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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禁忌

东京。

她总算来到了东京。其实原本对这个地方的向往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可在邮轮的医疗室里躺了整整五天之后,她多希望能双脚踩上地面,在阳光下伸个大大的懒腰。海上的日子的确是要比在陆地上拘束太多了,难怪他……她脸上明媚的笑容猛地凝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沉到海底的东西干什么又要去触碰它。

“怎么?看中这个包了?”况凯捷见她对着橱窗愣神,误以为她看中了橱窗中模特儿手中挽着的那只艾玛仕包。

她冲他露出尽量轻松的笑来,“在国内没见过。”

“那就买喽。”他一把牵起她的手,将她领进店内。从取包到付钱,前后不过五分钟。买十几万的包对他而言就像买一张报纸般简单。

跨着新买的包和他手牵手在东京街头漫步着,她忽然露出笑来。

“你在笑什么?”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有个这么拉风的包,还有和你这么般配的我,难怪我在东京的回头率会这么高。”她说时仍然未忍住笑。

“男朋友?”况凯捷扬了扬眉,黑瞳中的神情却似乎不完全是欢喜。

她看着他,“你不是让我到东京后,给出我的决定吗?”

“你考虑清楚了?”况凯捷确认般地追问道。

“嗯。”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他呢?”况凯捷忽然幽幽地问,黑瞳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霾。

黄可柠心中一凛,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太多的痕迹,“什么他?”

“钟析。”况凯捷冷冷报出这个名字的同时,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手猛然变得冰凉。

“他是谁?我不太记得了。”她抽回自己的手,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仿佛这样一来就能摆脱这个话题。

“黄可柠,”况凯捷一把拉住她,不允许她逃避,“我在甲板上发现你时,你身上披着的是他的外套。”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记得了。”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更不想听到和那个名字相关的任何一切,尤其还牵涉到自己。

“感冒发烧不会引起失忆。”他跨步挡在她面前,“如果我只是你用来疗伤的工具,你未免太自私了。”

“我没有什么伤,你在说什么。”她不解地望着况凯捷,“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不是吗?”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况凯捷拒绝相信她。

“我证明给你看。”她深吸了一口气,不顾这是在人头攒动的东京街头,踮脚迎着况凯捷紧抿的唇深深吻了上去。

面对黄可柠的献吻,况凯捷倒退了一步,理智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知有多少女人为了钱愿意跟我上床,一个吻根本不能代表什么。”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她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她只知道如果他接受自己,她会全心全意地爱他。

“如果你有机会向我证明更多,你会愿意吗?”况凯捷问了一个相当模糊的问题。

“当然。”她却给了一个毫不含糊的答案。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好了,别想那些了,我们去迪士尼吧。”

“迪士尼?你想去迪士尼?”她以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况凯捷好几遍。

“我是知道你想去。”他当然不会想去那种地方。

听况凯捷这么一说,黄可柠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来,“被你猜到了。不过你去那里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他微笑着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有你在的地方怎么会无聊。”

好甜蜜,就连她早已麻木掉的心好像都受到了些微的触动。她紧紧地握住他纠缠着自己的五指,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男人的爱。

“我们怎么去?是乘那列迪士尼专线吗?”她记得日本的迪士尼和香港的一样,有轨道专线可直达。

况凯捷摇了摇头,眼中带笑,“你有自己的专线。”

“我的专线?”黄可柠不明就里。

况凯捷敛起笑来,很认真地指了指自己,“你的专线列车员。”又指了指一辆正缓缓朝两人驶来的保时捷,“你的专线。”

“你要亲自驾车带我去迪士尼?”

“怎么?不喜欢?”

她立刻打消他的怀疑,“当然是受宠若惊,况老板竟然给我当司机。”

况凯捷朗声一笑,继而以自语般轻声道:“你值得。”

她低头,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这或许就是幸福吧,那个人曾经让自己要把握的幸福。

那个人……樱花尚未到盛开的季节,她的世界只因为又触到了那处禁忌,粉色的伤心花瓣顿时飘谢了一地。

她由车窗向外张望着。东京的迪士尼慕名已久,单看一路上那些带着孩子的父母、三五成群的学生和相拥而行的情侣脸上洋溢着的欢快笑容就知道这个主题公园是一个多么神奇的地方。它是让人忘记忧伤、忘记痛苦、忘记年纪的梦幻城堡,它是一个真正可以让你远离现实的地方。

