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驷任郑国执政的时候,不太善于处理政事和协调各个方面的关系,各方面的矛盾已经在慢慢酝酿。子驷曾经派人害死郑僖公,导致子狐、子熙、子侯、子丁等郑国群公子的不满,帛画龙凤仕女图 ,战国绢本墨绘 。纵31.2厘米,横23.2厘米, 湖南省博物馆藏。他们联合起来准备除掉子驷。子驷探知风声,抢先下手,把子狐、子熙、子侯、子丁的同党族人全部杀掉。子驷对郑国的大夫们亦毫不客气,郑国抵御诸侯进攻之时,子驷极力压制郑大夫尉止,不仅减少尉止应该率领的兵车,还在尉止俘获敌人之际与他争功。子驷当时推行“为田洫”(沟通井田中间的水渠),可是有些操之过急,而且他还利用整顿田界之际,强夺司氏、堵氏、侯氏和子师氏四族的田地。久积的怨恨终于在鲁襄公十年(公元前563年,子产20岁)犹如火山般喷发。这年的10月14日早晨,尉止、司臣、侯晋、堵女父、子师仆带人攻打西宫,杀死子驷(时为当国)、子国(时为司马)和子耳(时为司空),郑简公也被劫持到北宫。子孔(时为司徒)因事先知道消息,所以不及于难。叛乱发生后,子驷的儿子子西在家没作戒备就出来,收敛完父亲的尸体便手忙脚乱地去追叛乱分子,在叛乱分子逃到北宫后,才想起回家散发兵甲来武装家里的臣属,结果“臣妾多逃,器用多丧”,臣属大多早已闻风而逃,家里的器物亦多数丢失,无法授甲追盗。
子产则不然,在这场叛乱中显示出比实际年龄大得多的老练与沉着,与子西形成鲜明的对比。听到叛乱的消息后,侯马盟书,又称“载书”子产没有急于追击叛乱分子,而是作出了各项布置:安排四处的看门警卫,严禁人员出入;召集自家的臣属,迅速封锁府库,以完成防备。之后,子产以17辆兵车,带领由自家臣属组成的兵士列队出击,约1200余人。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去收敛父亲的尸首,再攻击盘踞北宫的尉止等人。此时子蟜正好率领国人前来相助,很快就扭转局势。杀了为首的尉止、子师仆,他们的徒党,也都被歼灭,剩下侯晋逃到晋国去了,堵父女、司臣、尉翩、司齐等,都逃到宋国去了,于是一场政变才告平息。郑简公也得以平安归来。
“西宫之乱”后,因子驷已死,由子孔当国。子孔想独揽政权,弄出一份载书(即盟书)来,要求百官们安分守己,无须参与朝政,只听从他一个人的命令就行。子孔的专权使得百官甚是不满,子孔眼见众人不服,恼羞成怒,打算诛杀不顺从他的人,一场残杀在即。在这危急时刻,子产力劝子孔把载书烧掉以平息西周爵(酒器)众人之怒。子孔内心十二分的不情愿,说道:“载书是用来安定国家的,如果因为众人对它有怒气就烧掉,这跟众人执政有何异?国家又如何治理得好?”子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道:“众怒难犯,专欲难成,合二难以安国,危之道也。不如焚书以安众,子得所欲,众亦得安,不亦可乎?专欲无成,犯众兴祸,子必从之!”子产一针见血地指出众人的愤怒是不可以冒犯的,而专权的欲望是办不成大事的,用犯众怒和专欲来安定国家,是一条十分危险的道路。子产所论切中子孔的要害,万般无奈之下,子孔不得不把载书烧掉,众人才感到心安,国内局势这才得以真正稳定。子产以其远见卓识把郑国从动荡的边缘拉回来,避免了再次发生流血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