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据我所知,你可不需要真的懂……”天心忽然面色诡异起来,视线看着屋外门口的方向,焦距不定,“我想,您只需要根据懂的人给出的消息指令,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应该就可以了。”
安明怀闻言后,脸上突生几分不自然,却还是问道:“此话怎讲?”
见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眼前这老头竟然还想着装糊涂,哪怕天心再好的耐性也不禁有些烦躁。
“安老,您该不会真以为我这次来是无聊的为了跟你们安家人商议我跟栀蓝的婚事吧?或者说,你们认为我是为了何家或者福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地赶来的?”既然不想再拐弯抹角,天心索性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他发现跟这老头拐弯儿弄不好都能把自个儿给绕进去。
“我说句大实话,只要我萧天心看上的女人,自从我看上的那一刻,她的归宿就已经是天定,你可以认为我这人霸道无礼,甚至可以认为我是不要脸,没素养,山沟沟里出来的野人,但说实在的,你们眼里那些伦理道德,涵养素质,在我眼里根本形同狗屁!那只不过是一些弱小无知的家伙给自己以另一种形式而造就的一层薄弱到可怜的保护伞而已,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假如两个道德主义者同时陷入一片荒凉灰境,我想,在饱受饥渴与恶劣环境的摧残后,若是有人丢给他们一块拇指大小的奶酪,曝尸荒野地惨烈现象也十有八九定会发生,更别提在非洲某些与当代社会脱节的部族,依靠本能吸人血、食人肉般道德沦丧的苍凉情景!”天心冷笑着说。
安明怀听着天心说的话,指节缓缓敲打这桌面,显得并没有多么着急,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笑骂道:“小子,我可是栀蓝的爷爷,你们长辈,对待长辈,这种口气可不太合适。”
“这我当然明白!”天心急道,“但如果安老您真是为了栀蓝好,就应该告诉我事情的原委,至少让我能够提前有个防备,省的到时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手忙脚乱地无法顾全大局不是!?”
安明怀定定地看了天心一会,见他满脸焦急地神色,眸子里几分欣慰,将杯中仅剩地半盏茶一口饮下,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咬牙站起身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如此一来,我这做爷爷的倒是也不应吝啬旁观,你且跟我去一个地方,到时我们再谈如何?”
天心面露疑色,但难得见老爷子似是要敞开心扉的样子,他还是痛快的点头答应。
安明怀不再出声,而是转身走进帷幕后,天心则是一路尾随,跟着走进一段说长不长的木廊,环顾四周,木廊的墙壁上挂着一年四季的针织图,用厚实而丝毫不显笨拙的灰褐色木框架构挂起,远远看着如同一幅幅四季油画,绘声绘色,廊柱采用东方古典风格的菱形陈年古木,雕刻着精美细致的纹路,别具匠心的手法烘托,让整条宽廊都显得生动而富有古典色彩。
一老一少走出木廊后,又来到安家的后花园,假山堆砌中有一条狭长的小路,用晶莹地鹅卵石铺就而成,一直延伸到另一端,被假山阻碍住视线,看不到尽头,周围则围绕着已经光秃秃的树枝,以及偶尔几株寒带植物,增添几分活色,使整个园子不会显得过于单调,曲径通幽。
天心一直追随着安老走了约有十几分钟,穿过两间瓦房,路上碰见不少安家的佣人,都恭敬有加地向来人鞠躬问好,见到几个长得还算不错地女仆,天心却也没了往日的闲心驻足观赏。
正当疑惑这老头子到底是想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时,两人正巧踏过一道拱门,这种造型的拱门在安家随处可见,可天心刚想说点什么,却忽的感到眼前一阵豁然开朗,抬眼望去,不禁都有些傻眼,好家伙,竟是到了一处规模庞大,同样是古色生香,以建国前,满清时期风格营造的巨大宅邸!
望着足有将近两个足球场面积大小的豪宅,天心暗暗咂舌,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娘咧,都说安家这是军区大院,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古代土豪大地主呢!?
如此宏大的规模,令人叹为观止地构造手法,甚至不少材料天心一眼就能辨出其价格真实具有的难以估量的不菲程度,例如房梁镶刻的红木,门头墙壁窗沿等等的檀木,甚至不少廊柱都是用沉香镌刻而成!瞧这木质色泽,估计都自不下百年,可最最令人眼花的还是眼前这处建筑的占地面积,足足三层平坠而上,搞的天心都想骂娘,在这之前他哪见到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巨型建筑?这倒不是说自己就没见过世面,孤陋寡闻了,只是眼前这货要是再刷上点金漆,弄两个公公搁门前一站,估计跟当年那皇帝老儿的皇宫都比已经可以假乱真,平分秋色了!
只是扫了两眼,天心不禁心下有了几分释然,只见正前方那扇巨大的红木门门头上方赫然挂着一副足有十数尺长宽的镶金丝边的牌匾,牌匾上三个用楷书镌刻而成的烫金大字“静安祠”熠熠生辉,气势磅礴!
好家伙,原来是安家的祠堂,专门用来供奉祖宗灵位的地界,天心联想到安家毕竟是久经流传的世家,忍不住猜想如此庞然大物而拥有悠远历史地老牌家族,那死人肯定也多了去了,也难怪会把祠堂搞的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