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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前 奏

夜已过半,阿泰在睡眠中尚能感知到环境中的一动一声,它又听到了小犬哼哼唧唧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凉意太深,它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用嘴巴扯了一些稻草,铺盖在小犬的身上,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晰起来,它看到那个残缺的地方在抽动着……阿泰望了望那张熟睡的小脸,刹那间,脑海里晃过另一张面孔,是的,那是它救起小艾时候的面孔,它自己也泛起迷糊了,不知何故会想到她?难道是因为都曾救过她们的缘故?命运和阿泰又开起了玩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福是祸谁都没有办法说清。

阿泰盯着小犬望了好久。

忽然,老狼意识到小犬的哼哼声应该是伤口的缘故,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皮,阿泰又伸出舌头给它疗伤,小犬很快不再呻吟了,不久又恢复了夜的宁静。

天亮得似乎格外快,阿泰一睁眼竟然看见小犬自己在那边吃饭,伤口处没有昨天红得厉害了,它便起身走到食物旁闻了闻,崖洞外它听见了大鸟的叫声,轻缓明翠,它走到洞口旁,将树帘甩到枝桠上,洞穴里瞬间亮堂起来,正在吃食的小犬抬起头,看着狼叔,见它观望着四处,并没有做其他事情,索性又低下头吃起来。

阿泰是在看周围的环境,它要确保在它离开崖洞后,这一切对小犬来说是安全的。

新的一天有了一个完美的开始。

老狼没有忘记自己的工作,与那帮人类的较量,它必须要持之以恒地努力下去,于是它回过头,看了看小犬后,便下山了。

艾草镇的清晨是诗意的。

小艾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着闹钟上快六点了,但潜意识里她提醒着自己今天是周六,于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亮起来,小艾一睁眼已经九点多了,她懒懒地赖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鬼使神差地哼起了昨天听的曲子,脑海中似乎有架钢琴,上下起伏的黑白格自发地弹奏着小艾哼唱的旋律。直到前屋传来大姐唤她的声音,小艾才意犹未尽地起身。

凌乱的头发堆在脑袋上,小艾在镜子里望了望自己,用手挠了挠头发,就向着艾夏的屋子走去,她想和小夏说说下午去爬山的事情,没想到,来到弟弟的门口时,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有点意外,因为以前可都是进出无阻的。

“小夏,起床了吗?”小艾还是睡眼惺忪的状态。

见里面没有动静,便拍了两下门,这才传出艾夏含糊不清的应答声,小艾见开门无望,便向着卫生间走去……

大街上还是往昔的忙碌,各种吵杂声不绝于耳。那根翘起的马尾被小艾扎得有模有样,散落的几根碎发拂在耳根后,正在忙碌时,对门吉阿姨家门前渐渐拥挤的人群吸引了小艾的目光,里面掺杂着吉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声音。

“姐,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话音未落,人就跑了出去。

小艾好奇地凑过去,但也只能被围观的人们堵在人群之外,在大家的交头接耳中,小艾或多或少地知晓了吉阿姨和人吵架的原因,而那人正是赵月的母亲。

原来因为吉阿姨在自家摊位前和别人嚼舌根,说赵叔和他儿子“不谋正业”,无章无法地乱开山……无意中被路过的赵婶听见了,赵婶又怎么能无动于衷,于是一场激烈的“辩论赛”便拉开了……

小艾想要挤上前去,但找不到插脚的地儿,便不住地踮起脚尖张望着,只见吉阿姨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卷着袖子,双手叉腰,向着人群喋喋不休,彤彤姐在一旁无奈地将吉阿姨向着里屋拽去,可她哪能撼动她母亲那副“上战场”的架势,她压根听不进身边人的劝架,只一个劲地为自己争辩,吉叔这会儿在屋里也不愿出来,赵婶显然处于劣势,她只能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人努力为自己家人辩护着……人群外的小艾替赵婶干着急,“和她吵什么,整个镇上都没几个人吵得过她,干脆回家得了嘛。”不过,小艾的好奇心却因为吉阿姨的台词而加重了。

没多久,人群散去,吉阿姨被人拖进了里屋,渐渐平息下来的街道上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吃完午饭,小艾便拉着艾夏进了他的房间,俩人嘀嘀咕咕地说了好一会儿,小艾不想让大姐知道自己带着弟弟去爬山,怕姐姐担心,会不让他俩出去,便合计着找了个理由。

“小夏你就和大姐说你要去同学家写作业好了,然后我们在路口碰面。”

“不用和大姐说啦,我直接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溜出去。”

“就你聪明,那你下午回来,大姐不是照样会问你去哪里玩了,还让大姐瞎担心。”

“那好吧……”

“我和大姐说去找赵月玩,你先出门然后在路口那边等我。”

艾夏调皮地向着二姐做着OK的手势。

俩人顺利地先后从家里溜了出来,小艾一出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着蒙混过关的侥幸心里,有一丝小得意,却没有想到黑姑这会儿却屁颠屁颠地尾随着她,小艾大声呵斥了一句,小家伙立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小主人,小艾对它一跺脚一瞪眼,它便一溜烟地跑了回去,忽然小艾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没有和月儿说要去爬山的事情,要是路过她家门口时,遇见她岂不是尴尬……”于是,为了避免碰见赵月,小艾便从那条小巷拐了进去。

一进那条小巷,小艾便惊喜地看见有面院墙上铺满了爬山虎,青葱一片,像是天然的屏障,长得整整齐齐,“大概很少人能够看见它吧……”不多想,小艾便继续向前走去。

巷子两边的房檐刚好只露出一条窄窄的口,裁剪成了一条长方形的天空,蓝得那么好看,浮在里面的云朵慵懒地铺展着,小艾驻足望了一会儿,脑袋里就像是放空了一般,只容得下眼前的景物。当她想起艾夏正在等她时,便立马步履匆匆地向前走去,看到站在路口的小夏,她径直走了过去。

“二姐,你在用龟速走路吗?”

“当然不是,我的速度比龟速还慢……”艾夏听后,也没那么生气了,说着姐弟俩便向着二峰峦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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