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回顾:Kevin团队连续3天加班完成巨能方案和报价,却因为Ben的不配合阻碍报价审批,Kevin彻底爆发,与Ben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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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第一年坐镇PPW上海就顺利完成任务,总部CEO_Christof大喜,并招Ben尽快到PPW在纽约曼哈顿区麦迪逊大道的总部面圣。
Ben在收到中标邮件后非常紧张,因为一天没有出合同一天都有变卦的可能,他希望带着一份沉甸甸的合同前往总部述职。
在收到巨能的邮件后一个月,PPW也正式和巨能签约,这是Ben加入PPW以来最积极推进工作的一次,因为这个项目是他加入后拉到的最大项目(也是唯一的一个项目),在没有签约之前,Ben就基本已经将的消息迫不及待地公布出去了,并且马上让媒介部向那些和Ben关系好的媒体全部下单预订版面或者时段。
6月15日,Ben终于启程前往美国纽约,憧憬着马上就要攀上职业生涯的最高峰了。
“终于解放了!Let's_party!!”在Ben带着行李离开公司后,Ray在部门里大喊了出来。
“你有病吗?!”Kevin听到Ray大喊后,大声地训斥了他一句。幸亏Kevin团队的区域也算是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所以公司的人在忙,也没有什么人听到。
Kevin马上在电脑里给Ray打了一句话:你觉得公司里面没有阿笨的人吗?(自从公司进来一个北京来的intern,大家都学了他的Beijinglish,Ben的发音在京腔英语里面就是“笨”)
“老大Sorry......我是一时太开心了。”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连自己team的人都管不好!”
Kevin发些么大的脾气是应该的,是因为他知道阿笨是一个心胸很狭窄的人,上次他在些么多人面前和笨过不去,其实就已经相当于宣战了,奈何团队的小白兔们还不知道局势已经这么紧张。
“I'm_a_big_big_girl,in_a_big_big_world......”Kevin的手机突然响起。
Ray好像发现救星一样嬉皮笑脸地对着Kevin说:“老大!K嫂找你了!”电话响起的这首歌就是Kevin在甲方工作的女朋友Catherine的来电音乐,是Cat特别喜欢的一首歌,硬要Kevin设成来电。
“宝贝儿,你上次说你们公司中了那个新能源的客户叫什么来着?”
“巨能啊。”
“啊,真是巨能啊?出大事啦!你快点打开腾讯新闻的首页看看!证监会的调查结果刚刚公布出来了,巨能集团的财报果然存在篡改数据的问题,现在巨能的股价在狂跌啊!”
Kevin已经愣住了,他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一家上市公司公然虚报利润,向股民传播虚假的经营状况,是何等的情节严重,证监会的这个公告相当于就是判巨能死刑了!
Kevin马上给笨打电话,但笨的那边正是凌晨六点多,电话关机了。
媒介部的LeaderLeon也跑了过来。
”Kevin,借一步说话。“
”Leon,怎么呢?你也收到消息了?“
”对,媒体的电话都全部打到我这儿来了,你知道他们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媒体怎么说?“
”他们基本都知道证监会的公告了,都在我们可能要马上撤稿,我怕......“
”我觉得是需要的,据说巨能的市值还会在上次基础上再蒸发50%,这样一来,这个企业的资金链就出现大问题。“
”他们自己没有其他现金收入来源?“
Kevin摇了摇头,”巨能这个企业虽然这几年起了非常快,但是国家现在对新能源的支持力度还不是很大,巨能现在卖的是概念,赌的是未来。之前看财经杂志上分析,巨能现在到处建风能和热能发电站,基本都是亏钱做基础建设,投入的钱起码在5-8年后才能收回来。“
”你赶紧把情况写邮件给笨吧,这些东西好像已经超出我和你的能力范围了“”记住“,Leon低压了音量”这个时候Black&White很重要。“
Kevin觉得Leon提醒的是,冷静地回到了座位上。
Leon是和Kevin同期进PPW的好兄弟,也是个交际高手,经常游走在各大媒体圈当中,人脉非常广泛。
“DearBen,“Kevin又在滴滴答答地敲打着键盘,他敲键盘习惯是非常用力的,这是一种心理暗示,会让人觉得自己打出去的字句更加有力度。Kevin的邮件写得非常详细,分析了关于在媒体合作方面是否应该撤稿或者中止合作的建议。
另外,Kevin邮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析:因为标的非常大,所以在投标阶段,每家公司都纷纷给出了非常优厚的溢价条件。有的是赠送大量的媒体资源,有的是派驻团队常驻巨能。而笨给出的条件就是六个月的账期,而且巨能本身就是使用汇票进行付款的。
使用过的人都知道,在Agency收到汇票后,不是马上可以兑现的,需要再等待一个固定的时间,一般是3个月到6个月银行才能够帮忙兑现,而且不是所有的银行都会受理。
这意味着,笨直接给到巨能9个月的账期,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事情,但这恰恰就是巨能最终选择PPW作为中标方的一个很重要因素。
邮件发出后,也来到了晚上的八点,Kevin实在饿了,就到楼下的全家随便买了车仔面和香肠吃,然后又在坐在便利店的窗边的长条桌上用餐。每次在Kevin很累的时候,他都喜欢买一瓶很酸的维C喝,必须是冰冻的。一大口闷下去,鼻头一酸,汗滴不停地从毛孔里面跑出来,爽快!
