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回顾:Kevin前往巨能拜访陈曦后,发现巨能集团很有问题,虽然返回公司后立即安排了投标工作,不过却希望将心中疑虑告知Ben,可惜Ben却因为自己要赶飞机回香港而拒绝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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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离开公司之后,Kevin只好灰头灰脸地继续和团队brainstorm巨能的项目,一直加班到深夜2点多。创意部、媒介部、策略部的同事都陆续离开办公室,Kevin和每一个离开的人都内疚地说一句:“辛苦了,明天见..”
不到10分钟,公司就剩Kevin一人了,Kevin紧绷了一天的poker_face终于放松了一些。Kevin去到茶水间打开了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一个人走到窗台喝了起来。
每逢遇到加班,他特别enjoy这个moment,因为这一刻终于没有了电话声、没有了各部门的争执声、没有了客户的邮件、也没有了Ben。Kevin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基本是公司最后一个走,然后第二天又不会迟到的那种。他也经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工作效率太低,所以经常做到这么晚。
实际上,并不是Kevin效率低,而是他的责任感非常重,如果当天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他都希望在办公室内能够解决了才离开,不想把问题带到第二天,但是这样的责任感让他感觉非常的累......
又过了两天,时间来到了星期天的晚上,第二天就要交方案了。经过几个部门的努力,大家把之前写的最接近这个项目的案例都翻了个遍,基本东拼西凑地整理出了一份将近150页的PPT,虽然已经是十一点多,但是办公室里仍灯光通明,坐着3个部门的十几个同事。
大家仿佛看见胜利的曙光,唯一欠缺的就是报价,因为3000多万的报价是不容易做的。Kevin在分工的时候,就已经把方案的工作安排给其他的同事,然后自己一个人去管理报价的汇总。Kevin正在进行最后的努力,把多个部门和供应商反馈回来的成本用公司报价模板进行整合。
时间去到23:30,Kevin终于把报价整理好了,虽然不是很细化的报价,不过总算能够让客户了解这3000多万是如何配置的,Kevin又用了15分钟反复检查了两次公式,最后确认没有问题了就发送给了Ben。
紧接着就是赶紧打电话给Ben让他查收邮件,因为客户希望在明天早会之前收到标书,所以必须是今天就要审核完报价然后出街。这一桶电话突然有了一种仪式感,仿佛是公司同事3天OT换来的一个了断。Kevin打通Ben电话后,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幸亏Ben还没睡)。
Kevin谨小慎微地向Ben汇报到:“Ben,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能把报价发给你,希望你能够尽快批复。”
电话的那一头却传来非常不爽快的声音”Kevin,你怎么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夜深发报价给我,让我马上批,我怎么批呀,为什么不能明天上午才看呢!?“
”Ben,不好意思啊,可能你忘记了,陈曦他说明天上午开会前就要这份报价,因为他领导要看。“
”你总有理由!每次我说你,你都总有原因,it's_unreasonable!你能不能安排的好一些呢?“
Kevin心里面已经觉得很委屈了,他觉得如果不是Ben自己想超额完成任务,把巨能这么急的项目突然安排给Kevin的团队,公司这十几个人也不用连续3天OT,Ben也是团队的一份子,在大家都付出了那么多后,他为什么不可以也付出一些呢?但是,他依然压着自己的一把火,继续和Ben解释。
”Ben,确实是我的失误,没有提前告诉你今晚需要你审核报价,不过报价确实要在今晚发出,所以还是辛苦你尽快回复一下,稍后我们还要安排盖章和扫描。“
”现在你是在安排我工作吗?你说尽快审完就能尽快审完吗?拜托,不是我看了就可以,还有finance呢?你不用休息,我还要休息的!“
Ben在接到电话前其实已经在床上是半睡着状态,他忘记了明天是要一早交方案的。突然被电话吵醒,心情很烦躁,这一刻他其实就是在发泄被吵醒的情绪,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掌掴Kevin一样,也成为日后和Kevin势不两立的导火索。
听完Ben的最后一句话,Kevin终于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愤怒,是和Ben相处一年多以来的愤怒,是在Ben手上委屈了将近一年的愤怒。Kevin用了可能是在使用手机以来最大的声量,对电话的另一头咆哮着:
”Benjamin,你听好了,对!我是打搅了你的休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我们还有十几位同事还在公司加班,就为了帮你去接这个项目!!你又知不知道,我整个团队的同事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双休,就是为了冲这个财年的业绩!!!我们的target已经完成,但你却还要逼我们接下巨能这个项目!!!现在大家已经没有怨言的连续工作了3天把方案和报价赶出来,你是不是连最后审核的工作都不肯做,如果是的话,没问题!方案和报价文件我们立刻删除,明天你自己和陈曦解释去!!!“
