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一过,又迎来了新年。按照学生会往年的惯例,跨年这晚,学生干部都要在一起聚餐庆祝,顺便跨年,感谢大家一年的辛苦工作,也期望来年能够继续愉快合作。
叶孤默对这次的聚餐充满了期待。叶孤默已经明白了自己对周泽轩的感情,即使心里明白周泽轩喜欢的是别人,她还是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一般,希望这一年的最后一刻和来年的第一刻是与喜欢的人一起度过的。可是今年一直没听说这件事。叶孤默在心里念叨着,不会周泽轩忙忘记了吧?
直到新年前两天,叶孤默在学院超市遇上主席团的李朋峻,才知道今年的跨年改革了,变成团委管理下的几个学生组织一起聚餐,参加的学生干部都是正职以上级别的。叶孤默只是秘书处的副主任,这次错失了和周泽轩一起跨年的机会,她心里失落了好一阵。
“跨年你有什么安排吗?”叶孤默在QQ上问周泽轩。
“要参加团委的学生组织聚餐,还要赶场参加专业的毕业聚餐。”周泽轩回答道。
“哦。知道了。”叶孤默内心很失望。
周泽轩知道叶孤默的想法,之前在聊天时,叶孤默就试探性地问过他了。周泽轩本来想着团委的聚餐结束后,学生会一起出来跨年时,他再带上叶孤默。谁知他们专业的毕业聚餐也安排在那天晚上,专业主任说等到毕业时总会出现聚不齐的情况,索性提前到大家离校前,避免留下遗憾。周泽轩只好参加完团委聚餐再赶去和专业的同学们一起跨年。满满的聚会让他分身无暇,加上最近太忙,休息时间少,天气变化又大,周泽轩患了重感冒,考虑到叶孤默抵抗力差,怕传染给她,周泽轩狠了心没和她一起跨年。
叶孤默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着电影等着跨年。她看了看电脑下方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到新年了,文溪出去外面打电话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叶孤默都不知道新年来临时要对谁说“Happy New Year”。
文溪最近神神秘秘的,经常晚上出去接电话,叶孤默本想趁着今晚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好好问问文溪,没想到文溪又出去打电话了。
凌晨0点,窗外的焰火准时绽放。和焰火一起响起的,还有叶孤默的手机。叶孤默讶异是谁会在零点时刻这么准时的给自己发信息,点开信息,叶孤默感觉整颗心都要激动地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新年快乐,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轩。”简单的几个字,这算是周泽轩的表白吗?叶孤默也不知道。她直接回拨过去。
周泽轩和同学们在KTV里觥筹交错。他掐着时间点给叶孤默发了信息。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电话就响了。
“喂?喂?孤默,是你吗?”KTV里信号不好,周泽轩听不见叶孤默的声音,连忙起身往外走。
KTV嘈杂的声音,让叶孤默忘了自己原来要说什么。“你在哪?”本来想说“新年快乐”的,结果脱口而出便是这句,叶孤默想咬断自己的笨舌头。
“在和专业的同学们唱歌跨年。”周泽轩解释着。
“新年快乐!”叶孤默分不清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是因为站在阳台太冷还是内心太激动。
“新年快乐!你呢?在哪里跨年?”周泽轩问。
“宿舍...”叶孤默的语气里透着委屈。
“没出去?”周泽轩没想到一向爱热闹的叶孤默此时此刻会乖乖待在宿舍。
“嗯,不想动。”叶孤默的声音低低的。
周泽轩不用想都能知道叶孤默此时的表情一定是皱着眉头憋着嘴。早上田源电话约周泽轩晚上一起跨年,周泽轩说有事去不了。田源还专门提了要叫上何旭、李秉阅他们一起。周泽轩一直以为叶孤默和田源、吴媔他们在一起。
叶孤默本来已经要答应田源了,但又心存幻想,万一周泽轩忙完了找她,被其他人知道了不好,于是推说自己今晚有约,回绝了田源。叶孤默在宿舍看了一晚上电影,边看边等周泽轩的电话。等到都快要放弃了,没想到收到了周泽轩的信息。叶孤默感觉自己比中了头彩还开心。
这个小傻瓜!周泽轩觉得心疼,后悔没和叶孤默一起跨年。
“你感冒好些了吗?”听周泽轩的声音还很沙哑,叶孤默担心地问。
“吃了药,好多了。”周泽轩宽慰着叶孤默。
周泽轩的声音因为生病比平时更低沉,却依旧吸引着叶孤默。她担心周泽轩喝酒,担心他唱歌,担心他休息不好:“少喝点酒,早点回去!”
“我不喝酒,放心吧!”周泽轩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宿舍做什么?”
“看电影啊!最近上了好多新片,都没时间去看,现在拼命补。”叶孤默语气轻快。
“嗯?那怎么有风声和焰火声?”周泽轩的听力惊人。
“因为我现在站在阳台上和你打电话呀!”叶孤默不禁佩服周泽轩的听力了。
“那你快进宿舍吧!外面太冷了。”周泽轩想,叶孤默这会大概也只披了一件外套在外面和自己打电话吧。X城的冬天阴冷又潮湿,叶孤默体质本来就弱,这么吹风下去,肯定得着凉。
“嗯。晚安。”叶孤默乖乖地应着。
“晚安!”周泽轩收了线,再度进到包厢里。
周泽轩在专业里也是中心人物,同学们都调侃他出去打了那么久的电话,理应要罚酒。有同学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酒,周泽轩笑笑摆着手,推说感冒不能喝酒,等好了再罚。一整晚周泽轩都哑着嗓子,同学们也没坚持,只是纷纷打趣说,周泽轩有了女朋友,连酒都戒了。周泽轩眼里满是笑意,也不否认,照单全收了。
结束和周泽轩通话,叶孤默依然不愿意放下手机。她握着手机站在阳台,看着天空绽放的五彩焰火,她伸出手,想要接住掉下来的火花。没有炽热的表白,只有简单平常的对话和那条简单的信息,叶孤默的心就这样牢牢地被周泽轩锁定了。
这一年的跨年夜,叶孤默记住了漫天的焰火,绚烂无比。这是她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