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之隐藏系数（若零）
第一章 纸醉金迷
周末，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弥漫着纸醉金迷的靡靡气息。
其中一桌客人那边传来格外娇媚的莺声燕语。
因为，这桌的客人全都是又帅又年轻又有钱的公子哥儿，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啦。
“讨厌！盛少好坏哦！”丽丽状似推拒地娇嗔着，却把丰满的胸部更紧密地贴向搂着她的男人身上。
“哈哈，难道你不喜欢我们的坏吗？”被称为盛少的人笑道。
盛佑祥，跨国大公司的总经理。含着金钥匙出生，本身又英俊非凡，加上确实天资聪慧才智过人，在美国跳级取得商学硕士学位后便直接进入家族企业，以实力一路顺利升上总经理的位子。他平生一帆风顺，从未受过挫折，自然是意气风发。
“讨厌！就喜欢欺负人家！”丽丽娇滴滴的声音更加酥人心骨，竭尽全力要迷倒盛佑祥。今晚她一定要钓住这条大鱼！
“丽丽，你要小心哦，这位盛少可是一匹饿狼，从不放过嘴边的美食！”坐在他们对面的男人，开玩笑地说。他是盛佑祥多年的好友，同是富家公子的蒋志高。
“蒋少就是喜欢开玩笑。”丽丽心中暗喜，瞟了一眼盛佑祥。
“我是好心提醒……”蒋志高搂着自己的女伴，似笑非笑地轻道。不过听不听都算，反正这种你追我逐的****游戏不过如此，大家各取所需，玩得开心就行了。
“盛少，听说——”丽丽贴近盛佑祥，察颜观色地打探，“听说你跟那个当红明星陈雅莉分手了？”
“唔？哦，她呀，是分了。你的消息真灵通。”盛佑祥微讽地笑笑。她的消息太落后了吧？好几任前的女友，他差点想不起来。
“那，现在有新的女朋友了吗？”丽丽更加小心翼翼地追问。
“没有。”盛佑祥笑眯眯的，迷人的笑容让周围女人们心头小鹿乱撞，“我暂时不打算要女朋友，分手太伤心伤神了，现在我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呢。”
嗤！听到他这句话的蒋志高忍不住唾弃。这个花花公子！从未付出过真情的他，何时伤过神伤过心了！
丽丽闻言有点放心又有点失望，不过，既然如此，她还有努力的空间的对不对？她笑得更甜，偎进盛佑祥怀里，“那，盛少，让丽丽来安慰你好不好？”
“好、当然好。”盛佑祥开怀享用美女送上来的温香软玉。
刚才的话半真半假，现在他女朋友的位置暂时空缺倒是真的，而且确实近期内不打算找人填补。恋爱游戏他已经腻了，交女朋友毕竟麻烦太多。
反正愿意跳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得是，他不会寂寞的。
蒋志高笑笑，也抱着自己的女友温存起来。好友的放荡他早已看惯了，反正，他自己也是如此。
夜深时，尽情玩闹后的他们带着各自猎到的“美食”，准备离开夜总会，各自好好享受剩下的夜晚。
但是，盛佑祥在路过夜总会的柜台前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惊讶地挑起眉，他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
那道身影笔直地走到柜台后面，将一本账单交给柜台小姐，又抱起桌上的一叠账册转身走开。
没错，那个发型、那副眼镜、那种套装、那种笔挺的姿态，那种目不斜视的专注力……那个人的的确确是——
“许琦君。”盛佑祥沉声唤道。
被称为许琦君的女子回过头来——
“啊，老板，遇到你真巧。”
巧？确实是奇遇呢。盛佑祥双手抱胸看着她，“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打工。”她言简意赅。
“打工？”他轻轻眯起眼，“打什么工？”打死他也不信她能够在夜总会里坐台。
“外聘财务会计。”她扬了扬手中的账本。看老板的样子，他以为她在打什么工？
“嗯哼。”盛佑祥轻哼，定定看了她数秒。
许琦君回望。
“你……见到我竟然能一脸若无其事的平静呢。”盛佑祥开始有点佩服她了。
