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街道上一行马车驶来,街道上的人群不由自主的退到两边注目。
“这些都是什么啊?”一个年轻的男子问着身边的老人。
“呵呵你可曾看到这马车上的标记?”老人呵呵一笑,眉目间尽是崇敬之意。
“自然,可是什么大人物不成?”年轻男子不解的询问。
“桑海乃是繁荣之城又依海而居,景色最是宜人。故天下有名之士皆在于此,其中不乏贵族。这些贵族传承不知几何,近年来又兴起儒学一派,儒家至尊小圣贤庄便居于此处。”老人解释道。
“这是小圣贤庄的车队?可是以往并未见过啊?”年轻男子挠头,依旧不解。
“笨,”老人敲了一下年轻男子的头,“谁说那是小圣贤庄的车队。”
“哎呦,”年轻男子捂头,“你也别打我呀,你还没告诉我呢。”
“那是小圣贤庄大当家伏念伏家的车队。”
“伏先生?难怪。”年轻男子恍然大悟,“可是伏先生家里的车队?”
“自然,听闻伏家老先生于三月前病逝,伏先生却只匆匆料理了后事便赶回了小圣贤庄,恐怕这是伏家的人来了。”老人沉稳的点头语气中似有一丝佩服。
“这伏家也是贵族之后,伏老先生病逝后,整个家业便落在了伏先生身上,也是辛苦啊……”
车列缓缓行驶,在中间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一名少女静静的趴在雪白毛皮上。面色惨白,唯有如雪般的唇角一丝鲜红落在了白色毛皮上分外刺眼…
待马车行到小圣贤庄大门处才缓缓停下来。小圣贤庄大门口已经侯了许多的人。
“少爷,小姐来了。”福伯从为首的马车内出来看见为首的三名男子朝着中间的那个人跪了下去。
“福伯不必多礼,来时可有波折?”面色严谨的男子上前扶起鬓白微霜的老人。
“来时并无波折,只是小姐的身体越发孱弱了。幸好夫人在随行马车上备了许多过冬的毛皮,不然小姐恐怕也……”福伯惭愧道,“小姐在途中晕厥几次,现下小姐的身体恐怕…”福伯借着伏念直起了行礼的身体面带忧色的看向身后的马车。
“伏茹…”伏念面色一变奔走几步挑起车帘,少女身着素色衣裙,乌发散落在马车内,几许乌发贴在惨白的脸上。
让伏念脸色大变的却是少女唇角的一抹血色。匆匆抱起少女便往小圣贤庄内走去。
“师兄,抱去听风馆。”颜路上前几步抚上少女的手腕把脉,脸色同样一变便急急的吩咐。
一时间各人散乱徒留张良一人在外指挥,待一切安定下来才向里走去。
听风馆中,竹榻上一名少女静静的闭着眼,唯有微弱的呼吸才能得知她还存在于这个世间。而廊檐外的转角背风处有一名童子正在熬药,苦涩的药味随着扇子扇出的微风在空中散发开来,袅袅的雾烟飘进里间却依旧拂不平正在为少女把脉的男子的眉宇。
“可有碍?”伏念皱紧眉头望着少女,眼神中满是担忧。
“并无十分把握,身体早已是油尽灯枯之像,若无…”颜路沉思片刻回答道,又仔细感受脉络的起伏却有了一丝怪异之处。突然,颜路睁开双眼,转头看向伏念,“她的体内明明已经如此却有一股生机缓缓运行全身不至于死亡,是阴阳咒印?”语气似有疑惑,似乎不解为何身体内会有阴阳家的东西。
“你是说因为阴阳咒印?”伏念紧锁眉头,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错,如今身体越发孱弱乃是阴阳咒印的效力正在减退。”颜路点头。
“依稀记得母亲说过,茹儿的身子虚弱是因为出生便有的。若是阴阳家,恐怕得去信给母亲。”伏念沉思片刻,望着少女缓缓说道。
“也好,现下也只能慢慢温养,若实在不行,恐怕得劳烦师叔了…”颜路点头站起身朗声,“子泱,将药端进来。”
“诺。”廊檐处的童子听闻便将药罐小心翼翼的取下倒进药碗中才朝里面走去。
“我来吧。”温和清朗的声音响起,一双手接过子泱手中的药碗。
“三师公?”一双手接过药碗却吓了子泱一跳,看见张良才慌乱的行礼,“子泱拜见三师公。”
“行了,今日功课还未完,我来就好,你且先退下吧。”张良微微一笑,端的是如沐春风。
“多谢三师公,子泱先行退下了。”子泱站立了一会未见里面的人有任何不妥便退下了。
“师兄。”张良端着药碗走进内室。
“师弟。”早已听到的两人看着来人微微颔首。
“可是有不妥?”张良将药碗递给伏念微微侧首望着颜路。
“以我之力,十分把握尚不得三,待醒来恐怕得劳烦师叔。”颜路摇头,略微叹气。
“哦?到时再寻师叔便是。”张良微微诧异,二师兄的岐黄之术在桑海也是数一数二的,难道还医治不了一名女子?是以心中也有些许兴味。
“子房,到时师叔那里,还需你多多费心了。”伏念坐在竹榻边喂完药才转过头轻声道。
“掌门师兄所托,子房必定尽力而为。”张良微微一笑,他们师兄弟三人唯有他得师叔青睐,若要请动师叔,恐怕非他不可了。
“如此,子房,子繇,便多谢了。”伏念轻轻颔首以示感谢。
“不必,师兄之妹自然也是我二人之妹,师兄此言可是见外了。”张良摇头表示不必。
“不错,这些日子伏茹尽可养在听风馆,我于子房处歇息便是。”颜路点头表示赞同张良的观点。
“这且不必,藏书阁后明月楼地方虽偏僻,景色却也不错,环境清幽,最宜养病,茹儿住那儿即可。倒不必麻烦子繇。”伏念摇头拒绝了颜路的想法。
“伏茹还未醒转,明月楼虽清幽却不便于医治,况且此时转移也不便。不如待她醒来再去明月楼,岂不方便?”颜路思索片刻提议道。
“话虽如此,可与你并不方便。”伏念心中虽有此念,但已麻烦太多却是不便再添麻烦了。
“并无不方便。”颜路早已看出伏念心中所想,只是师兄弟哪有那么多计较。
“师兄不必烦恼,子房近日于棋有所获,正要寻二师兄切磋。如此而为,倒不必麻烦我来叨扰二师兄了。”张良出声说道,言语间全是劝解之意。
“如此,为兄便代茹儿多谢二位师弟了。”伏念拱手行了一礼。
“师兄不必,只要他日师兄不阻伏茹唤我二人师兄便可。”张良微笑道。
“这是自然。”伏念点头,心中却是觉得理所当然。
伏念坐在竹榻边静静的凝望着少女惨白的面容,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张良与颜路对视一眼,微风轻抚,听风馆外的竹叶沙沙作响。阳光从窗杦处射进来,温暖的阳光落在苍白的脸上,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内室里让人心惊。
少女在噩梦中挣扎,命运已经开始,地狱深处的紫色幽光静静的在角落等候,等候那一丝生机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