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卿被动的承受着冷修桀突如其来的热情。
不,与其说是热情,不如说是惩罚。
他的吻,没有一丝柔情怜惜。
仿佛在他口中的就是一团可以随意咀嚼的面团,他丝毫不必顾忌面团的感受,只是在任意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安以卿快要窒息了。
这样带着惩罚意味的吻,对她来说就像是耻辱一般。
她根本不明白,她遭受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嘴唇开始发麻,她却丝毫不想配合。
他想撬开她的唇,她却用力咬紧了牙关,不让他入侵半分。
知道他带着惩罚意味的用力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铁锈一般的腥气在唇角鼻端蔓延。
她的唇被他咬破了。
安以卿强忍好久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冷修桀的动作顿了一下。
放开她的唇,顺着她的眼泪,他舔着这带着咸意的水痕,轻轻的吻了吻她的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她生气,他会微笑,看她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看到她现在这样伤心的样子,明明该愤怒生气的是,偏偏又开始心软了。
他低叹道:
“你啊,明明生气的应该是我,你为什么会哭?”
安以卿简直想咬死他。
她的眼泪更汹涌的往外冒,就像两孔天然泉眼一样。
委屈与屈辱更是铺天盖地的笼来。
“神经病啊你?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安以卿一把推开他挣脱他的怀抱。
冷修桀这次没有阻止她,她轻易的酒脱困了。
她不停的胡乱抹着眼泪,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冷修桀,说好的好好当夫妻,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可你能不能也尊重我一下?”
“不说婚姻里我是你妻子,就算没有这份关系,如果只算合约,我也是你的合作伙伴,不是你的奴隶。”
“你心里,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不是你随便养的猫狗,我是人,活生生的人,跟你一样的人,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也有自尊,你明白吗?”
“冷修桀,有时候我觉得,你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可以任你随便**的玩具,你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
是的,玩具。
这就是安以卿和冷修桀相处以来最大的感受。
他看似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却不过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所以他任性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打扮着她。
那些衣服,那些饰品,甚至那些护肤美容的东西,全都是按他的喜好买的。
根本就没有问过她一声是不是喜欢。
安以卿一开始还觉得冷修桀也算靠谱,毕竟他连她可能会用到的卫生巾都考虑到了。
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需要其他东西。
对,这其实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一种体贴。
但这样的体贴,根本不会让人舒心,只会让人恐惧害怕。
或许女人都是贪婪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想解除这段婚姻关系,当解除不掉的时候她开始认命。
可一旦认命,也代表着她开始正视这段婚姻关系,也正因此,她对冷修桀也开始有了要求。
有时候安以卿都觉得自己这样得寸进尺的样子太烦人。
就跟那些贪得无厌的女人一样,完全不像她自己。
可这段婚姻的主动权掌握在冷修桀手里。
安以卿不明白明明他们并不算多么熟识,冷修桀偏偏不肯放过她。
在她看来,其实就算祁泽彤也比她要更适合冷修桀的。
短短几天的正式婚姻关系,安以卿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累。
面对安妈妈是失望和无奈,面对冷修桀却是根本没有希望的绝望。
若换一个性格略微弱一点的男人,只要不是冷修桀这样强势的人,安以卿都有信心把对方调教成适合自己的那种。
可是面对冷修桀。
她就算有万般想法,也只能默默的烂在自己心里。
“你能不能,放过我。”
这句话安以卿说的有气无力,根本没抱一丝希望,甚至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仿佛就是日常对话一样。
但她万万没想到,冷修桀却像被点燃了的火箭筒一样。
明明刚才已经缓和了下来,听到她的这句话却立刻回道:
“不可能!”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安以卿根本就没有抱希望,对他的回答也早有预料。
她默默的收拾刚刚拿出来的急救包。
暗暗唾弃自己的心软。
她居然还曾经同情他。
明明该被同情的是自己才对。
一想到以后都要和冷修桀面对面的朝夕相处,安以卿就觉得未来黯淡无光,整个人生都变得灰暗了。
这样一个男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同情。
冷修桀已经怒极。
他以为他们已经谈妥,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在想着逃离他的身边。
和他在一起,就那么难以忍受吗?
之前看她不也是适应良好吗?
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不对。
若说这几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几天除了上班,她一直和他在一起。
而今天,她和沐夏在一起。
是沐夏。
“沐夏和你说了什么?”
安以卿简直莫名其妙:
“你提沐夏干什么?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
“呵,如果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又想离开我?”
安以卿气的浑身发抖,她提着急救包转身,用一种看手术台上病人的态度认真上下打量他。
冷修桀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她清凌凌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每一眼都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就连他都忍不住戒备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
安以卿冷笑:
“看你的脸真么那————么——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距离。
“冷修桀,你以为你是上帝?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拜托,地球人口七十亿,信上帝的不超过十亿,你以为你是谁?”
冷修桀拨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淡定道:
“我当然不是上帝,我只是你男人。”
安以卿简直被他的无耻给惊呆了:
“你,你……”
冷修桀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安以卿,我正式通知你,合约上再加一条,以后你不能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沐夏是你的朋友,我可以容忍她,但请你告诉她,不要挑战我的容忍度,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事不要做,否则,你们不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