“咦？我该慌张的吗？”许琦君有点惊讶地问。
“你不该吗？”盛佑祥反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是严禁职员另外兼职做副业的吧？”
“啊……”许琦君想了想，“对了，是有这样的规定。”
盛佑祥挑眉，“那么，你现在违反规定被顶头上司当场逮到，该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嗯，好像是该表现出慌张。”许琦君想了想，点头。但她仍然是一脸平静。
盛佑祥瞪她，“我可以因此将你降职、减薪、流放甚至辞退的。”
“你可以。”许琦君再次点头同意，“你当然有那个权限，总经理。”
“那么现在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总经理秘书？”
“唔——”许琦君沉吟道，“老板，我个人非常愿意跟您继续讨论该有的反应和权限问题甚至聊天闲扯，但是我接下来要把这些账本拿到里面去，尽快核算归档，否则我就会赶不上两个钟头后的下班时刻，从而影响到接下来的睡眠的时间和质量。为了您的秘书明天的工作效率，不知您能否恕我就此告退？”
盛佑祥用力瞪她，眼中却不由逐渐有了笑意。
许琦君站在他面前，一如五年来永远不变地镇定如山。
终于，他叹息一声：“身为日理万机的总经理秘书，业余还能另兼一份打工，看来你完全游刃有余嘛。”
“没什么，我每周才来两个晚上，保证不会耽误正常上班。”
盛佑祥翻了个白眼，嘟囔着往外走：“被公司逮到受处分我可不管你。”
就是说他放过她了。许琦君毕恭毕敬地向他的背影弯腰，“总经理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
始终在一旁好奇地观望他们的蒋志高，有趣地看了看许琦君，追上盛佑祥笑道：“她是你的秘书？”
“是啊。”
“你很纵容她嘛！好特别。”蒋志高瞟着他说道。他了解自己的好兄弟。虽然外表放浪形骸，但其实他公私分明，在正事上是十分严格的，很难想象他会对下属的违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纵容？这个词让盛佑祥皱了皱眉，但很快不放在心上，“没什么……只是今晚不想太计较了。”
想想，或许他对许琦君是比普通职员稍微有点特别，因为，许琦君跟着他比谁都久。他刚进入公司从基层开始做的时候，她就成了他的得力助理。她冷静客观，工作认真负责，与他配合默契，随着他一路攀升，她也顺理成章地当了总经理秘书。如果没有她，许多事情都会不方便。既然并没有影响到工作，他不想为了那种小事损失一位称职的好秘书。
“不想太计较？果然特殊啊。”蒋志高笑了笑。
被他刺探的眼光看得不耐烦，盛佑祥瞪他一眼，“就当我今晚心情好行不行？”
“是是是，恭喜你大少爷心情好。”蒋志高知趣地适可而止，“我们走这边，拜拜啦！”说完带着自己的女伴走开了。
偎在盛佑祥身边，一直忍着没说话的丽丽这时才媚笑着问：“盛少为什么今晚心情好啊？”
“当然是因为有你这个美女陪嘛。”盛佑祥从善如流地说出她想要听的话。
丽丽笑得花枝乱颤，“那我今晚可得努力让你心情更好喽！”
“我很期待。”盛佑祥的笑带上几分邪气，却更显得帅气。
然后，那晚，他们都没放过嘴边的美食。
许琦君，工作能力为全公司上下称道的总经理秘书，今天仍然是那个一千零一号打扮：沉稳内敛的藏青色套装，没有一丝张扬的中跟皮鞋，戴着那副镜片很厚的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表情冷肃平静。
作为职员的她在办公室里，是非常令人安定的存在，但是私下里作为女人来谈她的话……只有一个词：死寂。
她不仅没有展现丝毫的女人味，甚至连“人味”都平平板板地没有任何生动之处。
与她交往一定是难以忍受的枯燥乏味！不管男女职员都这么想。
但是盛佑祥例外，这个众人眼中只看美丽外表的花花公子，很早就发现了，许琦君是个蛮“有趣”的女人。
她头脑清晰，眼光明智，见解独特，跟她对话总是不让他无聊。更重要的是她做事非常有效率！所以，盛佑祥很早以前就把她列入自己必须网罗的人才之内，带着她一路往上升。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正确的，有了她的协助，公司的事果然更加得心应手。
