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同事都喜欢,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了。”常藤故意波澜不惊的一句话,说得慢条斯理,眼角却是偷偷的瞄向她的方向,有一丝默默之中的期待。
而她却没有什么反应,大条的反问,伸着脖子向着厨房的方向看了又看,“你的食材都备好了?”
“不用太麻烦,我记得上次你在电脑上查做面条,不如给我做一顿吧?”常藤很是谦恭的,他不想太繁,况且她病刚刚初愈。
他眼睛看了眼桌上的日历,有一个日子被他画起了红色的圆圈,很醒目。
直接走进厨房,厨房不大,但是两个人做饭,空间就足够了,她从门后面拿了一条崭新的围裙下来,系在身上,而常藤很自然的走到她的身后,熟练的给她系上,大方自然,没有任何的不适。
她用料酒与淀粉淹上肉沫,然后用大料与花椒呛了锅,待锅内爆出一阵阵香气,油锅开始冒烟的时候,她将火关了,准备等油凉的时候放肉沫,这样出来的肉质鲜嫩润滑可口。
而常藤而蹲在地上,默默的给她剥蒜,她回头看了一眼他,笑了,一扭头,她去洗蒜苔,然后将蒜苔切了。等她切好盛盘的时候才,一侧身才发现身边一个白色的瓷盘里,竟然全是洗剥干净的葱姜蒜,他都帮她弄好了。她笑着说,“不是说我做吗?”
“哦,一起快。”他冲净手,然后走进客厅,去冰箱里拿了面条。又到厨房帮她做上一锅水。二人明明没有分工,却是做得如此地娴熟默契,江蓠想,如果有女人嫁给常藤,他一定是无可比拟的好丈夫。
面条端到桌子上的时候,常藤很喜欢的低头嗅嗅,还咽了口吐沫,“真不错,色香味俱全!”江蓠却不好意思的笑了,“哪有,初级水平。”
“要是天天吃到就好了。”他咂咂嘴。
“你不是马上结婚了,到时让嫂子给你做,我还想蹭饭呢?”江蓠眉飞色舞的笑着,一脸无害的望着常藤拿起筷子,很激动的倾身盯着他吞面条的动作,急急的问,“怎么样?”
“啊!”他惊叫了一下,脸上的神情痛苦状。
吓得她赶紧尝了一口,仔细的舔舔嘴角,“还行吧,不咸呐?”她抬起眼睛问他。
“我逗你呢!”常藤咪着眼睛开心的笑了。
“你……”她扑的一口也笑了,却将嘴里的面条咀嚼碎沫不小心的喷到桌子上,星星白白的喷洒在桌子上,她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没有丝毫的窘意,好似前几日里的忧郁一扫而光。
常藤暗暗的长舒了口气。
“如果不想在食堂里吃饭,可以随时来这里蹭饭,也可以自己做!”常藤很好的声音,目光灼灼的亮了起来,像烛光被挑了残烬的灯心一样的明亮,火焰突然间窜高。
“你会做饭?”江蓠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双眸顿时亮起了绿光,水波盈盈。
“当然,一手好厨艺,嫁给我,保证不让你下厨。”他半开玩笑的声音,眼角的烛光亮丝微微掩抑起来一丝,右手握拳抵在下颔轻咳一声,然后垂下的眼帘借着余光观察她脸上一丝一点的神情。
“好啊!”她也半玩笑的说,“不过呢,我可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前边两个字,常藤听得很高兴,下一句,他的脸故意板下来,一字一顿的反问,“江蓠,你怎么可以将我比喻成小草,而你成了可爱的兔子呢?”
她哈哈的大笑起来,好久好久,她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吃过饭后,常藤告诉她,不要动,他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一只小小的蛋糕,插了28根蜡烛,“能不能陪我唱一首生日快乐歌?”
