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江郎在万千的思绪之间同样的可以继续他们的谈话。
王佳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回避江郎的眼神,让江郎肆意的思索着。
“后来,太后没有挖我的眼睛。”
“你是在逗我吗?”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这样的话,你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着确定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王佳瑶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这个男人。在渐渐归于平静的深夜之中,没有飞鸟划过,也没有日光将人狠狠的打醒。
如果人们习惯性的惧怕黑夜,自然会有人习惯性的喜爱黑夜。这样阴阳交替的世界,就死存在着反差的魅力,和反差之后带来的巨大变动。
风儿终于识相的给这个世界带来丝丝的热闹,或者说是动静,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已经不需要什么动静了,直接开始攒动的就是暗涌而来的热闹。至少,江郎和王佳瑶是这样子认为的。
“太后交给了我一个任务。”王佳瑶望着他的眼睛,似乎熬捕捉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始终无法如愿。
“怎么,你做不到吗?还是再也卧底不下去了?”
江郎嘴角的怪异有些让人发寒。
原来,江郎是恨着她的。如果不是王佳瑶从中把自己牵扯进去,那么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原来毁了江郎的,不是江若云,而是王佳瑶。
“你不必这样挖苦我。”
“为什么不必,我喜欢就可以。”江郎继续着自己无聊至极的游戏。
“好,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可以了吧。你这样真的好受吗?江郎。”
“求你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叫钗魂,我叫钗魂。”江郎面上的神色忽然紧紧的绷住了,在这样从悬崖下面呼呼的刮起来的凉风,让人不禁收紧了衣衫。
王佳瑶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着淡淡的红色,即使是这样带着痛处的风儿,也无法打痛王佳瑶的眼睛,但是江郎真的做到了。
紧紧抿着的双唇,让人都感觉到强制的痛感。
“你就是江郎,你就是江郎……”王佳瑶似乎已经不受控制的眼泪奔涌出来,滚落了她粉粉嫩嫩的面颊,还有黄色的衣衫,最后带着所有主人的情绪埋葬在了万丈深渊。
已经没有办法听到了,泪珠滚落在地上的声响,带着它们的使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最后消失在了万千世界之中。
她的面上流满的泪水在月光下变得十分的明亮。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就是江郎,是你这辈子都无法否认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王佳瑶的哭泣声音被夜间的风带走了,只是留下了她的唇形,蠕动之后强烈的颤抖吧。
“我不是江郎,我更适合做钗魂。你知道吗?在你开始设计的那一刻,我好像就已经死了,我失去了所有,没有了若云。我已经没有资格叫做这个名字,我只是一个孤儿,被遗弃的可怜虫,那些存在的美好不属于我了,我不是江郎,我不配。”江郎脖颈上的青脉已经凸起,慢慢变成了浅浅的红色的脸庞,还有那些快要释放出来的愤怒。
他说他已经不是江郎了,江家的人都是光明磊落的,为什么会出现自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现在已经沦为半人半妖的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做回原来的江郎。
他说他不配,,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毁掉了他的一生。
他不配叫江郎,他只是钗魂,那个闻风丧胆的恶人,这个人就是自己。他喜欢做钗魂,不喜欢江郎。
听到这个名字,他好像会心痛。
从脚踝慢慢瘫软之后,一个人想失去了力气,失去了原来存在在他的身体内的骨骼,是这样无能为力的痛吧。
涌动着的,已经不是情绪,是已经渐渐逼近这片土地的黑暗。
在深不见底的悬崖里面,欢畅着的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的嚎叫,穿透了云霄,在万籁俱寂的时候,让这个世界变得十分的欢腾。
掺杂着的喧嚣想让人紧紧的捂住双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不存在,是在上空观看的旁观者,但是这样的痛处不愿意就此罢休,撕拉硬拽的把这个人的手扒开,让他可以如此清晰的听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黑暗的涌动,那些喧嚣着的魂魄吗?
