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冯雪和衣躺在床上,两眼痴痴地望着屋顶发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自己心心念念的梦想原来是一场过眼云烟,想着想着,眼里不知不觉又噙满的泪花。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冯雪知道是姐姐,她机械地抬起头:“门没上锁,进来吧。”声音有气无力,又有些嘶哑。
身穿睡衣的冯婷推开门闪身进来,随手又轻轻地关上:“看见门缝有灯光,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睡觉。现在怎么样?好多了吧!”
“好多了!”冯雪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昏睡了一下午,现在怎么也睡不着。”她努力把眼里的泪花咽下去,苦笑着坐了起来:“坐吧姐。”
“今天你是咋地了?从来没见过你喝这么多酒!”冯婷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声音里透着关爱和心疼,更多的还是担心。
冯雪低着头,不说话,两手掐着被子。
“是不是失恋了?告诉姐姐。”冯婷柔声细语地问道。
冯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伸手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眼皮儿一挑,看着冯婷:“姐,我爱上了一个离婚的男人,真的很爱很爱他。可是……没想到他却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说着泪水又从眼里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冯雪,有关你的个人问题,姐从来不敢多过问。但是,姐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只要爱了,就是那种一生一世守护着一个男人的女人,你不奢望什么,只希望和他组建一个和睦幸福的家庭,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生儿育女。姐说的没错吧?”冯婷握住她的手说。
冯雪早已泣不成声,肩膀抽搐着。
冯婷把她抱在怀里,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她看着自己的妹妹,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冯雪抬起泪眼,对姐姐说:“我真的很喜欢他,真的很爱很爱他!他不但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而且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为人热衷……”好话说了一大堆
冯婷想了想,两眼一瞪:“冯雪,你说的该不会是张啸天吧?”
“就是他!”冯雪摇了摇头:“可是,已经不可能了,他已经结婚了……”她抽泣着说不下去了。
“冯雪,别说啸天他已经结婚了,就是没结婚,你想过没有?他多大了!你才25岁,25岁啊!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难道你就计划这么去挥霍掉吗?我说你、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吗?”冯婷的火气不由得冒上来,对妹妹就是一通发泄。
冯雪的头摇得像个拔浪鼓:“我不怕!爱是不分区域、不受年龄限制的,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人,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抱着姐姐大哭起来:“我已经、已经和他发生了关系。”
“什么?”冯婷推了她一把,惊骇地瞪大瞳孔看着妹妹,她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天,我们都喝醉了……”冯雪满脸淌着泪,泣不成声。
“我说你也太傻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为什么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呢?”冯婷的脸色很难看:“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为什么呢?!”
“因为我爱他!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冯雪反驳。
“可他已经和王琳结了婚,你还要怎么样?还想怎样?”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自己爱他!”冯雪痛哭失声:“我爱他,他却爱着别人,我就是受不了这种打击这种折磨,迟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就在这时,冯婷的丈夫从外面回来,听到哭闹声,推门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冯雪,对冯婷说:“先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说哭就哭上了。”
“这里没你的事儿。”冯婷起身推了丈夫一把:“去去去!快去睡你的觉!”
“你们又吵又闹的能睡的着嘛!”
“睡不着去看你的电视!”冯婷不由分说就把他推出了房间。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他把不住自己的嘴巴。常言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冯婷不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而是他喝了酒就把不住自己的口。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冯雪的最后一句话话让冯婷吃了一惊,她知道“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她不想看到妹妹的一时冲动而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更不想看到那两败俱伤的悲惨场面。于是,她就劝导:“冯雪,咱妈去世的时候她说的话你还记得吗?妈的良苦用心是为了什么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妈在九泉之下会瞑目吗?如果你失恋了却要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幸福之上,那是心态失调,那就失去了做人的本性!会被天下人指责和贻笑的。”冯雪说罢,又声色俱厉地奉告她:“冯雪,你给我听好了,有姐姐我在,是不会让你去干蠢事的!”冯婷对妹妹的举动很痛心,很担忧,同时也很失望。
冯雪拍打着自己的头,失声痛哭起来:“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明明自己爱的人他却不爱自己,老天啊,你为什么这样惩罚我?啊……”她的哭声,凄惨而绝望。
“姐——”冯雪又扑进姐姐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再去提他了,好吗?”冯婷流着泪抚摸着妹妹的后背,安慰她。
“我说你们还睡不睡觉了?”冯婷的大女儿穿着拖鞋揉着睡眼推门进来。
“没你的事儿,快去睡觉,出去!”冯婷呵斥女儿。
“出去就出去,哼!”
“唉!”冯婷长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姐,她不是那种女孩儿,她会好好孝顺你的。”冯雪擦了擦脸上的泪迹,强作欢颜。
“还说他呢!”冯婷拍了拍妹妹:“你也一样!”
冯雪的脸不由得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