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茶闻言,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脑中不断回荡着裴尧说的这句话,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严肃至极的俊脸,看着看着,眸底渐渐蒙上一层水雾,喉间酸涩不已,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紧接着,一行清泪随即从眼角缓缓滑落而下,泪湿那张苍白的脸蛋,紧抿着唇瓣,生怕一松口,便溢出哭声。
其实,对于裴尧说的那些情话,漠茶早已免疫了。
本以为自己的不会再被其左右,却不想,现如今,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溃不成军。
口头上的承诺通常是最不可信的。
因为一个人要是光说不做,无疑是最令人深感怀疑和厌恶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裴尧说这句话,她却觉得可以相信。
这其中原因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真挚,表情太过严肃。
又或者自己总是在仍性的选择相信他。
即便他还没有付诸行动,她还是会选择相信他。
一切只因,他是裴尧,是自己愿意倾尽真心的人。
良久,漠茶缓缓垂下眼睑,借此敛去眸底的湿润,心口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感觉,待情绪平静后,缓缓睁开眼眸,紧锁裴尧的脸,抿了抿唇,说道。
“裴尧,记住你今天说的,要是你哪天出尔反尔的话……”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相信。”
还没等漠茶说完,裴尧抢先一步开口说道,眸底闪过一丝笃定,不由得再度圈紧怀中的她,感受掌心下的柔软,心口某个角落瞬间被填满,弥补了连日来的空缺。
漠茶闻言,缓缓垂下眼睑,埋首在裴尧的脖颈间,唇角在他看不见的角落缓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心口因为他的承诺而激荡一片,双手用力的圈紧他的腰肢,享受片刻的此刻,千言万语纷纷化作泪水缓缓从眼角缓缓滑落而下,泪水落在他肩膀上,渐渐晕染开来,哽咽说道。
“别以为说些好听的话,我就会原谅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裴尧听着漠茶那轻颤的嗓音,心脏狠狠抽痛着,眸底尽是痛楚,缓缓抬起头,将她的脸板正,看着她那泪湿脸的样子,无奈轻叹一口气,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啊,粗粝指腹轻柔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哑道。
“好好好,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我和你有的是时间,现在呢,你的烧还没完全退,先好好休息吧。”
伴随着裴尧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瞬间,立刻将漠茶打横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下,往门口走去,来到一旁的卧室。长腿在踹开门那瞬间,大跨步走了进去,很快便来到了床前,将她放倒在床榻上后,便为她盖好被子,来到一旁的床头柜前开始研究着针管,在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白羽为她打针时的样子。
漠茶微眯着眼眸,痴迷的看着裴尧,见他一脸犯愁的样子,看着他不断研究着针管,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一股暖流涌上心口,忍不住开口道。
“其实你可以直接送我去医院的,那里有医生和护士可以照顾我,你不必如此费心的。”
裴尧闻言,心口一紧,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鞠晗那张面瘫脸,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着,心里难掩对鞠晗的抗拒,不冷不热道。
“去什么医院,我作为你的男人自然能够照顾好你,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漠茶闻言,大脑一片空白,怔楞在床榻上,缓缓转过头看着裴尧那英俊的侧脸弧度,脑中回荡着他说的那句话,心头小鹿乱跳,再也难以平静。
裴尧说他作为她的男人,她的男人……
这是她与他相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裴尧说如此霸道,自然的话语。
在她听来,竟然会是这么甜蜜,这么令她……难以承受。
怎么办,她的心情真的好激动,又感到一种幸福感,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不过,他这么说是想表达怎样一种意思。
“什么我的男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漠茶决定装傻充愣到底,说完后立刻偏过头去,将脸埋在枕头里,借以掩饰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在期待裴尧会给自己怎样一个回答。
裴尧闻言,微怔,眸底尽是宠溺的笑意,失笑出声,放下手中的针管,转身,来到漠茶的面前,大掌将她的脸板正,面朝自己,长指挑起她那尖细小巧的下巴,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双惊慌失措的清澈眼眸,缓缓勾唇,低哑着嗓音说道。
“我在说什么,你听会不懂?嗯。”
伴随着裴尧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瞬间,缓缓俯身来到漠茶的眼前,粗粝指腹由上而下轻轻抚摸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肌肤,感受指腹下的轻颤,起了逗弄她的好主意,另外一只大掌放在她的腰间,攥紧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将她的身体往自己的怀中带。
漠茶看着近在咫尺的裴尧,清楚感觉到他的说话间,炙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脸颊温度不自主的升高再升高,心脏狂跳不止,超出她的负荷。那张脸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她很想移开双眸,却发现,双眸却好像被定住那般,难以移开,忘记了甩开下巴处的邪魅长指。
两人的眼神对视中,隐隐擦出火花,漠茶眼神痴迷,而裴尧双眸深沉如墨,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打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蓦地反应过来,眸底痴迷转瞬即逝,甩开下巴处的长指,别过头去,脸颊滚烫不已,朱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回应裴尧的话。
裴尧看着漠茶那别扭的样子,眉宇间尽显愉悦,薄唇扬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再度将她的小脸板正,食指微微屈起,在她那瑶鼻上轻轻刮了一下,薄唇轻启。
“你就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是吗,嗯?”
