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苍穹
神界的时光总是在一片平静中，悄悄地溜走，灵儿知道，当自己在漫长的等待中心力交瘁的时候，在于神界相对的另一个广阔的世界正在一长浩大的动荡和战火中挣扎，流血和杀戮交织成一支惊心动魄的史诗。
是的，在神界等待迟末归来的灵儿，总能或多或少的听到那个离开的少年的消息，尽管她并不能理解，那个单纯善良的迟末，那个执着地寻找着自己的羽翼的少年，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经历，怎么会点燃魔界的战火。
灵儿知道，在苍穹城的边缘，是广阔的天池山脉和辽阔的海洋，而在天池山脚下，苍穹城与海洋相接的地方，有一座被血红色的杜鹃花包围的城堡。
那是叫做花都的城堡，是一座谜一般神秘的城市，诞生只不过三百年的光景，生活着一种叫做花妖的生命，然后，这个神秘出现的城堡有在某一天突然毁灭，让人不可思议。
灵儿听到的消息是：花都的毁灭者，是一个有着冰蓝色长发的少年。
……
那一天，灵儿躲在父王大殿的后面，听着有人向父王汇报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一瞬间不知所措。
“花都毁灭后，是怎样的情形？”是父王释天的声音。
“根据苍穹城传来的消息，花都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连城堡都粉碎为随风飘散的沙粒，除了那些枯萎的杜鹃花以外，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痕迹。”
“毁灭的原因可曾知晓？”
“苍穹城有人看到，从不和外人来往的花都在毁灭的前几天，有一个冰蓝色长发的天使族少年进入了花都。”
“是迟末？他小时候被长老说成魔法天才，后来又被关闭在雏羽堂的书阁里修习魔法，魔法高强也是自然，可也不至于能在一夜之间……”
“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花都的出现，是在神魔之战后一夜之间，消失也是一瞬间的事，属下觉得，并不是某个人的魔法能够拥有的力量。”
释天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陷入了沉默。送信的使者识趣地退了下去，良久，释天开口了：“灵儿，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听，也想知道迟末那个孩子的消息。”
灵儿从布幔后面走了出来，听到了释天一声悠长的叹息：“迟末这孩子，长大了呢。”
灵儿忍不住开口：“父王，迟末真的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是毁灭和邪恶的化身吗？”
释天笑了：“傻孩子，你和迟末从小就在一起，还不了解他吗？”
“可是……”
“灵儿，有些事情，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这样吧，你也过了成人礼好久了，出去走走也好，可以找寻你想要的答案，先去苍穹城吧，去看看迟末是不是所谓的毁灭的化身。”
“是的，父王。”
“还有，记得回来，苍穹城的统治者绝地是我的好友，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帮忙一下。”
“灵儿记下了。”
灵儿应着，走出大殿的门去，准备去走迟末走过的寻求之路，或者，是自己的寻求之路。
苍穹城是神界的三大主城之一，也是三座城最大的一座，处于神界的边界，天池山脉和海域交点，穿过城市边缘的辽阔的曼陀罗花海，可以看到碧蓝的大海翻卷着波浪，有风的时候，甚至是走在城市的街道上，都可以闻到海洋的腥味，淡淡的，让人舒心的味道。
灵儿来到这里过了好久一段时间，听到最多的，并不是关于神秘花都毁灭的事情，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传言，那是关于上一届天使之王流光的故事。
在来到苍穹城之前，灵儿就早有耳闻，虽然被称为战神的上届天使之王流光陨落了数百年的光景，但流光的传说依然在这个城市久久流传，不曾被遗忘。
毕竟，这是当年流光从魔界度过大海来到神界第一个落脚的城市，而关于流光的故事，灵儿从史书中也或多或少地得到些了解。灵儿记得《大荒史》载：“大荒史两千二百年，流光入神界，继天使王位，一统神界，立主城三座，与海域之滨，天池之尾为王都苍穹，另设悬羽，落翼二城……”
