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狗急跳墙的段剑锋一口亲在了聂晴脸上!
聂晴感觉脸上一阵被吮吸的温热感觉过后,彻底惊愕了。
他竟然真得这么大胆?这吃豆腐吃得也太张狂了吧?
聂大美女呼地一下转过头,与段剑锋直愣愣地四目相对。
二人四目相距不过十厘米,聂大美女已经心乱如麻:是对他大打出手还是吃了这个哑巴亏?他是趁机揩油还是真心的?
段剑锋也有点儿发晕,珍藏了十九年的初吻就这么轻易送出去了?还没调整好情调嘛!这可是真正的初吻,抽烟的**丝男们都说初吻给了烟,但本人可是不吸烟的五好青年呀,绝对纯的初吻。
当然,更让他发晕的是这初吻的对象是聂晴,这个武力值超高、脾气超爆、一回合就能KO自己的暴力狂妞儿!
杯具就在于貌似人家并不想要这个初吻,换个说法就是在真真切切的非礼这个妞儿!
面对暴力狂妞儿咄咄逼人的目光,段剑锋那三寸甚至七寸不烂之舌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呼啦”一声,二人身后的卷帘门被人从里面抻开,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看来是晚上给店铺看家的。
正在“亲密拥抱”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同时松开手跳到一边。
“哎呦,对不住二位,影响你们了。我就是出去吃个早点,你们继续,继续。”老头儿说完面带愧疚地转身离去,生怕影响了这一对年青人的亲热似的。
老头儿的蓦然出现化解了段剑锋的危机,这货此时恨不得对这老头感恩戴德地喊声“您真是我的亲大爷呀。”
目送老大爷走远后,率先反应过来的段剑锋猛地向左一个滑步,离聂晴三米远。
暴力狂并没有立刻暴跳如雷,只是呆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段剑锋,说不上生气,也不似高兴,但像有点害羞,要不为什么双颊泛红?
远远近近的已经有几个晨练的人驻步不前,在大清早的街上亲热,还是足以吸引市民的眼球,毕竟,这里不是法国巴黎这个浪漫之都!敢在大街上当众拥抱亲吻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看着人们稍带促狭的笑容,段剑锋急于脱困,叫了声“师姐,快走。”
但聂晴好像没听到,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解脱出来,仍然愣愣地站在原地,盯着段剑锋。
段剑锋急了,不再考虑暴力狂是否会发飙,冒着被KO的风险,大步上前,拉起聂晴的皓腕,转身就走!
聂晴像行尸走肉一般,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走了好大一段路,直到看不见刚才围观的人们,段剑锋才停下来,悄悄地松开拉着的手腕。
“对不起,师姐,刚才……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这货非常认真的、正规的道歉。
他觉得在所有得罪暴力狂的事中,刚才这件最离谱,如果不真诚道歉,可能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抱憾终生;也可能会永垂不朽。
奇怪的是聂大美女即没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活动了一番被段剑锋抓得发麻的手腕,刚才可能这货即紧张又着急,抓着聂晴的手腕非常用力,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幸亏聂晴是个练家子,换作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早被疼哭了。
看见聂晴活动手腕,段剑锋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难道这暴力狂欲在朗朗乾坤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就要对自己展开灭绝师太式儿的打击?
如果是那样儿,宁可被笑话,也要走为上策——打不过还跑不过?
在大街上被一美女追着跑总比被美女暴打强百倍!
聂晴一愣,立刻明白了原因。但她并没有解释什么,伸出修长的右手食指,向段剑锋的身后指了指。
这货不明所以,转过头去察看,什么人也没有,远处倒好像有个煎饼摊儿,难道是暴力狂饿了?段剑锋想起昨天晚上聂晴在短信中提过,要吃一百元一块的煎饼。
猛然间,段剑锋感到左手腕和左肩膀同时一紧!
上当了!这是段剑锋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意识。
转过头,果然看到聂晴一双美目笑眯眯地,如饿狼看到小白兔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左手抓腕,右手扣肩,把自己拿了个结结实实!
“还想跑?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聂晴气势汹汹地恐吓道,
“……”段剑锋郁闷地想一头撞死——这么低级的手段自己竟然也能上套儿?
“师姐,你想干什么?想打比赛咱们回学校去打行不?”既然跑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学校的拳台上被虐总比在大街上强。
“不行!”聂晴没好气儿地道。“我饿了!早饭还没吃呢!昨天你怎么答应我的?”
