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慈在心中狠狠鄙视了自己一回。
反正还有一个多钟,安念慈也渐渐合上了双目,进入了睡眠状态。
迷迷糊糊中,身边的人动了一下,起身下床打起了电话。
唐时初拨通了康万杰的电话,看着床上睡颜如婴儿的安念慈,问那头:“杰医生,她这种病,是否能治好?”
康万杰正在实验室,一边摇晃手中的试管,一边回答到:“这个很难说,可以靠物理治疗试试看。但终归是心结得靠心药医,一味的靠物理治疗,我想是没多大成效!”
何况真想治好安念慈这个病,估计她的家人在六年前,就已经同意物理治疗这个法子了吧。
“其实遗忘,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康万杰给出一个结论的地道。
唐时初在这头却皱起了眉头,“这不像是一个脑科医生该说的话吧。”
康万杰无奈地放下试管,认真地道:“您说的没错,这话不该是我这个从医人员口中讲出,尤其还是脑科领域上颇有研究的人!”
“安念慈这种情况很少见,一旦遇到肉体与精神上的重大伤害,心理与身体就选择性遗忘,然而遗忘次数多了,必定会对身体造成一定影响,尤其是脑部损耗。所以嘛……”
“所以什么?”唐时初在这头问。
康万杰想起安念慈身上的吻痕,奇怪笑了一下,“所以作为她身边的人,防止,或者少对她做些有伤害的事,不就得了吗?”
唐时初在这头脸色黑沉了一下,自然知道对方在讲些什么,“但你要知道,这种事靠防止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如果真的挑安念慈给唐司音做母亲,那她就该是个健康的女人。
唐时初不想娶进门的,最后会是一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唐总,我能冒昧问您一个事吗?”康万杰脸上升腾出一丝不解,需要八卦一下。
“你问。”
“您与安念小姐是……认真的?”不然康万杰想不通,唐时初这么关心这个女人做什么。
她是疯是死,都跟唐时初没有利益上的关系。
唐时初沉默了一下,也没想到对方敢八卦自己,开口道:“因为她欠我钱!”
“哦,这就有利益关系了。”康万杰在这头了然地点了一下头,低喃了一句。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也不知道安念慈到底欠了多少钱,这么值得AOS森宇集团的总裁上心。
康万杰见对方很上心,只好道:“唐总,你可以试着让她回想过去的事,再加上物理治疗,应该能解开她的心结。”
“回想,以往的事?”
“对,只有面对过去,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好,我知道了。”
唐时初挂掉电话,看着床上安睡的女子,轻喃了一句:“安念慈,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令你这么病态到要强制性遗忘?”
俯身,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唐时初离开了房间。
隔壁的一件VIP间里,传出傅琰东的声音。
傅琰东赶紧拦住要离开的女人,“诶,妙一你别走嘛,我不惹你生气还不行?”
“傅琰东,看不出来你口味还真重,居然连孙子喵这种女人你也下得去口!”苏妙一扭头就走。
孙子喵用过的东西她哪里敢接手?
苏妙一懒得理会傅琰东这个二手货!
“我发誓,我跟孙子喵真的没感情,那天就是不小心喝醉,才……”
“才什么?”苏妙一厉着一双杏目,盯着眼前这个死乞白赖的男人,“没感情,你还搞到上床?”
越说下去,她越发的恶心。
这还是小时候替自己遮风挡雨的邻居哥哥吗?
苏妙一表示,她不认识这么随便的男人,也不想跟他有何瓜葛。
傅琰东却是拦住人死活不让走,抱住苏妙一纤细的腰肢活像一只癞皮狗:“不,我不准你走!”
好不容易才求得她同意试着交往一下。
谁知道,他被人捅了出去,让苏妙一知道自己跟孙子喵交往过!
“你——”如果此刻有手术刀在手的话,苏妙一肯定给对方来上几刀,一个大男人耍什么娇啊?
苏妙一黑着一张脸,忍下揍人的冲动,对那只特大号癞皮狗低声怒道:“傅琰东你赶紧放开,不然我可得喊人了!”
“你喊吧喊吧,反正我不在乎。”
再说了,黑市里傅琰东可是第二大股东,谁敢拿他怎么样?
此刻,门被推开。
“怎么,这里这么热闹。”
唐时初一进来看着里面的情景,见惯不怪,一点惊讶也无。
自幼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傅琰东,他是什么尿性,唐时初会不知道?
“唐时初你怎么在这?”苏妙一也不跟傅琰东闹了,定定看着前面的男人,“我们家念慈呢,她不在家,是不是被你带来黑市了?”
而就是因为傅琰东说安念慈在黑市,苏妙一才被拐过来。她还想着带够了钱,一会儿就把安念慈买回去呢!