“我去停车。你在门口等我一下。”况凯捷将黄可柠送到乐园入口处后又调转车头驶向了乐园专用停车场。

黄可柠目送着他的离去。刚才来时她注意过那个停车场,离正门差不多要有近二十分钟的路程,其实他完全可以用司机,可他却坚持要为自己“专车服务”。她淡淡地笑着,这样的他一点不像她当初认识的那个况凯捷。如果早知道他在恋爱时会是现在的样子,她或许早就沉沦了,而不会在迟疑摇摆时反而将心错投了方向。

她叹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

“可柠。”

一声如幻如梦的轻唤差点惊得她的心跳停拍。她摇头,拒绝去看声音所在的方向。不会的,自己明明已经不记得那个人了,不要说声音,连长相姓名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出现这么离谱的幻觉。

她还是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比较好。她可以沿着去停车场的方向找况凯捷,有况凯捷陪在身边她就不会出现这种可笑的幻觉。这样想着,她的脚步已经近乎小跑般地向停车场方向奔去。

“可柠。”那个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径直挡在了她的面前,拒绝她将自己视作虚无。

她摇头,还是幻觉,幻觉竟然到了这么可怕的程度了。她的手竟然还真能感觉到有点痛,这真可笑。

“我在想你。到达济州岛之后,每天,每时,每刻,脑海里都是那个苍白的、热烈的、让我没有办法不怦然心动的你。”他深深地叹息,“你说得很对。爱上之后,再想试图忘记,真的会痛到无法承受。”

她抬眸无声地望着他,带着怨恨的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

“我在板甲上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可那些都是违心的。为了让你死心,也为了让我自己死心。”他从来都那么平静的瞳中此时却焕发着热烈的光芒,“我会表现得如此没有风度如此冷漠,是因为我很害怕,害怕面对自己内心对你的真实感情,害怕这样的我无法带给你幸福。”

“你现在就不害怕了吗?”她冷冷地问着,声音如此的虚弱。

“不知道。”他摇头,不染一尘的秀伦面容上懊恼和迫切是如此强烈,“我只知道当许诺告诉我在我离开邮轮之后,你因为在甲板上受了风寒发高烧整整在医疗室躺了五天,我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我告诉自己必须要见到你,让你知道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不能抬眼去看他的,只一看眼神便无法移开。纵然对他爱恨交织,却就是没有办法去漠视。

“我爱你,在波尔多的那个夜晚,就已经爱上了那个会为自己有些僵硬的小关节而皱眉苦恼的女人。”他看着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触摸她那张因为生病多日而显得轻瘦的面容。

一只横生出的手臂劫住了钟析的手,“小析,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况凯捷的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不悦。

钟析收回了握着黄可柠手臂的手,深黑的瞳径直迎上况凯捷,“凯捷,感情的事不受我控制,但我和可柠是彼此相爱的。”

况凯捷直直地看了钟析许久,才松开钳制着他的手。

“感情的事不受你控制,也不受我控制。”况凯捷深邃的瞳转向了一旁的黄可柠,“可柠,我们俩不想因为你反目却也不甘放弃你,所以选择的权利就交给你了。无论你选谁,另一个人都会自动离开,不对你和你所选择的人有一丝一毫的埋怨。小析,对于我的建议你没有异议吧。”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权利。”钟析显然是赞成况凯捷的提议。

而两个男人之间的宽容,却将三个人之间的难题完全交由黄可柠一人来承担。

她看向钟析,目光眷恋着不愿离去,要知道她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他。可是,她不能不将目光由他身上移至况凯捷身上。是这个男人在钟析狠狠地伤了她之后,不离不弃地照顾着自己,爱护着自己。她欠他太多,更何况,她已经给了他承诺。

她无法抉择。即使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人是谁,可是她无法给出抉择。她不想伤害况凯捷,可是她又不可能亲口说出要钟析“永远退出自己的生命”这种话。更何况钟析他是爱自己的,这样的真相让她连对他的恨都打了折。

“我决定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结束这场三个人互相间的折磨,“你们半小时后进乐园。谁先找到我,谁就是我要选择的人。”

她总是做出错的决定,这一次她索性将自己的命运将给上天去决定。

“好,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况凯捷朗声接受了她制定的游戏规则。

钟析无声地注视着她。虽然他没有出声,可是她却可以感觉到他在暗暗地叹息。他为什么要叹息?是对先于况凯捷找到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直接选择他感到失望?

