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坐上面包车,一行人来到零吧。
一批人熟练地上楼,剩下十几个人呆在一楼大厅。
这时依依穿着睡裙拿着一瓶牛奶从楼上走下来,风姿绰约。
allen吹了一声口哨,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依依面前,问:“怎么下来了?”
依依伸了个懒腰,说:“呆在上面太无聊,你晚上又不在。”
零走上前,遮住身后一片窥视的目光,把依依的肩带拉上去,对她说:“上去换一身衣服,今天没什么事,我等一下就去陪你。”
依依又慢吞吞地上楼,引得狼眼无数。
零,看着这些个似乎火气正旺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条。
他嘴里叼着根烟,说道:“今天的任务就在这上面,每个人都不一样。出去,任务完成之后,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抢了总统府都没有关系。一件事,尽情地享受自由时光,越荒唐越好,把你们的怒火都发泄出来。我会根据表现选择加入零一同盟的人。记住,我们的宗旨是破坏。”
他舔着下唇,继续说:“为了伟大的人类,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看见过那些在睡梦中被杀死的人类吗?”零漫步走到几人中间,“肚子被掏空,鲜红的肠子流出来,大肠牵扯着皮囊完全翻出,嘴唇变成失血的白色。而那个死去的人呢,双眼紧闭,前一秒还以为在做些什么好梦。”
零面对着一个胖子,问:“你想要做这样的人吗?”“不想。”胖子回答。
“大声点!”零对着他吼出来。“不想!”胖子唾沫横飞。
“既然不想,那么我们就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这是我们的使命。明白吗?”零走到众人中间,大声地说。
“明白!”所有人齐声说。
----------------------------------------------------------------------------------------------------------------------------
陆续拿到自己的纸条,众人鱼贯而出。
零晃到四楼,依依正在穿衣服,一件纯白职业衬衫。零走过去,扶住依依的纤腰,嘴唇贴着依依的耳后根,说:“真诱人。”
依依笑着回过头,吻上零,吻毕,问道:“今天我们出去玩好吗?”
零含笑问:“去哪玩。”他的双手不安分地上下求索,衬衫纽扣被灵活地打开,露出一副美丽胴体。
一时间室内春光乍泄。
----------------------------------------------------------------------------------------------------------------------------
allen看着手上的纸片,直接抢了一辆路边的候客出租车,驱车来到国贸大厦。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任务。”allen摇摇头,眼睛里又闪着兴奋。
其他方向,一个人暗戳戳地拐进一家加油站里面。
还有一个人走向动物园,旁边的花鸟植物园。
----------------------------------------------------------------------------------------------------------------------------
中午,零拿出几个巨大的麻布袋子,一脚磴上依依的哈雷。
他奇怪地问依依:“你不像是会有摩托车的人,不是吗?”
依依,浅笑,跨坐在哈雷后座上,双手环着零的腰,说:“我也不像是,会有你这么粗鲁的男朋友的人,不是吗?”
零哈哈大笑,两人在刺目的阳光下,出发。
不过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大街上,孤零零的一个,无人自动枪支贩卖箱。
零从哈雷上跳下来,拿出车上的撬棍,撬了半天,也没有把显示屏给撬开。他一气之下,直接拿着撬棍砸向显示屏。
一下两下,强化玻璃碎成粉末的同时,警铃大作。
零接过依依递过来的袋子,把枪支全部塞进袋子里,顺手扔了一把左轮手枪给依依,说:“保护好自己。”
看见依依点头之后,零跨上哈雷,依依双手环住零的腰。机车轰鸣声大作,两人扬长而去。
继续,下一个自动贩卖箱。
----------------------------------------------------------------------------------------------------------------------------
夕阳的余晖下,不管是哪里出现了火灾,哪里发生了枪战,又或是一栋大楼炸毁,一起化学药品泄露事故,还是一只百斤重的蟒蛇阻碍交通,都无法打扰城市郊区的精神病院里,林清轻轻哼唱《两只老虎》,哄小白睡觉。
林清当然不会单纯到愚蠢地认为,每天那么多人一起出去,一起回来,只是友好的郊游。
有时他也会看着电视里播放恐怖活动升级的新闻,默默地纠结:自己这样放纵真的好吗?如果是最糟糕的结局,那么自己有能力挽救吗?
他唱到“一只没有耳朵,一直没有尾巴。”喃喃自语道,“没有尾巴的话,跑步没办法平衡啊?”
泰勒无聊的接上去,“所以说,真奇怪,真奇怪。”
林清,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惊讶地问:“欸,你来拉,怎么没跟我说啊。”
泰勒无奈地看着林清,说:“我一进门就说了,只是你唱歌太投入了。”
“是吗,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事来着?”
