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为安以卿留的房间并不算大,但里面装修的非常舒适。
色调淡雅,让人一看就有种沉溺其中不想离开的冲动。
安以卿对这个屋子已经习以为常,冷修桀却有点不自在。
这个屋子的风格,跟他平时的喜好相差太大了。
软绵绵的,太容易消磨一个人的意志了。
安以卿把他安置到沙发上,自己匆匆去翻出急救包。
冷修桀原本崩坏到极点的心情奇迹的变好,就连这屋里甜腻腻的少女风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安以卿蹲到他身边瞪他:
“转身!”
冷修桀默默转过去:
“伤口没裂。”
安以卿非常不耐烦:
“冷先生,在这一方面,我才是专业的,麻烦请闭嘴好吗?”
冷修桀:“……”
记得第一次这个女人见到他的伤口的时候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紧张害怕还有掩藏不住的恐惧,以及因为职业而养成的专业态度。
可现在,她居然已经开始吼他了。
最关键是他自己。
他居然没有发作。
若是按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冷笑把她扔出去才对。
有点奇怪。
安以卿掀开冷修桀的衣服,小心的去掉包扎的绷带。
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伤疤已经彻底凝固,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牵扯到这块儿肌肉,用不了多久伤疤就会自己脱落。
安以卿松了口气:
“以后注意点,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太激动,伤口外面愈合良好,不代表里面也一样好。枪伤毕竟太深,挖子弹的时候又太不专业导致创口太大,你别不当回事。”
冷修桀周身的气场已经彻底暖了起来:
“不是有你吗?”
安以卿愣了会儿才接收到冷修桀话中的意思。
她的脸蛋腾的一下变的通红。
暧昧在沉默中蔓延。
过了会儿,安以卿强硬转移话题,打破了这难言的尴尬:
“你怎么会来酒吧?我以为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涉足酒吧这种地方的。”
不是说身居高位的人就不会来酒吧放松。
事实上伯郎酒吧有些客人身价并不比冷修桀低,但他们一看就是常客,来这种地方司空见惯,对这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
只有冷修桀。
他的气质与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甚至他的神态,他紧皱的眉毛,紧紧抿起的薄唇,眼底的不耐,都在说明他对这个地方的反感。
更不要说他的举动。
大家来酒吧都是找乐子放松的,除非实在有人不长眼,否则很多玩笑话都是一笑而过。
而冷修桀,他对这里的人的所作所为都有点看不惯。
他这样的人,天生就该身居高位,身周一片净白,受不得一点污秽。
安以卿不问还好,她一问,冷修桀顿时冷了下来。
安以卿莫名其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触了对方的霉头,她小心的回忆自己说过的话,却一无所获:
“你,你怎么了?”
冷修桀面沉如水,他一把抓起安以卿的手腕紧紧捏住,声音冷的要掉冰渣子:
“你就这么饥渴吗?冷太太。”
安以卿简直莫名其妙,她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饥渴,你疯了?放开我!”
冷修桀手上一个用力,安以卿就扑到了他怀里:
“是我没有满足你吗?你居然已经迫不及待的找了许多备胎。”
安以卿根本就不知道冷修桀在说什么。
她用手撑在冷修桀的胸口,用力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你,你有毛病啊?是不是没吃药啊你?”
冷修桀冷笑:
“不知悔改。”
他突然一只手绕到安以卿脑后用力把她压向自己,殷红的双唇,惊恐的双眼,却让冷修桀突然有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安心做他的女人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招蜂引蝶?
一个两个的,都是以她为目标的,这些安以卿到底知道不知道?
不,她并不蠢,她怎么会不知道?
或许她正乐在其中。
即便没有跟人交往过,他也知道,女人的虚荣心,一旦膨胀起来,就像丑陋的怪兽,再也收不回去。
酒吧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的追捧。
而安以卿,却正是这些男人追捧的对象。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安以卿就如穿花蝴蝶一样穿梭在各种男人之间,冷修桀的心情就坏到了极点。
恨不得立刻把怀里的女人掐死,这样她才会完全的属于自己。
安以卿吓的差点魂飞魄散。
什么伤口崩裂,什么没吃药,已经统统被她忘到了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事她的安全。
她怎么都不明白。
冷修桀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他现在这幅模样,仿佛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周身散发的寒气能把人一下冻死过去。
若是她不是当事人,还能和沐夏好好的远距离欣赏一下冰山帅哥。
但如果倒霉的那个人是自己,安以卿只觉得恐惧的浑身发抖。
冷修桀的手宛如铁铸一般,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半分。
刚刚对冷修桀生气的一点好感度,立刻被扣回了负分。
见鬼。
冰山远看好看,近距离感受会死人的。
她的人生无限美好,她的事业刚刚开始,她还有知己好友,她一点都不想死。
安以卿挣扎的更用力了,她的手胡乱的拍打着他的胸膛,边挣扎边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放开……”
冷修桀听到‘疯子’两个字,神色倏然一冷。
盯着那不断张合的殷红小嘴,低声道:
“不听话,要怎么办?”
他按着她后颈的手慢慢的转到了前面,在她细嫩白皙的脖子上缓缓抚摸,流连忘返。
仿佛下一刻就会轻轻一个用力,送她回阴曹地府一般。
安以卿差点吓的魂飞魄散,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嘴巴里叫嚣的话也一下停住了,就像播放了一半被突然关掉的喇叭。
冷修桀喟叹一声,在她脖子上的手更加肆无忌惮,开始往下滑去:
“就这样,多好?”
说着,毫不犹豫的压向了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