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带着余年向前走,洞道越来越宽,大约走了三分钟,眼前是一处华丽的宫殿,雕梁画栋,昏黄的水晶灯吊顶,纯白的瓷砖,暗红色桌椅,外围随意摆放着水果拼盘和小蛋糕,中间舞池里的人尽情舒展腰肢,挥舞手臂,沉浸在节奏感极强的电音中。
“energy,drink是不是很有节奏感。”allen回头对余年大声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余年没有听清。
“我是说,这首叫做energy,drink!”allen解释。
从舞台下面,绕过看起来嗑药的一大坨人。
allen带着余年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脸得意地问他:
“是不是很惊讶?”
余年点点头,说:
“无法想象。”
allen笑了,大声说:“我叫allen,我们建立了这个世外桃源,我们都厌恶外面的世界,你很幸运,来到这里。”
然后他走到余年身边,贴着他耳朵小声说:“是不是对房间很不满意,我建议你早点向莫莉投诉,没准换个房间,还能睡个好觉,哈哈哈。”
余年汗毛竖起,他左右转头,突然注意到,宫殿大厅周围还围绕着一圈金属制门。
allen对他说,“有些疯子”allen指了指脑袋,然后继续说,“不喜欢派对,他们喜欢更疯狂的东西,比如。。。听见那声‘轰’了吗?TMD地板都要震裂了,我还得翻修。”他咬牙切齿地说,“千万别招惹他们,他们可比那个拿针筒的强多了。”
余年又看了一眼,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我想去看看。
“反正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把我们的世外桃源给毁了,其他都可以哟。”allen丢下一句话,就钻进了舞池。
余年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手上拿着一根牙签,缓慢地将牙签上的甜瓜送到嘴里。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甜瓜,一点也不甜,相反还有股苦味。
在墙壁拐角,找到一个垃圾桶,余年没精打采地把牙签和甜瓜扔掉。
“甜瓜确实不好吃,还特别苦。”余年的背后有人说话。
他回头,原来拐角僻静的地方还有双人座椅,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个看起来发育过快的男孩坐在一起。
年轻人正一口一个地喂一个男孩吃水果,男孩看着十几岁大,头躺在年轻人的大腿上,吃一口吐一口,弄脏了年轻人半边的裤子,年轻人却一点也没有在乎,仍旧用白皙的手指挑拣切好的水果,送到男孩嘴里。
余年呆呆地看了很久。
年轻人解释说:”小白喜欢吃猕猴桃里面的籽。”
直到男孩终于吐光嘴里所有的猕猴桃,双眼一闭,瘫睡在座椅上。
年轻人站起来,抖落衣服上的水果碎块,轻手轻脚吧男孩抱起,走到余年跟前,说:
“等我一下好吗?我先把他送到他的房间。”
说完,抱着男孩,打开大厅外围的一个金属门把手,走了进去。
不一会,年轻人换了一件白衬衫,走出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余年说:“跟我来。”说完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小型的吧台,调酒师正在调制一杯曼哈顿。
辛辣威士忌和甜味苦艾酒在调酒杯里充分混合,空气里弥漫一股威士忌的甘醇酒味。
“你可以叫我林清,或者林清先生,林,都可以。那个孩子是丘木白,我们都叫他小白。”他话音刚落,眼神不自觉地瞥到那杯刚刚挂上洋葱片的曼哈顿,突然像是回过神,继续说,“很高兴你能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这里的人和你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同类,所以不用害怕,不要恐惧,无论发生什么,在这里,我们都会帮助你。”林清的眼神真挚,余年不自觉地点头。
“我们称这里叫做小窝,窝的安全不用担心,我们有许多研制武器的家伙,还有四个安全门。”
调酒师递过来一杯橙汁,林清勾眼,笑了笑,推给余年。
“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因为我们都有一样的过去,无论是晚上害怕恐惧彷徨,还是白天努力想要融入社会,既然你来到这里,就说明,你的伪装,失败了。不过,没有关系,在这里,我们是一个大家庭,是一个群体,一个集合,融入我们,将是你最终的归途。”
调酒师又递过来一杯中性马天尼。
林清含笑,用食指和中指掂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橙汁的杯子,刚准备喝下去。
调酒师突然伸出手来,将橙汁推到林清面前,沙哑的声音响起。
“喝这个。”
林清琥珀般双目突然睁圆,立马又笑成月牙形,说:
“我的嗓子已经好了。”
调酒师又将橙汁推前一点。
林清无奈地放下酒杯,拿起橙汁,小抿一口,好笑地摇摇头。
他对余年说:“他叫泰勒,以前是一名医生。他对你印象很好。”眼睛还不甘心地瞥着那杯送出去的酒。
盯着余年喝下那杯酒,他继续说:“知道吗,我们不在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何塞大楼发生火灾,总统遇刺身亡,我们都不在乎。除非是世界末日,否则你永远叫不醒想要跳舞的人。知道吗。”他看向舞池里尽情挥洒汗水的人,里面allen正和一个火辣的女郎贴身热舞。
“我知道,我只想问你,我有资格加入你们吗?”余年郑重地问。
林清又笑了,“当然,我会尽快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专属于你一个人的空间。如果你不喜欢群舞,那就独舞吧,独舞是最接近心灵的舞蹈。”
余年喝了一口酒,林清问:“是不是感觉很棒?”余年感觉到一股烈火从嗓子眼蹿到心房,燃烧掉他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周围的音乐虽然嘈杂,鼓点却像雨点带给他强大的力量,余年今天第一次笑了,对着林清傻笑着。
泰勒小声地问林清:“你真的觉得他们不会醒?”
