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才钱庄”已不像之前门庭若市,此番场景冷冷清清,只见柜台前坐了一个伙计,左右观望,单脚踩在柜台椅子上,看上去十分眼生。
光颜命身边护卫乔装成普通的达官贵人,入了柜台前,拿出一包银两在伙计面前打开。
“替我存上!”
伙计头也不抬,且挥手示意“达官贵人”离开。
见如此情形,在一旁暗地观察的光颜几乎可以确定,此些伙计并是尤人伪装而成。
并从侧旁跃身而起,揭瓦一看,正如自己所猜测的一般,只见柜台内堂一尤人正握着剑守着被捆绑起来的三个伙计。
三个伙计满身是伤,似乎奄奄一息,可见伙计们受了些时日的虐待。
光颜又去各个房间观看一番,却不见尤国国王,如此不便打草惊蛇。然为了引蛇出动,只得暂且撤回,再做商议。
光颜暗地里找了精通尤国语言的使臣,令其假扮成尤国人,入了“旺才钱庄”其不苟言笑,严谨的用尤国人的话对柜台前人说道:“国王等候,立刻去见。”说完便转身离去。
柜台前人一愣,见来者并不相识却又是用赋国话与自己交流,正想要在多问上两句,却已不见来人。
尤国国王宣见,自然不敢怠慢,即使有所疑惑虽也小心查看,终究也朝赋国国王藏身之处走去。
光颜谨慎跟在其身后,见其绕过几条小巷才鬼鬼祟祟的入了一间小院内。
假扮柜台伙计的尤国人入了院内,见了尤国王,行礼道:“国王召见属下可有要事?”
尤国国王一听并知大事不妙,起身欲往外面走去,然为时已晚,院子瞬间被包围起来。
“国王可是在找我?”
光颜上前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无心骗国王你,无奈却令国王失了利,此事是我不妥,然而国王却让属下刺杀了阿才,又派人杀害赋国百姓此举实在太过卑鄙!”
尤国国王一惊,却也算镇定。
“今日你若擒吾,吾无话可说,是杀是剐别无怨言。”
光颜见尤国国王一副知道自己不能拿他怎样的架势,心有怒气,却也记得如画的嘱咐,不能动其一根毫发,如此索性说道:“如天后得知国王入了赋国,特意命我前来相邀!”
尤国国王听后哈哈大笑,并不掩饰心中的鄙视。
“你们堂堂赋国竟然让一后宫女子掌权,实在可笑,如天后?这样一女子见我何意,莫非是看上吾王的异域风情?”尤国国王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光颜听后拳头握的作响,一时间未能忍住挥了过去,正中尤国国王侧脸,顿时嘴角边血流了下来。
尤国国王一惊不料光颜能动手,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一边说道:“吾定会灭了你们赋国!”
“你且先行自保!”光颜又对护卫下令道:“将他押回皇宫!”
顿时护卫围了上去将尤国国王押上了马车,将随从捆起来拖与马车之后,同时光颜命人前去“旺才钱庄”将其伙计解救出来。
如此之后,这才将尤国国王押至宫内,送至如意宫内。
如画得知光颜擒拿了尤国国王,且着了龙凤装,在如意宫正殿押见。
“岂能无理,快放开尤国国王!”如画见其脸上红肿,想到赋国近日所出现的毒箭案子,心中竟有喜悦,却又对光颜训斥道:“孤让你邀请国王前来做客,你怎能就此动手,这若让其他邻国知晓,岂不是说我们赋国臣子不懂礼节?”
尤国国王见眼前女子高贵冷艳,不禁六神无主,不愿在如画面前示弱也好,或者不愿一国之君颜面尽失,尴尬地说道:“这是吾自己不小心撞到,与神尊相士无关。”
如画听后也假装惊讶的提醒道:“这也太过大意!”
尤国国王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毫不避讳的感叹:“赋国果然美女如云,吾原本以为自称天后之人定是徐娘半老,哪知竟这般年轻貌美,你可见吾心之动……”
“国王如此口无遮拦,看样子是也想将另一边脸给撞肿了?”
尤国国王不禁捂住了另一边脸,表情,复杂的看了看光颜,又闭上了嘴
“不得无礼!”如画又说道:“赋国女子并无特别出众,且都不过如此,国王似乎叹为天人,可见尤国并非人杰地灵。”
尤国王听此脸色一沉样子十分难看。
“此言差矣,尤国人人修心养性,怎能不人杰地灵?”