是的，流光在位时，将自己第一次踏足神界之地，就是现在的苍穹城立为王都，这也是流光在苍穹城的子民心中能够得到如此高的声望，得以流传不朽的原因，后来神魔之战流光陨落，灵儿的父亲释天即位，为了方便自己的统治，才改王都为三座主城中心之地的悬羽宫，这些在神界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然而，灵儿在踏入这个叫做苍穹城城市，却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传言：“战神流光即将归来！”
怎么可能，一个已经陨落的王者，还会重生回到自己生前统治的城市吗？
灵儿这样想着，站起身来，不在理会刚才那个一直喃喃地絮叨着：“真的，我看到了流光王的转世之身在这里经过的，冰蓝色的长发还是和以前一样……”须发皆白的老人。
“对了，冰蓝色的长发？”灵儿突然回过神来。
“是迟末，他真的来过，还是到花都的遗址去看看吧，也许可以得到迟末的点滴痕迹。”
灵儿错了，在花都的遗址，并不能找到任何关于迟末来过的痕迹：满地如血般鲜艳的花瓣，晶莹剔透如同闪亮的水晶，铺满了地面，海风吹过的时候，偶尔露出花瓣之下的沙粒，那是城堡风化后留下的痕迹，杜鹃花高大的枝干早已枯萎，死蛇一样无力地扭曲着的枝杈伸向了头顶碧蓝的天空，像是一双双不甘的手，在向上天叩问被毁灭的根源。
血色的花瓣铺成的地面和头顶云朵漂浮的天空，强烈的色泽对比，冲击着瞳孔，展现出一种死亡和颓败交织而成的凄美，灵儿漫步其间，双手拂过杜鹃花干枯死亡的树干，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空气中，仿佛有种使人莫名悲伤地力量。
“这，真的是我的迟末带来的毁灭吗？”灵儿忍不住地想着。
穿过花都遗址的那片如今已经破败的杜鹃树林，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清凉的海风吹拂着云朵，送来凉意，像一只温柔的手，拂去灵儿脸上的泪水。
在望到海洋的那一刻，灵儿的心莫名的震颤起来，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仿佛从那片辽阔的蔚蓝色中升起，迅速地包裹了自己的整个心脏。
脚下是坚硬斑驳的礁石，扑面而来的风里有海鸥的歌声。
“听苍穹城的老人讲，海里生活着人鱼，以前花都在的时候，还能听到人鱼的歌声呢。”灵儿就在此刻，仿佛刚才的悲伤被风吹去，不留痕迹，心里震颤地感觉分明在在告诉自己，“我来过这里。”
可是，灵儿知道自己并没有到过海域，好奇怪的感觉。
“灵儿公主，好久不见。”耳畔就在此时，想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迟末？”灵儿回过头去，可是失望了，同时还有一丝小小的意外，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遇到熟悉的人，微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出现在眼前的少年爽朗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来探听迟末的消息，说实话我也不相信迟末是什么邪恶和毁灭的化身这种说法。”
“凌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父王派人给我父亲送来消息，叫父亲多多照顾你，父亲就派我出来找你，我知道你会到这里来的。”
看这灵儿迷惑的目光，凌风明白过来，笑着解释：“我的父亲是苍穹城的城主。”
“所以小时候你才会那么骄傲吧？”灵儿开玩笑地回答。
凌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小时候不懂事嘛，再说我都被迟末惩罚过了，把我冻成了个大冰雕，在床上养了好长时间才复原的。”
“话说迟末真的是个魔法天才，唉，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呀。”凌风夸张地感慨着，大声地笑了起来。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灵儿重复了一句，莫名的伤感又开始蔓延开来，没有在说话。
“走吧，灵儿，我带你去见我的父亲，也许他能给你些帮助也说不定哦。”粗心的凌风显然没有注意到灵儿突然而来的伤感，大大咧咧地朝前走去。
苍穹城的统治者名叫绝地，凌风的父亲，是个性格刚烈豪放的人，这是灵儿对这个长者的第一印象。
传信的使者刚把凌风找到灵儿的消息传过去没有多久，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释天说他的女儿要到苍穹城来，我让凌风去找，没想到现在才把这丫头给找到带回来。”声音刚落地，从宫殿里走出一位中年人来。
灵儿慌忙行礼：“灵儿见过叔父。”
