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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二人脚程本就极快,在途中又起了比拼之意,数日间便到了京城。想二人出北京城时尚是热闹喧嚣,大老远便见尘土飞扬,士民工贾云集于此,香车游人络绎不绝。如今九门戒备森严,城墙冰冷冷的立在萧索的旷野之中,斜阳暮草,目尽之处空空荡荡寂寞苍凉。二人唏嘘不已,仗着轻功了得,趁夜潜入京中。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出来四处走动,以便与前来相会的若寒和玉琰相会。这北京城中却与宣府不同,依旧是人流如织繁华若梦。

二人正游逛时,一队人马护送着一顶轿子,一路斥骂呼和,急匆匆的往前赶。那查和毛毛忙闪到一边。那队人马过去片刻忽然又折了回来,一人叫道:“那侠士请留步。”那查二人不以为意,继续往前走。那人追到那查身前道:“那侠士请留步。”

那查一看,此人穿着铁线短罩甲,头戴乌纱无翅帽,腰间别着一把绣春刀,模样干练却是不识。那查道:“阁下何人?有何事见教?”

那人道:“我家老大人有请,劳烦那侠士移步。”

那查回头一瞧,只见轿帘打开,里面走出一人,五十来岁年纪,身穿盘补服,须发斑白面容清癯乃是一个官员,容貌似曾相识,却记不起是谁来。那查与毛毛走上前去,那官员也迎了过来拱了拱手,面露喜色道:“真的是那侠士,许久不见愈发英气逼人?”

那查此时方记起来此人乃是自己在河南信阳救过的于大人,遂拱手道:“原来是于大人,您好。”

于大人对毛毛拱了拱手,而后对那查道:“那侠士,此处非说话之地,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查为难道:“在下还有一些俗务,暂时无法脱身。”

于大人面露恳色道:“并非下官想强人所难,只是此事事关天下苍生,还请那侠士出手相助。”

那查本对这个随和的朝廷官员心存好感,又听其如此说,便对毛毛道:“毛毛,我们在上次来投宿的客栈相会。”毛毛点了点头。

于大人看着毛毛转身离去,问道:“敢问那侠士,这位小兄弟是否也会武?武功怎么样?”

那查道:“这是我的兄弟毛毛,他岂知会武?其本事远胜于我。”

于大人听了之后大喜,忙唤道:“毛侠士请留步,也请你跟我同去,可否?”

毛毛本来已经走远,听于大人叫他又走了回来,搔了搔头问道:“这位老爷你有什么事?”

于大人道:“此事事关重大,请二位上轿再听我慢慢述说。”说着走上轿去。那查毛毛二人对视一眼,也跟上轿去。

二人均是第一次坐轿子,只见这轿颇为宽敞,里面放着软垫座位可以盘腿而坐,还有一个小几,几上有一叠纸、几个扣笔的小环,擦笔的布,镇纸和固定在桌面上的高脖小瓶,边缘染有墨迹显是装墨的,这轿子竟还是个书房。于大人道:“我这轿子脏乱糊涂,让二位见笑了。”

那查直入正题道:“于大人找我们是有何事?”

于大人道:“大明正统皇帝北狩,你们是知道的了。”

毛毛道:“什么是北狩?”

于大人面露尴尬之色,干咳一声道:“便是被瓦剌俘虏。”

毛毛又问道:“那又为什么被要叫北狩呢?”

于大人道:“这个……只是为了好听一点。言归正传,我大明土木堡一役死伤惨重,如今瓦剌势大,不日必将对我大明大举进攻。而我京城便是首当其冲。二位……”说着于大人将轿帘掀开,只见街上熙熙攘攘,各种游人、商贩川流不息。于大人道:“待到城破之日,这城中的这许多人,至少要死掉一大半。虽然这些人我们都不相识,都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儿……”

那查打断道:“您不必多说,您就说我们能帮到什么?只要能用得上,让我冲锋陷阵也在所不辞。”

于大人闻言大喜,一拍大腿道:“好,要的便是你这句话。我固然不会让你们二位冲锋陷阵,却着实有依靠二位之处。”

