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立刻俯下身,薄唇覆上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微眯着眼眸,看着瞪大眼眸的漠茶,唇角微微勾起,缓缓阖上眼睑。
漠茶只觉得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着,脸颊滚烫不已,看着近在眼前的裴尧,鼻息间尽是他的气息,钻进她的内心最深处,他的睫毛不时轻轻刷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瘙痒,不自主的垂下眼睑,怯怯回吻着。
好半晌,裴尧缓缓离开她的唇瓣,暗色双眸紧盯那被自己啃咬得红肿不已的唇瓣,眸色蓦地一沉,那被他好不容易压下的灼热再度燃起,蠢蠢欲动。下一刻,立刻别过头,松开攥紧她腰间的手,后退一步,不再去看她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眸,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把她吞了。
她现在还是一个孕妇,只要自己再忍七个月,就可以放开手脚来完成他现在想要做的事了,是的,再忍七个月就行了。
漠茶瞄了眼他那涨红的脸颊,想起刚刚的热吻,脸颊温度再度飙升,贝齿轻咬着下唇,转了个身,径直邹进茶店。双眸环视着这家店,惊讶的发现,这家店的装潢跟父母留给她的那家茶店的装潢近乎一模一样,就连空气中漂浮着的气息都是那样的熟悉。
来到一张茶桌面前,轻抚着那整洁的桌面,指腹下的触感微凉,隐隐感觉到大理石那独特的纹路,而这些纹路却没有影响到茶桌的美观。
“为什么要将这家茶店装修得跟之前那家茶店一样。”
裴尧进门耸耸肩,很清楚她口中提到的那家茶店说的是什么,大步上前来到她的身边,圈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轻柔的按在椅子上,随后坐在她的身边。大掌刚握住她的手,便有微凉的温度传遍他的全身,狠狠拧眉,将她的唇抵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吹着气,揉搓着。
抬起眸,看着这家有着他们回忆的地方,眸底带着些许迷茫,若有所思,停下动作,五指穿插进她的指缝间,再度十指交缠,“因为想要建一家独属我们之间回忆的地方。”
漠茶呼吸一窒,背脊一僵,转过头,怔怔看着他,耳膜一个劲的躁动着,大脑有短暂的空白。怔楞了一秒后,移开眸光,看着这家茶店,竟然会感觉熟悉的不再只是装潢,而是这家茶店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他们现在正在坐在坐的这张椅子。
“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一听,僵硬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只觉得自己的手获得了自由,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身边。不想,看到的只有空空的座位,心跳陡然漏了几拍,见他往外面跑去,来到了茶店外,站在落地窗的后面,不同于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她看见了他对自己勾起唇角。
那瞬间,心口某个角落被撞击了一下,当年与他初遇的场景闯进她的脑海中,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与他深深对视。
他一如当年般鹤立鸡群,即便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可是,他却不像当年那般面无表情,透着危险的气息。五年后的他,就像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中的神祗般,唇角噙着的千千弧度足以令她的情绪惊涛骇浪,他们之间的正面交集真的源于这第一眼。
而这一眼,却在她的心底埋下了情愫的种子,慢慢的生根发芽,再到现在,长成了苍天大树。
爱情,真的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东西,有些人,即便是长期相处都无法住进彼此的心里,而他们之间只有一眼,便住进了彼此的内心,或许这就是命运。
“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吗,连我走到你身边都不知道。”
倏地,沉入磐石,醇厚如天鹅绒般的嗓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惊得她下意识的身体往后仰去,瞳仁骤然紧缩。下一秒,便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条长臂圈住,紧接着,被带进一个怀抱中,鼻息间尽是他那粗重的喘息,掌心下是他那硬如钢铁的声音,耳畔是他那如击鼓般的心跳声,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漠茶,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颤抖,说话都有些结巴,甚至掌心下的肌肉越发坚硬,缓缓仰起头,凝视他那双眼眶通红的眼眸,心口刺痛了一下,抬起手,将他眼角的泪水拭去,“你在紧张什么。”
裴尧不自主的圈紧怀中这幅娇躯,埋首于她的脖颈间,深吸她那淡雅的气息,填补心口的慌张,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她的心跳声,因刚才这一突发情况而惊出一身冷汗。
“我在害怕,在你遇上危险时,站在你身边的我没能及时保护你。”
看着她身体向后仰去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害怕看到她跌坐在地上,而站在她身边的自己却没能及时伸出手保护她,还好,她没有事,不然,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缓缓将她推开自己的怀抱,垂下眸,自己观察着她,再反复确定没有受伤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别到她的耳后,露出那精致的五官。