“我是说,经过我的推测,余年现在有生命危险。”泰勒语气严肃地说。
林清不解的问:“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人在一个身体里面活得很好啊。”
泰勒,摇摇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说余年有生命危险。虽然我只是一个外科大夫,但是我对双重人格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余年的第二重人格过于强大,身体讲究的是平衡,他们两个一定不会长久存在一个身体里,最后必定是一死一生。”
“你是说,余年,很有可能是死的那一个?”
“照目前的形式,是这样的。”泰勒一副坚定的表情。
“余年对我说过,有人告诉零,每过两个月他就会失忆。那么照你这样说,或许根本就不是失忆,而是死亡。”
“那为什么那个人是对零说呢,不应该说的是余年吗?”林清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余年曾经说过,零第一次出现是在他被人追杀的时候,按理说零应该是那个时候才产生的,怎么可能存在失忆一说。要么是我们对零还了解得不够多,要么就是有人撒谎。”
“我明天去和allen聊聊,他现在天天跟在零屁股后面。”
“我跟你一起去。”
“别了吧,那小子可被你骗得够呛,直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外星人。我怕你去了,他就不敢说了。我说,不就是你才来的时候他说你是女孩子吗,怎么记仇记了这么久。”
“要不你试试。”
“我这么阳刚怎么会是女孩子,”林清作势要打他,泰勒的头往左边一偏,又说,“有没有一种解密的感觉,就像我们三个在小白家里玩的《浮空尖塔》。”
“那是你唯一通关的一部。”林清没好气地说。
“好吧好吧,我不太擅长。说真的,我好怀念我们都还小的那个时候,每天都无忧无虑,除了晚上要躲到你家的地下室,那可是我一辈子的童年阴影。不过,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弟当时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不是说晚上的单性人都没有智力吗?”
“不,他们有一些是有智力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清很笃定。
“真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难道是变种。”
“是不是变种我不知道,不过,虽然他们在晚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行为还是会不自觉地变得暴力。”
“就像你弟弟?”
“嗯。”
“那他为什么要杀小白,小白那么聪明,懂事,还经常给他带礼物,他究竟是不是人啊!”
“但是,他最后还是放我们离开了。”
“那是因为你,,”泰勒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清就开口了。
“都没事了,不是?只是当时离开得太匆忙,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希望他不要对他们下手。”
“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泰勒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你小子,别乌鸦嘴,我还打算有时间回去看看呐。”
“准备什么时候,我陪你,就当你的打手。”
“好啊,一言为定。”
“我可喜欢你妈烧的红烧鱼了,味道鲜香可口,特别正宗,到时候一定要伯母给我来一碟。”
“行了,你当我妈是服务员啊,还给大爷您上一碟。我还记得我妈有一次偷偷跟我说,某人小时候吃鱼从来不卡刺,自从长大了啊,吃一回卡一次。我家的白醋都快是你承包的了!”
“哪有,绝对没有这回事。我以一个专业外科医生的身份告诉你,白醋是不能经常喝的,对身体大大的不好,我会干这样伤身的事?”
“好了,别贫了,吃饭去吧,小白都被你吵醒了。”
----------------------------------------------------------------------------------------------------------------------------
晚上,陪着林清和泰勒在吧台说上几句话,余年的心里似乎舒坦许多。
回到房间,见到零,余年终于敢直视了,可喜可贺。
零,默默地观察余年的状态,直接开口,“今天似乎很开心嘛。”
“你什么时候停手,我才会真正的开心。”余年回。
“那你是等不到了。换个话题,呆在这个无所事事的地方真的那么乐不思蜀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余年试探地说。
“呵,我可不是你,不过,你知道吗,你认识的一个人,死了。死得可惨了,先奸后杀,头都被切断了,就扔在大马路上,让清洁工给拖到了这边的野地里面。”
“谁?”余年思索片刻,然后疑惑地说,“我认识的人都活的好好的。”
“真是心寒,你忘记了吗?你醒过来之后,第一个帮助你的人。”
“青,是青!”
“bingo”
“怎么可能,青可比我强多了。”
“强又怎么样,自然是有比她更强的。”
“谁?”
“就是你那个邻居,据说是你关在小黑屋里焦头烂额的时候,假借探望你的名义,青被他骗到他家,然后发生了,嘬,嘬,这样一件悲惨的事。”
“不会,不会。青是一个好菇凉,虽然她一直劝我加入她的组织,但她从来没有强迫我,还总是帮我掩饰身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零,变了一副口吻,声音冰到了零点,说:“怎么不会这样,就是她的善良杀了她,当然,也是你的犹豫杀了她。如果你坚决不给她希望又或者直接答应她,这件事还会发生吗?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你。”
“不,不,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余年张皇失措。
“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推卸责任吗?什么都不做也代表了一种态度。”零轻蔑地吹了一声口哨,接着说,“我把她埋在了后面的草堆下面,有空去看看她吧,叫她原谅你的胆怯,告诉她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好歹也能安慰一下自己,好不做噩梦不是?”零话里带刺。
余年没有说话,他哪里还有力气说话,连大脑思考要说什么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呆坐在自己的房间角落,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