征服北非大部分地区,获得西罗马皇帝的承认,成为北非之王。
以后的30年里,当阿提拉和埃提亚斯在欧洲大陆上作战的时候,盖撒里克的汪达尔海军是当时整个西地中海的中坚力量,将撒丁、科西嘉、西西里这些大岛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其实盖撒里克是个瘸子,有人说他选择作海上霸主,就是因为他不便选择马上作战。
阿提拉和埃提亚斯死后不久,455年,盖撒里克已经不甘心只作他的海上霸主,于是率兵登上意大利半岛,像当年的阿提拉里克一样,再一次让罗马这座“永恒之城”臣服于自己的脚下。再过13年,东罗马皇帝利奥发兵10万向盖撒里克挑战,先声夺人地占领了黎波里,但是却让盖撒里克用火船在北非邦角外海一阵追杀,打得一败涂地,此后东罗马帝国再也没有能力集结起如此大规模的军队。477年,西罗马帝国正式灭亡,第二年,87岁高龄的盖撒里克死去。
盖撒里克死亡
不论西方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观点,事实上是匈奴帝国促成了欧洲历史发展的转折。上帝之鞭响彻了欧洲大地,他们把丛林里的日尔曼推上了历史舞台,并与后者一起如摧枯拉朽般地结束了罗马人的时代。罗马帝国消失在历史深处,多元化的封建国家政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