Ben还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在电话的那一头也气得不行,正准备反击的时候就已经被Kevin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Kevin用尽了手臂的力量将电话重重地摔在了桌面,”嘭!!“的一声把正在听Kevin打电话的大家都震住了。
基本全程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但是这一刻没有一个人赶走过去Kevin身边,因为Kevin已经愤怒到自己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摔了电话之后拳头紧握,感觉指甲都要全部插到肉里面了。
办公室持续两分钟鸦雀无声,整个空间宁静到只能听见Kevin急促、用力的呼吸声。大家的心跳仿佛和Kevin的鼻孔一起同步地一张一合。
桌面的电话也一直在振动,估计是Ben一直想打来教训Kevin,但Kevin根本没有看来电显示,只是不停的按手机旁边的关机键。
又过了1分钟,Ray的电话突然响了,没想到是Ben的电话。Ben这时候终于感觉自己闯祸了,这回换成是他小心翼翼地说话。
”Ray,是我啊,Ben。你辛苦了,还在公司加班吗?“”是的。“”我打Kevin的电话,他没接,你方便把电话递过去给他吗?“
Ray手捂着话筒,看了看Kevin,Kevin已经生气到完全没有察觉身边正在发生什么事情。Ray知道他基本不会听了,然后和Ben继续说,”Ben,不好意思啊,Kevin他去洗手间了,手机没带,要不待会他回来我再让他给你回电?“
”哦哦,那不用了,你就转告他,报价我会批的,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Ray把原话转述了出来,Kevin好像听了进去又好像没有听进去,他突然缓缓站了起来,向洗手间方向走去。中途经过创意部的时候,问了一句”有没有烟?“然后平时和Kevin很要好的创意总监****y马上抛了一包Kent_3毫克给Kevin。
”火机在里面。“
Kevin继续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进到洗手间后,点起了一根。
其实Kevin从来不抽烟,这是他的处女烟。他猛的一吸,直接呛了几下,然后在把烟雾吐出来,然后又重复吸、吐、吸、吐,没一会儿,烟就烧了半根。
Kevin在洗手台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一个这么怒火冲冠的自己,他还在喘着气,手也是一直在颤抖着,一个人对着镜子5分钟没有说话。
这是漫长的5分钟,Kevin脑里就一直像是在播电影式地回放在Ben手下这一年来受过的气。包括被Ben抢过的无数次功劳,被Ben用香港话骂过的无数句粗口,被Ben强行分走的客户、调走的下属,这一切仿佛突然被串联起来,让Kevin的心情更加激动了。
那一晚,Kevin把报价发出回到家后,基本没有睡觉,在床前一直眼睁睁地发呆到日出。
星期一终于到了,Ben很早就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查收邮件,最新的一封邮件就是陈曦发过来的——DearKevin,方案和报价已收到,辛苦你们的团队了。我们今天会议后会尽快反馈。
到了下午2点,连续加了3天班的同事包括Kevin陆续回到了办公室,Kevin经过Ben办公室的时候,他知道Ben在里面,但是基本没有看里面一眼,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查收邮件。
在收邮件的过程,Kevin看了Ben的办公室一眼,因为Ben的房间是有一面墙是玻璃,外面的人能够比较清楚的看到里面。
Kevin看到了Ben站在窗户边打着电话,神情时而凝重时而很认真的点着头,突然!Ben两眼一睁大,嘴角微微上扬把电话挂了。紧接着急急忙忙地跑回到电脑桌上,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Kevin突然感觉不妙,不会是巨能的项目中标了吧?
过了10分钟,Kevin的收件箱里出现了一封未读邮件。“OH,NO!“是Ben发的一封全英文邮件,CC了给全公司的同事和总部的高管。
邮件大概内容是:DearTeam,我非常自豪地宣布,我加入PPW一年以来,拉到的最大的一个项目,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中标了!
这个财年的任务,我们终于在最后一个关键的月份超额完成了!感谢大家过去一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衷心感谢大家,大家辛苦了,今天的下午茶是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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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大家都收到邮件了,昨晚加班的十几个人,互相都看了一眼,大家都默不作声,相互苦笑了一下。这个可能是Kevin入行以来中过的最大的标,但是他一点都提不起那个高兴劲,心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