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吃过晚饭,叶孤默和文溪到学院礼堂参加学院的迎新年晚会。即使身在校学生会,叶孤默还是对这种歌舞表演不感冒,但由于叶孤默的舍友是院学生会的中坚力量,希望舍友们今晚给她捧场,叶孤默和文溪还打趣,院学生会真会挑时间,汇报演出选择平安夜晚上,存心让大家不能去过节。尽管这样,叶孤默和文溪还是来参加了。
手机在包里一直震动,叶孤默心里有些不安,害怕学弟真的来给她送圣诞礼物。手机持续地震动,叶孤默只好掏出手机,却发现是周泽轩来电,顿时轻松了下来:“喂,学长?”
“你在哪?”周泽轩听见周围一片嘈杂的声音。
叶孤默扯着嗓子大声说:“我在学院礼堂,今晚是院汇报演出!”
“哦,我刚好来你们学院这边,你有事先忙……”周泽轩淡淡地说着。
“你怎么过来了?”叶孤默有些费解。
“同学过来买东西,就陪着一起来了。我们先去吃东西,你一会结束了打我电话!”背景太喧闹了,周泽轩都不知道叶孤默有没有听清他的话。
“好的……”信号突然就断掉了,叶孤默默默问候着某通讯公司的不稳定信号。
叶孤默原本就不怎么投入看晚会的心,此刻因为周泽轩的来电,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她很想马上去见周泽轩,可是又不能扔下文溪一个人看晚会。要是她和文溪一起走了,那舍友的面子又过不去。叶孤默急切地期待着演出快点结束,不断地看手机,可每次觉得过了很久,其实时间只过了一两分钟。她掰着手指认真数了数,从舞会结束到现在,叶孤默有差不多十天没见过周泽轩了。
在工作上的不断接触中,叶孤默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周泽轩的。确切地说,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该称之为“喜欢”还是“依赖”。叶孤默觉得自己有时离周泽轩很近,她喜欢周泽轩陪着她说话,特别是夜深人静两人用手机聊天的时候,什么话题都聊,两人的关系既亲近又不真实。有时叶孤默又发现怎么都看不透周泽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仰望的学长,与那个晚上和自己聊天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叶孤默在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里,一天天的习惯着。
叶孤默从来都没想过周泽轩是怎么想的,也许自己压根就没住进过周泽轩的心里。叶孤默对此毫不在意。她一直都知道周泽轩喜欢的是陈书,尽管周泽轩从没说起过,但叶孤默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之前有次何旭不小心说漏嘴,周泽轩曾经在陈书生日时送过玫瑰花,后来叶孤默探过周泽轩的口风,周泽轩却没解释。
此时,叶孤默的内心忐忑不安。叶孤默和陈书同在一个学院,周泽轩这时过来,应该是来找陈书的,只是顺便给自己打个电话。如果一会见到周泽轩和陈书一起,自己该如何是好?叶孤默有些后悔答应一会去见周泽轩了。
终于熬到晚会结束,叶孤默拉着文溪快步走出演出厅。
“文溪,我还有点事,不陪你回宿舍了哦!”叶孤默语气轻快。
“呀?佳人有约吗?”文溪就这么被叶孤默扔下表示不满,“肯定不是那个学弟啦!是不是学生会的某个人呀?”
叶孤默被猜中心思,瞬间害羞得脸红了,嘴上还在掩饰着:“哎呀,就是朋友过来了啦!”
“好啦好啦,知道不是佳人有约,只是朋友啦!快去吧!”文溪顺着叶孤默的话。
叶孤默步伐轻快地往院门口走去。在学院后门的小食街,她一眼就看到正和同学吃宵夜的周泽轩,周泽轩也看见了她。
周泽轩走过来,引着叶孤默到座位上,为叶孤默点了水饺和一份汤。
“只有你们两人吗?”叶孤默有些不敢相信。
“不,加上你,三个。”周泽轩一本正经地回答。
确定只有周泽轩和同学两人后,叶孤默乱跳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安全归位。她安静地享用着周泽轩点的宵夜。
周泽轩知道叶孤默从来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临近考试时,时常都不会按时吃饭。看着叶孤默吃着饺子,周泽轩心想,大概今晚叶孤默又是只吃了外卖吧!
