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我已分不出爱与恨是否就这样,血和眼泪在一起滑落,我的心破碎风化,颤抖的手却无法停止无法原谅~~~~~~~~~”
耳机里爆裂的声音传出来,听得身边的妈妈一阵头痛,这么二的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吗。孙英华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看到的段子,女儿问妈妈“妈妈,我是你的什么?”“妈的智障”大概就是形容现在的归弈吧,说回家就回家,归弈听歌都听得那么应景,多少年前的电视剧了,你这还回家的诱惑呢学校那个地方有那么可怕吗,想想自己当初上学的那会儿,成天一帮孩子一起疯玩,多有意思啊。哪像现在的这小子。
“无法原谅~~”心情大好的归弈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如何想着自己,自己一边听一边唱,身体还不自觉地跟着扭动了起来。
这儿子,出门没吃药啊,我勒个天,有没有买的,便宜卖了啊。
“老实点儿”孙英华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咋了,什么?听不见。”归弈呆呆的问道自己的妈妈“我的心破碎风化~~~~”
被儿子彻底打败的孙英华干脆把脸扭向窗外,就当不认识他吧。
回家的路途,大概有着4个小时的车程,对向来晕车的母子俩无疑是一个艰巨的挑战。大巴车上,坐着的,大多数都是赶着回家过春节的,或者是到外地置办年货的,像归弈的这种行为大家都是见怪不怪了,同为回家的人很是理解归弈的这种行为。
“小伙子挺活跃的啊”一个中年大叔干瘦的脸庞漏出了一个朴实的笑容,坐车的途中遇到这么一个活宝级的瓜娃子,倒是能活跃一下气氛啊。
“我高兴,我兴奋啊”归弈摘了一支耳机,简单地回复着大叔。
“海燕呐,你可长点心吧”长途大巴车上的车载电视里放着宋小宝的经典小品,即使离的很远看不清,也不耽误归弈去听的热情,边听还不忘记模仿,逗得周围人一阵捧腹,当然除了孙英华在内啊。
孙英华一脸淡定地把脑袋贴在窗户上,半偏着头,看着沿途的景色,对归弈这二傻子一般的变现不闻不顾,“这小子怎么还不晕车啊,快点消停吧”孙英华只觉得心头闷闷的,也许最错误的决定就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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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儿,这是放假回家啊”之前的那个大叔觉得一个人坐车无聊,隔着过道跟归弈套起近乎来。
“嗯”归弈点点头“学校让人告了,哈哈哈”说罢,归弈狰狞的笑声响彻在这一段车厢内。
“可得好好学习啊,现在不学习人就没出路啊”大叔语重心长的跟归弈唠扯起来,然后又引用了自己儿子的经理,进一步教育着归弈。这些话,归弈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每当听到这些话,归弈都是觉得心里一阵憋屈,为什么除了这些就不能说些与学习无关的了么。一下子,归弈的好心情突然烟消云散,对老大叔的好感也随之消逝。
“坏了,我晕车了”找了个借口,归弈把脑袋贴在了后座位上,将音乐调到了小声,欢乐一首节奏稍微忧郁的歌曲循环了起来。
车内,只剩下了宋小宝魔性的演技不是带来的笑声让着趟客车的气氛不至于那么死气沉沉。
四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但是当车的终点有这一个令你神往的所在,那么这段旅程就显得稍显漫长了,自古以来,乡愁就是人们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尤其是当人们背井离乡,客居异域的时候,每当佳节来临,思乡的情绪便会自心底油然而生。古时候的文人骚客们也许往往喜欢着这种意境,也许正因为这种意境促使着他们完成一片片伟大的诗篇,被后人们传颂成为经典。每年从新闻上看到的春运大潮那都是一种外国人不能理解的行为,如此大规模的人类迁移行为到底是什么在催促着他们,这一点就像老外无论有多忙都要在圣诞节的那一天与家人团圆一样吧。
浓浓的情思之下,再多的困难面对,人们也只能一往直前。滚动的车轮速度飞快,但却稳稳地载着一车归乡的人行驶在这方冰天雪地之上,飞扬的雪花就像思绪,唯美、轻盈,承载着雪域之国的离别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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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下车了”孙英华推了推睡得死猪一般的儿子,也许是前一秒还兴奋地过头,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一觉睡到了终点站,连中途下车上厕所的环节都省略掉了。