吃着吃着,Ben终于起床了,立刻打电话给Kevin。
其实Kevin在写邮件的时候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和笨的恩怨,只是完全站在公司利益的角度去提出解决方案。
但笨电话的第一句就是,”阿Kevin啊,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处理这些问题,你是觉得你的经验比我丰富吗?“
”但是“
”不用但是,你是故意让我难堪是吗?你就趁我在总部开会的时候,让我把巨能的这个项目取消是吗?“
“不是,我.....“Kevin刚想说一句又被打断了。
”Please!你能以让我finish我的话才说话吗?“
Kevin已经无语了。
”巨能这种情况,我在香港见多了。现在很多企业不一样发展得很好?我知道你一直很不想做巨能这个项目,现在你是觉得chance来了吧?Ok,fine,如果你不想做,我可以把这个项目forward给其他team跟进。年底的时候,你不要又吵着和我们说你们要这个commission那个commission的。“
Kevin真的不想吵下去了,就说”领导,我现在完全没有和你在斗气,我只是把我认为会发生的事情,和我的应对建议罗列给你,如果你觉我的说法有问题,那么麻烦你邮件回复告诉我,您下一步希望是怎么操作?“
笨是一个非常不喜欢回邮件的人,很多时候,都喜欢一个电话打过来和你安排一堆事情,这是笨不希望留下证据的手段。
”Kevin,现在大陆已经很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的,再见。“
Kevin无奈地关闭通话,那晚又过得很漫长。
3个月之后,就是9月份。真正的噩耗终于来了,巨能的资金链全面断裂,已经同时拖欠多家供应商的款项,其中几笔在第一季度的应付账款已经上升到打官司层面了。
Leon的电话在那个星期,几乎天天被打爆。因为之前通过PPW和媒体的关系,基本很多款项都是只是給了首付,基本可以在刊前一周甚至刊后才付全款。虽然这样,很多媒体和合作方都非常担心并要求PPW必须马上付清全款。
总部的CFO电话也打到了笨的办公室,眼看着玻璃房里面的那个老男人边打电话边掏出小方巾察汗,本来Kevin应该是很心凉才对,但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公司可能会有重大损失了,PPW这几年积累的一些家底恐怕会被巨能一下子耗尽。
”Kevin、Leon,你们两个马上进来!!“笨打开办公室门狂吼着Kevin和Leon的名字。
”你们两个早干嘛去,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发现巨能的资金链断裂呢?Leon你们做媒体监测的下属都是白拿工资的吗?“
笨有点失了常态,看样子是被CFO狂喷了一顿。
”你们两个现在马上召集所有巨能项目组的同事开会,我们要马上处理这个事情,所有正在服务巨能的项目通通给我马上暂停!“
可惜,这一切都为时以晚,很多巨能之前希望合作的媒体或者资源一般都要提早半年排期,在宣布中标后实际上就剩下不到3个月的时间马,Leon只能是花更高的单价和更高的首付款比例进行媒体的大批量采购,因为项目基数大,整体利润是能够保证的,所以Leon的策略就是先保证完成投放,再去考虑GP的问题。
不知不觉,PPW已经帮巨能投放了超过1500万的媒体资源,代垫的金额也去到了700多万元。
这时,Kevin的电话又响起了,他本来不想接,不过看到的是一个海外的电话,他就接了。
”Hi,Kevin,how_you_doing?Long_time_no_see.“
“OH!Hey,Daniel!It's_you!WOW,it's_good_to_hear_you_at_this_moment.“
“Yep!Is_everybody_good?Are_you_good?“
“Actually,not....“
“Hey,be_quiet,just_listen,.There's_something_I_need_to_remind_you......”
电话里面的这个Daniel,就是PPW上海上一任的GM,后来调回了美国总部。他电话里的大概意见就是,巨能的事情他知道了,然后现在他收到消息,阿笨正在和CEO沟通,然后希望把这个黑锅卸给Leon。
笨是一个老狐狸,他知道之前Kevin已经做了很多B&W的工作,现在发生的情况也基本是Kevin邮件几个月前有提及过的,笨再往Kevin身上推基本不可能。但是现在的黑锅已经是大到笨不能一个人背的程度,他必须避重就轻、转移视听。
笨想到一个方法,就是说Leon不应该通过高价、高首付的方式去进行媒体投放,这样直接造成公司已经直接支付了700多万出去,但实际上这些费用都是经过笨的批准才出街的,只是他每次都是几十万几十万地批,不知不觉就已经批了700多万。
而且现在问题发生了,Leon又不能马上把没有付款的媒体资源取消(实际上,一旦签了合同、或者下了订单给媒体,就已经有法律效力了。如果在超过了免责期限才撤单的话,一样需要赔偿媒体的损失。——
挂了电话后,Kevin马上过去找Leon,“Leon,接一步说话。”(第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