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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文学作品中的风筝(2)

风筝在传说中以为是放晦气的,所以落到谁家院子里,那家必定赶快把它撕掉。但在我放风筝以来,此说大约已被玩的人忘记了,小孩子有风筝自然拿去放,没有风筝呢,心里总很希望平空能掉下一个风筝来。记得好像是在五月,有一个绿色的水桶样子的风筝,底下垂着一条绿绒线的细长尾巴,每天清早必定从我家屋角斜飞过去。对于那水桶我真想把它拿过来,好像那上面拴着青青的童心飞入如碧海的晴天中去。那个水桶风筝放了一个月便不放了,为幻想那轻摇飘上的神气,好些日子我总还忘不掉它,企望它在空中出现。还有一次,有一个老子骑牛落在我家的瓦檐上,我那时人太小只抓住它的一条黄穗子,那风筝终又脱手而去,这当然是很懊悔的事,因为第二天那风筝飞起时便缺了半个穗子了,虽然在放风筝的人或者以为是挂在什么地方揪断的呢!

其实说起小时候天上的风筝,所记得的几乎只是一些不同的颜色,有时会出现一只螃蟹,或一个仙姑骑凤,那真要把心都飞上去了。螃蟹如真的一样,也并无另外的翅膀,只是八只脚,便在暮云中爬出爬进。仙姑骑凤是比较讲究的一种风筝,放起时是一个真正立体的纸人骑在鸟背上,小时候看见一只白鹤已经惊叫了,何况这样有趣的呢!后来有一阵风筝铺发明了飞机,匠心却也很巧,飞在天上果像真的,但对于这个真不能心爱它,似乎天上的风筝,与这一类是相差太远了。老虎,老爷打面缸,这些虽然简单我却是一视同仁,自然如一条红色的鲇鱼是更可爱了。近年来北平的风筝一年少似一年,许多风筝铺都歇业了。从前东安市场有一个卖绢做的翠鸟的风筝摊,他用的竹子都是在天秤上称过的,线是一根牵在鸟嘴上,飞起来十分伶俐,风吹着绿色绢绸做的两翼,有说不尽的轻快的美。这样的风筝,连同顶好的一份丝线,与一个线车,常要售价二元。卖这东西的是一个老人,近年来也已不见了。

昨天无意中走过西单牌楼,因为已近旧年了,街旁有两三个风筝摊与灯摊,徘徊其间,忽然看见一个三十余节的长蜈蚣,雪白的身上有红黑的圈点。切开来挂在一个风筝摊上,大约有三四丈长,非常矫健,我慢慢的走过,摸了摸衣袋,其实这个风筝便宜些也不过四毛钱上下便可买下,但似乎知道买来也没有机会放,于是钱终不曾拿出,慢慢的便走过这摊子了。走了好远,我不禁又回过头来看看那如匹练的一条蜈蚣,当时真想不管放不放,把它买来吧。但童心似已随了年龄而终结,人总不会忘记了实用,这样我伴着懊悔的心又走远去。我与风筝已是无缘了。

[第三节风筝和羊]

——甄彦忠三月的田野一日比一日变得澄绿。麦苗青青,垄沟边各种各样的野草也萌动出鹅黄的底色,经日光一照,嫩绿如洗,是最合羊的胃口的。

女孩每天都赶着她的小白羊走进田野,让羊在沟边自由地吃草。此时的风是温煦而清朗的,也最适合放风筝。在不远处的一所小学校里,女孩的同龄人——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孩子们正在操场上放飞各式各样的风筝,也放飞着他们金色的童年。

女孩的童年过早地被手里的那截拴羊绳牵住了。但是她同样有自己的梦想,渴望有自己的风筝在蓝天白云下飞翔。她是有一只与众不同的大风筝。等她把羊儿拴在沟沿的一根电线杆上,把风筝放飞后,拴在电线杆上稍高一些的位置,自己就坐在沟沿上,拿起别人在学校里用过的旧课本读起来。

羊儿在田野里悠闲地吃草。

风筝在空中欢快地飘摇。

这成了一道动人的风景,行人纷纷注目。

我和这个女孩的认识是在一天的中午。那一天,我收到一位远方朋友的来信。他告诉我他将要重新踏上漂泊的旅程。他在信中写道:“我的生命只在远方,也许在涓涓细流的源头;也许在秀润的山岫;也许在温柔曼妙的白云;也许在暴风雨涤荡过、苍鹰搏击过的长空……”

其实,在我们年轻的心里,对生活都抱有太多的不恭,在平庸的生活中开始萎缩的生命也渴望血与泪的沃灌。但是世事的缤纷光影流落心田,许多问题我们都无法回避,诸如理想、现实、奋斗、爱情。年轻的我们时常都有一种理想远遁的幻灭感。我的那位朋友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载着那颗驿动的心,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温馨故园。我却做不到。我只能在现实与理想的夹缝中尴尬地生存着,像赵传在歌中唱的: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我来到那片碧绿宁静的田野。

