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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少了两条前腿的小狗(2)

我压根无暇顾及美奇丝的事情,而且在他被领养的当天,我也为家里的猫兄弟们找到了新家。这两只猫是同胞兄弟,黑白相间的皮毛犹如穿着燕尾服一般可爱,因此给他俩找新家基本没费什么工夫。广告一出,两只猫马上有人认养,那是一户住在俄克拉荷马郊区的人家,家里有个13岁的儿子不幸得了癌症,想多养只猫获得些安慰,这家人把他们抱在怀里,放在心上,把他们养得又肥又壮,日子过得很幸福。当我流着泪将装着兄弟俩的纸箱交给佩妮梅津顿时,我恳请她在风雪天小心驾驶:因为迪格会晕车,而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纸箱里多放了几条厚浴巾。开始她还有电话打来,告诉我们猫哥俩很好,后来就失去联系了。我时不时想起迪格,对他的想念甚至超过了斯汀。斯汀多少算是鲁本的猫,而迪格则是坚持不懈地给我找麻烦,他总是想要强调:把一只混种狗带回家,入侵他的领地,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直到2001年春天,我才开始有空思索,那个好心的上尉到底对我最宝贝的美奇丝做了些什么。

2001年7月27日,我终于赢得了女儿们的监护权,女儿们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天也是凯蒂的11岁生日,所以就趁这个机会,允许她们挑选一个自己最想去的地方庆祝一下。哪怕她们要去迪斯尼乐园,我也会在所不惜答应她们的。不过庆幸的是,她们特别想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育康市“宠物与人”动物庇护所。这个选择很古怪吧,可能因为我们住的是高层公寓,不准住户在家养哪怕是鱼那样的动物。而且这里的人很讲规矩,总是会有人来检查以防有人越雷池一步。所以“宠物与人”就成了她们的最佳选择!这里的工作人员巴不得我们能帮着清理狗粪,我们还可以遛狗,在工作人员给狗狗洗澡时帮忙抱住他们,我们能爱抚亲吻任何长毛的四条腿生物。有时候,总会有些离奇的事情发生,我想当我们迈进庇护所大门的那一刻起,命运之神就跟了上来。

在七月末阳光最灿烂的日子里,我们迈进了“宠物与人”动物庇护所的大门。我要求见他们的主管向他说明,我刚赢回女儿们的永久监护权,因此她们想要来这里庆祝一番——我们可以帮忙清理猫舍,遛狗,还有帮动物洗澡。主管表示理解。要说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我好像有点言过其实,不过她们确实有时会情不自禁,一定要摸摸猫猫狗狗,才能宣泄心中的喜悦。现在就是这样,赢了官司,我们欣喜若狂,狗狗们也多少应分享这样的喜悦。我们一起遛狗去!大概遛了三四十分钟的样子,上帝让奇迹发生的时刻降临了。美奇丝,我们的美奇丝从不远处跑过来,还挣脱了饲养员手中的项圈,这饲养员原本是要把他从洗澡间抱走送回狗窝的。“美奇丝!”

我听到劳拉大喊一声,而与此同时你似乎也能听到美奇丝喊了一声“劳拉!”如果我之前没有成为信徒,我绝不会相信世上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忍痛割爱后的半年时间里,这狗狗到底克服了多少困难才能让他此刻重新出现在这个庇护所的休息室里呢?要知道我们第一次见他也是在这里!他难道一再被人领养、抛弃,接着又有人领养?现在他又重新回到我们怀抱了吗?饲养员向我们解释道,就在几个月前,好心的上尉把他送到这里。