漠茶闻言,眸底闪过一丝尴尬,脸颊绯红了几分,抿唇不语。
裴尧深吸一口气,缓缓垂下眼睑,心跳的频率在不断的加快,只觉自己的脸颊有点滚烫,颤抖着唇瓣,低哑道。
“我郑重的发誓,本人的身心不管是过去,现在,未来,都只属于漠茶漠小姐,别无他人,打算携手余生的也只有漠茶一人,今生非她不娶。”
裴尧说完后,只觉内心小鹿乱跳,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滚烫,不过,总算将心里隐藏的心意说了出来,心情却是格外的舒畅,好似一块沉重的包袱被拿开了那般轻松。
漠茶闻言,蓦地瞪大眼眸,屏住呼吸,心跳声如雷击鼓,狂跳不止,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裴尧说的这番话,看着他那格外通红的脸颊,隐隐能够感觉到他脸颊上那炙热的温度,圈紧自己腰间的大掌的温度好似烤炉般,似要将她的皮肤烫化那般炙热滚烫,令她难以承受。
裴尧说身心只属于她一人。
还说携手余生的也只有她一人,今生非她不娶。
这番话是那么的熟悉,跟之前在电视中听到的内容差不多。
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说得如此详细,对象也不是她。
可现在,他不仅说得如此清楚,对象是她,不是别人。
这叫她怎么能不感到内心一阵狂喜。
那一刻,只觉眼前的世界变成了粉色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气泡,好似身处童话世界中那般梦幻。
明知这个世界永远没有童话世界。
也没有骑着白马来迎接她的白马王子。
而她也不是华丽无比的公主。
她只是漠茶,一个以经营茶馆为生的女人。
而裴尧则是身价千亿的富豪。
却让她感到戏剧般的人生那般,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凑到了一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的眸底渐渐蒙上一层水雾,朦胧了裴尧的脸颊,幸福的感觉化作透明的泪水滑落而下,紧抿的朱唇再也控制不出,微张,低泣声从她喉间溢出。
裴尧听到了低泣声,心里一慌,蓦地睁开眼眸,再度看到漠茶那哭得通红的眼眸,心口一紧,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却不想越擦越多。到最后泪水好似断了线的泪珠那般不断滚落,所幸俯身,用薄唇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吸吮而去,柔情的吸吮着,亲吻着,极尽缠绵悱恻。
漠茶蓦地瞪大眼眸,难以置信的看着与自己零距离接触的裴尧,看着他深情吸吮自己泪水的模样,只觉心跳陡然漏了几拍,被他的温柔所蛊惑,缓缓垂下眼睑,用心感受他的温柔。
良久,待裴尧觉得漠茶不再哭泣的时候,只觉一阵浅浅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微怔,睁开眼眸便看见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沉沉睡去的她。随即,失笑出声,眸底尽是宠溺的笑意,在她那光洁饱满的额头落下深情的一吻便微微起身,为她盖好被子后,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身,深深凝视她那张恬静的睡颜,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缓缓阖上房门。
裴尧刚走出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蹙眉,眸光一凛,拿出电话接通贴在自己的耳边,听着电话那端白羽的汇报,下一秒,瞳孔一阵紧缩,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内心惊涛骇浪,再也难以平静。
“等我过去。”
裴尧冷声道,话音刚落下,长指便立刻挂断电话,迈开长腿往别墅外走去,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蒙上一层寒霜,坚毅的下巴线条更显锋利无比,周身隐隐环绕着一股寒气,令楼下的佣人心生畏惧,纷纷快速躲避他,生怕遭殃。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老鼠通通死了,还没有一个活口。
而且还不等他们动手,就被人抢先一步灭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意外还是走漏了风声。
这一切未知都只能到那之后才能一切全部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