“恩，你就是灵儿吧，呵呵，你小时候我去悬羽宫找释天议事的时候见过你几次，一转眼长成大人啦，来来来，跟叔父到里面说话。”
然后，带着灵儿向大殿里走去，才行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灵儿说：“对了，这是我儿子凌风，小时候很是嚣张跋扈，自从被你们悬羽宫那个叫迟末的孩子教训了以后，听话懂事了好多。”
“叔父说笑了。”灵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凌风，你小子不要愣在这里，快去帮灵儿找个住处，不要慢待了人家。不然释天生气起来可不好。”
“那，麻烦凌风帮我找一间靠海近一点的房子吧。”灵儿想起面对广阔无垠的海洋的时候自己心里没来由的兴奋和莫名熟悉的感觉，不由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这……好吧。”凌风稍作犹豫，退了下去。
“叔父，关于花都的毁灭一事，不知叔父有何看法，真的是迟末所为吗？”空荡荡的大殿里，灵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灵儿，想必凌风在找到你之前，你也在城里呆了一段时间了吧，不知可否听到什么传言？”绝地此时已经不是刚才豪放不羁的模样，神色中显现出某种忧郁来。
“是的，在人们中间流传最盛的，好像是流光王即将复生归来的谣言。”
“呵呵，是啊，我也有所耳闻，苍穹城的子民一向对流光有着一种外人无法理解的崇敬，可是，天下没有空穴来风，你又知道，这种传言因何而起吗？”
“难道，是迟末……”
“是啊，流光逝去才三百多年的光景，苍穹城的一些子民，怎么会忘记流光的模样呢？灵儿，你是不是想过，天使族中所有的人都是白色的头发，为何只有迟末是冰蓝色呢？”
“这个，灵儿不知……”
“流光当年，也是生有冰蓝色的长发。”
“啊，难怪人们会误会迟末是流光……”
“不，流光当年在陨落的时候，也曾预言自己即将转世，并且会回来的消息，苍穹城里的子民，有很多当年曾经跟随流光远征魔界，自然也包括我，流光陨落之时场景，如今我还历历在目……”
“难道，迟末真的是流光王转世？”
绝地没有在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去，回忆在脑海中翻卷成咆哮的潮水，那段在魔界征战的时光仿佛又重现在眼前，良久，绝地一声长叹：“其实，我也相信，流光会回来，算起来，三百年，流光王的转世正好是成人了吧！他要回来了……”
灵儿望着沉溺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的绝地，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是只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迟末，迟末……”
绝地再度开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
“灵儿，有没有兴趣，听一下当年流光的故事呢……
绝地：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能有人让我铭记终生誓死追随的话，那么也只有流光了。
记得那一年我遇到他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刚过了成人礼的懵懂的青年，除了满腔的热血和自以为是以外，一无所有。
那一年是大荒史两千五百年，我之所以如此清楚地记得，是因为那年是流光王前一届天使之王驾崩的日子，可是天使王并没有留下子嗣，按照我们天使族自古相传的传统，只有在当时的大臣之中推举一位魔法人品都能服众的人出来继承天使王位。
然而事实却让所有人在此陷入无奈的境地，当时剩下的只剩下一帮年迈的老臣，而且各自为政，每个人身后都有各自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互相牵制，推举出继承王位的人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当时天使族并没有现在的三座主城之分，而是所有人群居在一起，这件王位之争一直拖了大半年也没有定论，不过在所有的天使族子民心中都清楚地认识到：“原来自古就统治天使族的王室怕是要没落了。”
最后，那几位老臣达成了一个协议，从全族的青年之中通过比试魔法的选出一个魔法灵力优秀的人来，并且这个青年能够得到“光明“神剑的认可的话，就让他继承天使之王的王位。
其实这几位老臣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打算的，从平民之中选出的青年之人并没有自己的势力支持，即使继承了王位也得任由几位老臣操纵，而且“光明”神剑乃是当年光明女神留下的圣物，只有具有王室血统的人才能驾驭，几位长老本想用这种借口来敷衍下面天使族子民，这样在选出天使之王之前，大权还是留在他们几人的手里
