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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遗憾的别离

陈陌,你好,这我我第一次这样喊你,改完名以后大家都喊你以前的名字你一定很无奈吧?看来很多事情一己之力都是无法做到的,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今天要求你写一封暂停信给你自己。

这段时间过得挺辛苦吧,但是你必须要学会放下了,我的意思不是忘记,而是暂时的搁下,把它封锁在心里的某个地方,等到高考结束再考虑这些事情,我们先一起按下暂停键,等到有能力时再重新启动。好不好?

以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在这本日记里记录下你想告诉温彧的所有事情,但是答应我,你不能再被那些事情影响心情了,这样我怕找不到最初的你。

——陈晨晨

这是陈晨晨写给陈陌的信,短短的几句话看起来轻描淡写,对陈陌(陈晨晨)来说却是一个很不简单的决定。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写了那封暂停信送给自己以后,就很少去想那些事情了,更多的是想把一些开心的事情分享给温彧,我一直幻想着以后还有可能和他相见。

我的问题暂时告一段落,林灿的麻烦却才刚刚开始,上次元旦汇演之后她和陈景翊就和好了,其实他们俩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缺乏沟通,林灿自然是知道她跟陈景翊在一起是开心的,她也选择了跟陈景翊继续往前走,她们约定走一步看一步,不计较结果,只要现在开心就好。

可是那时的我们还没有独立的权利,林灿也不例外,高一的寒假她几乎和陈景翊失去了联系,林灿的妈妈把她的手机收起来,不是让她学习就是带着她走亲访友,刚开始林灿逆反心理很严重,用不吃不喝的方法向她的妈妈提出抗议,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她妈妈在一个人掉眼泪。

林灿说:“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在偷偷哭泣,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外公生病的消息。”她妈妈用手背随意的抹掉眼泪,拉着林灿坐到自己旁边说:“灿灿,妈妈知道你怪妈妈不让你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妈妈承认那个男孩子挺优秀的,跟你在一起也合适,可是现在不是谈念爱的时候。”

林灿掰开她妈妈的手皱着眉头小声吼道:“妈,我说外公的事情,你怎么扯到我头上去了。”她妈妈看着林灿生气的样子也没责怪她只是拍了拍林灿的手说:“灿灿,妈妈不想给你压力,但是你也知道外公一直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外公以前是说书先生,就希望家里能出个读书人,妈妈希望你可以考上一个好大学,让外公高兴高兴,兴许,兴许。。。”

林灿接着她妈妈的话说:“兴许这样,外公就好起来了是吗?”她妈妈叹了口气说:“灿灿,外公现在是癌症早期,如果后期控制得好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你也知道外公从小最喜欢你了。”林灿伸手拉着她妈妈的手说:“是啊,外公发脾气的时候可凶了,谁的话他都不听,他只听我的话。”

她妈妈说:“是啊,那时候你才四五岁,妈妈把你带到外公家,那天你外婆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外公大发雷霆,谁劝都不起作用,当时也只有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拉着你外公就往外面赶,边推他边说“你不消气就别进来了”,没想到他还真的就依你了,也不生气了,一个人抱着你在房里转来转去。”

林灿听了这些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毕竟她小时候都是在外公家长大的,对外公外婆有很深很深的感情,想着外公身上现在就好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她越想越怕,很怕失去外公,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让她喊外公了,也没有人瞪着她叫她多吃饭了,也没有人带着她到农田里瞎逛了,想着想着刚刚那些生气的情绪荡然无存,只有深深的担忧。

妈妈伸手把林灿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说:“你长大以后,妈妈好像都没有抱过你了,我反对你谈恋爱是害怕你影响学习,以后后悔一辈子,妈妈有个同事以前在该学习的时候谈恋爱,虽然嫁给了想嫁的人,可是比起当时的那些同学,她的生活太辛苦了。妈妈不想妈妈的女儿跟妈妈一样辛苦。”

林灿靠在她妈妈的肩上仔细思考着她妈妈的话,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细细的听她妈妈说话,一字一句听进耳朵里,走近心里,仔细思考。

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当父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展现给自己的孩子时,孩子更愿意相信父母也是需要理解和帮助的,孩子身上会无形的多了一份责任,我们通常把这称为长大了。

林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房间看书,因为这是她向她妈妈证明自己的方式。平时她一般上课认真听讲考试都没有问题,发挥得好的话也会考年级第一,可是现在她的目标不一样了,她需要的是跟自己比,而不是和其他的同学比较。

所谓的成长,向父母证明自己长大了的方式,无非就是把一件一件的事情完成好,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执行力。

学习上林灿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就可以调整过来,可是陈景翊那边她有很多的为难与不舍,她跟我说在感情方面她向来是当断则断的,这一点到了陈景翊这里就不奏效了。

寒假结束她和陈景翊见过好几次面,每次想开口说分手的时候看着陈景翊她就开不了口了。她有时候也想找出他的缺点然后借此为由来把他推开,可是最后她还是决定跟他开诚布公得说清楚,一五一十全告诉他。

那天是林灿第一次和陈景翊公然“目中无人”的走在校园里,陈景翊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了,是要公开的节奏吗?”这句玩笑并没有逗笑林灿,他也只能尴尬的挠挠头。

紧接着林灿就哭了,陈景翊被她吓到了,手足无措的说:“我是开玩笑的,你别这样,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林灿只是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之后林灿告诉陈景翊她外公的事情,告诉陈景翊她要专心学习,告诉陈景翊她好害怕失去她外公,却没有告诉陈景翊她好希望他能等她几年,只要两年多就好了。

这样的话林灿不会说,她也说不出口,这一次陈景翊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林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我祝你前程似锦。”多么动听的七个字,如果换一个语境,会不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明明冬夜渐暖,春风和煦,为何林灿的心那样的凉,她知道这一次他们俩彻底完了,但是她不怪他,因为在这场爱情里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她说了算,这对陈景翊来说太不公平了。

如果可以林灿希望陈景翊骂她是个坏人,是混蛋。这样她的心里也可以好受一些,但是他只是祝福她,只留下七个字,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没多久陈景翊就从学校消失了,据说是他被报送到类似伯克利的那种权威音乐院校了,具体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林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自己被报送清华北大还开心。

真正喜欢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林灿和陈景翊的方式普遍而又独特。普遍是因为那时的我们大多的故事都是没有happy ending 的,独特是因为那是只属于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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