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晴朗,问得下人才知昨夜涅华三更才回府,是在商量什么竟说了几个时辰,还是涅华说服了老皇帝,帝位有所变动?不管了,齐涅华需要帮助时自然会和我们说的。
几日光阴流逝飞快,可眼瞅着竟没有巫族的回信,不免有些焦躁,不知是因何事而延误了,还是,被何人拦下了?“阿紫姐姐,阿紫姐姐,你在哪里呢?在屋里吗?”正想着,外面传来约婉的声音,我无奈摇头,这丫头竟还是如此活泼,是被我惯坏了,还是被齐涅华惯坏了呀!
约婉欢喜的进来,揽着我的脖子,“阿紫姐姐,今天他要带我去后山看他的芍药花,顺便祭拜一下他母亲的衣冠冢,你今天出去走走也行,在家待着也行,我就不陪你了,好不好?”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得想打趣“他是谁啊,我认识吗?在家待着?咱家不是在莲山吗?啧啧啧,约婉,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她的脸更红了,像极了灯火,“阿紫姐姐,你又取笑我!我,我,我不理你了。”说完,扭身跑了出去,我在她身后笑开,真真是个傻丫头。
待约婉出门后,我在屋里渐渐有些坐不住,又因迟迟等不来圣母的信,不免有些焦虑。思量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换身衣服,准备出门。出去走走,也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出了府,离闹市区越近,声音便越喧闹嘈杂,而这种嘈杂在莲山上是没有的,那里有欢笑,有纪律,有美景,却没有这样的凡尘气味。拿眼扫扫,有捏糖人的老大爷,有卖胭脂首饰的俏丫头,也有吆喝卖面的大叔,还有分吃一串糖葫芦的毛头小子,当然,也有乞讨者和施予者。渐渐的竟忘了出门的原意,走向捏糖人的大爷,正巧他把手中的一只大公鸡递给一个孩子,我望着那孩子蹦蹦跳跳地离开,嘴角也不自觉上扬,那样欢喜,那样简单的快乐满足,真好。老大爷也笑着点点头,而后抬头看我“姑娘,想要个什么,看老朽能否捏出来?”我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面前一串串糖人,大公鸡,小狗,“福”字一列摆开,栩栩如生,小小玩意儿竟精致的不行,我含笑“老先生”,想故意为难他一下“可否为小女子捏一个国泰民安呢”说完,狡黠的看他一眼,笑意更甚。那老者也不恼,也低低的笑了几声,声音低沉浑厚显得中气十足,身体定十分硬朗,他一边游走着自己的手,一边对我说“姑娘,等我捏出来,看看是否满意啊。”我隐隐有些期待,也不做声,只静静看着,不一会儿,一个娃娃便跃然纸上,细瞧,却是刚才离开的孩子,手中仍握着大公鸡样的糖人,那眼角眉梢的笑意也不可挡,不由暗暗惊叹,以稚儿无拘无束游戏来比喻国泰民安,当真是妙极了。老者将糖人递予我,我忙接过,并微微弯腰,不由得称赞道“老先生的手艺真是高超,小女佩服。”说完,从袖口掏出一钱银子,放在摊位角。
正欲离开,却听他轻声说“姑娘,留步。”我疑惑回头,他整理着袖子,缓缓开口“姑娘,你这银子给的太多了,看你通身气派,定非小门小户家的女子,想来也不会在乎这点钱。这样吧,我再给你捏一个糖人,权当送你的,如何?”看着他的眼睛,本不愿麻烦的想法忽然压住,怔怔的点点头,似乎笃定他会给我一些非比寻常的东西。再回过神来,老先生已经将第二个糖人塞在了我手中,我仔细看,这次捏的是个女子,隐约间可见其的美丽和神韵,那眉眼间似有泪光闪现,身后的梅花大簇大朵,格外夺人眼球,看着这女子,心中不觉微痛,不知为何,竟想落泪。这边老人已经收拾好摊子,一边将东西担在肩上,一边同我说话,“这一个叫柳暗花明。”我喃喃自语“柳暗花明吗?女子吗?这……”我不由得又看了两眼,那女子衣肩上缠绕双生花,分明是并蒂莲,这?分明是我族的特有服饰!难道,是我?我猛的抬头,寻找刚离开的老者,却只听到他哼唱的小调“再回首往事皆成愁,不如小酒小舟顺江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手中的糖人久久不能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