可是不知情的天使族子民沸腾了，多少年轻人以为这是自己出人投地的机会，于是魔法比试的地点，变成了天使族年轻人的聚集地，当时的我自然也到了那里，还包括你的父亲释天，我们也是在这场盛大的比试之中认识的。
比试魔法的地点设在天池山脉的脚下，面朝碧蓝的大海，也就是现在的苍穹城的所在地。记得当时，比试进行了整整三个月，才到了最后的关头，我和灵儿的父亲，释天，也是在这三个月里彼此欣赏，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我自认魔法修习的不错，顺利进入了前三名，同时进入前三名的还有释天和一位叫做残心的少年。
我和释天曾经商量好了，我们两个将来无论是谁有幸继承了王位，另一个都会尽心地辅佐。
谁知，就在最后一场比试的时候，却出了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叫做残心的年轻人，对王位和“光明”神剑也是志在必得，灵力高的可怕，心也冷的可怕。
直到比赛的前一晚，我们才听到传言，和残心比试过的人们，尽然无一生还。
而最终的对决则是从我，释天，和残心之中得出灵力最强的一位，来接受“光明”神剑的选择。
第一场和残心对决的是我，我在上台之前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打败残心，因为我觉得，天使之王的位置，不能由一个如此嗜血好杀的人来继承。
可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站在台上，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残心那双冷血的眼睛，像是锋利的匕首一样，森冷的目光直刺入我的心脏，让人不寒而栗。
灵儿你也知道，我们天使族以光明力量为源泉的魔法，以冰系为主，另外也包括风系，雷系，甚至还有和魔界黑暗魔法相类似的火系，但是威力比黑暗魔法的火系要差很多。
而残心就是一个主修火系的魔法师，冰火相克，我发现自己的灵力和对方相差太多，我的冰系魔法在对方眼中，根本不堪一击。
就连我自以为无人能敌的必杀之际，冰雨决，施展时漫天冰箭如雨般射下，而残心则从背后幻化出燃烧着的双翼，将自己包裹，轻松就化解了我的攻势，然后一挥手，一个咆哮的火龙朝着我扑来，我慌忙结起冰墙，却根本无法阻挡炽热的火龙，眼看我就要在对方的手中化为灰烬。而当时释天在台下早就慌了手脚，忙跳上台来帮我阻挡扑面而来的火龙，和我们两人之力，总算是稍微减弱了一下火龙的威力，然而我和释天两人却已经被火龙冲击成重伤，没有再站起来的力气。
灵儿，你能想象吗？当时我和你的父亲两人，苦修数百年的魔法，却不是残心的一招之敌，就那样狼狈地躺在台上，你能想象当时的情景吗？
而冷血的残心似乎并不想打算罢手，冷笑了一生，再度施展魔法，尽然是模仿我的“冰雨决”唯一不同的是，呼啸着落下的，是漫天的火焰。
当时，我是感觉，死亡时离我如此之近，我想释天也是如此想法，因为我从他的神色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流光救了我和释天。
我没有看到流光出手，当时我和释天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可是那些在头顶盘旋的烈焰并没有入想象的一样降落在我们的身上，将我们烧成灰烬。
耳畔响起一个明朗的声音：“双瞳，你改了名字叫做残心了吗？天使族在竞选新的王者，你幽冥家族好像不需要凑热闹吧？”
幽冥家族，是魔界的王族。
我睁开眼睛，看到了面前站立的少年的冰蓝色的长发，而对面刚才还杀气腾腾对我和释天痛下杀手的残心，则被冻成了冰雕。
“我叫流光。”流光俯下身来，将我们扶起来。
而残心也用自己的力量化开了坚冰，受了重伤。
此时所有人才看清所谓残心的真正面目，原本雪白色的头发变成了纯黑色，背后幻化的，也是黑色的羽翼，还有，我记得，残心的眼睛里，尽然有两只瞳孔，是的，他是幽冥双瞳，魔界的王子，我早该想到，光明魔法中的火系法术，没有如此大的威力。
双瞳开口了，愤愤地说了一句：“流光，想不到还是比你晚了一步。”说完，飞向高空，落荒而逃，主持比赛的几位长老派兵追去，也没有结果。
……
绝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对灵儿笑道：“你看，流光曾经救过你父亲和我的性命，如果不是流光，估计现在灵儿你就见不到我们喽！”