林清思索了片刻,说:“知道闹钟的真正作用吗?就是让你知道睡觉的美好,这样你才不会第二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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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早晨,排队给医生检查过后,余年在餐厅吃过早饭。他安静地靠在大厅沙发上,回味着嘴里的山芋香,顺便和周围人插科打诨,清晨的时光,无限美好。
下午,他在零吧醒过来,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出零吧,手机拨打110,呼叫警车,回到精神病院。
余年明白,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是强大的零,但是他已经找到了小窝,小窝代表了他心中一切对于自由,美好的向往与追求,人总是喜欢把家比作港湾,不正是因为它能够给予你美好和自由吗?小窝就是余年的家。
余年默默地对脑海中的零说:
“你可以停下来吗,我不认为你会成功。”
零嗤笑。
“不是你不认为就不会成功,你不是上帝,我总要尝试才知道结果,而且,难道你要我呆在那个安乐窝里,贪图享乐吗?那是你,永远不会是我。回到现实吧,余年。我们可以联手,即使现实再残酷,也无法打败我们强大的心脏,只有毁灭才是重生唯一的希望。”
“这就是你找金的目的吗?”余年问。
“不,是唤醒你的计划。”零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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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
零从依依的机车后座跳下来,随着依依走进一家酒吧,推开酒吧厚重的大门,亮光从酒吧闪烁着的小小黄灯里弥漫出来,****在整个酒吧。酒吧里只有一个人,安静地站在吧台里面,将柠檬汁挤进酒杯中,细长的手指在黄色的灯光下,仿佛包裹着一层圣光。
零的厚鞋跟发出梆梆的声音,回荡在空洞的酒吧里。
阿伦抬头,问零,“要开始了吗?”
零说:“我回来了,那就开始吧。”
阿伦站得笔直,对着零恭敬地说:“是,长官,我明天就开始执行刺杀行动。”
零疑惑地问:“刺杀,谁?”
阿伦一丝不苟地说:“首先是高官,然后是一些商界重要人物,北方传来的消息说总统过几天会过来视察,也是一个好机会。”
零说:“把那个先放一下,我们现在有一个首要任务。”
阿伦掷地有声地说:“同伴。”
“对,首先要拉人,你还记得我们的同盟纲领吗?”
阿伦大声地说:“1,同伴的生命高于自己的生命。2,同盟的利益大于一切。3,永远不和单性人和平共处。”
“背的好,你叫什么?”
阿伦停顿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依依,依依面无表情看着他,于是他只好大声说:“我没有姓名,我只是一个真正的人类,a,true,man”
零没有说话,走到了酒吧二楼,几百平米的空间被分割成十几个房间,三楼仍旧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依依准备好的基地,空间很大,宽敞,四楼是依依的卧室,零走进去,依依也跟过来。
零站在门前,问依依,“我以前就是这么开始的吗?”
依依回答,“是。”
零笑着说:“还真是没有创意。”
依依反驳道:“因为人手不够,所以都是从刺杀行动开始。阿伦是你的老部下,你不该忘记他的姓名,很伤人的。”
零盯着依依,“我连你都忘记了,还会记得他?“
依依抬头直视零,两人逐渐沉沦。她双手轻轻搂上零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零低着头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