原来自土木堡明军大败之后,皇帝被俘,二十万精锐大军灰飞烟灭,京城便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之军,一时间大明上下人心惶惶哀鸿遍野,朝廷诸众如鱼游釜中、芒刺在背。正焦头烂额之时,以于大人为首的一众朝廷中坚站了出来,以雷霆之势将纷繁杂乱之事一一解决。先是立郕王朱祁钰为新帝,年号景泰。接着便是将朝中王振余党一扫而空。后于大人与诸位大人商量,将两京和京城周边的备操军、备倭军、运粮军和浙军抽调进京,后考虑到京城粮草缺乏,即令他们自京城粮仓——通州携带粮草进京,以御外敌。如今各路兵马有的已经通州抵达京城,有的还在赶往抵达通州。

一切均是有条不紊,正当此时又突发状况,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神秘人物,在途中截杀将官、焚烧粮草,他们武功奇高来去如风,大内高手派了一批又一批去,都拿他们无可奈何。这些人虽然对明军造成的直接伤害有限,却弄得诸军人心惶惶士气低落。于大人正在苦苦思索对策,此时在途中遇上那查,又深知其本领高绝,自是大喜过望。

说话之间轿子来到皇城边。三人下得轿来,那查道:“此事交给我便是。”

毛毛也道:“我也一起去。”

于大人道:“二位侠义心肠令人感佩,我现在要去上朝,请二位在外面稍作等待,等我下朝之后再来与两位商讨细节。”二人点头应诺。

二人看着于大人走远,毛毛道:“大哥,你说那偷袭明军之人是何人?”

那查道:“定然是瓦剌高手。”

毛毛补充道:“也有可能有东来教的人。”

那查道:“你说的是,明廷之中应该也有武功高强之人,这些人既能来去如风,又可以屡次得手,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毛毛点头,若有所思道:“凭你我二人若是与人硬拼不一定占得了上风,不过若是阻止他们或许还是办得到的。”

那查道:“恩,咱们若是遇上敌人,不必穷追不舍,只要在军中示警,让他们无法得逞即可。不过我们两个都去帮明军应对偷袭,玉琰和若寒进京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毛毛想了想道:“这于大人看起来定是个大官,咱们让他帮我们知会她们就是。”说着对一个轿夫道:“这位大哥,于大人全名是什么?现官居何职?”

那轿夫奇怪的看了看毛毛道:“小哥你真是孤陋寡闻,我家老爷名叫于谦,现在是兵部尚书,很大官的,听说连皇上都听他的。”

毛毛正要再问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一个人尖声叫道:“宣那查、毛毛二人觐见。”接着一人小碎步走过来。只见那人五十多岁面白无须,满脸褶子随着奔跑一抖一抖,却是一个老太监。老太监看见毛毛那查,走过来问道:“二位可是那查和毛毛吗?”

那查抑住心中疑惑道:“正是。”

老太监道:“二位请跟我来。”二人闻言对视一眼,跟着太监走了进去。

那老太监边走边道:“杂家姓金,你们叫我金公公便是。”见二人也不答话,只得道:“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带着白丁到朝堂之上。二位或许在江湖上是非凡超卓的人物,只是这上朝还是第一次,这边的规矩可能也不甚了然。二位等一会儿在朝堂之上只管跪着听话,没人问你们,便不要答话,更不要东张西望行止乖张,这是咱们这的规矩。”

两人都是桀骜之人,听得这老太监叫他们跪着听话都是不置可否。金公公见二人一个面沉如水,一个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微笑,摇头叹了口气,暗道今次只怕真的要闹笑话。

皇城之内气象恢弘,白玉栏杆雕刻得精巧雅致,在阳光映照之下熠熠生辉,大明宫殿金顶红墙雄伟巍峨,四面飞檐斗拱玲珑翘曲。二人哪见过如此盛景,状如天宫仙阙,只觉得一双眼睛都看不过来。那查忽然想起特宁的话:“……如今那一帮子朱姓子孙还好好端坐在皇城之中,受人敬仰朝拜,那些狡诈伪善的官员还站在朝堂之中,自以为是的干着伤天害理之事,而我们的族人早已成了泥土、枯骨,这个世界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记得他们?”那查见了此地金碧辉煌比想象之中更甚,不由得心中一痛。他强抑住心中难受,抬眼望去,暗想此地便是特宁被俘之后生活之地,当年他徜徉此地时,却是怎样一种心情?

