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中,一男一女伫立在酒店门前,裴尧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那样的独树一帜,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压迫感,令人望而却步,不敢忤逆他。而洛澄那娇小的身影有着东方女人独有的性感美,隐隐中却又散发着一股清纯的气息,此刻,正小鸟依人的窝在他的怀中,微微踮起脚尖,藕臂缠绕着他的脖颈,两人之间身体紧密贴合着,毫无缝隙。裴尧那幽深的眼眸微闭,隐约可以看见他那卷翘的睫毛,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柔和至极,他那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环绕着怀中洛澄那柔若无骨且不盈一握的腰肢。怀中的她面颊绯红,那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完美无瑕,同样紧闭着眼眸,旁若无人的激吻着,丝毫不顾那对着他们的摄像头,也丝毫没有理会周围人吹气的口哨声。吻得激狂,吻得忘却时间的存在,甚至还能够从电视机中清楚听到两人激吻所发出的声音,这画面看起来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遐想连篇。
可这一切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身上的着装问题是那样的吸引人眼球。裴尧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上衣服没有什么异常,可洛澄却不同了,此刻的她,正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站在酒店外,露出那雪白的香肩,暴露在外的肌肤清晰可见一处有一处红痕,好似被人咬过那般,玉足没有穿鞋子,就这样光着脚与他在门前激吻着,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明眼人都很清楚。
漠茶看着这一幕,只觉晴天霹雳那般,重重砸在她的头顶,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一切思考能力,一阵寒意由脚底席卷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四肢百骸,寒意渗透进她的心口,将那仅存的一点点温暖彻底冰冻,令她忍不住轻颤着,好似置身于冰窟中那般,寒风阵阵席卷而来,冰冷刺骨。
电视机中,金发碧眼的美女主持人正在用一口流利的法语报导着这件事情,而漠茶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此刻在哪里,隐约猜出他们此刻是在欧洲某个国家。
面对裴尧一声不吭的离开,她以为是临时有事,没有来得及告诉她,为此,她便在T市痴痴等候。
如今,终于在电视中看到了他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只是,遗憾的是,此刻的他,正激情拥吻着前任,而不是她。
他拥吻洛澄的方式是那样的激狂,看着那张有着深邃线条的俊脸,令她心口感到一阵陌生。
画面中那个因为激吻而化作野兽的男人还是她所认识的裴尧吗。
看着他的表情和他那拥紧洛澄的动作,心脏不由得狠狠抽痛,好似带着旧情复燃的感觉。
旧情复燃……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算什么。
之前那些一直被他挂在嘴边的承诺又算什么。
她原以为,裴尧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可最终,她的原以为成为了一个又一个让她坠入万丈深渊的笑话。
不知道过去多久,漠茶挺直的腰板摇晃了下,险些打翻手中的茶壶,倒在椅子上,身体抖得宛若落叶般,轻轻一推,就能到下般,就连攥着茶壶的白皙小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着,煞白煞白的脸色令人看了不由得心脏狠狠抽痛。
对面椅子上的卢乔见状,一惊,以最快的速度坐在漠茶的身边,见她那苍白的脸色,第一次见到无坚不摧的她露出这样一簇脆弱的样子,不由得柳眉蹙起,咬了咬唇,眸底尽是担忧。缓缓将她手中的茶壶拿掉,放在茶桌上,缓缓握住她那白皙的小手,却在接触到她那冰凉的小手时怔住,一股寒意透过漠茶的手背渗透进她全身的四肢百骸,令她不由得全身一阵轻颤。眼眸微眯,立马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套在她的肩膀上,紧紧包裹着她那瘦小的肩膀,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小手轻拍她的背脊温柔安抚着,眼眶渐渐湿润,心口酸涩不已,柔声开口。
“茶茶,想哭就哭吧。”
漠茶置若罔闻,眸底失去了焦距,眼神空洞无光,眸光一直紧盯着电视机没有移开,看着画面中两人那不曾间断的热吻,不哭不闹,不言不笑,好似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那般。看着看着,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无声的笑着,一行清泪却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落,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感令她险些窒息。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方才餍足的缓缓分开,裴尧那圈紧洛澄的手臂缓缓松开,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旁高举摄像头和录音笔的媒体记者们,幽深眸底波澜不惊,寡情薄唇微微扬起,长臂揽住身边的她,稍稍一拉,她便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请问,裴先生,这位小姐是您的什么人。”
记者们见两人终于停止了热吻,纷纷蜂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包围,而人群中一位记者高举录音笔发问道。
裴尧闻言,微微挑眉,幽深眸底闪过一丝玩味,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位发问的记者,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回答那个记者的问题。缓缓垂首,看着怀中的洛澄,幽深眸底溢满柔情。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薄唇轻启。