然而除了公事上无间的协作之外，其实他跟她也并没有什么私下的交往。他的交际圈太丰富了，无暇去顾及得力秘书的下班时间。不过唯一他了解到的是：她很重视钱，也很会赚钱。
除此之外，她的私生活是一团谜。
——话说回来，这女人有所谓的私生活吗？
望着在那个正坐在电脑前展现十指神功的秘书，倚在门口边休息边喝咖啡的盛佑祥有些好奇地遐想。
“总经理，您要的合约草本打好了。”许琦君将列印出来的一叠纸迅速装订好，递到他面前。
“好。”这么快就弄好了，不愧是她！盛佑祥笑笑，伸手接过来。
“对了，今晚有个比较重要的商业聚会。”他突然想起来，“你跟我一起去。”
她？许琦君诧异地看他一眼，“一向都是您女朋友去参加的。”这种交际性的场合向来不用她参与，他的那些漂亮的女友们胜任愉快。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他说明原因。
“现在去找一个也来得及。”她提出建议。
他白她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跟她对话不知为何总让他愉悦。
“我暂时要享受一下单身的乐趣。所以今晚要秘书作为女伴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是秘书？”
“因为我们要在聚会里谈生意。”
“为什么是我这个秘书？”他另外有外表更抬得出场的助理秘书。
“因为你是我最信赖的秘书。”
抱歉，这个理由打动不了她。她冷静的眼神这么说着。
他叹了口气，拿出更实际的理由，“当然，是有加班费的。”
喔，对了，加班费。她眼神松动。
“当然，置装费、车马费和其他费用我也会报销。”
看起来她不吃亏。她脸部线条和缓了。
“此外，视乎你的辛苦程度，我会给予适当的补贴，直接表现在你的薪水单上。”他轻松投下最后一弹。不管怎么样，请秘书出场总比邀请需要赠送首饰鲜花的女友们便宜，虽然她不会提供额外的服务。
这下她欣然接受了。
“好的，老板。请问时间地点和所谈生意的大致内容，还有我该做什么准备？”
他轻笑，“晚上七点左右，把自己弄成参加晚宴的样子，我会去接你。其他的全部会有别人替我们准备好。”
“是的，老板。”她点头，回去工作，在心里把下午到晚上的行程安排调整了一下。
他微笑，拿着合约草本回他的办公室。不知为何，觉得今晚的宴会可能会比以往的有趣些。
七点一刻，到达许琦君家门口去接她的时候，盛佑祥稍稍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他的秘书居住在那样陈旧的公寓里。
衡量了一下自家公司总经理秘书的薪水与目前国内的消费水平，他觉得其中应该有些因由。但基于礼貌，他并没有多问。
绅士地请她上车，利落地发动车子上路后，他才仔细打量许琦君的装扮。
深紫色套裙晚装，搭配了同色系的高跟鞋，勉强过关。往上看，头发仍挽成整整齐齐的发髻，但至少插了两根装饰性的玉质发簪，也端端正正地化了妆，虽然眼镜却还是那副厚重的黑框……呃，算了，他知道她如果摘掉眼镜就会变成睁眼瞎子。
总体来说——盛佑祥上下再看了看——最多六十分。
不过，不能对她再往上苛求了。毕竟她的长处不在这里。
叹了一口气，盛佑祥转头看着前方，照例说出绅士应该说的话：“你今晚特别漂亮，许秘书。”
“谢谢，您真是有教养的人，老板。”许琦君淡淡地点头。
他忍不住笑了，跟她对话总让他开心。
她平淡的外表下有着极其灵活快速的反应，看似严肃呆板，其实有着乐观豁达的心态。她那种不着痕迹的轻讽以及淡淡的自嘲，全部都使他在相处中觉得特别自在。
况且，她还有精明的头脑和完美的工作效率，这些完全可以弥补她在外观上的缺憾。
盛佑祥愉快地开着车，夜风顽皮地将他的刘海吹落几缕，平添了一份魅惑气息。
许琦君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不由得想着，她的上司果然是个迷人的浪子，唉！看来今晚她要把生意上的谈判负责起来了，因为老板在宴会中一定会在淑女名媛们的包围下无暇顾及的。