感怀之时,金公公带着二人从右掖门进入,不一会儿便到金殿上,高声唱道:“那查、毛毛带到。”

众官回头看去,只见殿门口站着两人,一人身长六尺虎背熊腰,举手投足之间凛凛生威,端的是一条好汉,另一人身形修长步履飘忽,看上去弱不禁风其实每一个动作都似蕴含无穷的活力,显然也是一个好手。金公公低声道:“下拜吧。”

那查与毛毛拱起手团团做了个四方揖,叫道:“在下那查、毛毛,见过各位长官、皇上。”

众官见得此状一阵哗然,有人暗道有好戏看了,还有人交头接耳嗤笑道:“原来是个土包子。”其虽然是小声嘟哝却逃不过二人的耳朵。

鸿胪寺官喝道:“见到皇上,还不跪下?”

却见二人仍然大大咧咧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跪下的意思。正要大声喝止,一人悠悠道:“算了吧,他们从未来过朝堂不懂规矩,随他们吧。”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那查和毛毛站在门口,只见发声之人远远的坐在金台御座之上,灰蒙蒙的看不大清楚,乃是中原共主,大明皇帝是也。

于谦出班道:“皇上,这二位乃是臣认识的两位江湖高手,皆有万夫莫敌之能,各路兵马遭袭之事交与他们,臣认为是十分妥当的。”

一官员出列道:“于大人做事向来老道,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次这事也太过轻浮了。”

于谦侧过身来,面上不喜,拱手道:“李大人请指教。”

李大人道:“不管此二人本领如何,您瞧他们这样子,一个混不愣登不通方圆,一个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哪像可以托付之人?”毛毛见李大人指了过来,便冲他眨了眨眼睛,嘻嘻一笑。那李大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另一个大臣也站班出列道:“我堂堂大明,若有兵家之事便用堂堂正正之师应对之,岂能容这等山野之人胡闹?有损皇家体面。皇上,在下奏请将此二人乱棍逐出。”

又有一大臣站出来道:“臣附议,你看此人,长得如同偏远蛮人一般,或许就是瓦剌奸细也不一定。”

那查听他们左一言右一语,本是不以为意,此时听得这人说出“偏远蛮人”来,想起自己瑶寨的遭遇,不由得心中愤恨不已,忍不住口中哈哈大笑,声振屋瓦。众人怒喝道:“大胆!”“闭嘴!”“放肆!”却丝毫压不住那查的笑声。

站在众官后面的锦衣卫手握刀柄蠢蠢欲动,只等皇帝下令捉拿,岂知皇帝坐在御座之上似睡着了一般不置一词。那查笑声止歇,冷冷道:“好一个‘偏远蛮人’,好一群高高在上的官老爷。”

于谦忙道:“那侠士切莫无理。”

那查毫不理会,沉声续道:“就是你们所看不起的蛮人,将你们的军队杀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将你们的皇帝俘虏、百官屠尽。如今瓦剌人兵临城下利刃加颈,诸位尚在高谈阔论、以貌取人,实在是可笑。”那查本是一个性格沉稳之人,周遭局势愈是危险、不利,他愈是镇定从容。此时朝堂之上皆是一群自命清高的官员,对他和毛毛不断讥嘲讽刺,却也不亚于敌人环伺。他本是不善言辞之人,此时也变得词锋犀利起来。

那大臣道:“大胆,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那查道:“我不管这是何处,我只看见一群衣着鲜明人模人样的竖儒,似乎皆是大明之中的精英栋梁,但这话一出口,便可知乃是一群座谈客耳。我不管这是何处,只知道此前数十万生命托付给你们明廷,而因为你们的英明决策全部葬身土木堡,为野狗秃鹰所食。”