她毅然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无论他是怎么想的,她已经决定听天由命。她以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张当天的门票,很快在背后两个男人的目送下消失在了充满欢笑与惊险的乐园中。

“没想到我和你会爱上同一个女人。”况凯捷对着钟析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不羁的笑来。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他忍不住又有心底轻轻一叹。从她宣布她的决定那一刻起,他的心便莫名地不安起来,这种不安让他充满了即将失去她的恐慌。或许这次他真的是不知不觉中已经用情太深,竟然变得这样患得患失起来。可是,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如果失去她该怎么办。

“小析,我们之间来个君子约定吧。”况凯捷舔了舔微干的唇,“无论是谁先找到她,另一个连祝福都不需要,从此由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而只要她不在的情况下,我们俩仍然是最铁的朋友。”

钟析静静地望着况凯捷,他无论何时都是这么自信满满的,这个君子的约定也是以他取胜为前提而订的。因为自那晚自己将甲板上昏倒的她亲手交到他手中时,彼此心中就很清楚她爱的是谁了。自己并不需要他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可是他却有着这样的顾忌,这或许也是因为他实在太爱黄可柠了。

“好,我答应你。”钟析点头答应了他的条件。他一向不热衷于竞争,其他事他或许早就拱手相让了,可是今天他是绝对不会输给况凯捷的。既然不会输,这个约定的前半部分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他不会要求况凯捷恪守,他在乎的只是后半部分,他不想因为感情的问题而葬送自己这段相当珍视的友情。

“那我们进园吧。”况凯捷拍了拍钟析的肩膀,笑容中是哥们对哥们才会有的亲密无间。

无论上天最终决定把黄可柠给谁,至少况凯捷和钟析之间的友情不会因这件事而产生丝毫的动摇,绝对不会。

黄可柠眼看着手表上的分针已经走过了三十格,心跳也随着秒钟的跳动而越来越快。会是谁?她闭上眼。口中不断念出的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钟析、钟析、钟析。

在这等待的三十分钟里,她回想着钟析的那番表白,越想就越是感动而欣喜。他爱自己,在波尔多的那个夜晚,在月光下,他那样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她就知道那时的他和自己一样,已经有爱意在心底滋长,可他偏偏还嘴硬地说一切只是月光里的陪伴。他竟然将一切都归咎于月光。

钟析,你一定要找到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会觉得背叛了况凯捷,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况凯捷失败得不太难看。因为一切只是天意,而非人为,可是,最终会找到自己的一定是钟析你,因为我们有过那么多次的不期而遇。在庆功宴上,甚至绕过近半个地球在波尔多的葡萄庄园,还有在蔚蓝无际的浩瀚大海上,我们总是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第一时间就找到彼此,这一次,你也一定能够找到我的,一定能的。

“可柠,我总算找到你了。”身后忽然响起一抹近乎激动的宣告。

黄可柠不敢相信地回过身,双眸直直地凝视着那个正在冲自己露出幸福笑容的人。那张扬明亮的眉眼,那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那永远自信高傲的笑容……是况凯捷!首先找到她的人竟然是况凯捷!

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和他明明是无论隔着多远多崎岖都会找到彼此,为什么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况凯捷?

“我就知道你会来公主城堡。”况凯捷说时连眼中都连着胜利的喜悦,“可柠,其实你心中一直知道自己是等待着王子来临的公主。现在你的王子即使已经来了,就忘记那个曾经困扰过你的人吧。”

她不是公主,她只是想站在城堡上和心爱的人一起相拥着看烟花的平凡女孩。可是现在,等待爱人的她却等来了不属于她的王子。

她叹息。命运的强悍不是她能抵挡的,如果她和钟析真的有缘,他此时又在哪里呢?

“可柠,今天的一切我会好好珍惜的。”况凯捷伸手将黄可柠揽入怀中。

黄可柠依偎着他的胸膛,听到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如释重负般。她垂眸,咬唇忍不住了让哀伤从眼角溜出。

不远处,如石化般立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人伤痛到连叹息都已不能。只差一步,当他看到她时,况凯捷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中。可哪怕只差0.01秒,落后的那个就只能沦为败者。他虽然不愿、不舍、不甘,却不能不黯然离场。他和况凯捷有个君子约定:连祝福都不需要,从此由她的生命中彻底消失。现在,是他消失的时候了。否则,他失去的将不仅是她,还将加上一位他相当在乎的朋友。

正当他转身时,不远处城堡上的她恰巧自况凯捷的胸膛中抬起眸来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只一眼,她便认出了那个带着落寞离去的背影正是她在等待的人。

他也找到公主城堡了。

可他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如果他能再快一点,一切的一切就都会改变,她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他们可以携手在城堡看六小时之后的烟花表演,他们可以……他们什么都不可以做。除了这样远远地看着彼此,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她想挣脱况凯捷去留住钟析,可是游戏规则是她制定的,她就必须去遵守。如果她打算无视况凯捷的话,她当初也不需要把一切交给上天来决定了,她大可直接选择钟析就是了。她只是……只是无法接受她和他的缘分比不上她和况凯捷这个现实。