“如此甚好!”如画又命人奉茶道:“国王今后可多加小心,否则破了相有失体面。”
尤国国王见如画一丝不苟不要样子,再看旁边站立不动的光颜,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已是瓮中之鳖,脸色更加沉了下来。
“你将我捉来所为何事?”
如画直接了当的说道:“你来赋国为荣亲王一事?”
尤国国王不曾料到,光颜竟将其中之事已告知如画,如此倒走近光颜,心中气愤不过。
“就是此贼想要出卖赋国。”尤国国王似笑非笑,说道:“想不到如天后竟这般宽宏大量,能容忍卖国贼再留在身边。”
如画严厉道:“赋国之事其中原委不需与你尤国国王交代,今日将国王请来,有一事相问!”
尤国国王已猜到其中定是为杀害赋国百姓制造混乱一事,然而却假装不知的样子。
“近日毒箭之事国王预备如何交代?”
尤国国王不料如画如此直接来问,一愣,索性说道:“吾只要荣亲王一人!”
“赋国已无荣亲王,如今在你面前的只有神尊相士!”如画一字一句道,“你潜入赋国,居心不良,孤以礼相待你竟不知好歹!”
“你一介女流之辈如此心狠手辣,谋害赋国皇上夺权篡位,岂不怕天下人讨伐?”
光颜听罢拔剑怒对尤国国王,道:“我堂堂赋国之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如天后尊你一声国王那是礼遇,你若再如此管你什么国王都能把你变成阶下囚!”
尤国国王看看光颜,再看看如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手拔开光颜的剑说道:“你如此紧张,莫非你与这如天后早已勾搭成奸!”
光颜哪能容忍他人如此形容自己心爱之人,举剑便要刺去,如画见此,将其喝停。
尤国虽为小国,然而人心却齐,其士兵更是骁勇善战,而赋国已是内忧外患,更无心兵力。若引起战争只怕赋国不足以抗战,也正是因此,如画才令光颜不可伤尤国国王半根毫发。
面对如此污言秽语,如画已不能再忍,让光颜停下了手中刺去的剑,却暗暗使了法力,只见一道无形之力冲入尤国国王手中,顿时起了火,火势将其手臂包围,只听得一声惨叫尤国国王倒地扑火,然而火势并未减小,直到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尤国国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掉落在地,瞬间恐惧大过了疼痛,竟晕倒了过去。
光颜站在一旁惊讶不已,左右观看却不知为何,只听到旁边的如画淡定道:“传太医。”
太监见此吓的全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让他醒过来!”如画对赶来的太医说道:“你无需给他止痛,只需保住他的性命。”
太医一愣却也招如画所说,掏出一瓶特制药在尤国国王鼻翼下来回晃动,一声呛,并醒了过来。
尤国国王被呛醒后,看到地上自己被烧断的手,再看看身上还冒着烟气的残手,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妖术!”尤国国王指着如画说道:“你竟让妖术害吾,只要让吾活着出了赋国,吾定不会放过你!”
“这叫天罚,你竟还敢污蔑如天后,担心你另一只手也跟着火。”光颜虽觉得疑惑,然而却不能容忍他人指责如画。
尤国国王听了光颜的话,眼光赶忙看向另一只手,见其完好,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随口多言。
太医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若尤国国王再胡言乱语,小心再次遭到天罚。”
尤国国王此时既害怕又恐惧,盯着自己烧焦的断手,嘴唇发抖。
如画走近尤国国王,一副同情的样子说道:“国王千里迢迢来此,不料却遭如此罪,孤深感痛心。”又转身对光颜道:“此事因何而起,你可得去好好查查!”
光颜配合的应声着。
“只怕国王这次得与我们神尊相士有得一比,都成了断臂之士。”
如画随口一说原本只想嘲弄尤国国王,哪知光颜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似自己成了心爱人口中的伤残人士。
太医替尤国国王好一顿处理包扎,这才退了出去。
光颜对如画问道:“如天后,该当如何处理这厮?”
“不得无礼!”如画看着尤国国王说道:“来者为客,更何况尤国国王,需更加礼待,传孤懿旨,明日设宴款待。”
光颜不知如画到底为何,却应承着。
“来人!”
如画又唤来两个太监吩咐道:“将国王带去偏殿好生休息,若有怠慢孤不轻饶。”
两个太监得令一前一后将尤国国王领了出去。
光颜看着眼前琢磨不透的如画,想要寻问为何如此,到底还是一言不发的行礼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