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聪颖的黄正馨最先学会这首《新四军军歌》,但这首适合难战士唱的战歌,到了黄正馨的嘴里,竟然变得十分唯美动听。尤银虎提醒她,她不应该这么唱,应该要唱出新四军视死如归的决心来,可是处于甜蜜幸福之中的黄正馨怎么会想到牺牲壮烈这些词眼来呢?
一天黄昏,尤银虎和黄正馨手牵着手在小树林里漫步。心照不宣的日子里,黄正馨偶尔会跟尤银虎提起她的家事,因此黄正德成了避不开的话题。作为长兄的黄正德,十分疼爱自己的亲妹妹黄正馨。黄正馨读大学就是他资助的,因此黄正德的死成了黄正馨心中永远打不开的心结。
“正馨,你放心,我已经决定了要为你哥哥报仇。当年的团政治委员董祥生临战前失踪,因此很有可能就是他出卖了我们,导致我们在尤家塆被围。黄团长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尤银虎分析情况说到。
“那你知道这个叛徒在哪里吗?”黄正馨问。
“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他当了军统华和城行动组的组长。因此只要到华和城和军统的人接上头,找到他并不难。”尤银虎答。
黄正馨点点头,毕竟她自己也是地下党情报出身,对于军统的情报组织关系,多少有一点了解。“正馨,我这就去和肖司令他们商量一下,准备潜入华和城采取刺杀行动。”尤银虎还没等黄正馨回话,就马上说到。“我也要去。”黄正馨毫不犹豫地说。“不,你去太危险。”尤银虎不同意自己的恋人跟他一起冒这个险。
在司令部的讨论会上,副司令贾福民完全同意除掉这个叛徒。尽管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战时期,国共摩擦还是不断,因此除掉一个共产党叛徒还是有必要的。司令肖安却摆起了头,他不同意尤银虎的暗杀行动,因为尽管董祥生当上了军统华和城的行动组组长,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当年尤家塆被围,与董祥生有直接关系。此时的会议陷入僵局,此前黄正馨在听到尤银虎说不要她参加刺杀,便离开了会议室。
“这可怎么办,游击纵队一把手不同意此次锄奸行动。”尤银虎心里正纳闷着。为了不让此事使更多的人知道,会议没法扩大,因此无从知道三个营长的意见。这时候在门口出现了一位穿长衫,戴大沿帽的人,她清了清嗓子。尤银虎转眼一看,这不是当年黄正馨在平岗镇的打扮吗?
肖安和贾福民还愣了愣神,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谁。“请问你是?”“请问你找?”肖安和贾福民的话分别蹦出来,黄正馨噗哧一笑,她摘下帽子,头轻轻一晃,一头秀丽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肩上。肖安和家福民这才恍然大悟,而尤银虎不禁蒙住嘴发笑。
“怎么样,肖司令、副司令,你们两个大熟人都认不出来我,我害怕华和城的那些二鬼子认出我啊!”黄正馨笑着对肖安和贾福民说,还故意朝尤银虎抛了了一个媚眼。尤银虎笑着又看看贾福民,似乎是在征求这位实际意义上的政治委员的意见。
“这样吧!我认为采取民主投票的原则,来确定是否采取锄奸行动,同意刺杀董祥生的请举手。”贾福民率先举起了手,接着黄正馨和尤银虎也举起了手。董祥生的这个方法还是在抗大学来的,共产党的**********原则放在一些争执不下的事情上行之有效。这一次四位主要领导人中,只有肖安没有举手,三比一的投票让肖安无法站起来反对。从另一个角度考虑,如果贾福民将此事上报军部,则肖安很难逃脱袒护国民党的嫌疑。
“好吧,既然大多数人同意刺杀董祥生,那么我也就不再反对了,但我必须重申两条。第一,绝对要保证锄奸团成员的安全,以身涉险不可取;第二,在刺杀前一定要问清楚当年尤家塆的敌军,是不是他带来的,如果是,毫不犹豫除掉,如果不是,则看情况而定吧!”
尤银虎点点头说到:“肖司令,你放心,带领突击队出击,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还有正馨陪同,一定万无一失,这次即使杀不掉他,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那些有叛变倾向的人明白,做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从尤银虎的话语中,黄正馨终于明白了尤银虎同意她一起去举行刺杀任务。于是兴奋的帽子重新扣在头上:“肖司令,副司令,你们就放心吧!华和城我比较熟,这次的任务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我和银虎一定完成任务安全返回。”
肖安点点头,并取下腰间的勃朗宁递给尤银虎,“就别用你那个又大又重的盒子炮了,用这个吧!携带比较方便。”尤银虎接住了枪,他和黄正馨都高兴地点头,并立正敬礼。
“哈哈,你们俩这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相信你们的任务一定会完成。”贾福民半开玩笑半鼓励地说。贾福民从肖安那里了解到尤银虎和黄正馨的恋情。这个早也不是秘密的秘密,逐渐在新四军游击纵队间传开,很多战士都希望他们能够创造一段爱情佳话。这一次是黄正馨和尤银虎第二次合作执行任务,第一次一起去华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