“啊”打了个哈欠,伸着拦腰的归弈忘记了在车上这一茬,差点摔在了地上。不过,这一哆嗦傲视极为提神。
“这么快啊”归弈有些吃惊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建一个个乘客都已经离开了座位,背起自己的行包陆陆续续的下车,归弈才相信自己的家,终于是到了。
“别看了,快点下车拿东西”孙英华催促道自家儿子。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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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慢点儿”孙英华朝着拖着两个行李箱跑在自己前面的归弈,有些无语地叫他等等自己,生怕那塞满衣物的行李箱经受不起归弈的摧残爆裂开来
然而,早就起速的归弈怎么会听见这些,丝毫觉察不到手中行李箱的分量,向着那印象中无比清晰地路线小步快跑着,,“也不知道老爸在家搞着什么,这个家有没有被他搞得一塌糊涂,回家应该能吃上现成的午饭吧”越想越心急的
归弈索性两步化一步,也不担心自己脚下的冰,转瞬间消失在妈妈的实现当中。
掏出手中的钥匙,娴熟的打开自己的家门,归弈连行李也没管,冲着屋子里大声叫着自己的爸爸,归弈刚踏进家中,就见两个面上有着一丝相似的男人坐在客厅,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归弈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片刻喜悦就替代吃惊。自己的小叔,自己父亲归天海的亲兄弟归天林,相比于工薪阶层的自家来说,身为考古人员的归天林常年披着一层神秘的外衣工作在外,尤其是在归弈上初中开始,就没怎么见过自家小叔几面,除了过年以外,基本上连一个电话也是稀有的联系。从小热爱历史的归弈对着自家小叔崇拜至极,总是有着说不完的问题请教,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归天林没有成家,自然没有骨血,作为归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归弈背得归天林的宠溺。
“大侄子你这什么意思,你叔叔我还不能回家过年了?”归天林的双眼透过厚厚的镜片打量着眼前好些时日未见的侄子,稚气尚在却多了一点点儒雅之气,倒是有些书香子弟的风头。
“那怎么会?”归弈,坐在了两人中间,拿起了茶几上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饱满的汁液,直接从嘴角渗了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跑那么快干嘛”
不合时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行李扔外面让人偷啊”
“大嫂”归天林站了起身,冲着归弈妈妈叫着
“天林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赶巧了,我和小弈今天才从北山回来”孙英华也是有些诧异,自己老头子的兄弟成天风吹日晒地在大江南北挖坟掘墓,乍一回来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啊。
“昨天刚听说你们娘俩要回来,正好,天林刚从咱老家回来,今早晨刚下车,我俩正等你们吃饭呢,见你们半天了还不回来都打算先吃呢”这时,归弈的父亲归家老大的归天海也站了起来。,跟归弈的妈妈一样标准的中年男人形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在人群里就是那种让人看了没有印象的大众脸。
“你个老东西,感情是有了兄弟就忘了我们娘俩了”孙英华略带醋味儿说道。
“怎么了,我儿子回来就行了,是吧”归天海的胡子一动,楞有小时候看的动画片I里的地主一样,甚是滑稽。
“啊哈哈哈”
“别骂了,吃完饭再吵”归天林受不了自家大哥大嫂别具风味儿的娱乐项目,想在自己家一样招呼各人,走向餐桌。
“今年过年,就在这过吧,叫上归弈他姑,老二也回不来,咱仨家仪器过吧”归天海难得的高兴,也许,过年的气氛就是靠众多的家人才能营造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