“在想什么？”盛佑祥看了看她。
“没什么。”她摇摇头。
“今晚的风特别清凉。”他撩了撩额上垂下的头。被这样的夜风吹拂，让人有种想飞的欲望。
“可惜马路上尾气太重。”她吸了吸鼻子。
他又“扑哧”笑了出来。他的秘书总爱在蕴酿浪漫的时刻选择泼冷水。
关紧了车窗，他简洁明了地交代今晚的任务：“那么来说说今晚的目标吧。我们要把王老板在西环的那两块地的合作开发权拿到手，双方大致意向已经达成，但是今晚得去敲定它。大的方面我会跟王老板交涉好，细节由你去跟他的律师谈。据说那个律师是磨人高手，尤其喜爱吹毛求疵，你注意跟他谈话时不要留下漏洞。”
“是的。”许琦君迅速记下重点，心里已经有谱。
盛佑祥微笑，“很好。”
看来今晚会轻松很多的，他将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悠闲并欣赏晚宴中的各色美女。
真是个快乐迷人的夜晚！
盛佑祥举杯向一位朝他抛来媚眼的美女示意，转身时向另一位性感小姐送去一记颇有深意的眼神，再正身含情脉脉地对眼前优雅高贵的淑女放电。
旁边站着的蒋志高，没好气地看着他尽显花花公子本色，“你快成为男士们的公敌了。”
“呵呵，那将是我的骄傲。”盛佑祥笑嘻嘻地说，举目四望，美女们都或明或暗回应了他的目光。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心情真好！
“见鬼！”另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狠狠地瞪着盛佑祥，“你这小子竟然不带女伴来参加宴会？摆明了要勾引别人的女伴嘛！”
“快滚回去吧！你这只该死的公孔雀！”跟在他身后走来的男人，也随之笑骂道。
“别这么生气嘛，兄弟的女人我是不会碰的。”盛佑祥皮皮地看着那两位多年的酒肉损友。
“已经不是你碰不碰的问题，她们的魂都被你勾走了！”
“唉，这就没办法了，长得帅不是我的错。”
“你乱放电还说不是你的错！”那男子开玩笑地一拳打过来，“不带女伴就是犯规！”
盛佑祥笑嘻嘻地躲过，“况且我又不是没带女伴，我带秘书来了。”
“秘书？”蒋志高看向一边，“就是那个？”
“是啊。”盛佑祥随着他看向同一方向。许琦君正在那边角落跟王老板的律师淡判，姿态精明而专业，不愧是他的得力助手！他满意地点点头，有她出马，他万事放心了。
“高招！带那种女人来，没有人会把她当成你的女伴的，根本就等于向所有女人宣告自己是自由身嘛。”损友看过去后，叹服地说。
“哇，你从哪里挖到那样土气的秘书？古董级的喔！”另一个人说得更毒。
“她是个不错的秘书。”盛佑祥郑重声明。
“就是我们上次在夜总会遇到的那个？”蒋志高远远地打量着。
“对。”盛佑祥点头。
“咦？夜总会？”两个损友听到了意外的词语，惊讶地瞪大眼睛，“她？她去夜总会干吗？哈哈！那样的女人出现在夜总会，岂不是把客人吓一跳？”
“喂，你们说得太过分了吧。”蒋志高插了一句。
盛佑祥听到刚才那句话也有点不舒服。但是他们向来开玩笑惯了，都是口无遮拦的人，这些对话倒也不必太认真，于是便笑笑带过去，“老实说，她的外观真的有点让人受不了。”
明明长得不差，偏偏老把自己打扮得那么土气，早就劝过她穿些鲜艳的衣服，谁知她公事公办似的一句话将他顶回来——“老板，我取悦你的视觉有加薪吗？”想到与她的对话，他又不由得露出笑容。
“对嘛！”见他的反应轻松，那两个人更是无所忌惮地取笑，“用那种样子参加宴会，她还真有勇气呢！”
“盛少，以你的眼光，怎么会选那样的秘书？”
“这你就不懂了，不选绿叶，怎么能更加衬托出别的女人们鲜花般的美丽呢？对不对，盛少？”
盛佑祥一笑，向旁边朝他递来一个挑逗眼神的美女回以致意，漫不经心地回答：“嗯，那倒是。”
“但即使那样，这种绿叶，看久了，对你的视觉也太伤了吧！哈哈哈……”那个人自以为说了一句很有趣的话，自顾自地笑起来。
“对了，盛少，以你的评判标准，你那个秘书可以打几分？”
“嗯——”盛佑祥晃了晃酒杯说：“仅从外表上来说嘛，身材六十分，眼镜六分，脸蛋六十分，发型六分，气质七十分，装扮七分。”但是工作他可以给她一百分！
