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钊忙着给他爸办理出院手续,完后他爸坚持要请我们几个一起吃个饭,盛情难却,差点就答应了。可后来我们一想他爸摔伤的是右臂,但目前仍只适合左手持汤匙吃饭,倘若一桌人吃得不亦乐乎,他爸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似乎不合礼数,于是婉言谢绝。
好在冯小辉的爱车空间硕大,回去的路上连同曹一钊在内一共五人仿佛绰绰有余,不过一路上大伙都没怎么说话,恐怕因为昨晚的事,冯小辉和舒曼闹了天大的不愉快。冯小辉连车都没兴致开,坐在副驾驶位置,舒曼索性坐到车的末排,誓要离酒鬼越远越好。
其实,昨夜的事是这样的。
我和唐瑾走后,舒曼便开始彻头彻尾地发泄一整天心中的愤怒和不满,并不停质询冯小辉。
可冯小辉状如死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差鼾声了。
舒曼觉得今晚不弄醒冯小辉让他给个解释,谁都别想睡觉。可办法倒是用尽了,冯小辉仍旧毫无动静,无奈之下,舒曼去卫生间装了半桶水,想都没想直接泼床上了。
冯小辉被淋得全身湿透,但即便如此也未能达到醒酒效果。冯小辉以为在梦里遭遇了暴雨,全国都在抗洪救灾,他眼皮都没眨下,趴在床上作游泳状,心想水势已过颈部,一心想要逃生。
舒曼上前就给冯小辉两记耳光,可能下手实在太重,这下竟打醒了他。这种先泼冷水后扇耳光的方法是过去审讯嫌疑犯时惯用的手段,看来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用得到的,而且效果通常比较理想,极具借鉴意义。
冯小辉如梦初醒,方才意识到刚被“用刑”过,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了!”他顺势坐了起来,手一摸,床上全湿了,塑料水桶就在舒曼的脚边,再摸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尚未全部退散。
“老实交代!你一天上哪儿去了?”严刑之后,舒曼继续逼供。
冯小辉说:“没干嘛呀,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房里,我就出去逛了一圈呗,这地儿我又不熟,能上哪儿去!”
“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儿。”
舒曼说:“喝了点儿?你明明就是喝得烂醉,还有,刚才那女的是谁?”
冯小辉抓耳挠腮地努力回想,想起来他是怎么回房间的。
“忘了?就是刚刚送你回来那女的!”
冯小辉似乎有了线索,说:“哦,那是服务员,你没看人家穿了一身的工作服吗?”
舒曼说:“服务员?工作服?你以为我是瞎子呀!说,你是不是跟那女的在外面鬼混?”
冯小辉一脸无辜:“千真万确是服务员,我记得就是人家把我从酒吧送回酒店的。”
舒曼冷笑一声说:“也就是说,你在酒吧喝醉了,那个酒吧的服务员把你从酒吧送回了酒店,她当时穿的其实就是酒吧的工作服,是这样吧?”
冯小辉竖起大拇指,直夸舒曼思路清晰,逻辑顺畅,说:“是,是,当时情况就是你说的这样子。”
“呸!你再不老实交待,今晚就滚出去睡!”
冯小辉当然不可能老实交待,也不可能睡门外,而是裹着湿床湿被勉强度过了一夜。所以直到今天,这事儿也没个结果,他俩就这么僵着,我们三个也没敢问起,不然火山随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