“那后来，流光就顺利地继承了王位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那几个老家伙才不会这么轻易地把王位交到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年轻人手里呢。”
“那后来呢？”
“后来啊，几位长老带着流光到供奉光明女神和神剑的神坛上让光明神剑做出选择，呵呵，那几个老家伙无非是想，流光灵力再高，也无法唤醒光明神剑的力量，为了让流光出丑，还特意广发消息，让人们到光明神坛去做见证。”
“光明神剑又为什么选择了流光呢？”
“光明神剑只认可天使族王室血脉，而流光，正是具有这种血脉的人啊！”
“啊？”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流光尽然是流传在外的王室血脉，当流光的手握住神剑的那一刻，神剑开始发出震彻天地的龙吟声，从剑身上散发出耀目的红色光芒，直入天际，唉，流光就在当时，手举着光明神剑，站在神坛之上，仿佛天神一样，当年的景象，我还是历历在目啊。”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呢，流光就在拿起神剑的那一刻，幻化出金色的羽翼，巨大的双翼散发着耀眼的金光，所有看到的人都在一瞬间，惊异的说不出话来。”
“金色的羽翼？我们天使族所有人的双翼不都是白色的吗？”
“是啊，灵儿你不知道，在王室血脉之中，有一种万中无一的血脉，才会有金色的羽翼，叫做‘帝王之翼’。”
“帝王之翼？”
“是的，传言，光明女神就是金色的羽翼，天使族王室一直被认为是光明女神的后裔，正是因为只有王室血脉才有极低的概率出现‘帝王之翼’，才得以赢得民心，统治整个天使部族，而帝王之翼的拥有者，无一不是魔法奇才，他们的力量，是普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的高度。”
“可是迟末并没有羽翼，为什么会被认为是流光的转世呢？”
“这也是我唯一不能确定的地方，但是，他有着和当年流光一模一样的冰蓝色的长发，这绝不是巧合。”
“为什么？”灵儿还是不愿接受迟末就是流光转世的事实。
“因为，流光当年是在魔界长大的，终日收到暗黑魔日的照耀，头发才回呈现冰蓝的颜色，同时也具有了修习暗黑魔法的天赋。据我所知，迟末从来不曾到过魔界，又怎会有冰蓝色的长发，迟末总会回来的，到时候可以确定一下，如果迟末也可以使用暗黑魔法的话，那么，他就是流光王的转世无疑了。”
“这……”灵儿再次说不出话来。
“灵儿，当年迟末用冰封术冻僵了凌风，惊人的魔法天赋让人侧目，我和你的父亲都曾注意过这个孩子，所以才回安排雏羽堂的长老把迟末关在藏书阁里让他自己研习魔法，我想，你的父亲也一定曾怀疑过迟末就是流光王的转世的。”
“等灵儿回去，会好好的问一下父亲的，我先退下了，叔父。”
“好吧，灵儿，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消息，我会找你的。”
“先谢过叔父了。”
“来人，叫凌风带灵儿到安排的房间里去。”
“艾叶，艾叶，回来吧，我们一起到浅海去玩耍。”迷蒙中，好像有人这样呼唤着自己，如此的焦灼，急切，却又是一个让人心安的熟悉的声音。
灵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望向窗外碧蓝的大海，清凉的，湿漉的风透过窗吹拂进来，皮肤上凉凉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切。
睡梦中那个叫自己“艾叶”的声音仿佛是海浪的声响，即使清醒过来，灵儿依然可以感觉那种急切的呼唤像是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冲击着心脏。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灵儿忍不住问自己，“听说父王是从海边捡到的我，所以才会对海洋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吧。”灵儿总算想到了一直让自己稍稍信服的答案。
“恩，等迟末的事情过了，要好好的问一下父亲自己的身世，我也长大了，也不会像小孩子一样胡思乱想了吧。”
想到迟末，灵儿的思绪又开始飘向遥远未知的方向，再也收不回来了。
“迟末，你在哪里，我几乎跑遍了神界找寻你的消息，快点回来吧，难道你真的去了魔界吗？”
“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流光王的转世，我只要你回来。”
“迟末，快回来吧，好不好，你能听到吗？”灵儿禁不住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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