期间,周泽轩的舍友接了一通电话,拿起桌上包装精美的纸袋起身走了出去。
叶孤默抬头看了看,周泽轩见状,和叶孤默解释说:“不用管他,他去给朋友送礼物。”
“哦。”叶孤默低头继续吃。她在心里默默问了无数遍为什么周泽轩会过来,却不敢问出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安静地与周围的喧闹看上去格外不和谐。
“今晚不用复习功课?”周泽轩打破了沉默。
“今晚院新年晚会,我舍友是学生会的,邀请我们去看。”叶孤默说着。“你呢?怎么没出去玩?”
“不怎么兴圣诞。”周泽轩说着,“大家都忙着找工作。”
“你之前的面试怎么样?”叶孤默知道周泽轩一直在物色合适的工作。
“应该没什么问题,还在等回复。”周泽轩对这份工作是信心满满。
“一定会成功的!”叶孤默对周泽轩一向有信心。
两人说话间,周泽轩的舍友回来了。周泽轩转头问舍友进展,两人说这话。
叶孤默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另一个纸袋,不禁在心里想着那会不会是周泽轩为自己准备的。可直到吃完离开,周泽轩都没提这件事。
周泽轩陪着叶孤默往学院走,叶孤默心情沮丧,大概礼物送给陈书的吧?叶孤默心想,周泽轩应该是约了陈书的。陈书和叶孤默住在同一栋宿舍,周泽轩要去找陈书,只是顺路和她走一段。而且如果一会被陈书看到自己和周泽轩一起,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叶孤默停下脚步,周泽轩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不走了,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你回学院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叶孤默整理好情绪。
“走吧,送你回去!”周泽轩走回到叶孤默身边。
“不用了,那个,让你同学一直在等不好……”叶孤默解释着。
刚才周泽轩没让同学跟着,让同学在路口等他。“没事的!”周泽轩对叶孤默的细致觉得感动。
“学院里很安全,你看,人来人往的。”这个点是学生们出来吃宵夜的时间,加上又是平安夜,从学院门到宿舍区确实很多人。叶孤默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平安夜快乐,送你的。”
周泽轩惊讶地接过叶孤默递过来的苹果,饶有兴趣地拿在手上把玩着。叶孤默不敢看周泽轩的眼睛:“我回去了,再见。”说完,叶孤默转身便走。
周泽轩没再跟着,在原地看着叶孤默越走越远的背影,想着在学院里不至于出什么事。直到在转角处消失不见,才转头去找同学一起回学院。
回到宿舍的叶孤默一直闷闷不乐。连文溪都看出来了:“佳人有约不顺利吗?”
叶孤默敷衍地点点头,迅速收拾好自己,便爬上床躺着。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周泽轩,强迫自己快速进入睡眠。
睡意朦胧中,叶孤默收到了周泽轩的信息:“我到宿舍了。平安果很甜,圣诞快乐,晚安!”叶孤默的心里觉得温暖,没有收到周泽轩送的圣诞礼物的遗憾瞬间被这条简单的信息治愈了,她开心地回复了一句“晚安”,握着手机带着笑容进入梦乡。
收到叶孤默回复时,周泽轩正拿着一只向日葵玩偶发呆。
“没送出去?”周泽轩的舍友吃惊地问。
“嗯。”周泽轩点头。周泽轩发现叶孤默的笑容和这向日葵是多么像,眉眼弯弯,让人觉得暖暖的。周泽轩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玩偶,买来准备叶孤默当作圣诞礼物。还专门走了半个小时过去找叶孤默。可见到叶孤默时,周泽轩又不想送她了。周泽轩不是没看到叶孤默眼中的失落,却还是自私地把这抹温暖留下。他把向日葵摆在自己的书桌上,每次看到向日葵,就会想起叶孤默,周泽轩希望这些温暖能够久久陪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