可无论怎样,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她仍像自己刚踏上东京那一刻所决定的那样,好好地珍惜况凯捷。至于钟析……至于钟析,就让她永远珍藏在心底吧。

会议室内,乔总正意气风发地作着年度总结。公司的营业额比去年增长了百分之一百八十。这真是让两位老总笑弯了腰的可喜成绩。而这增长中,以那家莫名其妙撞上来的美国财团和费尔顿家的酒庄不断增加的业务量贡献最为突出。

“……相对于东南亚人群消费水准的不断提高,我们……”

“啪嗒。”

一声清脆的落笔声打断了乔总的“前瞻性发言”,略显不悦的瞳扫了眼全场,看到黄可柠匆忙从桌上捡起笔,于是只当没看到般又继续道:“我们欧洲的客户类型也可以开始由以前传统中端结构开始大胆地向高端新型……”

“啪嗒。”

黄可柠手上转动着的笔再次滑落到桌上。眼见与会人员都已经向她行起了注目礼,她连忙将手比到额边向众人表示歉意。

小心翼翼地握着手中的笔,开始低头在会议记录上专注写了起来。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乔总的宣布让黄可柠如获大赦。她连忙起身,却听到乔总在背后发话:“黄可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她真是,好死不死,竟然在老总发表伟大讲话的时候两次用邪恶的笔进行破灭,这回惨了,要被政治轮训了。

“乔总,你找我?”她含着心虚的笑走进乔总的办公室。

“坐吧。”乔总示意她坐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没有,我很好。”她细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工作中似乎并没有出过什么纰漏。

“可柠,我和张总一直很看好你。年轻、聪明、有干劲又懂变通。可最近这几个月你在工作中似乎不像以往那么积极而勇于争取了,总是让人感觉游离在工作之外。当然,你的工作表现仍然可圈可点,但我和张总对你的要求的确不仅仅满足于能圆满地完成交给你的任务,而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大胆地为自己创造机会并把握机会。”

“谢谢张总和乔总对我的厚爱,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她听说了乔总话中的一番好意。不愧是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即使看上去那样平平无奇,可是眼神却锐利到让她惊讶。

她这几个月的确很游离。那是因为……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叠五彩缤纷的漂亮糖纸。那是被人匿名寄到公司的。当她看到包裹上“越南”的邮戳时,很奇怪公司并没有越南的客户。可是当她用裁纸刀裁开包裹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懂了——是他,他到了越南。

包裹内是用漂亮的印花手绢包起的糖纸,各种各样的花纹和图案,全是她曾经见都没见到过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将东南亚的糖纸都收齐了,可看着眼前这些漂亮的糖纸,才始知自己的收藏有多贫乏。

她翻遍了包裹里外,却很遗憾地发现,他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连一个字母一个数字都没有。

他总是这样,让她想爱他的同时又充满了怨恨。他如果想消失就该消失得彻底,为什么还要记得自己收集糖纸的习惯,为什么要替自己集齐这些……她心中虽然抱怨着,可是却在收第一份来自他的包裹之后,便学会了期盼下一次。

之后,每隔两周或半个月,他便会寄来一叠糖纸,有时邮戳是圣保罗,有时是渥太华,有时是冰岛。而今天,他寄来的糖纸上有着漂亮的歌舞伎娃娃,他又回到了日本,不过不是东京而是她没来得及去的OSAKA大阪。

她在书店买了一张大大的世界地图和一个戴着飞行帽的企鹅印章。那张地图几乎贴满了她房间东面的整张墙,他每到一个地方,她就在地图相应的地方盖上个小企鹅的印。然后架起烫衣板,在地图前将小心翼翼地将他寄给自己的每张糖纸都格着干湿两层布熨平,最后她会选自己认为最漂亮的那一张,轻轻将它夹入皮夹内。

每当遇到她最讨厌的阴天时,她就掏出皮夹来看看那漂亮的糖纸;每当加班加到想尖叫泄压时,她又会掏出皮夹来;而和况凯捷的每次约会中,她都会微笑着聆听他述说着那些商场的尔虞我诈,然后偷偷翻开皮夹……

她的游离就是因为她总是在想他到地图上的哪个角落了,蓝色的小企鹅这次又要落在哪里。可是每多想他一分,她又觉得对况凯捷愧疚一分。好不希望自己和况凯捷之间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因为这份感情是她牺牲了和钟析之间的感情才换来的。那份她失去了的爱对她来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所以由它所换来的任何一切她都会不顾一切地拿性命去珍惜。

所以她决定不再坐享况凯捷对自己的关爱,作为恋人,她或许也应该主动去付出去关心才对。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联系了况凯捷的秘书,在得知他今晚会在公司加班后,她心中有一个完美的让他感动的计划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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