漠茶仰起头,与他那暗色双眸深深对视,读懂了他眸底的深情,小脸一红,明白了他的担心,自发的圈住他那精壮的腰肢,缓缓上前,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即便我遇上了危险,我也不会感到害怕。”
故意停顿下来,抬起眸,清澈双眸如璀璨星辰般耀眼迷人,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脸颊绯红,精致五官更显夺人心魄。
裴尧一时被她唇角的弧度迷住,只觉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没有反被动为主动地抱住她,攥了攥掌心,从喉间逸出,“为什么不害怕。”
“因为有你在我的身边。”
简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沉重的石头,撞击着他的心口,眼眶渐渐泛红,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唇角却倏地尝到了泪水的味道,不苦,反倒是甘甜的味道,如同他心里那灌了蜜般甘甜,令他沉浸其中。
好半晌,缓缓收紧这幅令他情绪失控的娇躯,鼻头泛酸,喉咙酸涩不已,抿了抿唇,“说得这么好听,别指望我七个月后会放过你。”
漠茶颤抖了下,背脊一阵阵发凉,僵硬的贴着他的胸膛一动不动,不难察觉掌心下炙热的温度和头顶那炙热的眸光,心脏哆嗦了下。
她只是把内心想法袒露了出来,不想,等待自己的是一场未知的噩梦,而这场噩梦将在七个月后开始……她后悔说出来了。
好半晌,低沉且暗哑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心脏再一次哆嗦了下,身体抖得宛若落叶,重重咬着下唇。
“当然,那些事,我会征求你的意见,你同意了,我再放开手脚来完成。”
……
漠茶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缓缓阖上眼睑,眉角颤抖着,唇角一阵狂抽,暗暗咬紧牙根,怒火在心口燃烧着,攥着他腰间的手攥了攥拳头,圆润指甲嵌入掌心。
神经病。
好半晌,缓缓抬起头,将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离开位置,在这间面积不小的茶店走动着,最终在收银台面前停了下来。如淡水没有波澜的眸光望向坐在椅子上的裴尧,见他用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自己,心跳都点加速,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我打算将这家店改为茶馆,你说好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无声的耸肩动作,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来到他的对面缓缓坐下,挺直背脊,望进他那双阒黑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开口,“然后,我能不能有时间才来经营茶馆,毕竟公司那边不能没有我。”
看着他无声的点头,那双眼眸没有丝毫动怒的情绪,没由来的令她感到紧张,害怕的吞咽着唾沫,“你就这么放心的把这么大一家茶馆交给我经营,不怕没有收入?”
裴尧闻言,无谓耸肩,凝着她那畏手畏脚的样子,一声轻叹止于唇边,撑着下巴,单手托着下巴,凝视那张小脸,扬起薄薄的唇角,“你可以一边忙着公司,至于这边,你可以当做你转换心情的地方,你要是觉得累了,倦了,可以随时来,而这家茶馆会一直留着。”
凝视那通红的眼眶,心如针扎般痛,微微向前探身,粗砺指腹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抹去,不想,泪水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而下,她的泪水刺痛了他的眼。
漠茶怔怔看着他,大脑有短暂的空白,倏地,洛澄那张脸闯进自己的脑海中,眸色一沉,脸色沉了下来,拍掉他的大掌,朱唇轻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裴尧瞳仁微微紧缩,心脏“咚”的狂跳了下,背脊一僵,僵硬的扬起一边唇角,干笑几声,回到座位上,暗暗咬紧牙根,攥了攥拳头,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察觉到她那犀利的眸光注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心虚的移开眸光,瞳仁不安躲闪着,“还记得那个金老板吧。”
漠茶微楞,金老板那张脸闯进脑海,脸颊处的伤口隐隐作痛,提醒着她遭遇了怎样的对待,默不作声的点头。
“洛澄,正是他安排到我的身边负责监视我的人,六个月前,也就是你对裴氏收购之前的那段时间,曾偷偷潜入我的办公室,准备盗取公司机密,不想,在进行途中被我早已埋伏的手下发现。虽然她的行动没有对公司造成损失,也没有对你的安全造成威胁,我还是决定将她驱赶出T市,并且警告她不得再踏进T市半步,不想,过了几个月,她还是回来了。”
漠茶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耳膜嗡嗡作响,怔怔看着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怔楞了几分钟后,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双手交叉置于下巴,睨着他那急于解释的模样,微启朱唇,“那婚礼呢。”
秋后算账,正式开始。
这件事她已经清楚了,但是这不代表所有事情都清楚了,她可没有忘记那天婚礼的情景,他身着燕尾服,而洛澄穿着雪白婚纱站在台上聆听祷告的样子,太刺眼。
裴尧呼吸一窒,惊愕过后低笑出声,拉开椅子来到她身边的位置缓缓坐下,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扯进怀抱中。
“那不过是为了令洛澄放下警惕所设下的一个局,实则,而这场婚礼一直拖到她死去那一刻都没有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