好像是在他答应我们会好好照顾美奇丝后不久,他就接到派去德国的命令,而他又不能带狗狗同行。我们那时已经换了电话号码,也没有把新号码通知兽医,因为我们没有再带宠物去兽医那儿,而且家里已经没有宠物可养了。上尉认为,尽管从廷克基地开车去“宠物与人”动物庇护所要很长时间,这却是寄养美奇丝最好的地方。而让他吃惊的是,他居然不需要给美奇丝支付任何寄养费,因为美奇丝正是该庇护所原来收养过的那只叫兰博特的狗,相关记录可以从戴尔布里奇医生的诊所查到。按照庇护所的规定,曾被他们收养过的动物,他们都将无条件继续收养。可那也是三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可怜的美奇丝是否从早春开始就在狗笼子里和冰冷的瓷砖地上度日呢?不,事实并非如此!根据记录,他已经正式改名为美奇丝了,而且他还有三次以上收养失败的记录,每次收养都不超过一周。“你不让他进屋他就叫,我们的邻居可受不了这个。”还有“这狗简直太过分了!不肯在院子里睡觉,也不肯睡在洗衣房里待洗的衣服上,他就是想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我可受不了这个!”满腹牢骚的这位就是美奇丝最后的收养人。其实,她事先就跟庇护所咨询过美奇丝所有的怪癖,而且也知道他是只被宠坏了的狗,但她还是付了55美金手续费,收养了他。另外,她还被告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可以将美奇丝送回并获得全额退款,庇护所随时恭候。这位女士的经历真是让“宠物与人”的管理员们开了眼界。

苏珊·马里奥,就是最后那位收养人,也是美奇丝放屁炸弹的受害者,且频频遭此“礼遇”。美奇丝有自己的日程安排,对此她表示理解。她知道他早上会要出门,下午呢就是装装样子,打着出门的旗号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儿,而且还满心指望主人能站在门口等着他。其实他在院子里也就是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并不打算做什么正事。

对于美奇丝只吃干猫粮,她也表示理解。美奇丝不愿意睡在院子里、车库里、洗衣间或床底下这些地方,而要睡在主人的床上,挨着主人趴着,还要盖主人的被子,这些她也觉得能够理解,而且这些事对于马里奥女士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她以前就养过一只德国猎犬,早就习惯了“奴性十足”地伺候家里的狗狗。但是早上被狗屁熏陶这种“礼遇”让她实在受不了。美奇丝七点开始放毒气,明智的处理办法应该是转过头去把狗盖到被子里,或者干脆轰他起床,毕竟放屁就表示狗要起身活动了。马里奥的反应却是狠狠地教训美奇丝,还警告他,再这样的话,就把他这三色杂毛屁屁送回庇护所。我想,对于那些离开了主人就不能活的狗狗,这招肯定管用,但美奇丝显然还能找到其他地方让他继续放屁。上帝的圣手已经为他做好了安排,因为只有上帝知道最初收养他的那两个小女孩终有一日会回到她们妈妈身边,而且就在这一天她们还会回到当初大家相遇的地方。对信念的执着有时候会保护你免受伤害,但有时候又会带给你伤害,这样来来回回的折磨也该停止了,实在没必要这样继续下去了。于是,我们第二次把这只小狗带回了家,从此不离不弃。趴在我腿上,睡在我被子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什么都由他,什么时候想叫就汪汪两声,因为没有迪格和斯汀跟他争,他就成了家里的霸王。之后,我们又收养了菲斯。

2003年1月21日,跟往常一样,我坐在那儿,忙着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儿子进屋了,脸上带着“那种”表情。

因为现在我已经获得了完全监护权,所以我们又搬家了。

我们设法租了一幢小楼,不需支付太高的定金,但规矩是我们不能养宠物。鲁本知道新家的规矩——尽管事实上我们还是养了——但规矩他还是懂的。他只是微笑着,也不告诉我为啥笑。但凭着17年来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这怪异笑容的背后一定藏有猫腻。说起来也好笑,只要车子门窗没打开,闻闻气味,我就知道是哪个孩子放了屁。放屁这事跟教养无关,谁都忍不住的,我也不想责备谁,只不过单凭鼻子就能辨出是谁干的坏事儿,这多少让小家伙们有些不安——而且更要命的是,我还从不出错……儿子一脸的笑容——抿着嘴唇,露出酒窝,显出一副极可爱的样子。他要干吗?这家伙难道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不成?转眼间,我的生活就要改变了。“妈妈,是真的,公主生了一群小狗,有几只没有腿,有一只打不过其他狗狗已经死掉了。还有一只我估计可能是跑进雪地里冻死了,狗妈妈也没出去找。我找到了就埋了。”

他说的这事可真惨呢,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却是堆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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