听到前半句,段剑锋很郁闷;听完后半句,段剑锋有些发蒙——这是神马意思?但很快反应过来,简直有点欢呼雀跃:“饿了怕什么?我请你吃煎饼,我是说话算数的人,走!”
请暴力狂吃份便宜的煎饼,段剑锋还是很有底气的。要是请吃海鲜,估计这货就没这么痛快了。
但聂晴似乎并没有放开这货的意思,段剑锋被聂大美女直接“押”到煎饼摊儿前,惹来摊煎饼的大妈一阵腹议——这年头儿年青人想法真是古怪,喜欢玩女王或S那什么M也就罢了,还有在大街上玩儿游行示众的?
可怜的小段同学可不知道这大姨的想法,豪放地道:“老板,给我们一人一个煎饼,鸡蛋、香肠都放双份儿。哦,师姐,你有什么别的要求没?”他没忘征求一下主宾的意见。
“按这个标准来三个煎饼吧。”聂晴吩咐道。
段剑锋当然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如果暴力狂吃两个煎饼就把刚才的事揭过,有何不可?绝对超值!
煎饼大妈当然高兴,要三十个才好呢,手脚利落地做好煎饼,装进专用纸袋,递给一看就是个跟班小弟的段剑锋手中。
秦昌市街面上常见的煎饼有两种,一种是像山东煎饼那种,用杂合面和成稀面浆,大平锅烙成特薄的一张,上面摊上鸡蛋,裹上油条、薄饼、或火腿肠等,配上作料就齐了。另外一种如家常的烙饼,较厚,也是上面摊鸡蛋,裹根火腿,加上一片生菜叶,有点西式汉堡的风格。
他们买的是后面那种,三份煎饼二十一元,大妈很爽快地去掉零头,收了二十元。
聂晴接过段剑锋递过来的一份煎饼,毫不客气的边走边吃起来,段剑锋见聂大美女都不矜持,自己怕个毛?张开大口朝着右手中的那份煎饼大快朵颐起来。
聂晴虽然不在乎街上稀疏行人的目光,但吃得还是比较雅致的。
段剑锋这货则完全没有此等概念,施展开风卷残云大法,三下五除二把自己那份煎饼解决掉。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聂晴,希望她尽快吃完再把剩下的这份递上。
“怎么不吃了?”聂晴停下来问道。
“我的那份儿吃完了,你吃吧,这份儿给你留着呢。”段剑锋扬了扬手中的纸袋子。
“猪!那是给你要的,一份儿哪能吃饱?快吃!”聂大美女说出的这番话让段剑锋即感激又蛋疼——不管吃不吃都跟猪有关系。
纯情小男生心中一声长叹——这真是血的教训!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这位前辈总结的真是精辟呀。
但不管怎么说,暴力狂还是为自己着想的,心下释然的这货胃口大开。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第二块煎饼又被段剑锋收入肚中。而聂晴此时才吃完,顺手把段剑锋手中的两个纸袋拿过来揉成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箱中。
怀着忐忑的心情,段剑锋随着聂大美女在街上艰苦跋涉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深秋中依然妖娆华丽的黄金海岸。
碧海金沙、凉风习习,二人肩并肩站在离海岸线不到两米的地方,不约而同的望向远方,尽管看到不边,但只求感受着大海这伟大的胸怀。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段剑锋突然有点诗性大发,拽出一句诗人海子的抒情名作。
“切,还春暖花开?已经什么季节了,有没有头脑。”聂晴无情的打击着这货的雅兴。
“意境,知道不?诗的意境是没有季节的。”段剑锋故弄玄虚的吹嘘着。
“下面呢?这只是题目。”没想到聂晴也知道这首诗,向段剑锋投来期待的目光。
“啊?呵呵……”段同学终于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只看过一遍,高中时间紧,没功夫好好看诗歌。”段剑锋尴尬地刮着鼻子。
聂晴曲了曲鼻子表示鄙视,轻抬玉手,缕一下被海风吹散的短发,自顾自的把全诗轻声朗诵出来:“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声音轻柔温婉,轻柔中带着一丝忧伤感,正符合诗的意境。又好像是对作者海子的缅怀。
因为在十几年前,诗人海子创作出这首诗一个月后,竟然在山海关附近的铁路卧轨自杀。而他的诗,他的人,在他身故后才引起世人的重视和研究。
段剑锋听着、看着,不由地痴了。原来,暴力狂还有很文学的一面!