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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自 强

此时,吃完食的小犬抬头不见了狼叔,嗷嗷乱叫起来,望着凹凸的磐石四壁,小犬的叫声却愈发响亮了,声音在空洞的崖穴里显得刺耳,招引了一些飞禽在崖洞外盘旋,这可是阿泰不曾预料到的。

更让阿泰没有想到的是,众生灵都知道这是它的栖居之所,不会冒犯,老狼才会对它们礼让三分……可是,老狼曾在峰峦之外的荒野大开杀戒,为了自己的生存,这是迫不得已的,可这偏偏侵犯了鹰族的利益,并不是因为阿泰抢占了鹰族的猎食对象,而是阿泰将鹰族作为了猎捕对象,可这只是一场巧合而已,那天鹰族在老狼捕获佳肴美味时,强硬地想要分得一杯羹,这对狼族来说可是大忌,所以才会与之相杀,若不反击,必将有更多分羹者出现。

在丛林法则中,“弱肉强食”本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容不得半点天真。此时此刻,盘旋在崖洞外的那只鹰知道这是老狼的领地,更知道鹰族和老狼之间的血海深仇,它几度想要飞进崖洞里,看那嗷嗷待哺之物究竟为何物,它担心若真是小狼崽,在这片资源有限的荒野中将会对整个鹰族带来更大的威胁……

但它不敢轻举妄动,此事必须要回去和众首领商量。

小犬全然不知自己的叫声所招致的危害,好半天得不到回应后只好又拖着自己的小身体回草堆上去了,这次的爬行比第一次要顺利很多,但是伤口处还是会作痛。

此时老狼正在挖穴,遥想在草原的时光,那些曾经遍布在大漠山丘上的洞穴,一眼望去了然于心,每一个都是狼族的精心杰作,就像是一幅军事地图般步步为营,比人类的战壕更加战壕。

每一个洞穴的出口数量不确定,除了要保证每条地道的安全性,还必须要保证在洞穴被毁后,不会影响到其它通道,处理好这种“独立性”和“相连性”的问题并非易事,而狼族却完美地做到了。所以就算和人类强大的名族——马背上的民族较量,这些它们精心布下的局,会时常搅得对手迷乱了方向,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逃脱一劫又一劫。

这些强有力的防护和后盾,用人类的词来形容便是“狡猾阴险”,当然也可以用“足智多谋”。

老狼此时此刻在努力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它似乎忘记了这早已不是之前生活的草原了,或许它没有忘。

阿泰在昏暗的洞穴深处刨土挖坑,那只相伴的大鸟不知何时又飞到了狼叔的身边,栖息在洞口外的树枝上。飞禽和走兽之间也许是没有共同语言的,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就不可以交流。大鸟在枝桠上,面朝着那个发出机器轰鸣声的洞穴,时而也会飞起,在那个时常灰尘滚滚的工地上方盘旋,尔后,飞进狼叔的洞穴,拍打着翅膀向阿泰传递着讯息。

那个已经被挖深的洞穴正慢慢靠近危险地带,阿泰不得不时常留意里面的声响,“越危险地方越安全”的真理在这种情况下已然失效,因为狼叔现在已经不是团队作战……面对人类的诡计多端,它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加上小心翼翼。

这个洞穴或许在某个重要的时刻可以成为阿泰的避难所也不一定。

也许是年岁已老,也许是季节变换,老狼身上的毛发脱落地愈加厉害,洞穴的犄角旮旯里时常可见,但它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已把这件事情当成了自己的工作,不,而是早已成了其生活的一部分。

据说人类养成一种习惯需要21天的考验,那么对于阿泰来说,养成“个人”作战的习惯大概只需要三天的时间——昨天、今天和明天。“昨天”用来思考自己的行动意义,“今天”将昨天的的思考付诸于行动,“明天”将在思考中重复今天的步调,尺寸改进中步步为营,而大鸟的出现,纯属一份不曾意料的礼物,大概是天赐的安排吧。

初春的明媚活跃着万物的生长,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幸一样。

小艾和艾夏俩人并肩走着,路上遇见了骑车回家的孙飞,艾夏一激动将他拦了下来,“孙大飞,我们去爬山,你去不?”

孙飞熟练地将车头方向一转,“艾小艾,你不是每天都和赵月粘在一起的吗?怎么不见她人影?”孙飞随口说了一句。

小艾听后,脸上发烫起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孙飞。

“孙大飞,你车给我二姐骑,咱俩从小路上走,二姐,等一下我们在杨娇娇家门口集合,你不要再用比龟速还慢的速度前进了……”艾夏无意插进来的这句话替小艾解了围。

孙飞和艾夏俩人沿着小路跑走了,小艾舒了一口气便赶忙骑上车上了大道。一路上,思绪混乱……做了几次深呼吸,情绪才渐渐平缓下来。

赵叔的儿子为了赚得盆满钵盈,不惜夜以继日地开采,但最近每每在夜幕降临之后,采石场的轰鸣声却渐小,原来为了掩人耳目,赵叔极力反对昼夜采石,在一番激烈地据理力争之后,子从父命……

此刻,小艾已经到了,那一路的田野快乐了她的心情,软软的微风拂在脸上,舒爽无比。她把车停放在树荫下,望着艾夏和孙飞俩人来时的那条小路,却迟迟不见人影……

她站在小路的一旁,望向杨娇娇家的院子,明晃晃的阳光使整间小院温馨了不少,院子里依旧陈列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粗粗的麻绳和破旧的水缸……小艾正望得出神的时候,院子里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出来的人正是杨娇娇,小艾眼中的那位娇生惯养而且每次上下学都有爸妈接送的大小姐。

小艾尴尬地转过身去,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是和杨娇娇的关系并不太深……此时,杨娇娇已出了院子,她的手里提着垃圾,看到了小艾,兴冲冲地跑向前,“艾小艾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在等我弟,等一下去爬山。”

“真好,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在家里闷死了。”

“啊?你也要去啊?”小艾担心这位大小姐不太适合走山路,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啊,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和我妈说一声……”杨娇娇的眉角扬着笑意,转身就跑进了屋。

小艾急不可耐地望着那条小路,希望能望见熟悉的身影……终于,艾夏和孙飞从半路冒了出来,小艾又气又喜,还没等他俩走到前面,就嚷了起来,“你俩人怎么这么慢,怎么会从旁边的小巷冒出来?”

“你弟尿急,非要先解决完才行。”孙飞将肩膀往艾夏身上一搭,不急不慢地说道。

“才不是,不是你看到人枇杷树上的果子要去摘的吗?干嘛往我身上赖!”艾夏不服气地反驳道。

“好了好了,孙飞我帮你的自行车锁在那边大树下了,会不会被偷啊?”

“没事,谁偷破车,能值几个钱啊?”说着,就拖着艾夏往后走。

“等一下,还要等杨娇娇,刚刚碰到了她,她也想和我们一起去。”

“你还带着她?她妈会让她和我们一起去吗?”孙飞的话提醒了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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