黑市里只要你肯卖,卖的东西有市场,他们就愿意帮你转手拍卖出去,哪怕是心肝脾肺肾也照卖不误,何况是一个大活人?
唐时初挑了一下眉,看向傅琰东:“我说你的女人是不是蕾丝边?”他自认为与苏妙一没什么瓜葛,也没对她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至始至终对自己怀有一种仇视?
“额……”基于唐时初这个问题,傅琰东脸上呆了一下,扭头看向身边的青梅竹马。
苏妙一气得炸起来,一巴掌打在某人的狗头上,“你是猪吗?”如果她是女同性恋,会答应跟傅琰东试着交往一下?
唐时初噗嗤一声,爽朗笑起来,“傅琰东你脑子呢,怎么遇到这个女人,你就转不过弯了?”
有的时候傅琰东的脑子转的比唐时初还快,只可惜没怎么用在正途上!
如今他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居然傻乎乎的看向自己喜欢多年的女孩,还怀疑上对方可能是蕾丝边。
傅琰东被这一打,一嘲笑,顿时委屈起来:“这不能怪我啊妙一,这么多年听说你都没个男朋友,而且这么紧张这个叫安念慈的女人,我能不怀疑吗?”
苏妙一被气炸了肺,抱住傅琰东那只狗头,一双粉红的****就压上去,生涩而毫无章法的啃一通之后,道:“怎么,还觉得我是蕾丝边吗?”
傅琰东脸上瞬间笑开了一朵太阳花,赶紧点头:“嗯嗯嗯,你不是,我们家妙一才不是!”说着,再把唇凑过去,希望对方再来一遍。
“死开,你这只蠢猪!”苏妙一立马挥开对方,趁对方还在犯痴,赶紧红着一张脸跑出去。见鬼了,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接手孙子喵的二手货,可她怎么亲起傅琰东这头猪了?
不可否认,傅琰东身上有一股魅力。
由于当过兵,头发仍旧保留着军营中的一寸丁。
但一寸头正是检验一张脸帅气的时候。
傅琰东五官长得很好看,寸板头只会给他添加健康的形象。
虽然比不上唐时初那种优质型男,但傅琰东胜在阳光开朗。
而且他刚才那开心一笑,简直是耀目至极。
所以,苏妙一才选择落荒而逃,躲在外面喘着气。
唐时初掐了一下眉心,见证了一场狗血,开口道:“还不去追?”
这人跑没了,有得他傅琰东哭的时候!
傅琰东却变得一脸不着急了,得意洋洋的道:“她都亲我了,肯定心里有我。”何况这是黑市,他的地盘,谁敢动他傅琰东的女人?
但是想起一事……
傅琰东的脸立马微微跨了下来,苏妙一貌似对孙子喵很有成见啊,一听见他曾经跟孙子喵好过一下下,居然立马翻脸。
“怎么了,你这表情。”唐时初斜着眼,问去。
刚才还一脸吃过蜜的表情,如今就跟吃了****一样很无奈。
傅琰东叹了一气,一起来孙子喵就来气:“还是孙子喵,妙一知道我是她前男友,对我抗拒的不行。”
“这孙子喵还真是个祸害呢。”唐时初坐在一旁说风凉话,“谁让你当初放出笼后,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这能怪谁,还不怪他傅琰东太饥渴了!
傅琰东烦躁起来,伸手挠了一把头,颓废道:“我那会儿不刚退役吗,怎么也得呼朋唤友大喝一场,谁知他们这帮孙子把我灌晕,直接退给了孙子喵!”
造孽啊,他也不想睡孙子喵的,就连那个孩子是不是他傅琰东的,傅琰东都不太敢确定!
唐时初叹了一气,道:“你认为一个人彻底喝断片后,还会有能力干那种事?”也不怪乎苏妙一骂这个男人是猪了!
琰东也认真了起来,陷入沉思:“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除非你被人在酒水里下yao……”唐时初说到下药这事,双眼就狠狠微眯了一下,六年前他不就是被人合计下过一回药?
傅琰东把头一摇,“我觉得被下药可能性不大,因为我第二天醒来,根本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他就只记得一睁开眼,身边就是一丝不挂的孙子喵,以及她一身的吻痕。
就是一身的吻痕,傅琰东才认定自己把对方给睡了。
“哼,”唐时初冷哼了一声,不想再理会傅琰东这点破事,直接转到别的话题上:“我电话跟你讲的那件事,确定这事能成功?”
傅琰东拍着胸膛打着包票地道:“时初你就放心吧,待会儿你尽管抬高价的拍,谁要是跟紧你的价,谁就是最后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