众大臣有的听得那查此话一阵默然,有的勃然大怒。李大人怒斥道:“大胆,你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那查哈哈一笑道:“堂堂朝廷,被一个太监玩弄于鼓掌之中,数十万大军一役覆没,皇帝北狩万民忐忑,你们这群人还在自命不凡。并非我不将你们放在眼里,乃是你们自相轻贱难入别人之眼。”

一大臣怒道:“皇上,此人诽谤朝廷,只怕是瓦剌的奸细,理应将其拿下送入诏狱严加审问。”

那查冷笑道:“尔等朝廷搜尽天下供奉,享用天下第一等的锦衣玉食,一不懂体恤万民辛劳,二也不能安内攘远挹扬国威。太平之日终日饱食,社稷将倾之时尚在大言炎炎。在外族面前丧权辱国,在小民面前扬威逞凶,果然好威风,好霸道。”

众官员有的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满面羞惭,有的恼羞成怒。一老成持重的年长大臣道:“或许我们言辞迂腐,但阁下身为我大明子民,理当报国效力,而不是与自己人起争执。”

那查道:“在下虽是大明之人,但十数年前大藤峡一役我瑶寨满族瑶人被你们朝廷不分青红皂白全部屠戮,朝廷于我不共戴天,谈何报国?我不忍见万民受苦,不计前嫌前来相助,而在场各位不谈如何御敌,只将我等贬低取笑,教人齿冷。”

老大臣惊道:“你说你瑶寨无辜被屠,可真有其事?可不能信口雌黄。”

于谦面有惭色道:“在下查过,当时领军将领为了冒功领赏,却将他们瑶寨举族屠杀,手段极其酷烈残忍。”众大臣听于谦出言佐证,纷纷沉默不语。

毛毛也出言道:“我家乡地处洞庭湖畔,有时水患过后,邻乡之人来我村帮忙,我们可不会嫌弃帮忙之人长相是否猥琐,出身是否低贱,手艺是否精湛,因为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我二人到此并非为功名上次,也不是为了讨好各位官老爷,只是不忍见天下万民生灵涂炭,欲尽自己一份薄力而已。而在场各位看重的是礼节、体面,岂不让人心寒。”

于谦听得二人将众官一阵痛斥,虽然自己也在其列,心中却是十分痛快,大声道:“皇上,这二位侠士心直口快,却是骂的我等醍醐灌顶汗流浃背。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我等久居庙堂之高,难免心生腐朽观念。此非常时期,我等一切只为祛除敌患保我大明万民安宁,而非为朝廷体面,非为扬威逞能,也不应计较什么个人得失,只为天下苍生——这苍生之中也包括我们自己。”

一众大臣被骂的狗血淋头,其中却也不乏清醒开明之人。一大臣出列道:“皇上,这二位民间侠士其精神可嘉,只是不知其本领是否有其过人之处?”

另一个大臣也道:“夸夸其谈者自古有之,而是否才堪大用还存疑问。不若等会儿着人检验一番。”

皇帝久未开口,此时方道:“二位侠士,请走上前来让朕瞧个真切。”

二人上前几步,走出门口光幕。毛毛抬眼一看,那皇帝眉清目秀,却是似曾相识。那皇帝嘴角翘了翘面上似笑非笑,毛毛大喜道:“你是……”皇帝猛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多说。毛毛会意,忙闭上嘴巴。

皇帝道:“于卿办事向来可靠,他推荐的这两人我也很是满意,不用什么检验了,着于卿权宜任用派遣,下去吧。”

金公公将二人带下殿去。三人走出殿外,忽然有一个小太监奔了过来道:“毛毛,皇上有事找你,请你先到御书房等待片刻。”

毛毛对那查笑道:“这皇帝是我好朋友,大哥不如与我一同相见?”

