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怀也不阻拦,饶有兴致地直视着他,“烟这种东西,害人害己,还是少抽些的好。”
天心不可置否地笑了声,“生运天定,我又何必为了这点事反复斟酌,何况,这点东西要是能对我造成影响,我这么多年的功那可就算白练了。”
安明怀摇摇头,眸光里闪动着年迈的沉稳,时间的沧桑,“年轻人,凡事必有方方面面,想要生存,当初或许你只需要食物与几件麻衣,但现在,你认为你所要顾虑的,还远远是那些么……”
稍微愣了下,看向一边正若有所思的女人,天心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轻笑出声,故意举了举手里正燃着的烟蒂,似意有所指地说:“老爷子,若是仅仅吸点二手烟,恐怕还伤不到栀蓝吧。”
“你什么意思?”安明怀眯眼道。
“爷爷……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了?”安栀蓝在一旁本见两人算是相谈甚欢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爷爷突然间脸色难看起来,可偏偏两人说的话让她感到云里雾里,没有丝毫头绪,不禁也跟着着急起来。
“丫头,爷爷忽然想起偏厅里有几颗铁树这几天忘了浇水,你去帮爷爷浇点水。”安明怀忽然笑呵呵着冲安栀蓝说道。
“啊?”安栀蓝一时间有点没反应。
安明怀摆摆手,“愣着干什么,浇晚了树死了怎么办,快去!”
什么嘛!那些平时不都是下人来照顾的嘛!?何况铁树这种东西哪能那么容易渴死的!?这是什么烂理由,想支开人也不用这样子吧!
只不过安明怀的话在整个安家都算金科玉律,虽然心里抱怨,但安栀蓝也不敢反驳,只好气呼呼地转身走进另一侧的偏厅,只不过临走时难免警告性的看了天心一眼,先给这个总是乱来的坏男人打了个预防针。
见女人跟个小受气包似的嘟着嘴离开,一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后,模样别提多憋屈,天心还是头一次见女人这幅样子,嘴角不经意间跟着微微翘起,笑着摇了摇头,才收回视线。
然而安明怀却是没有多么好的闲情雅致,看着安栀蓝离开,确定不会被孙女听到两人间的谈话后,难得沉起了一张脸,肃容看着天心,“小子,别怪我没告诉你,有些事,就只能是男人来承担,要是你还是个男人,就不准把栀蓝也被牵连进去!”
天心若有所思地反问,“怎么?听这意思,安老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哼”安明怀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拿起杯盏抿了口茶,茶水渐凉,“我倒要问问,你又知道些什么?”
早料到老头不会过于直爽,天心也不着急,而是盯住安明怀的眼眸问道:“栀蓝母亲的症状,我想作为公公的您,应该清楚吧。”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天心发现安明怀眼神明显有几分变幻,虽然细致入微,可凭借天心的洞察力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捕捉到,顿了顿,继续说道:“听栀蓝说,那石头是安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一共两块,一块是由安司令送给了栀蓝,另一块则由伯母佩戴,想必我之前托栀蓝传来口信,安老也定有所闻,安老能否告诉我,那块石头,是从哪取得的?别告诉我是大街上捡到的,那种东西虽然不如玉石金贵,但也是稀罕货色。”
安明怀皱眉道:“不错,那是我安家先祖传下来的宝物,流传至今,也有数百载,可向来是作为信物代代相传,却从未听说那东西有害于人,反倒佩戴者凝神静气,大有解乏祛疲之功效,你说的话可有凭证?”
“无凭无证,”天心淡笑着说:“不仅如此,我提出的可能性实质上错的离谱。”
面对天心爽快的回答,安明怀反而有几分迷惑,斟酌着问:“那你小子是什么意思?”
天心面露古怪,怪笑着说:“我只是想问问,这么好的宝贝,你一大把年纪,不给自己留着用,怎么偏偏给送了出去,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放在精气旺盛的年轻人身上,如无意外,用处可并不大,除非……”天心一只手抓起只玛瑙制翠色的精致小茶杯放在自己眼前,另一只手则趁安明怀不注意抢过他眼前的那只茶壶给自己斟满,颇为享受地喝了两口,才慢悠悠接着道:“除非那两块石头在她们身上,真的有什么用处。”
“你说的,我不懂。”安明怀声音平淡地回答,见天心倒满一杯后,赶紧将茶具拿回眼前,目光不时盯着天心手里的琥珀色液体,似乎心疼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