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月明和林旭花前月下的时候,齐昊轩找到了正在食堂吃米粉的唐宛心。
唐宛心饿了半天了,正狼吞虎咽唏哩呼噜的吃那碗热米粉,齐昊轩一屁股坐在唐宛心对面,询问:“唐宛心?”
把唐宛心吓一跳,本来就吃的急,呛的开始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容易缓过气来,看到一张鬼死淡定的脸,大为不爽,用筷子挑着米粉吃着问:“您哪位?”
“哦,我是方月明的哥哥,可否和你聊几句?”
唐宛心想,看来今天是月明的大日子啊,难道林旭说的就是眼前此人?打量了他几眼,说:“我从来没听说方月明有哥哥。”
“我叫齐昊轩,我母亲和月明的父亲已经结婚了。”齐昊轩很淡定。
“噢,也就是没有血缘关系。”唐宛心想起月明曾经说过他父亲因为爱那个女人,连带对她和别人生的儿子都极好,看来眼前的这个人说不定就是那个“别人生的儿子”。
“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月明的父亲是我的养父。”
唐宛心冷笑:“呵呵,好复杂。”
“我这次来是想……”
唐宛心打断他,说:“慢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齐昊轩解释:“我父亲认识你们学院的一个老师,我通过他才知道月明在学校的事情。我下午有去图书馆找过你,你可能没有留意到我。”
唐宛心听的汗毛倒竖,问:“你们费尽心机的想要做什么?”
“你别误会,今天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知道你是月明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能劝劝她,多开解她。”
“劝什么?”
“我知道月明一直对我们有敌意,上一辈的事不是我们所能计较和改变的。月明的母亲既然已经去世了,父亲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现在父亲很希望能弥补月明,可是我们之间误会已然很深,无论我们说什么,她都无法接纳。月明自小没有什么朋友,看她和唐小姐你颇为投契,或许你的话她可以听的进去,不知你可否代为转圜?”
“既然她父亲想要弥补,为何我从未见他有过任何举动?电话?信?短信?网络?现代社会了,想要联络感情还不简单?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月明对父亲的怨恨很深,每次见面都情绪激烈,绝情诅咒之语也让父亲很伤心,结果都是不欢而散。上一次,月明因情绪过于激动发生晕厥,父亲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齐昊轩接着说:“父亲的感情纠葛我无权评价,那都是上一辈的事了,谁对谁错已无法分辨的清,再纠结于此已无意义,只是辛苦自己而已。我和月明算是自幼相识,父辈的事给我们带来的压力是不言而喻的,在一段时间内我们同病相怜,而父亲待我可以说恩重如山,我希望月明快乐,也希望他们父女和睦相处。”
“你想听我的建议吗?”
“当然,请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听你说来,方家父女的矛盾有历史渊源的,和你们父亲的怎么说来着,‘无权评价的感情纠葛’有关系,对吗?”唐宛心如此问。
齐昊轩顿了顿,说:“是的。”
“我记得月明和我提过,在月明母亲去世后没有多久,他父亲就和你母亲结婚了对吗?”
“是的。”
“这恐怕对月明是一个极大的刺激吧。”
“当然。”齐昊轩又说:“对她而言是双重打击。”
“那就是喽,这样的情况,你们还期待月明能立刻敞开胸怀接纳所有?童年阴影、家庭失和、丧母之痛,所有的这些你们就轻飘飘一句不要纠结了就可以化解吗?砍人家一刀,好歹得送点药治送点汤补吧,你们做了什么呢?”
齐昊轩解释:“撇开月明的立场不谈,父亲和我母亲真心相爱多年,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唐宛心怒,冷笑:“搞婚外情还说的这么高尚!真是够了,送你几句话,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哼,好走不送!”起身就走。
齐昊轩跟上去,耐心的和唐宛心说:“不知可否给我点时间,我告诉你所有的故事。”
“拍琼瑶戏啊?还故事!别和我拉拉扯扯的,别以为长的帅就可以行无赖之事!我不吃这套!”
“明天下午可以吗?我在B店的咖啡馆等你。”
唐宛心无语了,说:“嗨!我可没答应你!”
齐昊轩诚恳道:“你是月明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你会来的。我等你。”
唐宛心满脸黑线扭头就走了,无语至极,心里想这算什么事啊!
唐宛心回到宿舍,方月明还没有回来,陈欣怡下午没有课已经回家了。宿舍空荡荡的,唐宛心耸耸肩,对自己说,好吧,洗个澡看会电视剧休息一下,艰难的一天即将过去了。唐宛心今天上午四节课,下午在图书馆勤工俭学,五点钟又赶去做家教,饭都没来得及吃又要转换角色做心理老师,洗澡的时候自嘲“原来我是铁打的筋骨呀”。
唐宛心躺在床上,电脑里播放着单田芳的评书《乱世枭雄》,单老师嘶哑的声线讲述着东北王张作霖的故事,“说回来,咱们再说法场,两声炮响,就等着三声炮响了,大伙那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就在这时,到了时刻了,点炮,嘭——随着炮声,第二个刽子手,啪把辫子一甩,一抻张作霖的脖子,那头死劲一拉,脖子抻多长,骨缝都拉开了,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刽子手把鬼头刀高高举过头顶,就在这刹那之间,汤二虎、田小凤在玉壶春酒楼上看的非常清楚,他们已经做了明确分工,就见汤二虎把手腕子一翻,啪啪啪,这枪打的真准,指哪打哪…….”,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