小太监正为难时,那查已道:“他既只邀请了你,你便去相见吧,我在宫外等你。”

毛毛点了点头,跟着小太监前去。金公公看着毛毛的背影,嘟囔道:“小小年纪,牛皮倒是会吹。皇上一时兴起想见见他,他却蹬鼻子上脸还说是皇上的朋友,不知羞。”那查微微一笑,暗道自己若是说起与朱祁镇的交情,这位公公可能也要说我满口胡柴吧。

话分两头,毛毛跟着小太监来到御书房。等了约半个时辰,听得门外脚步声响,皇帝已快步步入进来。只见其身着明黄衮龙袍,脚踏粉底皂靴,满脸都是笑意。毛毛见到他笑道:“祁玉,真的是你小子。”

皇帝旁边的太监大惊,正要叱责其逾礼,皇帝已道:“师兄,我一听到毛毛,便猜是你,没想到果然是你。”

那太监听皇上竟然叫这少年作师兄,忙知趣的把嘴闭上。毛毛道:“你怎么会是皇帝?你不是叫祁玉吧?”

皇帝道:“我全名叫朱祁钰,是正统皇帝朱祁镇的弟弟,原本是郕王。当日我本来打算偷偷出来玩耍,不想跌伤了脚,又遇见了你。那天和你一起玩耍,当真有意思。”而后低声道:“我哥哥北狩未归,他们便硬要我当皇帝,我其实是不想当的。我每天忙得要死,他们又不怎么听我的,这也不准那也不准。而且现在瓦剌势大我这皇帝也不知道做不做的长久,唉,还不如跟你一起浪迹天涯。”

毛毛见他一副呆气,笑道:“没想到你当了皇帝还是一副老样子。”

朱祁钰道:“不过你和你朋友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今日将那些大臣削得哑口无言,真是太痛快了。”想到朝堂上的情境,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毛毛道:“我本不知你是皇帝,我来帮忙也只是不想看到死太多人。如今既知你如今是皇帝,我拼尽全力也要帮你做的长久的。”

朱祁钰笑道:“我知道师兄你很是本事,等这次危机度过了,我给你封个大官做做。到时候你便来皇宫教我习武吧。”

毛毛笑道:“这官我可做不来,你们看他们在朝中的样子,我看见了就想拔腿就跑。至于学武嘛,到时候再看吧,这皇宫的高墙冷冰冰的,我看着瘆得慌。对了,你也见见我大哥吧,他武功比我厉害得多,也可以跟他学两招。”

朱祁钰皱了皱眉头道:“就是那个那查?他长得太凶了,我不太喜欢。便是你我也不能说太久,那些大臣啰嗦的紧,我现在便要去批改奏折了。这里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拿便是。”

毛毛笑骂道:“拿你个头,你真以为我是贼了?那你忙你的吧,我大哥和于大人只怕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二人不舍分别,小太监又将毛毛带出宫去,那查和于谦果然还在宫外等着。毛毛将自己与朱祁钰相识的事讲给二人听,二人咋舌不已。

那查道:“于大人,若是没有别的安排,我与毛毛今日便动身前往通州的运粮官兵处,一路护送他们进京。”

于谦见二人雷厉风行,喜道:“如此甚好,我即刻任命你们二人为千总督粮官,你们二人的印绶还要过几天才能打造完成。我先将你们的形貌通知沿路官兵,而后为你们准备快马,以路上骑用。”

那查道:“千总什么的倒不必了,马的话我们也不用,都是赶路惯了的。”

于谦忙道:“二位或许无意功名,只是这参将之职只是便于你们行事,与诸军打交道也不至于被掣肘。瓦剌军势大,老夫还要仰仗二位的时候甚多,二位暂居千总之位,以后若有去意,辞官不做便是。”那查这才同意了于谦的建议。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毛毛将与若寒、玉琰的约定告知于谦。于谦应承待她们一到京中,一定将她们带到毛毛面前。于谦在轿内写就一份书信盖上印章交给那查,让他们一切具体事宜均可同通州守将详询,他们一定会通力配合。二人先行动身前往通州粮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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