“哇！比我想象中要高分唉！盛少你口下留情了吧？”
“就是说，平均起来，三十七分！哈哈哈……”
盛佑祥无所谓地随他们笑，反正许琦君的好处是外人难以察觉的。
“喂……”忽然蒋志高扯了扯他。
盛佑祥一愣，转头看见了许琦君。
她正站在他们旁边，平静地看着他们肆无忌惮地笑闹。
见到她，他们的笑声顿止，不禁有点尴尬。
盛佑祥不禁有点莫名地心虚起来，“呃，许秘书……”
“老板，生意谈好了，对方同意下周二上午正式签约。”许琦君向他报告。
“哦，我知道了。”
“那么——”许琦君向他轻轻点头，告退。
“许琦君。”他连忙叫住她。
“什么事？”
“那个，我们刚才说的话……”他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不知怎么解释刚才失礼的话。
“怎么？”
“那个……你都听见了吗？”他忽然心里有点忐忑起来。
“听见了。”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这个，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他更加不好意思，正在思索如何措辞时，恰好又有几个相识的富家千金娇笑着插进来，跟他们谈话。
盛佑祥与许琦君之间的视线被阻断。许琦君见他在忙，便停住话语，退了一步。
盛佑祥勉强探出头，看见许琦君静静地朝他稍微颔首示意，转身走了。他伸出手想唤住她，却被女士们围住已脱不开身。
她生气了吗？他皱起眉，有点担心。虽然她的外表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样，但是……
“兄弟！”此时，蒋志高重重一拍他的肩头，悠悠地说：“我认识你那么久，还没见过你对任何女人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呢。”
“什么意思？”盛佑祥莫名其妙地瞟他一眼。
蒋志高却哈哈一笑，走到对面去邀请美女跳舞了。
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面，许琦君在洗脸池前掬了点清水，抹了抹裙摆下端的污渍。
刚才不小心跟一个宾客撞了一下，他端着的餐盘里的食物滑了下来，将她的裙子弄脏了一块。这套晚装裙可是新买的，要赶紧洗一洗才行。
草草用手将污渍抹去，她把裙摆拉了拉弄直，然后调整了一下腰间垂下的裙带，尽量把那块地方遮住。幸好这裙子的颜色使湿的地方不会太明显。
直起腰，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老气的女人。
“平均起来，三十七分！”
她自嘲地笑了笑。差不多了，看来她大概就在这上下吧。
有什么好在意的？她本来就是毫无吸引力的死寂女人。
吸了一口气，她俯身洗了洗手，又摘下眼镜，捧起清水洗了洗脸。用纸巾将脸上的水擦去时，她才想到自己不注意地把化的妆都洗掉了。
翻翻皮包，竟然发现忘了带化妆盒，因为她甚少有补妆的习惯。
算了，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
她戴上眼镜，素净着一张脸，最后一次理理头发，打开门昂首走了出去。
“这位小姐——”走道外面站着一个男人，见她出来时走到她面前。
咦？许琦君愣了愣，“哦，先生。我没关系的，您不用在意。”这人就是刚才碰到她的客人，想不到他这么有礼貌，还站在一旁等她出来。
“抱歉，刚才真是失礼了。你的衣服如果需要清洁……”
“不必了，没什么关系。”
那人笑了笑，很少见到处事这么干脆的年轻女子，细看了她的脸后，又笑道：“你卸掉妆后清秀多了。”
“谢谢。”
“我是彭泰权。”那人微笑着朝许琦君伸出手来。他年约三十岁，斯斯文文，举止极有风度。
“许琦君。”她简洁地回应，伸出手跟他握了握，“再见。”
彭泰权愣了愣，又笑了，“再见，希望能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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