女孩的风筝还未放飞。

这是一只做工十分粗糙的五角形风筝。枯竹篾做成的骨架上只糊了一层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是小学生用过的田字格本,纸上用鲜红的墨水画了一个娃娃开心的笑脸。女孩自豪地说风筝是她自己做的。在她的眼里,这只粗糙的风筝一定十分精美而珍贵。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别的孩子都在学校操场上放飞又大又漂亮的风筝呢。

女孩咬了咬下唇,默默地低下头去。我自知失言。从她破烂的衣裳,看人时惊疑不定又略带自卑的目光里,我能读出些什么。也许这个幼稚的孩子过早地承担了生活的不幸,相对于我和我的朋友而言有着更为艰辛的人生。

看着女孩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捡起地上的风筝,对她说:“来,我帮你放风筝,好吗?”

女孩扬起脸,冲我一笑:“好。”她幽黑的眸子绽放出一种光亮,像在黑夜里绽开的美丽的烛花。

风筝轻飘飘地上了天。

于是,每天只要我有空,我就过来帮她放风筝,帮她把风筝和羊都拴在电线杆上,然后等待耳边洋溢起清新的读书声。

一个雨霁的清晨,我远远地看到女孩站在田野里。风筝已经被雨水打了下来,纸被淋湿,又被风扯破了,只有残骸在地上的一汪泥水里打着漂。原来是昨天风筝越飞越高,绳子没拴牢,就沿着电线杆向上滑,女孩够不着绳,就把风筝独自放飞在夜空里了。不曾想,昨夜风雨无情。

女孩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发梢间沾着些细碎的水珠,氤氲地散发着热气,眸子也变得雾水蒙蒙。

这一幕我永远无法忘记。一个小女孩在初春的田野里凭吊她被雨打湿的风筝。

我从商店里买了一只漂亮的蝴蝶风筝,想送给女孩,想让她童年的底色稍微亮丽一些。

只是当我来到田野的时候,我看到女孩已经放飞了一只风筝,看样子又是女孩自己做的,只是比先前的那只精致一些、色彩斑斓一些。此时,她正坐着沟沿上读书呢,神色宁静而满足,朗朗的读书声和着田野的清风传得很远。她朴素的情感也许不像我和我的那位朋友一样耽于幻想,又易于失望。风筝被雨打湿了,她只会想到再做一只,再用自己的双手去放飞梦想。

其实,我们生而为人,也都和这个女孩一样,一边牧羊,现实而又卑微地生活着,一边又在广阔的天空里放飞风筝,让自己的梦想得以飞翔。倘是风筝在空中逃逸或是被雨水打湿,就像女孩一样,再动手重铸梦想,让它重新飞翔在我们每日仰望的天空里。

[第四节趣味十足风筝诗]

我国民间素有“正月灯,二月鹞(风筝)”的习俗。每当农历二月,放风筝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给春日增添了不少诗情画意。古往今来,众多文人雅士也留下不少题咏风筝的佳作。

明代著名画家徐渭曾写过两首脍炙人口的“风筝诗”:“柳条搓线絮搓棉,搓够千寻放纸鸢。消得春风多少力,带将儿辈上青天。”“我亦曾经放纸嬉,今来不道老如斯。那能更驻游春马,闲看儿童断线时。”读后令人拍案叫绝。

清代画家吴友如在一幅《放风筝》的国画上题诗云:“只凭风力健,不假羽毛丰。红线凌空去,青云有路通。”诗句把风筝描绘得形神兼备,寓意颇深。

唐代诗人高骈在《风筝》诗中写道:“夜静弦声响碧空,宫商信任往来风。依稀似曲才堪听,又被风吹别调中。”诗句描绘了风筝的美妙音响,细细品味,犹如丝竹之音萦回于耳。

清代诗人高鼎亦有诗云:“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生动形象地描绘了杨柳垂青时节儿童舒臂牵线放风筝的欢乐情景。

“扬州八怪”之一郑板桥在诗中曰:“纸花如雪满天飞,娇女秋千打四围。五色罗裙风摆动,好将蝴蝶斗春归。”在诗人笔下,俏男俊女放风筝的情景栩栩如生。

清代诗人潘荣陛在诗中写道:“风鸢放出万人看,千丈麻绳系竹竿。天下太平新样巧,一行飞上碧云端。”简短几句,就把放风筝的盛况描绘得淋漓尽致。

郭沫若对风筝也十分爱好,并颇有研究。他在《咏风筝》诗中云:“横空欲纵又遭擒,挂角高瓴月影沉。安得姮娥宫里去,碧海晴天话素心。”诗句意境优美,借物喻人,读后回味无穷。