王佳瑶已经平静下来,只是眼角一直到下巴的部分已经沾满了的水分无法蒸发,今天的王佳瑶已经褪去了昔日的晦气,过多的痴情让人心痛吧。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你可以不要折磨自己吗?”王佳瑶从喉咙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岌岌可危。带着些许的卑微和勇敢,最后宣誓了自己的主权。
江郎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从手指上传来的痛意让他紧紧的蹙起了眉毛。是那个时候,江郎触碰到琦影的额头吗?江郎被狠狠的震开的时候,就已经留下来的伤痕。
他渐渐的抚平自己的手掌的痛意,但是只是在自己心间渐渐的抚平。
他没有做出来任何的表情,那样痛苦非常的表情。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这样了。”
“我知道了……”王佳瑶眼角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风干了。
泪痕随着月光的洒落恢复了原来的干净。
江郎把禁锢在她身体之上的树枝放松,带着有些仓促又有些缓慢的声音,回到了树干上。
王佳瑶抱住了自己被勒疼的胳膊。目光收回了,注视着下方漆黑无比的悬崖,便跳了下去,随着一阵一阵的强风过后。
从地下翻腾而上的气流十分的强大,她重新回到了那样的高度,回到了悬崖之上。
这么会折腾的女人。
江郎在王佳瑶走后的一刻,稳稳的跌倒在了树梢上,带着强烈的颤意,岩壁上的石头渐渐的掉落,没有任何的回音,带着这样有去无回的触感消失在了这个夜晚。
江郎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掌,上面的黑色的印记十分明显,这样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忍受。
但是他好像痛的地方,不是手掌,而是心吧。
对于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的可怜的呼唤。
至于江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很多要说的话没有说完吧。
在江郎的心中,一直都回荡着这样的场景吧。
那个浅浅的,淡淡的,带着甜味的下雪的日子。
“小哥哥,郎哥哥……”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若云十分着急的声音传来。
江郎蹙起了眉头。面上的不悦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爬起来,将门迅速的打开,一个粉红色,小巧玲珑的身子像一个小球一样就机灵的滚了进来。
江郎心头的不悦少了一大半。
“你干什么趴在地上,给我滚出去。”江郎凛冽语气出来,像这个季节的气息一样。
江若云摔在地上,但是迅速就爬了起来,即使她的膝盖和鼻子很痛。
她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慢慢的张开。
一只带着青绿色的整齐匀称的小家伙活灵活现的蹲在了她的手掌上。
寒风其实不算很大,小孩子的气息带着独有的急促和甜蜜让这个白色的季节充满了味道。
江郎好像这些时刻都会回想倒在这样的场景,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的场景,若云忽然闯入了自己的世界,且霸道的而永远的占有着自己。
江郎望着这只很漂亮的蚂蚱,没有那样张弛着的凌乱的针叶,还有些稍稍泛着黄色的身体。这一只明显才编制成功不过一天有余。还带着光泽的绿色。
“这个给小哥哥,那个坏了,会扎伤手的。”但是若云有些银铃的声音张弛着。
小哥哥,小哥哥。现在若云好像已经不叫自己小哥哥了。
自己已经变成了大人,而现在的江郎已经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他想要保护的家人吧。但是带着这样子的初心,给他带来的万丈深渊是在让人无法忍耐的。
而现在,江郎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袁琦影。
这个女子或许可以帮助自己,也可以帮助若云。
“我现在叫小倩,袁小倩。不叫祭司。这是我给你最好的答案。所以你会明白,琦影在我这里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况且她的身体异于常人,不会受到我的损害,她有足够强大的意志来承载我还未苏醒的的力量。”
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叫祭司,他叫袁小倩。
所以,他会把琦影当做亲人一样的。自然不会伤害她的。琦影的体质异于常人,这是真儿一直都知道的。她不怕冷,但是怕热。所以和自己待在一起,总是很轻松。
琦影,她能够抵御来自祭司寄生的一切副作用。所以她是当之无愧的人选。邵演和真儿担心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就是说,琦影以后可以正常的生活,不会因为你的原因,减少阳寿?”真儿再一次向小倩确认。
“对。但是我吸食的不是她的寿命。”
琦影谁在有些冰凉的石头上,从脑海里面传来的画面让她心底渐渐的慌张,而那样过明明是带着幸福的味道和场景不能够让她安静下来。反而让琦影莫名的慌乱,但是只是这样蜷缩了在她的孬好中,一直环绕着的声音。
“我叫袁小倩,我不是祭司。”
“我叫袁小倩,我不叫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