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因那场灾难,越固村的村民死的死,离开的离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有新的村民在此地居住,百姓都遗忘了往日的苦痛,开始了新的幸福生活。
老妪泪眼婆娑地望着字画,这三个字还是先生写的。他读的书较多,字也写得好,他的每一个字都极有力道,像一个穿着黑衣的小人在摆弄舞姿似的,而左角下的名字却写了两个:岛谷比吕,内田未来。
岛谷秋元从侧面拨开门帘,就见母亲背对着自己在偷偷地抹泪,他知母亲是个自尊心比较强的人,便轻轻地转身原路返回。这不是母亲第一次哭泣,她只要一提及父亲,就会面露难色,心中既伤心又惋惜。他曾和母亲商量,将那副字画摘下,可母亲不依,执拗地要挂在墙上。
母亲的厨艺极好,她会做许多点心,夏日里总会做些汤水,说是用来解暑的。她精心的经营着这家小店铺,将室内打扫得干干净净,使人一进屋就心旷神怡。这一日,一个妙龄女子路过此地,瞧见那幅字画,饶有兴趣地走进来,赞叹道:“那三个字写的真好,原来是卖红豆的呀!”
老妪微微抬头观察那女子,见她面容姣好,身材娇小,想是个同儿子差不多大的女孩。她笑了笑,问道:“对呀,你喜欢吃红豆做的糕点吗?”
“喜欢,但是自从我娘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做给我吃了。”
“这样啊,那你来改日再来,我做给你吃。”
小仓清夏粲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无暇的牙齿,不敢置信地反复问道:“真的吗?是真的吗?那就这样说好了哦,过两****就来找您,但是呢,算我买的。”
老妪推辞着说不用钱。清夏却不依,说若不收钱,她便不来了。老妪推却不了,便点头应允了,她一下就喜欢上这女子,两人都同样执拗。
厨房内,老妪哼着小曲,将红豆洗净,又拣去杂物,再将其泡在冷水中,这样泡一宿,次日才易熬熟。岛谷秋元在一旁砍柴,他已经许久不见母亲这般欢乐,好奇地问:“今日有何喜事,使您这般高兴?”
母亲欢喜地说:“我答应一个与我脾性相同的女子,要做红豆糕点给她尝尝,这孩子说以前都是母亲做给她吃的,如今却没人了,我做这些事时,感觉自己是她的母亲,好像有了一个女儿似的。嗨,瞧我,又多想了。”
岛谷秋元明白母亲,她极爱女孩,曾怀有一个,却不慎流产,永远的失去了。母亲生了他之后,就再也无法生育。她心中很是遗憾,曾织好的女童的毛衣、围巾等物品都烧了,那些期盼也都破灭了。
母亲又说:“你说,是做红豆糕好,还是做些红豆汤水好些?”
“你若愿意,两样都做更好。”他帮母亲解决了这个困扰。
母亲“对哦”一声,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食材。
夏日,太阳一露出亮光,老妪便起身去厨房忙活。她先将熬红豆汤水,因做过多次,深知要熬约三个时辰。待红豆熟了,她再做红豆糕。
在店铺,岛谷秋元正在为一客人买的红豆称重,客人刚踏出门,小仓清夏就进来了。
“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他朝清夏一笑,“欢迎,请问需要些什么?”
小仓清夏微微一笑,她张望了四周,问道:“昨日那个老婆婆呢?她说今日给我吃红豆糕呢。”
“哦?我娘啊,她现下在家中做糕点呢,我带你过去吧。”说罢,他将大门关好,然后领着女子从侧门往后院走。
一进门,便闻得一阵芳香扑鼻而来,老妪见到小仓清夏,很是惊喜,直招手示意她进厨房。小仓清夏站在老妪身后往前探,主动要学做糕点,却被老妪笑着往外推,一不小心撞到了刚要进来的岛谷秋元,重重的头直砸他的胸膛。
老妪见状,打趣道:“你要想常吃,可以嫁入我家呀,保你每日都能吃到哦!”
话音刚落,小仓清夏脸颊微红,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娘,你别闹了,我们还小呢。”岛谷秋元怔了怔,连忙往外走。
“可不小咯,该成家立业了。”老妪见他们害羞的摸样,觉得很是可爱,便忍不住想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