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冲淡其黩武的武夫形象,其在世时极力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写了几万首歪诗,但这些诗歌充其量也就是一些打油诗。
除此之外,他还到处胡乱题字,说到这,得承认他的字写得不错的。虽谈不上是书中大家,但还是下了一定功夫的,窃以为肯定要比贪官胡长清的字要好,也值钱的多。这样一来,让人看了彷佛是一个极有文化修养的儒雅明君了。
可是,又有谁知,这都是迷惑人的表象,他的真实面孔,却是一个和秦始皇一样的帝制时代的独裁君主!而且都是推行文化专制主义的狂人。说白了就是大兴“文字狱”,对诗文吹毛求疵,对说话捕风捉影,就好比我们的文化大革命,有的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上纲上线。动辄砍头、抄家、充军,且株连九族。
文化专制的突出表现就是大兴文字狱,对知识分子的诗文吹毛求疵,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上纲上线,动辄杀头抄家充军。文坛上,一片肃杀之气。
蔡显的诗文集《闲闲录》出版以后,被邀功的小人揭发,说蔡显引用古人《咏紫牡丹》诗句:“夺朱非正色,异种尽称王”。诗的原意无非是说,红色的牡丹是上品,紫色的牡丹称为上品,是夺了牡丹的“正色”,是“异种称王”。如此而已。那些官僚们竟望文生义,强词夺理地指责蔡显含沙射影,“夺朱”是影射满人夺取朱明天下,“异种称王”是影射满人建立清朝。
两江总督高晋、江苏巡抚明德把这个案件上报皇帝,主张按照“大逆”罪,凌迟处死蔡显。乾隆皇帝仔细看了高晋和明德的奏折,以及随同奏折附上的《闲闲录》,下了一道圣旨,把凌迟改为斩首,同时对高晋、明德大加训斥。
在大兴文字狱这点上,乾隆皇帝比他的大臣要厉害百倍。这从“字贯案”可以更加清楚。举人王锡侯,为了给参加科举考试的士子提供方便,把《康熙字典》加以精减,编了一本《字贯》。这种事情,在现在看来十分寻常。殊不知,这一举动在当局的眼中,已经属于“大逆不道”。因为,《康熙字典》是康熙皇帝“钦定”的,王锡侯胆敢擅自删改,便是一大罪状。何况《字贯》没有为清朝皇帝的名字避讳,构成另一罪状。不但王锡侯遭到严惩,书板、书册全部销毁,而且经办此案的江西巡抚海成也因“失察”而治罪。
江西巡抚海成受到牵连是为什么呢?原来海成在向皇帝报告时,说有人揭发王锡侯删改《康熙字典》,另刻《字贯》,实在狂妄不法,建议革去王锡侯的举人功名。
王锡侯当然要按照皇帝的谕旨重新审问,留下审讯笔录十分滑稽,其中的片断如:
——官员问:你身为举人,应该知道尊亲大义,竟然敢于对圣祖仁皇帝钦定的《康熙字典》擅自进行辩驳,另编《字贯》一本。甚至敢于在编写凡例内把皇帝的御名毫无避讳的写出来。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王锡侯答:因为《康熙字典》篇幅太大,我精减为《字贯》,无非是为了方便后生学子。书内把皇帝御名写出来,目的是要后生学子知道避讳,实在是草野小民无知。后来我发觉不对,就把书内应该避讳之处,重新改板另刻,现有书板可据,请求查验。
尽管如此辩解,既然皇帝已经说“人人得而诛之”,王锡侯自然难逃一死。
根据《清代文字狱档》,从乾隆六年到五十三年,有文字狱53起,几乎遍及全国各地,到处都充斥着以文肇祸的恐怖气氛,迫使知识分子远离现实,躲进故纸堆里讨生活。
此外,人们似乎忘记了这样一点,乾隆时代由大兴文字狱进而发展到全面禁书、焚书;开馆编纂《四库全书》的过程,就是一个禁书、焚书的过程,禁毁书籍达几千种。无怪乎一代宗师孟森要感叹:“明清之间著述,几遭尽毁”,“始皇当日焚书之厄,决不至离奇若此”!
清朝是从乾隆中后期开始走向衰落的。乾隆六十年(1795年),高宗以在位期不越祖父康熙帝为名禅位于子颙琰,是为清仁宗,又号嘉庆帝,自称太上皇,仍然继续执政,直到嘉庆四年(1799年)去世为止。
点评:
乾隆皇帝好大喜功,喜欢周围的人歌颂他英明伟大,更喜欢别人颂扬他的智慧和才能。
乾隆皇帝的虚荣心也体现在了他的诗歌上。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崇尚文化的皇帝,却大兴文字狱,这不是让人深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