“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裴尧的话好似一颗炸弹般,在人群中轰然炸开,不过瞬间,记者群变得喧闹不已,惊呼声,祝福的掌声如雷贯耳在酒店门前响起。
而坐在椅子上的漠茶在听见裴尧说的话后,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控制不住的轻颤着,身体温度急速下降,冰凉透彻。那一刻,她听到了心脏彻底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化作碎片,落在地上,脑海中有关裴尧的记忆也在瞬间,化作碎片,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而那些话,曾经她也听裴尧对自己说过。
她一直以为那些情话,他只会对她一个人说。
却不想了,原来不是这样子。
同样的话,他也能够转身对着前任说。
而且,裴尧竟然说洛澄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之前的她也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陪伴裴尧一生的人。
为此,她不惜退下一切防备,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因为他是她深爱并且今生唯一的男人,所以,她愿意。
可现在看来,好似过往曾经都像自作多情那般可笑至极。
她倾尽真心实意,甚至将自己完完整整交给他。
却不想,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是那样的爱着裴尧,换来的却是他对其他女人许下诺言。
可笑至极的她和可笑至极的爱情。
裴尧,遇上你,并且爱上你,是我一生的灾难,我开始后悔爱上你了。
你能把我的心还给我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只觉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明,意识在渐渐涣散,耳畔隐隐约约听到了卢乔那着急的惊呼声,可是却再也听不清了。下一秒,眼前一黑,重重倒在茶桌上,茶杯被弹开,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瞬间,便四分五裂,静静躺在地上,好似她那颗心那般。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待漠茶悠悠转转醒来之时,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空洞眼眸没有丝毫焦距,脸色苍白如纸,大脑一片空白。挣扎起身,轻轻靠在床头上,大脑意识渐渐恢复清明,看着房间熟悉至极的摆设,才知道这里是她的房间。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由外缓缓推开,卢乔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腾腾冒着热气的米粥站在门口,在见到已经醒过来的漠茶时,柔美唇角轻勾,缓缓绽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迈开步伐,来到床前,将米粥放在床头柜上,坐在柔软床榻上,深深凝视她那张苍白的脸色,柳眉蹙起,眸底尽是难以掩饰的担忧,不由得回想起早上在茶馆发生的那一幕,看着她忽然晕倒在自己的面前,至今还心有余悸。想到这里,贝齿轻咬唇瓣,眼眶渐渐泛红,眸底蓄满泪水,一行清泪随即从她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她那攥紧成拳的小手上。
漠茶缓缓转过头,看见的便是卢乔那张泪湿的小脸,唇角想要扬起一抹浅笑,想要告诉乔乔自己没事。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尝试,唇角就跟失去知觉那般,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别墅外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唤回了卢乔和漠茶的注意力,纷纷循声望去。卢乔反应过来,抬头,将脸上的泪水拭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般,起身朝门口走去。在即将走下楼的时候,蓦地,转过身,对躺在床榻上的漠茶柔声开口。
“床头柜上的米粥趁热赶紧喝了吧,别冷了,知道吗。”
漠茶闻言微微颔首,清澈眸底一片隐隐的笑意,唇角极尽艰难的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弧度,示意卢乔快去开门。
卢乔看着漠茶那包涵无尽苦涩的笑意,心口狠狠抽痛着,转身关上房门,朝楼下走去。
没多久,卢乔便再度回到了房间内,抱着快递的手极尽艰难的推开紧闭的房门,看着漠茶正低头吃着米粥,唇角微勾,迈开步伐来到她的面前,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她的被单上,睨了眼那神秘包裹,不由得蹙眉,眸底尽是不解,朱唇轻启。
“漠茶,这里有你的快递,一切都挺正常的,唯独寄件人的名字好奇怪。”
漠茶闻言,微怔,清澈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侧身,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柜上,拿起被单上的包裹仔细观察着,下一秒却在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时,瞳孔一阵紧缩,眸底尽是那难以置信,全身血液倒灌至脚下,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随即席卷而上,缓缓渗透进全身的四肢百骸,令她不由得全身一震剧烈的颤抖。
收件人的名字写着她的名字,地址也是她的住址。
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异样,可问题就出在那寄件人的名字上。
寄件人的名字是,Sexybeauty。
Sexybeauty是中文性感尤物的英文。
这快递包裹跟那时候那个神秘男人送来的一模一样。
她的名字和地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那个神秘男人的身份已经被揭开了,是裴尧。
可是,现在却再度冒出一个神秘人出来。
直觉告诉她,不是同一个人干的。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这么Sexybeauty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