她没有犹豫的唱了起来,双手合在一起,不停的拍打着节奏, “祝你生日快乐,祝常藤生日快乐。” 清澈的双眼闪烁着二十颗蜡烛的光亮,星星点点的,像是繁星突然驻足在她的眼中,份外的璀璨,
几句后,她提醒他,“该闭上眼睛许个心愿了。”
“好。”他默默的闭着眼睛许了一个一生的心愿,然后睁开眼,将蜡烛全部一口气吹灭,她为他鼓掌。
后来江蓠撅嘴不满的责怪他,“你不早说,早说我送你礼物。”
“不,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抑扬顿挫的声音格外意味深长,眼波映着刚才没有散去的微光,盯着黑暗里的江蓠,几秒后才不舍得打开了灯……
又吃了几块蛋糕,满嘴奶油的江蓠摆摆手,“实在太撑了,所以不能再吃了,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残局,我去洗碗,得活动一下。‘
他一下子拦住她,“不用,我来洗。”
她愕然下,然后桌上的东西眨眼间就被常藤收拾走了,后来,她站在客厅无聊,就来到了常藤的书房,伸脖子透过窗子,正好可以看到小区门口的那几棵梧桐,像几把遮阴的巨形花伞擎撑在小区的上空,为这里遮蔽风雨。
十分钟后,
常藤也来到书房,他默默从书架后取出一个带了黑色弧度防水包装的东西,滋的拉开拉链,里面露出一把质地不错的吉他,然后他自然的挎在肩上,勾起白皙细长的手指弹动琴弦一下,抬头舒眉问她,“可以合奏一曲吗?”
她愕然的盯着他挎着吉他的样子,文艺范儿浓浓的,而且手指是那样的白皙纤长,轻灵活跃,而江蓠仿佛也在哪里见过到如此的样子。
怔了几秒的她,在他不停的在自己眼前摆了又摆手的情况下,江蓠才醒悟过来,尴尬的说道,“好帅!文艺好青年!”
“过奖了,请!”他挎着吉他,弯下九十度的身子鞠躬,然后右手一个绅士的请的动作。
江蓠大方的依旧倚在窗前,听到却是《相逢是首歌》的调子。
你曾对我说,
相逢是首歌,
眼睛是春天的海,
青春是绿色的河。
……
一曲终了,常藤惊艳的望着她,“原来,深藏不露。”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哪有?”突然间,她发现,自从高中之后,她很少唱歌了,唱得很少,几乎是不曾再唱……
一看表都十点了,常藤利索的从身上摘下吉他,放在身边的沙发上,扭头对她说,“我送你,天色太晚了。”
“好。”他直接送她到宿舍才折回。
宿舍有人看到了窗外离开的常藤,不由逗江蓠,“他又送你?这个男人真的好体贴,又会疼人,虽然大三岁,但是可以适当的考虑一下,再说又是同行,知根知底,江蓠不如你就遂了人家愿吧。”叽叽喳喳的议论开始了。
这样的情形让她想到了几年前大一生活里,宿舍里的人都催促她从了乔子恒,结果从了的结果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和他只是同事。”江蓠风淡云轻的解释。
“不过可以定为发展目标。”大家纷纷附和,虽然只有三个同学与她同住一间宿舍,都是学霸的类型。
一个月后,
在一次打离婚案件的时候,她竟然遇到大学室友仁辉,仁辉庭上伶牙俐齿、巾帼不让须眉的铿锵玫瑰之风范让她不禁为之折服。
据说平时的仁辉沉着冷静,但敏锐的思维常常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让对手一败涂地。她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完败在这张伶牙俐齿的樱桃唇下。
官司后,她和仁辉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激动极了。虽然她是输得律师的助理同,江蓠却认为仁辉赢得有理有据。
江蓠对她挑起大拇指,不愧是人文学院的超级学霸,激动的赞不绝口,“小女子佩服。”她搂着仁辉,二人中午去了饭店吃饭,顺便一起聊了下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你将保送名额让给她了,为什么要让她?”
“唉,都过去了。你嫁人了没有?”江蓠不想提这个话题反问她。
“我自己办了一个律师事务所,还可以,姐现在漂亮有钱,要男人干什么,难道让他只管花钱?姐有手有脚,花钱当仁不让。”仁辉不以为意的态度,还有一些幽默。
“啊,要男人可以生孩子,你自己怎么可以生?”她开始爆点粗口嘲弄仁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