周作人在《儿童杂事诗》中写道:“鲇鱼飘荡日当中,蝴蝶翻飞上碧空。放鹞须防天气变,莫教遇着乱头风。”诗句讲了放风筝最怕风向不定,真可谓是经验之谈。

在诗人笔下,断线风筝也能写出新意。清代诗人陈长生就有诗云:“落花无数欲成泥,庭草催春绿渐齐。窗外忽传鹦鹉语,风筝吹落画檐西。”诗人把春日常见之景,点化入诗,更觉春意盎然。

更有趣的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还以断线风筝为谜底制作了一条灯谜:“阶下儿童仰面对,清明装点最堪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这可称得上是一个令人击掌叫绝的佳谜。

[第五节潍坊风筝(山东快书)]

春天里,刮春风,

春风一刮放风筝。

各地的风筝都不错,

潍坊的风筝最有名。

咋说潍坊风筝名气大,

听我慢慢说给您听。

世界的风筝起源于中国,

中国的风筝起源于山东,

山东风筝潍坊做的它最早,

第一只风筝起飞就在潍坊的青州城。

最先发明的是墨子,

墨子他做了三年没成功。

接着干的是鲁班,

鲁班是墨子的学生。

巧鲁班,

削竹来把木鸢做,

一放上天成了功。

这都是,

春秋战国时代的事,

咱中国历史上记的清。

您要问木鸢是个啥东西,

木鸢就是个大老鹰。

秦汉、三国、南北朝,

山东的风筝就有名。

唐玄宗皇帝李隆基,

专门到山东蓬莱放风筝。

那时地风筝扎的啥模样?

扎的是,八仙过海显神通。

白:(惊呀地)“要!不得了

这八仙过海风筝唐朝就出名了”

到北宋,

潍坊诸城的张择端,

画了个传世作品留美名,

他画的是《清明上河图》一幅,

那图上,

就有那六个小孩在放风筝。

画上的风筝是个啥模样,

四方方,像屁帘,

三条尾巴随风动。

从南宋,到元代,

从明朝,到大清,

潍坊的风筝一茬更比一茬好,

一代更比一代能。

风筝的题材多又广,

扎制的形式有多种。

板子硬翅和软翅,

立体桶子和串龙。

大蜈蚣,

长的长达五百米。

小蝴蝶,

小的放在掌心中。

神话传说故事多,

历史人物数不清。

牛郎织女天仙配,

和合二仙老寿星,

许仙游湖白蛇传,

哪吒闹海孙悟空,

西施嫦娥王昭君,

黛玉葬花红楼梦。

扎水浒,

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

扎三国,

吕布貂婵和关公。

外国的人物俺也有,

什么卓别林、唐老鸭,

米老鼠、蓝精灵。

动物世界更丰富,

有飞禽走兽和昆虫。

金凤凰、兰孔雀,

红蝴蝶、黄蜜蜂,

绿色的螳螂和蚂蚱,

黑色的燕子、棕色的鹰,

翠鸟、黄莺和绶带,

鸽子、蝙蝠、红蜻蜓。

小熊猫的样子惹人爱,

老虎下山更威风。

猴子献桃小白兔,

大企鹅,

摇摇摆摆地上天空。

水族的鱼虾品种多,

光螃蟹就有若干种。

小蝌蚪,

摆着尾巴找妈妈,

还有那,

海狮、海豹、海狗、海马和海星。

文物器具俺也能扎,

有七星、八卦、九连灯。

铁扇公主的芭蕉扇,

春秋战国的毛公鼎,

花篮、葫芦、聚宝盆,

宫灯、鸟笼和花瓶。

摩天大楼俺能做,

扎的那大桥似彩虹,

轮船、火车、拖拉机,

飞机、坦克和卫星,

还有那,

机器人、电视机,

宇宙飞船太空行。

你要问风筝能否现代化,

俺告诉你,

外国没有的俺都能。

俺能发光,能下雨,

遥控的鼻子眼睛都能动,

您看那,

腾飞的巨龙能吐火,

哞哞的老牛能发声,

天女散花落满地,

大风筝能生个小风筝。

白:(惊奇地)

“没听说风筝还能生风筝”

你要问这是一个啥技术,

俺这个技术叫“克隆”!

二千多年俺就会,

俺年年“克隆”放风筝。

俺“克隆”人“克隆”物

现代、古代都“克隆”。

世界的物品千千万,

俺都能,

做成风筝上天空。

咱大中华,

人杰地灵历史久,

民间工艺传美名。

民族文化艺术多,

小小地风筝在其中。

流传至今兴不衰,

年年春天放风筝。

放风筝,放风筝,

中华民族的好传统。

陶冶情操健身体,

大家都来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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