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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喜中有忧

张啸天陪梅婷去医院探望父亲。当他跨进病房的时候惊呆了: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梅方的身上扫来扫去,那高大魁梧的身材,那长相,那发型,简直就是伟人再世,领袖现身。他突然想起以前梅婷给他说过她哥哥是特形演员。张啸天惊骇的同时梅方也打量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光让张啸天尴尬不安。

这时,梅方笑盈盈地健步迎了上去,用一口地道的湖南口音给张啸天打招呼,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张啸天满面的尴尬顿时一扫而光。接着梅方用正宗的惠州口音像拉家常一样和张啸天寒暄了一番,他的措辞和表情表现得准确到位,淋漓尽致,令张啸天大开眼界,甚至受宠若惊,唏嘘不已。

看来梅方对张啸天这个未来的“妹夫”很满意,而且有关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事后张啸天才知道是他母亲方子珍告诉他的。

梅婷的嫂子单丽娟也非凡人,长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而且谈吐优雅。她很现代,是个典型的极乐派。他们回到家后,单丽娟喋喋不休地与张啸天开心畅谈,不时地逗上几句令人捧腹的笑料。

梅婷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闷闷不乐。此时,她在想:要是真的和张啸天厮守恩爱一辈子该多幸福呀!可是,她知道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为了自己的那句话,她宁愿承受一辈子的孤独和煎熬!

夜幕在无声无息中拉开。也许是冬夜特别漫长难熬,也许是别后再相聚的怡然,张啸天和梅婷躺在床上竟然没有一点睡意,就又闲扯起来,扯开扯去又扯到孩子将来的问题上。梅婷顾虑重重,张啸天愁眉不展。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啸天翻了个身,把梅婷揽去怀抱,说:“等孩子出生了,我给你请两个保姆,一个带孩子,一个照顾你爸妈和料理家务。”

梅婷反而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太多了,心神不安。可她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只好对他说:“不说了,不说了!都快后半夜了,这事儿以后再说吧。”说着把他的又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你快摸摸,小脚丫又在踢蹬呢!”

张啸天把手放到梅婷的肚皮上,却摸不出来。梅婷急了,捉住他的手说:“你往这儿摸呀!这儿,这儿,等一会儿,哎!又不动了。你摸到了吗?”

“没有!”张啸天回答。

“没有?等等,等等,哎!快摸!快摸!你看他(她)蹬的多欢多有劲儿啊!也不知道是丫头还是小子。哎!你希望是丫头还是小子?”

“不管是丫头还是小子都好!”张啸天抚摸着自己的孩子,心里自己乐哈哈的。两人把刚才的愁楚全抛在了脑后。

张啸天回去后没有多久,梅婷的父亲出了院,被哥哥接到自己家里,为了照顾成为植物人的父亲,梅婷暂时离开学校搬进了哥哥的家里去住。

一年一度的春节不知不觉又要来临了,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这天后半夜,天竟然飞飞扬扬地下了一场雪,一开始,细小的雪花落在地上悄悄地融化了,在寒冷中慢慢变成了一层冻冰。后来,成团成簇的雪花漫无边际地飘下来覆盖在冻冰上面,人走在上面稍不留神就会滑倒摔跤。

张啸天起来去解手时,无意中透过窗口望见外面白茫茫一片,不禁担忧起梅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从卫生间出来瞅了一眼床上的妻子,见她睡得正酣,便拿起手机给梅婷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明天外出千万要小心脚下。

第二天早上,张啸天他们吃饭的时候,张文天突然打过来电话:“哥,咱爸今天早晨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腿疼的不能动弹,卫生所的医生说可能是骨折……”

张啸天犹如当头一棒,惊也似的站了起来:“还不赶快去医院!我马上就回去。”

王琳惊恐地看着张啸天,刚想问怎么回事儿,张啸天沮丧地说:“我爸摔了一跤,你们吃吧,我回去一趟。”说罢转身去换衣服。

高帅是个精明鬼,自从母亲和张啸天结为夫妻,一改往昔的称呼,张口爸爸闭口爸爸地叫着,叫得张啸天心里乐开了花,只要高帅有求,张啸天必应。此时,他看见他要去换衣服,冲他喊了一声:“爸,让妈陪您一起去吧。”

“我不知道要呆几天,让你妈在家给你们做饭。我一个人去就行。”张啸天笑笑,迈步朝卧室走去。

高帅收回目光,那双小眼忽闪着对母亲说:“妈,您陪爸一块去吧,我在家给高鹏做饭。”

王琳并非不愿意去,她是怕见张啸天的家人,更怕见到林心怡。虽说张啸天和林心怡离婚自己不是主导因素,但多少与自己有点瓜葛。再说,以前张亚菲是自己的干女儿,现在呢,她肯定与自己的亲生母亲站在一个立场上跟自己反目为仇。包括她的左邻右舍,不少人认识自己,他们如果听说自己和张啸天结了婚,也会对自己嗤之以鼻,白眼横对的。所有这些,孩子们都不知道。王琳面对自己的儿子,心里翻江倒海,苦不堪言。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了半天也说不成个言语。

高帅见母亲不同寻常的表情和举止,好生纳闷:妈以前说话可是干脆利落痛言快语的啊!今儿这是怎么了?他滴溜着小眼睛莫名地打量着母亲。

高鹏和哥哥完全不一样,虽然他敬重张啸天,打心眼儿里也喜欢他,可在他面前总不好意思张口叫爸爸,也不好意思再叫张叔叔了,只好含糊其辞哼哼哈哈地支吾着。此时,他见母亲无动于衷的样子,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妈,您不一块去吗?”

在这节骨眼儿上,高帅有补充了一句:“妈,不管怎么说,您现在是人家的儿媳妇,您要不去,人家会不会说什么?”

王琳看着两个懂事的儿子,一下子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近人情,那么的不懂礼节。她把心一横,起身也向卧室走去。

张啸天在打领带,听到脚步声头也没回,说:“你别去了,在家给孩子做饭吧,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去看看再回来,不耽误给孩子做饭的。”王琳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张啸天知道王琳的苦衷,见她执意要去便答应了。

梅婷吃过早饭,陪坐在父亲床边,手不由自主地又拿起手机,看着张啸天昨夜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欢颜不尽,心里顿感热乎乎慰贴贴的。

方子珍看到女儿眉飞色舞的表情,笑盈盈地问道:“闺女,看把你高兴的,是不是啸天今天要来?”

梅婷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油腔滑调沉着应变,她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发短信的样子,说:“他说要来的,这冰天雪地的我不放心,现在我就告诉他不让他来了。”

“闺女,还是你想的周到,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快告诉他这天儿千万不要让他来。”不明真相的方子珍为女婿的安全担心,同时也为女儿的将来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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